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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光芒刺得眼睛生疼,一点一点变得幽暗,直至彻底熄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忽然传来老妈的声音,“绿绿啊,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明天早上的相亲可别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

  胡绿只好咕哝咕哝地‘嗳‘了一声,彻底关掉手机,半夜醒来蹑手蹑脚擎开台灯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绣着鸳鸯枕巾的那一块湿了一大片,在晕黄的灯光里,愈发冷得模糊淡然。

  也许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曾忘记过他半分半秒。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么么哒(*  ̄3)(ε ̄ *)

  ☆、第2章 飞来横祸的吻

  胡绿因为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早上其实是顶着一双逗比呆萌的熊猫眼去相亲的。

  尽管老妈一个劲地唠叨,说这么大的姑娘家一点都不会打扮自己,真是念书念傻了,可是胡绿压根一开始就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去完成任务的。

  不去吧,怕老妈喋喋不休地吵着她头疼脑涨,索xìng装模作样地去赴个宴,反正她又不会掉块ròu,顺便看看那男人到底是不是块秀色可餐的小鲜ròu?

  相亲地点选在了镇上的一个看上去还算正式的餐厅,三面临水,虽然装潢得很简陋,青砖黛瓦,倒也有种古色古香的徽派农家气息。

  长这么大,胡绿还是第一次单独出来相亲,当时互相就在三舅母的撮合下在彼此还没见面的情况下先给了个□□号和手机号码。胡绿也没多放在心上,到了餐厅刚想拨号码看看他在哪里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竟然欠费了。

  胡绿有些泄气地环顾了四周,想着去周边的营业厅jiāo个话费再过来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有个男人很绅士地站了起来,微笑着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胡绿,胡小姐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半分犹疑,却充盈着仿佛找到宝藏一样的喜悦。

  胡绿愣了半秒钟,确实,她曾在宿舍姐妹的卧谈会里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是个肤浅的外貌协会的,可是这一刻……她脑袋一时有些短路,反应永远慢半拍似地指着自己疑惑地问道,“你认得我?”

  那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身西装革履的穿着很得体,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就是一张嘴长得太不协调,跟腌坏了的红萝卜似的,深深地瘪了进去。

  胡绿忽然意识到什么,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他倒开始大大方方地介绍起自己来,“你好,我叫方剑……”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我在你的□□空间里看过你的照片,胡小姐,你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他笑得很坦dàng,嘴一呲,一口细白瓷软的糯米牙陷在里面,仿佛孩子一般天真。不是说公务员都是应酬席上的老油条嘛,不过这货的嘴巴还真是抹了蜜一样的甜。

  胡绿忽然来了兴趣,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多少人夸过她长得多美,顶多就是眉目清秀点,还总是瘦得让赵小芽每次见到她都嘲笑她一阵风就能吹到美国去,省了飞机票钱不说,顺道还能把萧然给抢回来。

  赵小芽这货总是这样口无遮拦地让人讨厌,明明可以忘记的曾经,那样恍若从骨ròu里生生劈出来的过往,所谓的肝肠寸断,大抵就是这样的痛楚,可是就连这样耗尽力气的挣扎与不舍,她都再也要不回来了……

  胡绿在来的路上老妈就千叮咛万嘱咐过她,凡事要主动热情一点,但也不能疯疯癫癫的跟没见过世面似地,要对人男孩子客客气气的,别动不动就挑人家的毛病,你也老大不小了,说好听点是念了个本科院校,可人家毕竟是检察院出来的公务员,这一辈子的铁饭碗,你要是弄砸了……

  胡绿头永远都点地跟拨浪鼓似地,可是分分钟过后就忘了,她永远改不了话多的毛病,总是喜欢抢别人的话头,可是谁知道这个叫方剑的竟比她还能侃,从小学的红领巾优秀少先队员到大学学生会主席的光荣事迹,从千军万马高考里一枝独秀出来的名牌大学到高大上司法考试顺利进入的区检察院……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是这样毫无遮掩的优越感和眉眼间渐渐显露出来的踞傲,让胡绿一开始对他建立起来的那么一丢丢好感瞬间地dàng然无存。

  相亲本来就没有多靠谱,所有的条件摆到台面上来谈,那么爱情呢,哪里还会有什么爱情……世人有时候,还真是可笑到让人害怕……

  胡绿听着他口若悬河地夸夸其谈,忽然感到一阵厌倦,若是放在平时,胡绿绝对会拍桌子掀板凳地直接走人,可是一想到老妈那张恨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的殷切盼望的脸,她瞬间就泄了气。

  为了显示良好的礼貌和修养,或者说不让三舅母和老妈丢面子,胡绿只是胡乱地应承着,也不知道这个姓方的家伙看没看得出来她的心不在焉,他说得津津有味……

  胡绿愣愣地嚼着嘴里始终咽不下去的一根豇豆,“咕嗤咕嗤”,像断不了弦的二胡……窗外是寂静的街,不像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人潮汹涌,没有了那样的盛世繁华……

  街

  道两旁栽种着整排整排高大的广玉兰,枝叶繁茂,这个季节开了一盏一盏洁白的花,掩映在绿叶子里,仿佛是莲。她记得自己的高中时代,校园里到处都种满了这种高大挺拔的树,蒲扇似的硬挺叶面,一面光滑如镜,一面有着绒突突的淡黄色绒毛,有点像小时候每次咳嗽时nǎinǎi摘回来给她熬汤喝的枇杷树的叶子。

  胡绿总喜欢随手揪一片树叶下来当扇子一样扇风,她永远都是叽叽喳喳的聊着她不知从哪个怪婆婆那里听来的鬼故事,凌碎的短发被风吹得蓬起来像个假小子,而此时同桌薛小婉每次却只是璨然微笑着,她笑起来很好看,盈盈美目,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像缎子一样滑腻轻泻,风一吹,胡绿站她身边总是抓不住,只好不住地打趣她,“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胡绿总是羡慕薛小婉这样的一头好头发,可是她自己却怎么也养不起来,或者是因为有个淘气别扭的弟弟,每次打架总喜欢揪她的头发,连头皮都拽肿了。她每次哭着去抗议,老妈总是一句话了事,“你是姐姐,他小些,就不能让着点……”

  是啊,她是姐姐,为什么就一定要让着点呢,胡绿也是一副犟脾气,那天刚好有收长头发的小贩从家门口吆喝而过,“收长头发剪辫子来,辫子长头发卖来……”

  胡绿一气之下把头发全给它绞了,那样长的辫子,小贩告诉她,如果只是剪个运动头只能买到五十块钱左右,如果能狠下心来齐跟剪的话可以卖到整整二百块钱,那可是是她整整一个学期的学费……她当时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一股子勇气,只是剪完了之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没敢出门,因为镜子里的那个怪模怪样的她实在是把她自己都丑哭了……

  后来有一次赵小芽告诉她,这些小贩收来的长辫子都拿去卖给唱大戏的人。那时村头的粮站场子大,戏棚子都搭在了那里,反正到里面看戏也不收门票,调皮捣蛋的赵小芽就喜欢拽着她去赶场子凑热闹……

  其实胡绿也真是看不懂,真不知戏台子上那些人穿件别扭的大衣裳在上面‘咿咿呀呀’个什么玩意,倒是赵小芽看得津津有味的,是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黄梅戏圆润细密的唱腔,槐荫树做媒结为夫妻,原以为的所有的功德圆满,结尾处总是有那么一个刻薄刁难的玉皇爹爹,佳偶难成,萧郎陌路,那时的胡绿还不太懂这样的曲折艰难,可是一旁的赵小芽却哭得泣不成声……

  真是个没用的怂货,胡绿笑着啐了他一脸的瓜子壳……

  那样狼藉而诚恳的过往,胡绿后来想起来,她不顾翘课被班主任罚站的危险拉着赵小芽就去看完了那出戏,大红的幔布拉起,一线流光,那样粉紫炫目的古装人像,脚蹬粉缎皂靴,手握七尺青锋,款款地向舞台中央踱来,然而故事里却没了董永与七仙女的天人永隔……

  赵小芽告诉她,这是霸王项羽,是啊,霸王别姬的故事,可终究还是个别离,虞姬终究是傻的吧,那样执着,却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恍惚,薛小婉忽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记,“总不见你在课本上下功夫,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来啦……”

  胡绿‘嘿嘿’一笑,薛小婉是语文课代表,每天早上的抽背课文,什么《出师表》啊,《过秦论》啊,一向对文言文一窍不通的胡绿都是瞪着她那双无辜的亮晶晶的小眼睛想要从小婉这里蒙混过关,就是那样做贼心虚一般的小快乐,到后来,胡绿才知道,原来薛小婉有个权势赫赫贼拉

  有钱的爹……

  认识萧然是一次偶然出糗的机会,那时校园里也不知是刮起了哪一阵妖风,树桠上到处搭起了密密麻麻的马蜂窝。不过马蜂这种东西你不去惹它也乖乖地不会来惹你,可是那天也不知薛小婉是哪根文艺筋搭错了,偏偏想去那密不透风的树叶子里折一朵开得正盛的广玉兰花,胡绿知道小婉喜欢在各种各样的花瓣上写一些美到让人窒息的情诗,然后夹在,她最爱的仓央嘉措,秀气的钢笔字。胡绿总觉得有些矫情,她刚想笑话小婉那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艺腔的时候,忽然听到小婉‘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胡绿一时有点懵,向来静若处子的薛小婉,可是看到小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的时候,胡绿才看到她那细皮嫩ròu就差能挤出水来的手背竟然被马蜂蜇地红肿了起来……

  胡绿曾经也有过被蜂子蜇过的惨痛经历,那时候好奇就喜欢拽栀子树枝头的花,谁知就有一只蜜蜂忽然蹿出来“啪”地一下就吻上了她的眼皮子,仅仅只是一只小蜜蜂,胡绿都疼得‘嗷嗷’惨叫,更何况是马蜂……

  胡绿刚想教训教训那只罪魁祸首的时候,谁知那马蜂仿佛知道了自己闯了大祸,早就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胡绿气得‘呼哧呼哧’地就要爬上树去捣掉那只马蜂的老窝,奈何马蜂窝藏在梨子树缝里又搭得有那么点高,可是一向有仇不报非君子的胡绿同学哪管得了那么多,搙起袖子‘蹭蹭蹭’就往树上爬。虽然胡绿是个铁打实的女孩子,但是爬树掏鸟窝啊下河摸鱼摸虾这活儿她可丝毫不输村头的那群臭小子,曾经因为爬树掏鸟窝裤子可没少被树杈撕过缝,尽管少不了挨老妈的一顿打,可她就是这不管不顾的硬脾气,自己认定的事情哪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掏鸟窝是惊醒,掏马蜂窝就只剩下惊悚了,胡绿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一股子勇气,仿佛是为了见证她和薛小婉之间的伟大的友谊,她徒手就要去拆马蜂窝,可是刚一伸手,忽然听到有人在底下尖叫着嚷嚷了起来,原来是学校的保安,胡绿手一抖,整个身子就像秤砣一般‘唰唰’地往下掉……

  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胡绿的整个脑子都懵了,这下可真闯大祸,她会不会就此一命呜呼,她承认她曾经和老妈怄气恨不得去死,可是真的要死,她却不敢了,况且还死得这么窝囊,这么逗逼……

  胡绿吓得连尖叫声都在发颤,眼睛闭得死紧死紧的,就在下一秒以为自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她却忽然感到一阵软绵绵的温热,好像是糯米团子,又像是过年时村头蒸的那年糕……

  耳朵里嗡嗡的只剩下血潮汹涌的声音,疼痛终究还是来得太快,胡绿疼得龇牙咧嘴的,把原本就疼得撕心裂肺的薛小婉吓得整张脸都变成惨白的了,其实胡绿只是摔疼了,倒并没有骨折拉伤,倒是那个倒霉悲催的被胡绿压在身子底下的那个男孩可没这么走运了,不知她是他的劫,还是他是她的劫,她知道有些东西终究都是躲不过去的,只是迟与早的问题……

  萧然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上课铃声响之前赶紧匆匆上个厕所的间隙,就这么光荣地被砸中了,好在及时送到了医院,胯骨没有骨折,但也伤得不轻,胡绿吓得几天都没敢出门,确实,她就是个胆小鬼,而且还喜欢逞强,倔强到无人能忍,她觉得她自己的人生简直够雨果他老人家再写一部《悲惨世界》的 ……

  她一直以为萧然的家长肯定会跑到她家来大闹一场,医yào费这玩意她想都不敢想,不说老妈会揍扁她,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祸闯的是太大了,可是过了一个礼拜之后依旧风平浪静,最后还是薛小婉忍不住嗔怪她道,“你也该去看看人家……”

  是啊,她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从薛小婉的口里知道的,萧然,萧然,她倒觉得挺琅琅上口……后来有一次,有人从她的背后喊‘萧然,萧然……’,她猛然回过头来,就在男生宿舍那一排灰溜溜的水池子边,他趿着双破旧的人字拖在搓衣服,胡绿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一个男生会这样认真地洗一件衣服,仿佛是节约惯了,他一点一点地打着肥皂,很少的泡沫,水缓缓地流着,仿佛不太灵活,偶尔肥皂从手中‘哧溜’一下滑落,他心疼地捡起来放进盒子里……他心疼地捡起来放在水龙头下冲一冲重新放回肥皂盒子里……

  入秋的天其实是有些凉了,他卷起的裤脚,脚踝冻得微微发紫,那样瘦削,胡绿忽然心头一紧,好歹他也给她当了一回结结实实的ròu垫子,可是她却连一句对不起的勇气都拿不出来,胡绿忽然很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叫你丫的当个没出息的缩头乌龟,叫你丫的没事逞什么英雄……

  夕阳正夹杂在狭窄的宿舍楼群之间缓缓下坠,不远处的教学楼宝石蓝色玻璃幕墙反shè出刺眼的光芒,她不知道她这样静静地站着看了他有多久,就像分手的那一天,她坐在粗砺的水泥台阶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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