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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狱主修真记 章节目录 第211章 蛇妖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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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新安城的人,还处于很单纯的状态,所以那个人在异变成怪物之前,并没有遭受折磨和虐待。可同是因为这份单纯,照顾他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当自己的囚犯身体发生变化的时候,应该去找人报告,他只是做着自己被安排的工作。不过,直接把人忘了的四个家伙,也是没有资格埋怨或者惩罚人家的。幸运的是,这位看守非常的仔细和小心,而且记忆力也不错,所以他基本上问他就能清楚的知道异变的全部过程。

  在被关押三年之后,囚犯开始要求吃肉,人肉。当然是没有的,囚犯开始撕咬自己身上的肉,看守不得已,把囚犯捆绑了起来。囚犯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不再发狂(现在看不是因为他被捆了所以平静,而是他吃下了自己的血肉所以平静),看守在几天后将他放开。可是,半年之后,看守再次发现囚犯身上有血迹,他再次开始啃食自己。

  在此之后,看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他身上发现血迹,而且时间的间隔越来越短。到后来,看守不得不长时间将他捆绑起来,于是两个月前,他的身体开始溃烂。看守很负责人的找来了医者为他治疗,可医者能做的,也只是给他溃烂的伤口敷药而已。但囚犯的伤口并没能够得到控制,只是不停的蔓延和恶化,以至于开始有大片的腐烂皮肤脱落。脱落之后,显露出来大片红色肌肉坚硬如铁,而且并不会流血。

  看守以为他是在好转,停止了寻找医者,而在他体表血红肌肉所占面积超过一半后,第二天,怪物出现了

  根据看守提供的情况,季奎他们推断出了三点:一c这些“人”要吃有理智的人肉以保证自己也同样拥有理智,所以这个肉可以使是死人的,可以是活人的,甚至可以是自己的。二c吃自己的肉,可以恢复正常,但却是有抗性的。三c这一条只是推测,那就是越新鲜的人肉,效果越好,所以他们多年前救出豆芽和豆苗的酒楼里,才会活生生的从人的身上割肉。

  转化之后的怪物,力量c速度与身体的强悍程度,都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更麻烦的是,转变后他们反而能够在阳光下活动,虽然是一边活动一边冒烟,可是比起人形的时候,一晒太阳就完全失去战斗力,不知道强出多少了。他们唯一比人差的,大概就是智力了,怪物是没有理智的,只剩下了杀戮的本能,甚至不是为了捕猎,只是为了杀而杀。

  “留下来的那棵树,没有落下新果子。”怪物死后,在转生树值守的卫兵如此报告。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对方没有使用这种怪物来攻击他们,因为这种变化是不可逆与致命的。不过,怪物依旧是怪物,四个人还是得相处一种可以让凡人应对他们的法子。

  “其实也不一定要让凡人应对。”看着苦思冥想的季奎与黑聚流,墨随总觉得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地盘越来越大,我们四个里只有三个能打,又要必须留下一个守家,其他的怎么分散开?”季奎这时候就很是嫉妒墨随是个彻底的凡人了,因为黑聚流要保护他,所以他们俩能够各种不分离。像李琮云战斗力强的,她们俩很多时候就只能分开了。

  “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

  “修真。”

  “修是修了,但最早修炼的豆苗和豆芽都只是炼气大圆满,死活冲不上筑基。后来自然生育的小孩子里虽然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可是进境也极差。这里的资源太少,灵气也太稀薄了。”黑聚流摇头,他们一直都没放下对修真的教导,一开始以为包括左鱼和豆芽c豆苗在的几个人是资质太差了。

  可后来自然生育的孩子,有的都不需要测试灵根,只是摸骨,就能知道他们资质不凡。要是到了外边,必定会是各路宗门争抢的好苗子。黑聚流和季奎又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们拿出来的功法更加不会是凡品,至多只是比参杂经特地选出来的差一点而已。可就是这样,现阶段还连一个筑基的都没有呢。这也让众人知道,看来这地方的灵气也有问题。之前灵气几乎感应不到,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修为被封的问题。

  “但是,符篆能用了吧?”

  “哎?”季奎和黑聚流看看,对呀,符篆能用了,最然只是威力最低的那一种,但如果只是对付怪物,也足够了。

  其实这也是他俩之前站得太高,就算到了这地方过了几十年好似凡人的日子,还是不习惯从最低的角度看世界。教别人修真,炼气在他们眼里跟凡人没太大差别,所以根本是想都懒得想了,从而忽略了很多。

  “若是用你我二人稀释后的鲜血制符,威力还能更大。”一窍通百窍通,季奎瞬间想到了很多。

  “血,不行,唾液吧。”

  “你真是吝啬。”

  “再挑剔,唾液也没有了。”黑聚流拿眼角斜他。

  “这不是为了大家吗?你也太小气了。”

  “我全身上下都是墨随的,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唾液?”

  “你也真敢说!那我也我”季奎没办法,没底气啊,他唾沫倒是也有点作用,可是哪里比得上黑聚流那头龙啊,也就是放血还稍微威力强大一点了。

  然后黑聚流带着墨随走了,季奎自己趴桌子上心塞的运气。

  “这点事值得你气成这样?”李琮云劝他。

  “早知道过来这,你就会渐渐恢复,我还去找他们来做什么?让我按一天三顿饭生气。”

  “不是你说的,若是没有你和黑聚流一番斗法,怕是还进不来吗?”

  “做什么总替别人说话?”

  “你和黑聚流真是敌人?你想着他的时间,倒是比想着我的多。”李琮云瞬间放了大招,季奎马上就不趴着装死了,脚底下安了弹簧一样蹦跶起来。

  “师兄!你竟然吃醋了!再说一句,再跟我说一遍!”不过季奎脑袋的想法实在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啊。好好的一个邪魅大魔头,笑成了傻瓜脸,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缝,嘴巴因为笑咧得恐怖,别说满口白牙,就是小舌头和嗓子眼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琮云这是脸依旧木着,表情想变化也变不了,所以他就只是扭过了头,毕竟这笑容,也太惨不忍睹了点。

  三十年后,新安吞并了周边的大量土地,新建两城,一名敬龙,一名敬魔。

  黑聚流和季奎对于左鱼起的这俩名字都表示无所谓,墨随和李琮云觉得他们没教凡人拍马屁啊,这可真是

  又十年,又立两城,一名随龙,一名伴魔。

  黑聚流和季奎表示这名字起的好,另两位懒得说什么了。

  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十个年头,新安军陷入了苦战。但苦战的对象并非是他们之前已经戒备的怪物,而是人,能在阳光下活动,不需要吃人肉,以正常生育来绵延后代的,和新安人一样的人。而他们战斗起来的时候,比起新安军甚至更加的悍不畏死。

  因为被作为家畜饲养的人是两脚羊,这些军人,就是两脚犬。从幼时他们就是强壮的男孩,他们被教养着就是杀敌c杀敌c不断的杀敌。他们不知道什么事感情,甚至没有恐怖和死亡的概念。在他们身后站着的,是长生种的督战队。其实两脚犬是不会退缩的,督战队的作用只是在战斗结束后,将残疾者以及重伤者运走,至于被运走的人命运是什么样的?不用问都已经很明白了。

  左鱼已经去世了,现在的管理者虽然依旧叫左鱼,但实际上已经是左鱼的孙子了。面对这种情况,他的第一反应时向季奎他们寻求帮助,不用问,□□脆的拒绝了。

  新安再次陷入了危难中,长生种掌握的人口其实比新安军的人口要多得多,如果他们把所有的男孩都训练成这种怪物,那新安军将无法抵抗。随龙和伴魔两城在两年后比破,城中的人口被掠夺一空。当敬龙城也被大军围困,谁都以为倾覆就在转瞬间的时候,一个白天,七成两脚犬们忽然叛变,杀死了所有的监军后远去,并在不久后占下了伴魔城。

  ——即便被称为犬,但他们毕竟不是犬,而是人。长期的,一次次的战斗,也表示着这些被灌输着满脑子杀敌概念的人,一次次的和正常人产生了接触。虽然是在搏杀拼命中,但最会看到其他的一些什么,一些他们身上没有的,古怪稀奇的东西。

  亲人兄弟之间的扶持,袍泽之间的帮助,上下级之间的保护

  这些是他们没有的,不知道的,不理解的。有的人看过就忘,只是专注于被灌注进脑海里的职责,但也有的人会奇怪。他们和我们一样,但为什么会做那种蠢事?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的命?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站起来继续挥舞着自己的兵器?为什么直到死亡也会紧紧握着一些根本就没有攻击力的东西?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自己同伴的下场。每次大战过后,夜里督战队的营地就会飘来美味的肉香。而堆在督战队营地里的人的骸骨上,往往有着清晰的牙印。

  活得越久的两脚犬越强悍,看的事情越多,想的事情更多,而且一想起来就止不住。

  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新安对他们来说其实只是无奈相搏的陌生人,那些所谓的主人反而是敌人。

  前线的消息传来之后,左鱼再一次战战兢兢的去找了那四位太上大人。

  “大人们是不是早就以为会有这样的变化发生?”事情发生之后,左鱼寻到了黑聚流和墨随。

  “你现在首先该做的,是和那边的叛军结盟吧?”黑聚流并不答,反而又扔了个问题回去。

  “这那叛军毕竟杀我子民”

  现在的这个左鱼,是在新安发展最平稳最安全的时候长大的,他少了些进取心,有些优柔寡断,还耳根子软。他做个守成之主勉强合格,但作为一个战乱正的开拓之主,却实在是太难为他了。该说万幸的是他很听墨随他们的话,而墨随和李琮云念着第一任左鱼的情分,也不时的点拨他,所以虽然是战场上节节败退,但勉强来说还是没出什么大事。

  但黑聚流却没有那份谆谆善诱的耐心,他眉毛一挑,眼睛里的冷光让左鱼顿时一哆嗦:“是!是!黑大人所言极是!”左鱼接连行礼,转身跑了。

  大概是黑聚流比他所有的臣子都可怕多了,左鱼顶着巨大的压力,向伴魔城派出了使者——这些年实在闲得无聊的季奎带着李琮云也加入了队伍中。

  黑血就是叛军的首领,他现在正抱着自己的剑,蹲在伴魔城城墙根下面的阴影里,他在发呆。

  话说,黑血原来不叫黑血,他和其他同类一样是没有名字的,甚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名字这么一个东西。直到贡献伴魔城的那天,他们遵照命令反抗的一律杀掉,过多的鲜血让他手滑得神智无法握住自己的刀。那时候,满城的人都在呼喊“爹爹!”“娘亲!”“五郎!”“晓晓!”乱七八糟,各种各样。

  那天真是乱啊,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嘴混乱的一天。死的人躺了一地,活着的被驱赶到一起,那些人还在呼唤,只是声音低了很多。黑血一开始以为他们的某种行为叫欺骗,因为一些人总是对另外一些人“没事的,会好的,我在这”。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种东西叫做安慰。

  毫无用处,但是

  “你怎么又蹲到这里来了?”

  黑血抬头看着这个像他走来的同类之一,对方的脸上有两道交叉的仿佛蜈蚣横过的刀疤,让他的五官都变了形。他就叫蜈蚣,和黑血一样,他们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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