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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若是如此的话,郗超也摆脱不了积劳成疾、英年早逝的命运。

  但那毕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谢道韫觉得,只要自己动手做些什么,多少应当是可以改变的。

  而现在最为重要的,却是冉闵那边。如果历史真的分毫未变,那如今的这个秋日,就该是冉闵含恨而逝的时候了。

  若是放在以往,谢道韫定然不会太过担心这种事情。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能够轻松的在这个世界上掀起波涛。可是如今……

  谢道韫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忽然有些迷茫了。

  如果这个玉佩,真的是某个穿越先辈留下来的,那为什么如今的历史没有丝毫的改变?若玉佩的主人是与自己来自同一时代的灵魂,又到底有怎样一段奇遇,才会让这人悟出内功的玄妙来?

  或者,这个穿越前辈只是一头扎进了内功的修行中,不干世事,所以才没有改变历史吧。

  谢道韫这样安慰着自己,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北方。

  “想什么呢?”郗超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谢道韫一回神便看到他嘴角浅浅的笑。

  那样的温柔让人心软,谢道韫不再去看,垂了目光,随口道:“在想,若是我爹真的去了桓公那里做司马,我们全家岂不是要搬到荆州?”

  “荆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没有建康、晋陵的繁华,却也是人杰地灵之地。”郗超忽然想起了什么,失笑道:“更何况,韫儿你若是去的话,也许能和桓公的夫人聊到一起去。”

  “桓公的夫人?”谢道韫微微一怔,挑眉道:“南康公主么?就是我见犹怜的那位?”

  “是南康公主,那‘我见犹怜’又是什么典故?”

  我见犹怜这个词,说的倒不是南康公主,但却与她有脱不得的关系。

  据说桓温灭掉成汉之后,并没有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而是从蜀地劫掠了一个李公主回来,金屋藏娇养外室。也不知南康公主这个正妻神经有多粗条,竟是许久都没有发现,直至有一日听得下属禀报,这才大怒,掐腰一喊,招呼了一帮子人,明火执仗的就冲进了小三儿的房间。

  原本以为是妻妾争锋的戏段,却在这里换了路线。也不知那李公主到底有多美,又在喊打喊杀的正妻面前说了些什么令人心碎的话,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南康公主挥手撤下一干人等,仰天长叹了一声“真是我见犹怜”之后,便带人离去了。

  桓温灭掉成汉已然五载,想来那李公主也早已成了桓温的囊中之物。但郗超还未听说过“我见犹怜”的事情,想来这位南康公主还是没有发现其夫君的不轨行为啊。

  谢道韫摇了摇头,不再多言此事。

  “对了,你方才说,我与南康公主能聊到一起去?这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这茬,谢道韫好奇的问道。

  郗超忍不住笑了笑,道:“因为那位南康公主跟你一样,从小就喜欢舞刀弄qiāng,据说也是个中高手那。”

  “你这是说我泼fù了?”

  “岂敢岂敢”

  郗超口中说着“岂敢”,刚好瞧见谢道韫的头发上落了一片微红的秋叶,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摘。

  看着郗超伸手的动作,谢道韫也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但终究是单纯手臂的动作快些,那片红叶仍是被郗超拿在了手上。

  谢道韫看着那秋叶应着阳光是极为清晰的脉络,又看了看拿着秋叶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郗超也静静的看着她,唇边还带着浅笑,但那双眸子却幽深幽深。

  “多谢。”

  “不谢。”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重新恢复了言语,却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而已。

  就在二人有些尴尬的时候,场间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向那骚动初始之地望去,却见一个高大威猛、做仆从打扮的汉子向道口的衙役递了帖子,而那帖子正是参加雅集的名帖。

  那汉子自然不可能是参加雅集的人,可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在中正官、一任太守到达之后,才姗姗来迟呢?要知道,这过分狂放的事情,是没有人敢做的,就连学玄的顾家子弟,之前都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可这个人竟然此时才到,这又如何让人不惊异?

  就连谢奕和甘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互视一眼,皱了皱眉头。

  二人的想法不尽相同,不论来人是谁家子弟,的确是有是有些狂放的过了。

  却见那护卫递上了帖子后,便折身向后走了几步。这时人们在注意到,原来在距离守卫的不远处,竟停了一辆牛车。

  称作牛车似乎牵强了一些,因为那牛车是没有牛的。这是山路,虽然山势不高,但有些地方也过分陡峭了,牛车根本不可能上来。可是这驾没有牛牵引、甚至看起来有些怪异的“牛车”,就这样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隔着二十余步的距离,谢道韫却注意到了那护卫肩胛上的勒痕,又看到牛车车辕前牵引着的两根极粗的绳子,皱眉道:“这人竟是凭一己之力,将牛车拽上来的。”

  “韫儿你说什么?”郗超不解的问道。

  “那架车,不是牛驾的,是人驾的。”谢道韫沉声回答着。

  能做到这一点,那名护卫也可以称得上是天生神力了,可更令谢道韫担心的是,她这副对危险极度灵敏的身子,已然察觉出那汉子的不善来。

  她歪头看了一眼郗路,却见后者的面色更是紧张,甚至已经叫来了带上山的贴身护卫,正在低声吩咐着什么。

  在郗路的安排下,有四名护卫毫不显眼的站到了谢奕的身边,又有四名护卫凑到了郗氏与谢玄身旁,而郗弓就那样笔直的站在亭子边上,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场上的一切,几乎要和那根支撑着亭子的柱子融为一体。

  郗路走了过来,在谢道韫身后停下。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是那天晚上的人。”

  就在谢道韫听到这句话后瞳孔开始收缩的同时,从没有牛的牛车中走下一个人来,让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蚊子竟然钻到蚊帐里来了,555……我数包包去……)

  正文第六十六章有旧人

  影子鞠躬感谢ecat、冉伶、萝卜文的粉红票

  是那天晚上的人。

  这句话若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或许会让人联想到一些说不出的暧昧,但由得郗路用低沉中带了些沙哑的嗓音说出,又入得谢道韫的耳,情形就有些不一样了。

  谢道韫这次没有反问确定与否,因为他能够听出郗路语气中,那抹不可置疑的肯定。

  她自己也知道,像他们这种人,辨别一个人身份的手段多种多样,但最有效也是听起来最没有依据的,便是依托感觉。

  那是经历了太多生死后,身体所带来的一种本能,而从如今郗路有些发白的面色来看,他口中的那个人,必然很危险。可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还仅仅是一个仆从。

  郗路追出的过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郗路没有说过什么,只是说那个人很强,比自己强不少。如此便罢,谢道韫便也不再追问。

  谢道韫觉得,自己能共使唤郗路这样的人,都已经是机缘巧合,如果可以使唤比郗路还厉害的高手,那这个人又该是什么身份?

  她微眯了双目去看“牛车”的车门,看着一个羸弱的身子缓缓的出现的自己的视线中,看着那名黑袍在身的男子抬头,而那一刻,倒吸冷气的声音就灌满了全场。

  ……

  ……

  梅三郎今天早上的心情不错。

  所以当他看到面色一如既往死板的海涛天时,不由开口,用微凉的声音道:“目的没达成就罢了,也不必这么多天都黑着脸。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来,不着急。”

  这句听起来极为清冷的话,却让海涛天如饮朝露,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

  他这些日子都在为自己的失手而郁闷,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回忆那夜的情形。他知道牛车上除了顾祯外还有一个人,但他去的晚,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从声音来判断,似乎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谢道韫在这点上占了些便宜,男孩儿女孩儿的声音毕竟差不了太多,所以海涛天连她的xìng别也没有摸清。

  但对于那晚的海涛天来说,不知道车中之人到底是谁并无所谓,因为他所要做的,只是在谢家人在场的这时,杀死顾祯罢了。

  顾祯今夜若是死在此处,谢顾两家将会进入一个非常美好的境地。两家小心翼翼经营多年的边界将被打破,而当这个谁都不曾逾越的边界破碎后,那整个情形将变成两个家族各自为主的反扑。会很热闹。

  海涛天并不明白谢顾两家的对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他只是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家帮主留下的任务,将弩箭搭上了弩身。

  后来的结果是知道的,海涛天不明白牛车中那个坐在顾祯身边的半大孩子,是如何让自己的弩箭shè空,更诧异于当时黎奴曾经表现出的只手止住弩箭的手段。总而言之,他落荒而逃。

  高手即使到了落荒而逃的时候,都能够不失高手风采,比如说长跑健将玄德公,逃跑途中还能成全一个马儿救主的童话故事。

  海涛天当然没有一匹那么乖巧的马儿,他只是将弩机背到了身后,开始在黑夜中既定好的路线默默的奔跑,带着他身后的郗路城里城外的绕圈子。

  当时郗路还蒙着面,海涛天自然也没有回头露出面容,但二人的心理都有一丝诧异之情油然而生,因为对方的身影和身法竟是如此的熟悉。

  最后的结局自然不用多说,海涛天盛了那么一小筹,最终摆脱了郗路的追踪。

  “到底是谁呢?”

  那个晚上,他们两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却没有人想的明白。

  海涛天回到客栈的时候,梅三郎房中的灯已经熄了。

  在梅三郎身边伺候多年,海涛天早就已经清楚了梅三郎的一些习惯。比方说他极难入眠,而且睡眠极浅,一旦有丁点的声音就会将他惊醒。

  所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值夜的护卫,不准睡,不准动,不准发出一丝声音。

  他也经常亲自值夜,可有的时候,他就只能眼睁睁的在外面看着屋内的烛光,听着屋内传出的低低的咳嗽声,一响便是一整夜,直至天明也未曾停息。

  如今梅三郎房中的灯火已熄,那么,他应当已经睡了吧。

  远远的看着,海涛天竟是舒了一口气,反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再禀报情形。

  不出海涛天所料,即使在自己禀报任务失败的时候,梅三郎的表情仍旧没有分毫的变化,就连煮茶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只有因为热气而产生的汗珠正凝成了一滴,从额上缓缓的滑落到眉尖。

  梅三郎觉得眉毛有些痒,用空闲的右手抬袖擦了擦。

  “城外的庄子收拾的怎么样了?”他开口问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身上缝着金线的绛色袍子,因为阳关的关系而隐隐扎眼起来。依旧的暴发,却又依旧的雅致。

  “已经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三四天便可以搬进去。”海涛天早就适应了自家帮主的跳跃xìng思维,没有什么太大的疑惑。

  揭开盖子,茶水还在沸腾,茶叶就那样上上下下的沉浮着,像是诉说着某个人的人生。

  指了一下书案,梅三郎道:“纸上的书,着人去按照单子弄回来,中正雅集就要到了,总要看些东西,免得到时候贻笑大方。”

  听到这句话,海涛天一愣,豁然抬头。一直静静的跪坐在梅三郎身后的盼兮也抬起了头,看了前面的背影一眼。

  海涛天这一辈子,有大半时间都是在粮帮中度过,谁也没听说过一个跑江湖的,还要去中正官那里评定品级啊评定上了又如何?难道就要扔掉已经拥有的家业,跑去做官么?

  海涛天有些消化不了梅三郎的话,半晌才回过神来,答了个“是”字,拿着那张写着书名的纸,躬身退下了。

  “海涛天这种人,真的很讨人喜欢。”不知过了多久,梅三郎终于将茶水入口,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叫却咬人的狗,这是梅三郎在心中对海涛天的定位。对于别人来说,这样的狗无疑是恐怖的,但梅三郎不同,因为牵引着狗的人就是他自己。

  转眼过了快一个月,梅三郎早已搬入了城外的庄子。离开客栈的那天,客栈的老板依依不舍的与梅三郎作别,却只换得梅三郎一个有些冰冷的眼神。

  庄子自然是秉持着梅三郎的口味建造的,依旧的奢华和暴发,让庄子外面的人不敢逼视。但只有走在庄子里面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浮华下的一抹清冷来。

  当日住进去,梅三郎就亲自在匾额上书了“梅庄”两个大字,又命人将匾额挂到门外。盼兮看着瘦骨嶙峋两字旁,那极尽奢华的装裱,竟品味到一抹骨子里的孤独。

  庄子毕竟只是庄子,梅三郎并没有对这个不知费尽多少人心里,费尽多少钱财的庄子表现出太多的热忱。他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将整个庄子转上一遍,只是像临幸的帝王一般,偶尔兴起便动身前往某一个院子,敲上一局棋,听上一段小曲。

  虽半月有余,但他逛过的地方,不过只是整个庄子的十分之一罢了。

  其间,他倒也翻了翻海涛天奉命拿来的书,但也只是翻一翻而已。

  但不论如何,不只是海涛天和盼兮,就连庄子里的下人们,都能察觉到梅三郎这些日子的开怀来。似乎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也没有那么多的冰霜之色了。

  可是为了什么呢?梅三郎不说,当然没有人敢问。但这样就很好,主子心情好,下人就少遭殃,更何况……帮主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海涛天不止一次的为此失神过。

  一切的美好心情在中正雅集这天达到了顶峰,从一早上起来,梅三郎的唇边就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甚至还跟为自己更衣的盼兮说了一声“早”。

  盼兮愣了整整三秒,揉了揉耳朵,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幻听。

  用罢早饭后,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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