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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地帝王,她猜不出是何事,只好再讨巧:“既犯天威,必受天子罚,臣鄙贱,不敢妄议。”

  女帝细长眉一挑,这个周湘君在钻空子,可这空子也钻的巧妙,让人即使知道她在钻空子,但听了这番让人心中爽快的话也不想再罚她。

  “若是周仕诚犯天威,又当如何?”

  湘君心头一阵呐喊,合着女帝今日对她发火,是因周仕诚犯了天威,可转念一想,周仕诚哪里有胆子和脑子来犯天威了?

  女帝听她答不出来,丰满的唇轻轻一提:“已削官职,暂留爵位。”

  湘君听得只削了官职,尚留了爵位在,心头大松,旋即又叩首谢恩。

  女帝问:“朕判得可公?”

  湘君道:“天子威仪,自有天子断,陛下仁厚,此事公道。”

  她说一句话就有半句是夸人的,女帝一腔子怒气在这处消了不少,当下笑了起来,扔了本佛经给她:“诵经。”

  湘君捡起佛经,不疾不徐诵读起来,一直念了小半个时辰,喉中干涩难耐,方才得了女帝宽恕,退回侧殿。

  侧殿中孟庭玉正坐在湘君位置上翻书看,瞧见湘君进来,白皙的面庞上绽放出笑容,眼角向上弯钩着活像只玉面狐狸。

  “多少年没见到你这样机灵的人了。”孟庭玉起身扶她入座:“唤作别人只怕又要削职了。”

  湘君坐下后颤颤巍巍接过一盏茶水,见茶中浮沫抖动,指尖使力紧紧捏了下茶盏,这才稳了下来。

  稳了少许时刻,湘君仰头问孟庭玉:“舍人可告诉湘君,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

  孟庭玉点了点头,支了个垫子坐在案几一侧,将事情叙述而来。

  原是查出朝堂中有十人私议女帝篡权之事,女帝大发雷霆,将其中八人削去官位,流放边疆,而其中二人因在外间,并未参加私议,但有私议之嫌,判处削去官位,而二人之中,就有一个是周仕诚。

  湘君是周仕诚的嫡女,这些时日也常伴女帝身侧,若是论起这背叛的罪过来,自然是近臣的更大,因此女帝一回蓬莱殿就召去了她。

  湘君听罢后,想到的却是宋家的手笔,她如今是女官,宋家看见这火候到了,毅然出手帮她压下了周仕诚,她砸了一下嘴:“一群老狐狸!”

  孟庭玉不明白:“什么老狐狸?”旋即打量湘君几眼,调笑道:“我看是只小狐狸!”

  湘君略有些害羞,不好驳孟庭玉但也不接这茬子话,倒是一方王月娥啧啧感叹,朝廷风雨多,她还是念经看书得好。

  王月娥这话是惹得二人都笑了起来,哪有朝廷中人说得自己是个修士一样,这样的单纯的人来了宫廷之中也当属异数。

  孟庭玉歇过半盏茶,就入阁内去服侍女帝,湘君心情才平复,伏在案上歇息。

  墙上镌的凤凰正张大翅膀绕着炎炎红日翱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

  日影斜坠,带有一丝余热,湘君怕热气儿烘烤脸颊,就顶了一顶白纱帷帽,手里捧着官帽,□□是懒洋洋的枣红马,慢吞吞朝侯府而去。

  金灿灿日光在兴安门外宫墙上叠下一层金黄,藏青薄衫也被镀上璀璨金光,静默的骏马与马背上俊朗的人投下一条斜长的影子。

  湘君帷帽下一声干干的笑声,怎么在这儿遇见孟庭轩了?她一瞬为难起来,是要主动前去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思索片刻,鉴于孟庭轩这些日子的反常,她决心不惹他为妙。

  她手指碰了碰帷帽沿,遮得这般严实,孟庭轩应该认不出她吧~打定主意,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经过......

  枣红马儿懒洋洋地踱步过去,孟庭轩目光落在马上,抿直了唇又立即笑了一笑,朝她唤了一声:“周湘君。”

  这可就尴尬了,湘君本来是不想和他打招呼的,这会儿人家主动了,她...手指撩了撩帷帽前的白纱,露出带着笑意的面容:“孟夫子,等孟舍人啊!”

  孟庭玉,孟家长女,也就是孟庭轩的姐姐,她也只能拿这个来敷衍尴尬了。

  孟庭轩道:“不等她。”

  湘君一时不知搭什么话,但与他久呆也徒生尴尬,便拱手道:“府中有事,先告辞。”,随即勒上缰绳,就要撒马蹄狂奔。

  孟庭轩也拉了一下缰绳:“一起吧。”

  湘君“啊?!”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是又懵又蠢,添了句:“我回侯府。”

  孟庭轩听她相拒,皱了入鬓长眉:“三娘子有样物件让我带给周黛黛,我不便以男儿之身登门,故而在此等你,想让你替我转jiāo给她。”

  原来是为了周黛黛啊!这也着实太费周章了,不过却也符合孟庭轩的那些“仙风道骨”的,但湘君却没有想替他们传递信物的好心。

  湘君摆手道:“我与她素来不合,孟夫子还是另想他法。”干干脆脆一拒绝,真不再与他纠缠,一夹马肚子,便跑马而去。

  孟庭轩反倒笑了起来,像是有几分高兴,打马追了上来,与她并行。

  湘君就懵了,他今日还非要她帮着递不成?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死脸的!湘君放慢马步,偏首道:“既是如此,孟夫子就到侯府门前,我唤个婢子给传进去吧。”诚然,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好心”了。

  孟庭轩却问道:“今日我听说侯爷因私议女帝一事,而受到牵连...你跟在女帝身侧,可还好?”

  他关心她还是同情她?湘君虽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些好心,但也不愿拂了他的面子,启口道:“尚可,女帝仁厚,不忍罚我。”

  孟庭轩待要再启口,湘君却不愿再多说闲话,只将那懒马越拍越快。

  一阵尘土扬起,二人赶到侯府也只用少半时辰。

  湘君跳下马,门仆迎上来,焦急道:“大小姐,侯爷让你回来了去正堂。”

  湘君点了一下头,径直朝府中去,孟庭轩犹豫一瞬,伸手拉住她手臂。

  湘君有些疑惑望着孟庭轩,旋即又笑了笑:“孟夫子若是不进府,就在此处等等,不消片刻就有人出来取物件儿,我不会忘记此事的。”

  她竟然说这个!还真是大度!孟庭轩忽然恼恨起来,手指使力,捏得她皱眉:“你不喜欢那支簪么?”

  湘君一惊,脑子里轰轰涌来他曾送那支簪来的事儿,他到底要闹些什么?

  孟庭轩从襟口提出一支斑竹形玉簪朝她手里放:“古之湘君泣血于竹,竹浸血而布斑,故称湘妃竹,不是么?”

  湘君看着那玉簪,脑中浮现出前世他送簪的一幕幕与他冷眼鄙夷的一幕幕,感受不到那信物的美好寓意,而是顿生惊恐,猛地摆手推开了孟庭轩:“我未曾丢什么簪子,夫子还错人了!我还是寻人出来取信物好!”

  她这样激烈是他始料未及的,孟庭轩看着手里的玉簪,又抬眼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身影,眼中冷冽升起,一斜手臂,叮叮两声响,那簪已经碎在远处。

  湘君冷怒冲冲进了府中,遇上个扫地的婆子,随口吩咐了她去寻个采兰院的婢子出去找孟庭轩,而后踩脚入了正堂。

  周仕诚自被削职贬回府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吩咐了人一见湘君回来就迎进正堂,这刻看见湘君进来,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进去。

  ☆、第60章 父女反目

  “你可回来了。”

  湘君在堂中站定,瞧了眼坐在一旁的孙姨娘和柳姨娘,又慢吞吞转开眼珠子:“朝堂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周仕诚急忙拉了把湘君:“那你快给爹想个法子,你祖父给爹寻得官位,不能丢在这儿了。”

  湘君看着如此焦急的周仕诚,是讽刺又寒冷,他怎么会知道他丢官是她一手安排的呢?

  湘君冷笑一声:“我能想什么法子?”

  “你不是跟在圣人身边么?你多说几句好话,爹指不定就能回去了!”

  “我?今日圣人差点儿连我也贬了下去,我敢去说好话?”湘君冷嗤一声,周仕诚还真是不拿自己的祸当祸事:“爹的胆子倒是大,敢私议圣人!”

  “什么?你也被罚了?”周仕诚看她完好无损模样,似乎不信,将她上下打量:“圣人削了你的职?”

  湘君道:“未曾,不过是逼问了几句,饶过了我。”

  周仕诚听见无大碍,舒了一口气,回头望了眼孙姨娘,孙姨娘悄悄使了个眼色,周仕诚眼中精光,看向湘君像看着一只珍宝,涌出贪婪:“既然你能让圣人饶过你,也一定能帮爹。”

  湘君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婪越发鄙夷,淡淡道了句:“我没那个本事。”

  “你?!”周仕诚被她拒绝得气不打一处来。

  “爹此次冒犯圣人,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她反问一句,而后轻轻一叹:“爹,颐养天年吧,益阳侯府有我和子扬在,总不能把咱们也拖下水。”

  周仕诚被噎住,当真没有反驳的话。

  孙姨娘坐不住了,若是周仕诚没了官职,那以后他们还不是被周湘君拿捏的?急忙接口:“大娘子,侯爷是你爹,你怎么能说不帮呢?”

  湘君横了孙姨娘一眼,嘴角轻轻一拉,孙姨娘瑟缩了一下,嘟囔道:“这是大逆不道。”

  湘君懒得再吓孙姨娘,只朝外唤道:“来人!”

  话音落,三个婢女进门来,湘君朝孙姨娘支了支下巴:“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带回采兰院去!”

  孙姨娘惊讶起身,她竟然敢当着周仕诚的面这样对她?

  周仕诚也惊讶,喝着湘君:“你干什么,她是姨娘,还怀着孩子!”随即摆手要挥开三个婢女。

  那三个婢女皆不动,都望着湘君,看湘君脸色,周仕诚大怒,骂道:“还不听本侯的使唤了不成?”抬手扔了桌上茶盏,摔在地上砰砰直响,三个婢女依旧不动如山,瞧着湘君。

  她早换掉的人怎么还会听周仕诚的话?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虚掷精力!此刻不过是让周仕诚看清形势,这侯府换了主心骨了!

  湘君皮笑ròu不笑:“爹好面子,那就看在爹的面子上留下她吧。”

  婢女听到湘君松口,皆微微福身后退出门外。

  周仕诚倍感侮辱,心头大感不妙,狠狠瞪了湘君一眼:“你个逆女!”朝外唤了句:“来人!来人!来人!”

  这一呼呼喝喝,就唤来了五六个婢女婆子。

  周仕诚指着湘君道:“将她给我带进柴房!”

  一群婢子相对视一眼,脚下皆不动如山,目光投向湘君,等待湘君的指令。

  湘君垂着眼皮,有恃无恐地将食指点在桌上,等待着周仕诚接下来的怒火。

  果然,周仕诚怒火腾起,砰地一拍桌,指着那群婢女骂道:“反了,都反了!”目光逡巡一遍,落在湘君脸庞上,摔掌而来。

  湘君不避不让,硬生生挨下一掌,只觉口中一股腥甜,鼻腔里一股温热,抬手抚了抚人中,摸到一手指的猩红,嗨嗨笑起来,有几分疯癫状。

  柳姨娘没料到周仕诚真下了打手,连忙来拉,周仕诚犹觉不解气,不受柳姨娘阻拦,抬脚要来踢湘君。

  湘君眼疾手快,抬脚去踢周仕诚的腿,周仕诚好吃懒做,一身斯文ròu,哪里经得起她找巧妙处一踢,当下痛得抱腿痛呼。

  一屋子人也都退去一边,不敢再搅扰两位主子,湘君抬起头来,鼻下血流,清秀的面容上泪珠滚滚,嘴角却高高翘起,生出一种可怖和骇人之感。

  周仕诚也被惊得后退一步,嘴里却硬气:“你个逆女,竟然敢打为父!”

  他这话着实冤枉人,湘君虽是劈开他那一腿,却再无其它动作。

  柳姨娘看二人无再动手之势,递了根帕子给湘君,湘君拉过帕子,擦了鼻下温热血水后将帕子朝桌上一扔,一脸淡漠:“我自问并无越距之处,侯爷此番处罚似是随兴而起,侯爷赐我血ròu,我亦认侯爷为我父,故而受下那一巴掌,可...侯爷莫忘了,如今我也是大周官员,也不是侯爷可以随意殴打的!”

  周仕诚白了一张脸,若真要说罪行,她连忤逆也没有,方才挨那一掌,拿出去说还是个孝顺做法,反倒是他殴打她,若真走门道,也要受些谴责。

  孙姨娘唯恐天下不乱,撑着才微隆的肚皮,挤了过来:“大娘子既是侯爷的女儿,侯爷管教儿女,和你为官不为官有何干系?”

  湘君瞥了孙姨娘一眼,没带搭理孙姨娘,只盯着周仕诚,目中冷淡如冰:“如今侯爷也该看清形势,这侯府将来要靠谁,您心头也该有个底,您若真不想将侯府放在心上,我和子扬也无能为力,总归我是要冠上他人姓,子扬跟着清河王爷也不会没出路,侯爷要让某些鄙陋之人胡闹下去,那就胡闹下去!”

  她平平淡淡说完一段,却是将地位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让周仕诚明白,她和周子扬才是最值得依靠的,而他周仕诚如今没有官职,又无关系,是比不上他们两个年轻人的,若要将侯府撑下去,周仕诚还得拿出奉承脸给他们。

  周仕诚虽是余怒犹在,但湘君的话,也让他一醒,只是若给湘君下话,岂不脸面无光?故而还是死撑着,骂了句:“滚回去!”

  湘君抬手挥了挥,婢女便悉数退去,湘君也抬脚朝外走,临到门口朝门内瞧了一眼,柳姨娘朝她一点头,她又弯了弯嘴角转身而去。

  是夜,柳姨娘请了周仕诚去采莲院。

  柳姨娘屋中奉佛,弥漫着一股佛香气息,大周又尚佛,而周仕诚犹为好佛,一去就静静坐了下来,怒气平息不少。

  柳姨娘盛了素汤给周仕诚:“请侯爷来是说些大娘子的事。”

  周仕诚砰地一搁汤盏,脸上不悦:“那个逆女什么事儿?”

  柳姨娘并无多大惊吓感,只捡着帕子擦掉溅在桌面子上的汤汁,柔柔笑着:“今日之事本是朝堂上的事儿,妾身这个后院人家不该来chā足,但如今妾持家,也就不得不越一越规矩了。”

  她擅长以退为进,周仕诚吃这一招,可以极大地保全他的面子,遂脸色好看些:“你说便是。”

  柳姨娘收回帕子,略略蹙眉:“这些年来大娘子确实也吃了些苦,前些日子,妾身持家,看了些帐目,大娘子一个堂堂嫡女,用度还不上二娘子这个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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