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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丹铅屡辍,良用自恧。然全书订正之字多至四百有奇,咸前人所未发,又殊自□矣。兹举前数卷最胜之处言之。

  如卷一“树有荔支”,支不误芰(第二叶)。“仪贪巴道之富”,不作巴苴。(三。省原有第、叶二字下同。)“取商于之地”,不脱之字。“曰虎历四郡”,曰不误白。“从高祖定秦有功”,秦不误乱(均四)。“ 此武王伐纣之歌也”,此不误比(五) 。“家中无可与”,与不误为(六)。“凉州羌反,入汉中”,不脱反字。“贫者无以自支”,支不误久(均七)。 “严子农代为都督。农解后”,二农字不误丰(十一)。“朐忍徐虑”,虑不误惠(十三)。“大破之。阐、咨退”。不脱阐字(十三)。“人多戆勇”,不脱多字(十五)。“李雄,宕渠之厮伍”,厮不误斯。

  卷二佳字,如:“上昭于天”,昭不误照(一)。“文秀暐晔”,晔不作玮(二)。“姜济、陈巳”,巳不误巴。“不得过,过多云鬼病之”。不脱下过字。“学道永信者”,永不误未。“其供通限出五斗米”,通不误道。“张修攻固城 ”,城不作成(均四,下叶城同)“ 鲁益骄恣。璋怒”,不脱璋怒二字。“皆以祭酒为治民 ”,不脱民字(均四)。“大姓李、程、赵氏”,程不作郑(五)。 “更始即祚”,祚不作位(六)。 “诸军足办”,办不误辨(十一)。 “梓潼郡”,潼不误橦(九,下同)。 “秦州遂荒无晋民”。州不误川,晋不误留(十二)。

  卷三佳字,如:“故多斑彩文章”。斑不作班(一)。“鱼凫王田于湔山”,不脱鱼凫二字(二)。“天奉我矣”。奉不作承(三)。“王哀念之”,不脱念字(三)。“歌龙归之曲”。龙不作陇(三)。“司马错等因取苴与巴焉”。焉字不脱(四)。“玉帛戋戋乎梁益之乡”。戋戋二字不误践 (八)。“英辩博通”,辩不误辨(九)。“则有元常、元化、程玦”,玦不误●(九)。“火井江有火井”。上火字不误文(十二) 。“拔雒城,援襄阳”,不脱拔字,援不误拔(十四)。“汉时,任安定祖”,不脱安字(十四)。“省桥梁三津”,不脱梁字(十六)。“有王乔、彭祖祠”,乔不误桥(十七)。“孝子吴顺养母”,养不误俸(十七)。

  卷四佳字,如:“发运兴役,费甚多”,不脱兴字(二)。“方为先主问代”,为不误亡(四)。“柔远能迩” ,迩不误尔(六)。“破坏郡县,役吏民”。役不误殁(九)。 “人但焦草炙鼠为命”。焦不误樵(九)。“逊使使督护云南姚岳”,不脱下使字(十)。“

  少威仪”,仪不误棱(十一)。 “学图纬,通三才”,才不误材(十一)。“升麻县”,升不误牧(下文即云“山出好升麻”,十四)。“俗妖巫,惑禁忌”。不脱惑字(十六)。“天所贵也”,所不误之(十六)。 “度兰沧水”,沧不误仓(下同,十七)。“谓诸耆老曰”,不脱诸字(十六)。“大姓陈、赵、谢、杨氏”,不脱谢字(十六)。此皆廖校所遗其他诸卷尚多,不能悉举也。

  又廖氏所附校语,有引据史传以证本书之误。今以刘本勘之,多与之合。如卷五,“以功曹李雄为大司徒”(二),廖校云:“雄当作熊,见《后汉书》。”此本正作李熊。卷六,“先主还解”(四),廖校云:“沛下不当有解。即今廨字。”此本正作廨。“不可背之,立效 ”(四),廖校云:“之下当有要当二字。”今本正有此二字。“尽封其物”(五),廖校云:“尽上当有羽字。”今本正有羽字。卷八“地名观阪,上自观下”(三) ,廖校云:“当作自上。”今本正作自上。“广汉太守张微”(八),廖校云:“ 《后贤志》、《

  目录》皆作征。”今本正作征字。卷十“同穴斋定” (二十三),廖校云:“误,未详。本或作窆字。”又,“□榖二石”(二十三),廖校云:“误。未详。本或作蜀。”今本正作窆蜀字。凡此,皆廖氏所疑,而未敢遽为订正者;今得此本,若合符契。益可恍然矣。至如人名之舛失,如祝苞,祝不误程。贾●。●不误栩。杨厚,厚不误序。贞玦,玦不误●。皆见于卷十中《先贤士女》,所关至钜。赖有此刻足以正其差误。校竟为之忻快无已!

  夫《常志》自元丰间吕微仲始刻于成都。嘉泰间李叔仅再刻于临邛。然李氏授梓时已言其多所缺漏。迄明以来,并此临邛补葺之本亦绝迹于天壤,惟恃诸家传钞延此坠绪。据刘氏《后跋》言:“笥中所藏,出于旧录。只取《范史》订正十一,献之郡斋。”则当时未睹宋椠可知。尤可异者,杨经守成都,以此书授梓在嘉靖甲子。而张佳胤有张四维《序》,亦署嘉靖甲子元日。以数百年来堙郁不传之籍,而一年之中有两刻本,且皆出于蜀人之手。书之显晦,信有时耶?张氏蒲州所刻,观其《自序》,乃“得抄本于澶渊晁太史家,嗣在江阳假得杨用修本。又在大梁假得朱灌甫本,jiāo互取质,参证脱讹”。余库中亦藏□是本,取以对勘,凡刘本改正之字,张本一一皆具。可知二公校订之精审,视后世所传恶钞迥然大异。宋本既不可得见,得此嘉靖初元善刻,据以纠正流俗之失,虽与天水旧椠等量齐观可耳。

  然余窃有未解者,闻廖氏题襟馆开雕此书,本出孙渊如之手,而顾千里为之一一经理,以成其事。孙氏既富于收藏,顾氏夙精于校勘,宜其尽罗众本,择善而从,藉杀青之役以竟扫叶之功。今观其书,夺讹盈幅,转不若李氏《函海》之较为审慎精严也。盖雨村所据以付梓者为钱叔宝写本,而又得此刘大昌本,及天启李一公本,考订其异同;而廖氏刻本时,不特嘉靖张、刘二本及天启李氏本均不及见,即李氏《函海》本亦似未经寓目,殊不可解。右方所举前四卷异文,检视《函海》本,均注其异同于本字下。千里若见及之,必不至略而不采也。昔黄荛圃校书,多兼收众本,一书手勘至于再三,不惮其烦,所谓“遇本即较”也。余为之进一解曰:凡校书之法,切勿笃信前人。世人偶得名家校刊之书,辄笃守其本,谓已决无罅漏。岂知异钞秘椠,海内方迭出不穷,吾辈览玩所及,或为昔人耳目所未经;刻意寻求,往往后来居上,正不必詟于前贤而自画也。

  此本半叶十行,行二十字,白口,四周双阑。前有嘉靖甲子知成都府昆明杨经序。后有大昌自序。钤有 “尊生父修绠图书”白文印。又“淮”字朱文印。遍检各书,自李雨村引校外,诸家均不着录,洵可云罕秘矣。至张氏蒲州刻本,则并雨村亦未之觏也。余昔年曾得抱经楼藏本,缺第十一卷,嗣与友人易得完帙,今宝藏于双鉴楼中,异时当更取以覆勘之(注)。

  华阳国志校补图注附录二

  莫与俦着作两篇

  一 牂牁考

  汉武帝元鼎六年,置牂牁郡。郡所以名,《华阳国志》谓:“楚威王(原注:“《汉书》注引作楚襄王。”此下凡引原注,皆加括弧与引号。)遣将庄跷溯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植牂柯系船,留王滇池。以系船,因名且兰为牂牁国。”《后汉.西南夷传》云:“楚顷襄王遣庄豪溯沅伐夜郎。军至且兰,椓船于岸而步战。以且兰有椓船牂牁处,乃改其名为牂牁。”而说在二家以前者,《汉志.牂牁郡》注引应劭曰:“牂柯江也。”考《史》、《汉》《西南夷传》,谓“

  牂牁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又谓:“夜郎者,临牂牁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又谓:“夜郎精兵可得十万。浮船牂牁,出不意,此制越一奇。”《汉书.武帝纪》谓:“元鼎五年,遣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牁江,咸会番禺。”是牂牁江实在夜郎,而椓船牂牁名国者乃且兰。其可疑者一。且马、班并言庄跷循江。常、范乃云溯沅。可疑者二。而郦道元《水经注.温水》云:“豚水东迳牂牁郡且兰县,谓之牂牁水。水广数里。县临江上,故且兰侯国也。一名头兰,牂牁郡治也。楚将庄跷溯沅伐夜郎,椓牂牁系船,因名且兰为牂牁。”盖已不得其解,姑主常、范,而移班、马夜郎之牂牁江以就之,非有实据。既读管子书,乃知常、范并误。郦氏改班、马以就常、范,又误中生误。《小匡篇》云:“桓公曰:余乘车之会九,兵车之会三,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南至吴、越、巴、牂牁、● 、不庾、雕题、黑齿、荆夷之国,莫违寡人之命。”注:“皆南夷国号。”然则桓公定霸时,南夷已有牂柯矣。庄跷在后约四百年,安得其时始改名?常氏盖漫记传闻之辞,范氏固未深考,不知即与《史》、《汉》乖异也。意牂柯有国之始,必犹不自齐桓时,当与雕题、黑齿,周初即着号荒服。且以吴、越、巴、荆并称,其国必大。今其疆宇大略已不可得闻。而据《史》、《汉》 “牂柯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及“夜郎临牂柯江,广百余步”推之,首尾二千余里皆得牂柯之名,则其国当自夜郎、且兰直接南海,能约束群小国,如秦西呕(同瓯)、汉南越之比,恐汉牂牁一郡不足以尽其地也。春秋以后,此国遂微,而西呕、夜郎、滇争相雄长。故《史》、《汉》言西南诸君以什数者,皆不及牂牁。盖已降于夜郎“旁小邑”中,惟江水于旧国之名无所改称耳。逮约置吏夜郎,又诛且兰,平南夷以立郡,而不取最大之夜郎为名,岂不以牂牁为最古且大之国欤?惟牂牁本系船之称,师古以释郡名。《说文》:“弋,橛也。”《尔雅》:“樴,谓之杙。”《三国志常林传》注引《魏略》云:“遣船兵于岘山东斫牂牁材。”《太平御览》引《浔阳记》,载陶桓公牂牁成杨树。又引《豫章记》载聂友用樟木作牂柯,遂成树。又引《异物志》云:“牂牁者,系船筏皆是也。”其取以名国者,《水经注》又云:“牂柯,亦江中两山名也。”引左思《吴都赋》云:“吐浪牂柯”者。……(“ 今左赋无此文,岂在初稿删削中邪?”)《通鉴》注引《后汉志》注亦云:“牂柯,江中名(石)山。” (“今《后汉志》注亦无”。)意:国境内江中必有其山,似系船之牂柯,故取之。特今未详所在耳。《

  北堂书钞》引《异物志》云:“有一山在海内,小而高,似系船筏,俗人谓之越王牂柯。远望甚小而高,不似山,近望之高数丈,名为牂柯,在海中。”是其类矣。至牂柯二字,《汉书》凡数十见,牂并从爿、柯并从木。《唐书.志》、《元和郡县志》同。牁有从爿作牁者,《史记》、《后汉书》及《补汉志》、《三国志》也。《三国志》牂从牛,作□。《隋志》同。晋、宋、齐三书志二字并从牛也,作□□。《华阳国志》□亦从牛。船杙之名,或用戕●(当作●●,原刻讹)。《玉篇》弋部云:“●,子郎切,系船大弋也。”又“●□郡,亦作□。”“●,各何切。” ●●即□□也。《广韵》七歌云“牁,所以系舟。”又 “牂□,郡名。●,陆云上同。”(“ ●,本作牂,误。”)十一唐云:“●,●牁。亦作牂。”(“●,本并作戕,误。”) “●,又或作□。”《广雅.释宫》云:“●●,杙也。”●,又或书作●。《佩觿》云:“●,各何翻,地名。”校者曰“《

  玉篇》作●。又作●。●●,即□□也。”今按:船杙、郡名,并当以《汉书》牂柯为正。牁因牂从爿而别。□□愈不知所从。盖同爿而误牛。●●又因杙增制。 ●、●,笔小异。●又●之别。皆向壁虚造之书也。牂读如《诗》“其叶牂牂”,《尔雅》“太岁在午曰敦牂 ”之牂。柯,读如《记.礼器》“不改柯易叶”之柯。牂有壮大之义。柯犹大木枝之谓。牂柯者,言杙牂样壮大如枝柯也。刘球《隶韵》,娄机《汉隶字源》,唐、歌两韵并有牂柯字,云出《李翊碑》。考洪适《隶释》载《翊碑》,有云:“牂柯太守曾孙。”是二韵即以郡名两字分入。据汉人所书,亦作牂柯为正之一征。而《广韵》、《集韵》以系舟专属之牁,而以柯为“通作” 。娄氏于柯下更列牁文,而以柯系其下,云“即牁”,皆已不知柯为正字也(注)。 (录自莫氏文集。标点分段)

  二 庄跷考

  楚将庄跷,将军(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降夜郎,定滇池,以属楚。今贵州黎平、镇远、思州、铜仁诸府有武陵郡、镡成、无阳、辰阳诸县地,即有秦、楚黔中地。思南一府,有汉巴郡、涪陵县地,即有秦、楚巴地。然则,诸府倚西州县,以西余府,即皆其兵威所属。间摭其事,考而一之。

  《史记.西南夷传》:“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跷将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庄跷者,楚庄王苗裔也。跷至滇池,地(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yù归报,会秦击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还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

  汉书》同。《后汉书.西南夷传》:“初,楚顷襄王时,遣将庄豪,从沅水伐夜郎。军至且兰,椓船于岸而步战。既灭夜郎,因留王滇池。以且兰有椓船牂柯处,乃改其名为牂柯。”《通典.边防三》:“

  史、汉皆云楚威王时,使庄跷略巴、黔以西。跷至滇池,yù归,会夺楚巴、黔中,因以其众王滇。后十余岁秦灭。楚自威王后,怀王立三十年,至顷襄王之二十二年,秦昭襄王遣兵攻楚,取巫黔中。《后汉史》则云顷襄王时庄豪王滇。豪即跷也。若跷自威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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