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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想起昨夜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想起她被自己欺凌的背冒香汗、娇喘吁吁……想起她抱怨他为什么不肯快点释放,因为她早就已经手痛胳膊酸时的那种带了点哭音的语调……

  魏劭人还骑在马上,下腹突然就涨热了起来,就跟昨晚吃了他母亲喂他的王母仙yào差不多的感觉了。

  所以他更不想这么快和她碰面。

  昨晚和她发生的事,太过突然了。

  这本也无妨。她是自己的妻,他有纾解的需要,她又正好在边上。他在极其兴奋的关口能中途停下那样待她,其实连他自己到了此刻还没明白,当时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更不用说接下来的那一次次重复的过程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下去没要了他的。

  这些都罢了。真正让他感到别扭的,是自己到了后来的投入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

  他很是措手不及。更拿不准往后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她——一个他原本他娶过来纯粹只是为了当摆设的乔家女。

  ……

  魏劭最后终于进了魏府。

  将近亥时。除了守夜的下人和在夜风中飘摇着的一盏盏照明的灯笼,整个魏府已经和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魏劭走进西屋,穿过跨院,远远看到对面甬道尽头中间那间屋子的门窗里溢着昏黄的灯光。

  他的脚步原本就不快,此刻更慢了下来。但最后,终于还是走到了房廊台阶下,一个靠在廊柱上等着关门昏昏yù睡的仆fù听到脚步声,转脸见他回了,精神一振,急忙撑开眼皮子站直身体正要呼他,被魏劭动作阻止了。

  魏劭步上了台阶,来到门槛前,停了一停,抬手慢慢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那扇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男女事,yīn阳人lún也,况乎夫妻。

  他想道。

  ……

  夜虽然深了。小乔此刻却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等着等着,最后就没心没肺地自己瞌睡了过去。

  其实她倒希望自己能睡过去,然后就不用再去对着魏劭那张脸了。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最后她又开始抄帛书。一抄就是大半个时辰。原本虚浮的心情终于慢慢地沉静了下去。

  但他开门进来时发出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打断了她原本渐渐平静下来的思绪。

  她写完了正在写的那个字,将笔搁回在笔架上,然后站起来,转过了身。

  魏劭已经进来了,身影在屏风旁晃了一下,接着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看,立刻就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不对,应该说比平常还要冷漠。平时他进来,至少会看她一眼。

  今晚她一个大活人站在他跟前,他连眼角风都没扫她一眼,径直就往浴房方向快步走去——脚步快的连她像平常那样迎上去说句譬如“夫君回来了”之类的场面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乔望着他背影,今天困扰了她一天的关于和他在床上亲密接触后该如何面对他的烦恼,立刻被解决了。

  看起来那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叫事儿。

  这样最好了。

  小乔呼出一口气,转身让门外已经闻声过来的仆fù进来伺候沐浴。

  ……

  魏劭换了衣裳从浴房里出来,终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小乔。

  今晚他看她的第一眼。

  他发现她和平常一模一样,就那么望着自己,见自己出来了,脸上露出一看就是堆出来的微笑,迎了上来问自己:“夫君可要进些宵夜?”

  他原本以为经过昨晚的亲近后,她会朝自己贴过来,或者在他面前露出娇羞模样。

  但她居然没有……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贤淑”。

  就好像……她根本已经忘了昨晚在床上是如何服侍过自己的。

  除了最后那一处,他碍于最开始许诺过不夺,她浑身上下什么样子,他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才一个白天过去,她就好像全忘光了?

  或者说,昨晚的经历,于她根本毫无放在心上?

  魏劭心里忽然就不痛快了。一种被人彻底忽略掉的不痛快。

  这于他很是少见。

  他便面无表情地从她边上走了过去,来到床边,翻身上床,道:“不必了。睡吧。”

  小乔哦了声,到门口吩咐仆fù们各自散了去歇息,最后关了门,回到了内室。

  魏劭仰面躺在床上,双手jiāo叉枕于后脑勺,闭目片刻,觉察到她并没跟着自己熄灯上床,慢慢睁开眼睛,见她站在床尾自己的脚边,眼睛正望着自己,便微微皱了皱眉,道:“怎么了?还不睡?”

  小乔道:“夫君,有件事,我困扰了一个白天。我想着应当让你知晓的,又怕你知道了会恼我。”

  “何事?”

  “夫君方才回来,可去过西屋婆母那里?”

  “未曾。”

  小乔声音轻了下来:“婆母……今日被祖母罚在祖宗祠里面壁……也不晓得何时才能回……”

  魏劭仿佛一怔,慢慢地坐了起来,双眼望着小乔:“怎么回事?”

  小乔咬了咬唇:“因为昨夜之事……”

  魏劭看着她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了,一顿:“是你去告诉祖母的?”

  “是祖母传我过去问话。”

  魏劭没出声,皱了皱眉。

  小乔便把白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时祖母问我可知东屋昨夜那边出了何事,说听闻你大发雷霆把门都给踹断,又问这边取冰块的事。祖母问,我不敢不答。东屋那边的事我不知晓,自然不会乱答,只说了这边取冰块之事……”

  魏劭瞪着她,唇角仿佛有点抽筋:“你说我中了媚yào?”

  “没。”小乔急忙摇头,“我只说你用冰块泡澡,口渴让我给你倒水喝,还有一点后头的事……祖母听了就没问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一阵沉默。

  小乔抬眼瞥了他一下。

  他的神色很僵,像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看到他这样子,不知为什么,小乔非但丝毫没觉得怕,反而有种想笑的感觉。

  鉴于前次自己不慎笑了一下的后果,这次自然不敢再乱笑的。勉强忍住了,又用很诚恳的口吻道:“夫君,昨夜你在东屋那边弄出的动静,确实是大了,即便不问我,祖母自己迟早也会知晓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知你不愿让祖母知道,我也与你同样想法。只是今日之事实在非我所料。祖母特意问我了,我也实在无可奈何。夫君若实在怪我多嘴,责罚就是,我甘愿受之,绝无二话……”

  “行了!”

  魏劭打断了她,神色慢慢有点缓和下来,呼出了一口气。

  “说了就说了吧。我说有怪你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多谢夫君。”小乔轻轻地道。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魏劭再次看她,见她还那样站在床前地上,眼睛垂着。

  “睡了吧。”他终于说道,自己重新躺了下去。

  小乔嗯了一声,走过去吹了灯。

  房里昏暗了下去。月光被窗纸筛过,在墙前的地上,投下了一团如水的浅白影子。

  魏劭微微扭过脸,注视着她站在床前低头解了衣带,脱去外头衣裳的朦胧背影。

  小乔将脱下的外衣放在置衣架上,搁他衣物之旁,然后爬上了床,躺了下去。

  春娘再三教导她,男君在床上可以背对她而眠,她却不能背对男君。

  她不大想面朝他,所以一般刚上床时,通常都是仰面的。

  这也是最标准的睡姿了。

  她其实也没那么听话。有时候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成了面朝里背对他的姿势。

  ……

  小乔仰面睡着,两手规规矩矩地jiāo放在腹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感觉到躺在自己身侧的魏劭翻了个身。

  他朝向了自己,并且仿佛靠过来了一些。小乔神经顿时有点绷了起来。

  “白天祖母叫你过去问话,我听你意思,你提到了我泡澡后的事。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的声音在昏暗里忽然传来。是一种小乔有点难以明辨的古怪语气。

  小乔没想到他忽然又问自己这个,顿时囧了。

  “真没乱说什么……是祖母自己猜到的……”小乔含含糊糊地道,借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身后静默了一阵。

  忽然,小乔听到不知道哪个床角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魏劭朝自己靠了过来。跟着她耳边一热,他俯下了脸,嘴唇贴靠到自己的耳边。

  “你到底是怎么跟祖母说我泡澡后的事?”他慢吞吞地问。

  “说我还没和你同房,你只拿手服侍了我的事?”他的语气有点奇怪。

  他的前胸几乎已经压到了她的后背和肩膀。小乔那只耳朵被他热热的鼻息一吹,寒毛就竖了起来,又麻又痒。

  小乔急忙往被角下缩了缩脑袋,躲开他的嘴。

  “没有没有!怎么会说那个!你放心!”

  魏劭沉默了下去。慢慢地躺了回去。

  小乔松了口气。

  第35章 二更(替换正文)

  徐州灵璧县下,一条黄泥路上,从远处县城的方向,走来了一个肩负重物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头上戴了顶山中樵夫惯用的斗笠,笠檐压的很低,只露出下半张脸,但也依然能够看出,他有一张英俊的面孔。他的身材高大,肩宽背厚,骨节粗大,身体关节却灵敏柔韧,虽然肩负了重物,依旧大步前行,如无载物。他身上的衣衫很旧了,但洗的很干净,肘部破了的地方打上整齐的补丁,针脚细密而工整,可见家中有个擅长针线的女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比彘。他和大乔在山下猎村里已经落下了脚。王老汉稍加点拨,他很快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猎人。家里不缺ròu,但粮食盐巴和需要去集市换。今早他四更出山,带着自己前些时候积攒下来的皮毛来到集市,换了肩上的这一袋子新粟。

  换陈粟的话,能够多加一斛。比彘自己是无所谓的。他能面不改色地将树皮树叶吃下去果腹,如果他真的饿的话。

  但是他换了新粟。他想让从前习惯了精食细脍的大乔能吃的尽量好一些。山中有打不完的野兽,自己更有用不完的力气。换一袋新粟,于他来说不过是多打几张动物皮毛的事而已。

  前些天运气不错,他猎到了一张很漂亮的狐皮,皮毛整齐,油光发亮。原本想硝好自己留下到冬天给大乔用的,但大乔不要,定让他拿到集市卖了。他只好听她的。早上卖了皮毛后,还剩点多余的钱,顺手就给大乔扯了几尺布。

  回去后肯定要被她说的。但是比彘很愿意让她教训自己。

  离村里还有二十余里的路。他看了眼开始西斜的太阳,怕回去晚了大乔会担心,更加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对面来了一列人马。十来个身穿赭衣,腰间佩刀,手里执矛的兵丁赶着一队被绳索串联在了一起的人,慢慢地往县城方向走来。最前头的那人骑马,应该是个兵头。队伍里那些被绳索捆住了手的都是男子。除了壮年,有白发老叟,还有几个看起来是才不过八九岁的瘦弱少年。

  “军爷,行行好,放了老朽吧……老朽都要满五十了,如何还能行军打仗?”

  一个老头被身后的长矛顶着被迫前行,不住地回头苦苦哀求,兵丁道:“登记造册你家三个儿子,如今一个也没在伍,显见都逃了,儿子不来,老子代替,天经地义!”

  老头哭泣:“军爷有所不知,老朽三子,长子在延佑七年死于薛使君征伐青州,次子定康三年同死于征战,幼子去岁生病暴卒,亭长可代老朽作证。老朽走了无妨,家中还有个婆子卧病在床……”

  兵丁不耐烦,抽了老头一鞭:“叫你入伍你便入伍,家中饿死,入伍还管饱饭!啰里啰嗦做什么!”

  老头吃痛,不敢再呼了,抹着眼泪,脚步踉跄地往前而去。

  比彘知道,这是徐州刺史薛泰又在强征兵丁了。在县城集市里,他就听到近旁之人在议论这事。

  他从笠檐下看了一眼伤心哭泣的白发叟,再看向老者身后几个被串在了一起、衣衫褴褛目光茫然的孩童,终于还是收回目光。

  徐州薛泰是淮水流域势力最为雄厚的世家军阀之一,常年用兵。打仗要死人,死人了就要补充兵源,壮丁没了,竟连老叟和孩童也不放过了。

  比彘很同情这些被迫强征入伍之人,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他能管的。

  大乔还在家中等他回去。

  他压了压帽檐,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与当头的兵头擦肩而过时,兵头却注意到了他,长戟横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胸前。

  “何人?”

  “猎户。”

  “抬起头来。”

  比彘慢慢抬头。兵头撞见他那只绿眸,一怔。随即以戟尖戳他肩上的布袋:“里为何物?”

  “粟。”

  但是布袋已经被戳破了,黄色的新粟从破口里簌簌地漏出了出来,撒了一地。

  兵头上下打量比彘:“随我入伍!”

  比彘不动:“军爷放过。我非本地之户,无应召入伍之责。”

  兵头哂笑:“你可知使君不日便兴兵攻伐兖州?我爱惜人才,才邀你入伍。兖州地大物丰厚,一旦攻下,财物女子,唾手可得。你竟不愿?”

  比彘眸光微微一动,推开了还横在胸前的那杆长戟:“请军爷放过。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捏住了肩上粮袋的破口子,绕过兵头的马匹往前继续走去。兵头见他扫了自己的脸,恼怒起来,从后挥戟刺向他后心。比彘回头,单臂一把抓住了戟杆,一扯,兵头便被扯落下了马,跌的四脚朝天,恼羞成怒,喝令兵丁将他捉拿起来。那十来个兵丁立刻跑了上来,团团将比彘围住,一齐攻了上来。

  比彘知今日事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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