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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阵喝彩。

  张鹏把鼎放下,得意洋洋地问道:“那位少国公敢来试试?”这些少国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吭声。

  程飞虎捅了薛雷一下:“哎,你也不行吗?”“干什么?”

  “举鼎!”

  “我能双手举两个这里才有一个呀!”“你真是个楞头青。能举两个,还举不了一个”程飞虎说着,把薛雷推向前去。

  薛雷被程飞虎推到殿中央,走到鼎前,伸出右手,用力一抓,往起一挺腰,就把千斤鼎举过了头。接着,单臂擎鼎,在金殿上转了仨圈儿,又把鼎轻轻放在原处。再看薛雷: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这时,金殿上bào发出一阵喝彩声。程飞虎、程越虎乐得连拍巴掌带蹦高:“还是薛雷力气大,单臂能举干斤鼎。张鹏举鼎转一个圈儿,人家能转三个圈儿。”

  李旦一看,也惊呆了,心中暗自夸赞道:薛家小将,好大的力气!只要老薛家后继有人,我大唐就不乏良将,他一高兴,冲口就说出一句话来:“薛雷,好样儿的!”

  张云龙一听,有点急了。他以为皇上要封元帅,连忙启奏“万岁,领兵挂帅,可不能光靠力气还得看马上的功夫。”

  李旦—听“老爱卿言之有理。传朕旨意,到跑马场看他们比武!”这跑马场是皇上游乐的地方。不用出宫门,绕过御花圆便是。

  不一会儿,大家簇拥着李旦,来到跑马场。百官坐定身形,宣小将们入场比武。

  第一个下场的是国舅张鹏,只见他披挂整齐,端坐马上,手端一口大刀,更显得威风凛凛。

  再看各家小国公。他们都没有顶盔挂甲,全是软衣软靠,那怎么上阵比武呢?

  程飞虎却不服气。拉过马来,扳鞍纫镫,飞身上马,端着斧子,气势汹汹冲上前去。可是,没过三招两式,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挟背了。

  程越虎一看哥哥顶不住了,赶紧上前去换下飞虎。哥俩一样,抵挡了几下,便败下阵来。

  接着,罗昆、罗参上前较量。但是,都不是张鹏的对手。

  这时,又有人喊叫道“你们都闪开,看我的!”

  大家一看,下场的正是薛雷。他没骑马,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

  程咬金可着急了,高声喊道“且住手!”他从看台上走下来,问薛雷,“孩儿呀,你怎么不拿兵刀?”

  “没有应手的呀!”

  “来,跟我去选一件。”他把薛雷领到刀qiāng架前,让他随意挑选。

  薛雷拿起一杆qiāng,两手使劲一颤,折了;拿过一把刀,用力一抖,断了。换了一件又一件,也没有一件能使的。

  程咬金在一边看着,高兴得连嘴也合不上了。

  薛雷离开刀qiāng架,眼睛向左右一踅模,突然看到墙角下横躺着一口大刀。他乐了:“老爷爷,我看那口刀还差不离儿!”

  程咬金一看,连忙说道:“唉呀孩儿呀,那可不行!那是打把式卖艺用的揽龙刀,比划比划玩儿还行,要用它打仗可使不得。”

  “为什么?”

  “太沉哟,二百四十多斤呢!”

  没等程咬金把话说完,薛雷走了过去,把揽龙刀端在手中,抡了几圈儿:蟒翻身,龙张嘴,凤凰展翅虎摆尾。劈八仙,斩五鬼,刀刀抽断长流水。

  程咬金看着,连声叫好。

  薛雷收住大刀,说道:“老爷爷,这刀正称手。”

  程咬金说:“好,好,要多加小心。”

  掌朝太师张云龙,见薛雷拿qiāngqiāng折,拿刀刀断,心里就慌乱起来。又见他拿起揽龙刀,抡得风雨不透,心里就更加害伯了:这么重的兵刃,甭说砍在身上,就是压在身上也得断筋碎骨。若与他比武,只怕我儿要命丧他手。想到这几,忙对李旦说:“万岁,今日天晚叫他们明天再比吧!”

  李旦抬头看看天色,果然夜幕降临。于是传下旨意:

  “今日天色已晚各回府中,明天再来较量。”说罢,回宫去了。群臣见李旦一走,也各自回府。

  单表薛奎他带着薛雷、薛霆回到府中,见过了纪氏夫人。

  夫人问道“万岁传两个孩子上殿,有什么事情?”

  薛雷抢着说:“皇上老爷叫我们去打架比武,可过瘾哩!”

  老夫人不解,又问薛霆“究竞是怎么回事?”

  薛奎把上殿奏本、宫中比武的事情,向母亲说了一边。

  老夫人听了,埋怨薛奎道:“傻孩子,这几年你不在朝中,不知朝中的详情,那张家父子诡计多端,迷君取宠,没人敢惹。你让他们在宫中比武,万一出个差错,该如何是好?”

  薛奎解释说:“啪,现在夹龙沟君臣被困,朝里没有挂帅之人,怎么去解救危急?这帅印若落到张鹏手里,咱们可就要遭殃了!”

  “不行!今天有为娘在,谁也不能去夺二路帅印。从现在起,这些孩子们谁也不准出府。谁胆敢违命,家法伺候!”

  薛奎见老娘气恼,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辞别老娘,回到驸马府。

  单说薛雷和薛霆。他二人吃罢晚饭,回房睡觉。来,谁也睡不着了,两个人就拉呱起来——

  薛雷说:“霆哥哥,爷爷和皇老爷部困在夹龙沟,叫咱俩比武夺帅。难道咱们就这样闷着吗?”

  “不闷着,有什么办法?出了府门,nǎinǎi要动家法。哼,我可没那个胆子。”

  “我倒有个主意。咱俩别去比武,也别在家里闷着。”

  “那该怎么办?”

  “干脆,咱们偷着跑吧,上夹龙沟搭救他们去。”

  薛霆想了想说:“不行,夹龙沟离这儿远着呢!咱俩都没出过门,能找着吗?”

  “笨蛋!你摸摸鼻子底下是什么?”

  薛霆真的伸出手来模了摸;“嘴!噢,打听,也能找到夹龙沟。”

  小哥俩商量己毕,俏俏从后院拉出马来,打开后花园门,就要在出迈步。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马蹄声响。接看,由远而近。薛雷借着月光一看,正是张鹏。

  张鹏这么早,出来干什么?昨天在宫中比武,张云龙一看薛雷力大无比,把那二百四十斤重的揽龙刀,耍得家柴禾棍似的,心里就发毛了。他怕张鹏吃亏,启奏皇上第二天再比武回家之后,他教了张鹏几招对付揽龙刀的绝技。

  张鹏天资聪明,一学就会。但是还不太熟练。他想趁着天不亮,到校场再练一练,好在比武时万无一久想不到冤家路窄,在这儿正碰上薛雷。

  薛雷曾听nǎinǎi和爹爹议论,说张云龙是个jiān臣。让他儿子比武夺帅,是黄鼠狼结鸡拜年——没安好心。今天遇到张鹏,不由得怒气升腾。他扭头对薛霆说:“快拿兵刃来!”

  薛霆一看,揽龙刀还放在屋里。所以,赶紧返了回去。

  这时,薛雷赤手空拳,拦住了张鹏的马头“站住!你干什么去?”

  张鹏略一迟疑,说道:“到校场练武去。”

  “干吗要起这么早?”

  “练武之人,就得起早贪黑、勤学苦练。”

  “咱俩还比不比武?”

  “怎么不比?天亮以后,咱们宫中再见。”

  “不行。我nǎinǎi说了,她不让我去比武;要比,就在这儿比吧!”

  张鹏心想:我现在学会了破榄龙刀的绝技,胜你不难。可是,这里不比皇宫。你是皇上的御外甥,你打了我没事,我打了你就麻烦啦。于是,推辞道:“要比,天亮以后,咱们到宫里比。”说罢,催马要走。

  薛雷见张鹏要溜,手里没有兵刃,不好阻挡。他一着急,从门后cāo起一根顶门杠子,说这“你站住!”只听“喀嚓”一声,照马后腿就是一家伙。

  那马突然挨揍,后腿一旭蹶子,把张鹏挥了下来。

  薛雷抢步上前,先拾脚蹬住张鹏的右腿,又伸手cāo起张鹏的左腿。紧接着,身子一伏,把张鹏的脚扛在肩头,一长身,一用力,“扑哧”一声,把他擗为两片儿。

  这时,薛霆扛着揽龙刀也出来了。他一看地下有具死尸,就楞住了:“薛雷,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鹏倒在地上发赖呢!别管他,咱们定吧[”

  薛雷哈着腰一看:“唉哟!休把他擗死了?”

  “死了好哇,省得比武哩I咱们别磨蹭了,快走吧!”薛雷说着,就要扳鞍上马。

  薛霆一把将他拽住:“不行,咱们一走,家里人就安遭殃受罪了!”

  “那该怎么办?”

  薛霆想了想说:“有了!咱俩先回去睡觉,装着没事,将来见机行事。”

  你看小哥俩想得多美呀!他们哪里知道,天明以后,一场大祸就降到了薛府。

  yù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张大师抬尸告御状 小哥俩殿前争罪魁

  国舅张鹏到校场练武,还带着一帮家奴。张鹏骑马定得快,家奴们步行走得慢,中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张鹏被薛雷擗死在薛府后花园门口,薛雷、薛霆返回去睡觉,家奴也走到门口。他们见国舅被擗死了,马也惊跑了,没敢吭声,磨头就往太师府跑去。

  太师张云龙,昨天教儿子练了半夜破刀的绝技,心里又惦记着今天比武夺帅的事情,一宿也没合眼。早晨起来,刚梳洗完毕,就见两个家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展“太师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谅慌?”

  “国舅故人打死了!

  张云龙一听,惊得魂飞魄散,

  连忙问道:“凶手是何人?”

  “那阵儿天还不亮。凶手在薛府后花园门口打死国舅,又进入薛府。依奴才看来,准是少国公薛雷。”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薛奎呀薛奎、我的旧恨末消,又添新仇。哼,老夫岂能容你!”张云龙咬牙切齿,一阵咆哮。命人备马,他要抬尸上殿告御状。

  张云龙被人扶上坐马,来到薛府后花园门前拾了死尸,边走边哭:“儿呀,屈死的魂灵不要远走,待为父与你申冤昭雪,报仇消恨。”工夫不大,就来到了午门。

  李旦今天起得很早,他要带领百官去跑马场看小将们比武。来到午朝门,忽然听到了惨痛的哭声。正要派宫人间个究竟,只见太师张云龙,凄凄惨惨地跪在地上喊冤。

  李旦一看,莫名其妙:“老爱卿,你有何冤,本参那家?”

  “老夫本参薛奎。他纵子行凶,让薛雷、薛霆汀死了我儿张鹏。望万岁做主,为我屈死的儿子申冤。”

  说话间,死尸已经拾到。李旦近前一看,惨不忍暗,由得勃然大怒。忙驾升八宝全殿,刷了一道圣旨:“马周,带本王圣旨,到薛府捉拿凶手!”

  镇京元帅马周棒旨下殿,来到两辽王府。下了马,命家人桌抽“万岁圣旨到!”

  家人听了,不敢怠慢。一溜小跑来到大厅,禀报老夫人:“万岁圣旨到了!”

  老夫人一听,心中暗想:昨天薛雷、薛霆在金殿比武,约定今天要比马上功夫。大概是因为我拦挡他们比武,皇王着了急,派入宣他们上殿较量,想到这儿,忙令家人摆好香案。她急步出门,把镇京元帅马周迎进银安殿。

  纪鸾英在香案前跪倒,马周宣读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纪鸾英、薛奎家教不严,纵子行凶。薛雷、薛霆无故打死国舅张鹏,罪在不赦。命镇京元帅捉拿凶犯归案,金殿听审,不得违误。钦此。

  纪鸾英听罢圣旨,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差一点儿昏倒。旁边的丫环一看,赶紧搀扶着她坐下。老夫人定了定心神,慢慢开口问道:“马将军,是不是您传错了旨意?”

  “老嫂子,这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老夫虽然昏聩,也不致于张冠李戴。”

  “马将军有所不知。昨天他们金殿比武回来,被老生训斥了一顿,今天不准他们出门,两个孩子现在还睡觉呢!这打死人命之事,从何说起呀?”

  “老嫂子,这是大师在金殿上奏的本章。我想这人命关天的事,他不敢轻易诬告。以我之见,还是把两个孩子叫来问一问吧!”

  老夫人想了一想,使命家人去叫二位公子。

  家人急忙来到后院,一推公子的门,门扇紧闭。他走到窗前朝里喊叫:“二位公子,快起来吧!老夫人请你们到前边去,有圣旨来了!”

  屋里答应一定“知道了。你且回去禀报,我们穿好衣服就去。”

  家人走后,小哥俩就合计上了——薛霆他“兄弟,万岁圣旨到,八成是犯事了!”霹雷满不在乎;“放心吧!谁也没看见,能犯什么事?”“你可别当没事儿,鸟飞还有个影儿呢!要是叫人家知道,可不得了啦!”“有啥了不得?”“杀人要偿命呀!”

  “哦?”薛雷听说杀人要偿命,心里才紧张起来,“霆哥,要是被人知道了,该咋办?”

  薛霆皱了皱眉头:“这么办吧!有人要问你死人的事,你什么话也别说,只说‘不知道”就行了!”

  “行,这一句话我能记住。”

  小哥俩打定主意,出了后院,来到银安殿上,双双给老夫人下拜:“nǎinǎi,我们哥儿俩给您问安?”随后又见过马将军。

  纪鸾英面若冰霜。冷眼盯着薛雷,问道;“奴才,今天早晨,天还不亮,你干什么来着?”

  “nǎinǎi,我不知道。”

  “噢,你怎么今天这样说话?”

  “我不知道。”

  “什么?”

  “nǎinǎi,您甭问了,再问什么也是不知道。”

  薛霆教给薛雷用“不知道”来搪塞应付,便死死记住了这三个字,想把这人命案推个一干二净。没想到,薛雷抱着一根弦死弹,越这么说就越露馅儿。

  老夫人听到这里,知道是薛雷闯祸无疑,吓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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