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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他上去向她问安,朱氏也不理。

  “母亲为何不快?”

  魏劭问。

  朱氏看他一眼,哼了声:“我生的好儿子!不过是让你纳了表妹,也好让我身边有个陪伴,你就是如此孝顺我的?竟让北屋的人过来扫我的脸!连儿子都这样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劭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乔女自己根本没来,抱上了祖母大腿,把事甩给了祖母。

  怪不得刚才见她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心情大好,竟压根儿就没在自己母亲提过这事。

  “母亲勿误会,并非儿子有意忤逆。”魏劭说道。

  “这还不算忤逆?到底要何事才算?莫非你是要逼我去死不成?”

  魏劭急忙朝朱氏跪了下来,端正叩头道:“儿子再不孝,也万万不敢如此。实在是楚玉表妹之事,儿子已经另外有了两全计较。”

  朱氏原本正在低头拭泪,忽听魏劭这么说,一怔,抬眼看他。

  “母亲请听我说,”魏劭再次叩头,“母亲昨日自己也说了,想叫儿子纳楚玉,本意是要长久留她在身边陪伴,想必楚玉自己也是如此做想。如此不难,不必定要儿子纳她。儿子可为楚玉访一英俊之士入赘。如此,楚玉既解决了终身,也能长伴母亲左右,母亲意下如何?”

  朱氏一愣。

  藏在屏风后的郑楚玉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魏劭竟然拿出了这么一个对策。唯恐朱氏推搪不了答应下来,忍不住焦急了起来,身体微微动了动,不小心牵动了身上佩的玉珰,环佩发出轻微的一下碰撞响声。

  魏劭瞥了屏风后一眼,不动声色,只对着张口结舌的朱氏微笑道:“母亲也知道,儿子对楚玉,向来只拿阿妹看待,并无半点亵念。若这样胡乱纳她为妾,于她也是委屈,更耽误了终身。是故如此安排。”

  “仲麟,这……这恐怕不妥……”

  朱氏也听到了屏风后的响动,知道是郑楚玉所发,被提醒了,急忙阻拦:“愿意入赘的,又能有什么好儿郎?我不能将楚玉胡乱配人!”

  “母亲此话差了。如今天下,攻伐jiāo战,父母双亡者比比皆是,我军中就有众多失怙儿郎,无不是昂藏健儿,以表妹之品貌,何愁寻不到愿意入赘的女婿?日后我再加以提拔,如何就是就是委屈了表妹?”

  “仲麟……”

  “我意已决。母亲若舍不得将表妹出嫁,则招赘婿入我魏家。母亲自己考量一番,想好了,再与儿子说。儿子那边还令有事,先行告退了。”

  魏劭神色变得端肃,朝傻了眼的朱氏叩拜,起身离开。

  魏劭一走,屏风后的郑楚玉就跑了出来,立刻哭倒在朱氏膝下,泣道:“看来我与姨母缘分,今生是要到头了。罢了罢了,楚玉恳请姨母将人嫁了人吧,往后楚玉也会记得姨母,时常回来看望。”

  朱氏又是气,又是心疼,一把搂住郑楚玉,恨恨地道:“你不在我身边,叫我整日对着那个眇目老妪也就罢了,如今还多了个乔女,我日子怎过得下去?莫急,姨母再想法子,总会让仲麟推脱不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郑楚玉抬起脸,哽咽着道。

  “法子倒是有。就是要委屈你……”

  朱氏附到郑楚玉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郑楚玉脸庞立刻羞红,摇头不肯。

  朱氏搂住她,叹道:“楚玉,姨母也知道这法子于你有些为难。只是事到如今,也就这一条路了。仲麟方才的话,你都听到,北屋那边也发了话,若不这样,恐怕姨母也留不下你了。”

  郑楚玉咬唇低头半晌,终于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楚玉一切都听姨母的安排。”

  第30章 备膳(修文)

  小乔等在门廊里,终于见魏劭回了。急忙亲自下了台阶去迎他,口中说道:“夫君腹中饥饿了吧,晚膳已经备好,就等你回来一道用膳。”说完偷偷看了眼他的脸色。

  魏劭停下脚步,看着小乔。

  他被他妈叫了去,自然已经知道自己阳奉yīn违把锅甩给了徐夫人的事。小乔终究还是有点心虚的,刚才老老实实等着他吃饭时,也想好了一番应对。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眸色墨黑,面若沉水,便不作声了,只等着他开口再次质问自己。

  “用膳吧。”

  没想到他忽然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说完,抬脚就往膳房方向去了,从她身边走过时,小乔面门感觉到了他掠出的一道微风。

  小乔很是意外,在原地愣了一愣。见他走的很快,已经步上了台阶,急忙追上了他的背影。

  ……

  这些天来,魏劭晚饭不大回来吃。连上这次,两人也就一起吃了三四回的饭。

  确切地说,是小乔伺候他吃了三四回的饭。

  桌案置在榻上,魏劭端坐于案中。小乔是女人,地位没他高,跪坐在下手边服侍他用饭。等他吃完,自己才能吃。

  不过前几回,他吃的都很快,也几乎不会差遣她做什么。这活儿不累。

  小乔以标准的坐姿,将臀压在脚踵上。

  不得不说,魏劭生的筋骨齐正,天生的衣服架子。现在这样,端坐在榻上的案后,一身严整的右衽深衣,宽大袖摆沿着肩膀两侧舒缓垂落,配上他不疾不缓的举止,就连伸筷挟菜的动作,看着都是如此的流畅,像从一卷散发着舒隽气韵的古书中走出来的男子。只不过他是活生生的zhēn rén。

  小乔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忽然听到魏劭说道:“一同用饭吧。”

  小乔一呆,看向他。见他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忙推辞。

  “无妨。我叫你一道,你便一道。”

  他已命人添上一副碗筷。

  小乔觉得他的这个突然邀约很是可疑,尤其是从东屋那边回来后。但他难得这么和善,自己也不好推脱。料想吃饭应也吃不出什么问题。朝他微微躬身道谢后,往前膝行两步,坐到了桌案边上。

  食不言。

  小乔默默地吃完了一平盏的饭。

  这是她平日的饭量。

  她抬起眼睛,见魏劭也已经吃完了,双手分撑在他自己的双腿上,面带笑容,似乎刚才一直在看自己吃饭。

  小乔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食物,轻轻将筷子搁在筷架上。正要叫人送上清水服侍他漱口,魏劭却忽然道:“替女君再添一碗饭。”

  小乔忙摇头:“多谢夫君。我已经饱了。”

  “我见你只就吃了这么几口,怎能饱腹?”魏劭道。

  “确实够了。平日就只吃这么些。”小乔解释。

  “那是你平日吃的太少!”魏劭上下打量了眼她的身材,露出一丝嫌弃之色,“到我家中也有些时候了,竟比先前仿佛还要瘦了些。不知道的以为我魏家饭都都不管你饱。再吃一碗。”

  小乔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

  自己这个年龄,平常营养足够,身体上的发育,她自己都感觉的到,去年的肚兜最近紧了,箍的不舒服,已经换了新的。

  但是仆fù已经端来了饭。

  对着魏劭关切的目光,小乔无奈,低头努力吃完了第二碗饭。

  第二碗下去,肚子已经饱到了胸下。小乔忍着要打饱嗝的感觉,放下了筷。

  “再给女君添一碗。”

  魏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乔用力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祖母前回责我慢待了你。你又瘦弱,不努力加餐饭怎可?”

  魏劭大袖一甩,自己亲自起身去添了一碗饭,压的紧紧实实,端到了小乔面前。

  小乔看他。他面带笑容。

  “真的吃不下了。”小乔苦着脸说道。

  魏劭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给我吃掉!”声音也带了丝水水的凉意,“不止这一顿,明日开始,每餐你都得给我吃下去三碗!祖母疼爱你,你再不长ròu出来,下回到了祖母跟前,我恐怕不好jiāo代。”

  小乔和他对望了片刻,咬了咬唇:“夫君,我错了。”

  魏劭低头,随手般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哪里错了?”声音是漫不经心的。

  “早上夫君要我代替夫君去婆婆那里传话,我却去了北屋。”小乔望着他脸色,小声地道。

  魏劭哦了声,目光似笑非笑:“那你说,该怎么办?”

  “下回我再不敢了……”小乔嗫嚅,打了个饱嗝,急忙以袖掩面。

  “还有下回?”他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小乔急忙放下衣袖,摆手。忽然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乔回头,见一个仆fù急匆匆地进来,躬身道:“君侯,将军李典求见,说有急事。”

  魏劭微微一怔,神色转为沉肃,起身撇下小乔快步而出。

  小乔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小乔不敢再像平常那样放松了,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在房里等着他回来。顺便消掉已经吃堵住了的食。

  她一直等到亥时末,魏劭始终没归。最后终于熬不住了,这才自己和衣先躺了下去。

  魏劭一夜没回。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小乔才得知消息,竟是已经平和了许久的上谷一带,前日忽然遭到了大队匈奴骑兵的劫掠,守军民众死伤将近一千,匈奴烧杀掠夺后,放话这是送给渔阳徐夫人的大寿之礼,随后往北逃窜。

  魏劭闻讯,大怒,当即亲率骑兵去追击匈奴。

  ……

  魏劭率着两千精锐骑兵,以极速昼夜追击,已经逐出上谷数百里外,抵达了与匈奴王庭默认的临时边界桑干河的一带。就在刚才,匈奴带着劫掠来的牛马女人等战利品yù过界返回王庭时,不期魏劭骑兵追赶而至,仓促应对,双方在桑干河畔大战,魏劭亲入马阵战匈奴头目千骑长且莫车,且莫车被他砍于马下,生擒,余下匈奴骑兵或逃或俘,狼狈溃散。上谷居民被夺去的牛马归回,除了少数女人死伤,剩余大多无恙,只是难免已经遭到玷辱,此刻衣衫不整地聚在一起,或坐或蹲,相互抱头大哭。

  魏劭铁甲染血,按刀从身边那群劫后余生哭哭啼啼的女人身边大步走过,来到了匈奴且莫车的面前。

  且莫车十分强悍,虽然已经被俘,身上也满是血污,却仍硬挺着不肯下跪,头高高翘起,冲着魏劭哈哈大笑:“怎样,送给你祖母的大寿之礼,可还满意?”

  魏劭神色yīn沉,上前抬手,刀鞘便重重击在且莫车的脸上,且莫车立刻头破血流,嘴里断了半排的牙齿。

  “魏劭小儿!今日你若敢杀我一人,他日我匈奴必十倍以报之!”

  且莫车面露痛苦之色,嘴里不断地流血,含含糊糊地骂着,形容可怖。

  随同魏劭一道追击而来的将军李典大怒,一脚踹向且莫车的膝窝,且莫车双膝落地,要爬起来,被人摁住了,口中依旧“魏劭小儿,犬辈鼠类”的骂个不停。

  魏劭慢慢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刃闪动着冰冷的雪芒。一个手起刀落,且莫车的人头便从颈项上滚落,血柱高高喷溅,洒了一地。

  周围鸦雀无声,连远处那些女人也停了哭泣。

  “剩余匈奴俘虏,不论军位高低,全部就地正法。”

  魏劭将刀归鞘,下了命令,神色平静。

  ……

  呼衍列左胸那晚被刺的伤口很深,再入半寸,便抵达了心脏。

  这几日,他被伤痛折磨,行动也受限制。随身边一众被俘的族人被带到了刑地,暗中运力,想奋起挣脱绳索,胸口忽然一阵痛楚,眼前发黑,人站立不稳,便扑倒在了地上。

  怎么也没想到,yīn差阳错,自己竟然就这样丧命在了桑干河畔。

  魏劭这个年轻的汉人,竟也训练出了一支战斗力完全不啻匈奴人的强大骑兵。正面作战里,匈奴人从没从他手中占过半分的便宜。相反,原本已经入了匈奴地界的云中、朔方一带也被他夺回,匈奴人被迫北退到了数百里外牧羊放马。

  他的名字在匈奴王庭无人不知。提及这个名字,从单于、诸王到民众,无人不带一丝忌惮。

  但与发誓要和魏劭为敌的屠耆太子左贤王乌维不同,日逐王对这个汉人对手,态度并不十分痛恨。

  或许是因为从前那位出自魏家的王妃的缘故,呼衍列只能这样作响。

  他这一趟,原本已经完成了需要做的事,不想归途中,遇到了左贤王派出的这支人马。得知左贤王的挑衅意图后,呼衍列立刻阻拦,且莫车岂会听从,双方发生了冲突。

  呼衍列一向是匈奴排的上名号的千骑长,战功累累,但那日只身一人,加上受伤,最后不敌被擒。且莫车要将他带回去jiāo给左贤王以为难于逐日王,遂将他捆住,一同带去了上谷,劫掠完毕后,他也被迫同行,不想在这里被魏劭骑兵追赶而至,双方大战,自己随同且莫车的人一道成了俘虏。

  他这辈子,杀过了无数人。有为了争权而杀的自己的族人,也有为了夺地而杀的汉人、乌孙人、呼揭人……

  死去原本也没什么。但就这样死去,他实在不甘心。

  呼衍列知道,魏劭军士已经在执行魏劭下的命令了。呼号怒骂乞饶,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他前头的俘虏,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很快就轮到他了。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运气做最后一次的挣扎,忽然,背后有人踩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一个他认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匈奴与我有仇,我亲手杀之。”

  魏俨对奉命执行行刑令的校尉说道。

  魏俨发声,校尉自然遵从,立刻将人jiāo了出去。

  魏俨拖着一动不动地呼衍列,来到了桑干河边,近旁无人,他以刀尖挑开了捆住呼衍列的绳索。

  呼衍列万分感激,挣扎着朝他跪拜:“少主人,上谷之事,是左贤王做的……”

  “滚回去。”

  魏俨并未听完,斥了一声,转身便大步离去。

  ……

  魏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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