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其他类型 >三剑客最新章节 > 三剑客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84 章

  跑上一百八十法里吧。以后呢?”

  “以后嘛,您经过利莱尔时,再让驿车返回来,并吩咐您的仆人服从我的支配。”

  “好吧。”

  “您一定随身带来红衣主教的什么公文吧?”

  “我有全权证书。”

  “您把它jiāo给修道院院长吧,您就说今天或者明天将有人来找我,您就说我需要随同以您的名义派来的人一起走。”

  “很好!”

  “在和院长谈到我时,请不要忘记对我的态度要严厉。”

  “为何如此!”

  “我现在是红衣主教的一个受害人,我必须要激发那个可怜的波那瑟夫人对我的信任。”

  “说得很对,现在请您将发生的事情经过给我写一份汇报行吗?”

  “我将所有事情都对您说过了,您的记忆很好,请您把我对您说过的事再原样重述一遍,因为写到纸上会丢失的。”

  “您说得有道理;现在只需让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您,省得我在附近徒费乱跑。”

  “您说得对,请等一等。”

  “您想要一张地图?”

  “噢!我对此地极为熟悉。”

  “您?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我是在这儿受的教育。”

  “真的吗?”

  “您看到了吧,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受过教育会有用处的。”

  “那么您将会等我吗?”

  “请让我考虑一会儿;嗯,请记住,在阿芒蒂埃尔等您。”

  “阿芒蒂埃尔?那是什么地方?”

  “是利斯河旁的一座小镇。我只需过了那条河就到了外国。”

  “好极了!不过您必须在危险关头才能过河。”

  “那当然。”

  “在那样情况下,我怎样知道您在哪里?”

  “您还需要带您的仆人走吗?”

  “不需要。”

  “那人可靠吗?”

  “是经过考验的。”

  “把他jiāo给我吧;谁也不认识他,我把他留在我离开的地方,由他领着您去找我。”

  “您不是说在阿芒蒂埃尔等我吗?”

  “是阿芒蒂埃尔,”米拉迪纠正说。

  “请把这个地名写在一张纸上,免得我忘掉;一个城市名不会招惹是非吧,是不是?”

  “唉!谁知道?随它去吧,”米拉迪边说边在半张纸上写下了那个城市的名字,“我是在自惹麻烦。”

  “好!”罗什福尔说着从米拉迪手中接过纸条,折了一下,然后放进他的毡帽,“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学着孩子们那样去做的,倘若我真的丢了字条,我就一路上背个不停。现在全说完了吧?”

  “我以为说完了。”

  “咱们好好再说一遍:白金汉死了或身受重伤;您和红衣主教的谈话被四个火qiāng手窃听;温特勋爵事先得到通报,知道您到了朴茨茅斯;必须将达达尼昂和阿托斯送进巴士底狱;阿拉米斯是谢弗勒斯夫人的情夫;波托斯是个自命不凡的糊涂蛋;波那瑟夫人已被人找到;尽早地给您送来驿车;将我的仆人jiāo给您支配;把您说成是红衣主教的受害人,不让修道院长产生丝毫怀疑;阿芒蒂埃尔位于利斯河畔。是这样吧?”

  “说真话,我亲爱的骑士,您记忆力非凡;不过,请再加上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发现一片非常漂亮的树林,这片树林可能和修道院的花园相连;请您去说一下允许我去那片花园散步;谁能预料呢?也许我将来需要从某个后门出去。”

  “您考虑得真周全。”

  “而您,您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问我是否需要钱。”

  “说得对,您想要多少?”

  “您身上带的金币我全要。”

  “我大约有五百个比斯托尔。”

  “我也有这个数,加起来有一千比斯托尔,我就能应付一切;您就倾囊相助吧。”

  “就给您吧,伯爵夫人。”

  “好的,我亲爱的伯爵!您就走吗?”

  “一小时后动身;用这段时间吃点儿东西,再派人去找一匹驿马。”

  “好极了!再见,骑士!”

  “再见,伯爵夫人!”

  “请代我向红衣主教深表敬意,”米拉迪说。

  “请代我向撒旦问候,”罗什福尔说。

  米拉迪和罗什福尔相互一笑,然后分手。

  一小时过后,罗什福尔纵马赶路;行程五小时,他路过阿拉斯。

  读者们已经知晓,罗什福尔先前在阿拉斯是怎样被达达尼昂认出来的,而这一次认识在引起四位火qiāng手担心的同时,也为他们的行程注入了新的活力。

  第六十三章 一滴水

  罗什福尔刚走出门,波那瑟太太便迈进了米拉迪的房间。

  她发现米拉迪喜笑颜开。

  “怎么样,”年轻的少fù问道,“您曾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红衣主教派人来接您啦?”

  “这是谁跟您说的,亲爱的?”米拉迪问道。

  “我是听那位使者亲口说的。”

  “来,请坐在我身边,”米拉迪说。

  “好的。”

  “您等一下,我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听我们说话。”

  “为什么要如此小心谨慎?”

  “等会儿您就知道了。”

  米拉迪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再向走廊里溜一眼,然后回转身来又坐到波那瑟太太的旁边。

  “这么说他真会演戏。”

  “您说的是谁?”

  “就是以红衣主教特使的身份面见院长的那个人。”

  “那个人刚才是在演戏?”

  “是的,我的孩子。”

  “那个人难道不是……”

  “那个人,”米拉迪压低声音说,“是我的兄弟。”

  “您的兄弟!”波那瑟太太惊叫一声。

  “事到如今,只有您知道这个秘密,我的孩子;如果您走漏消息,不管您透露给世上谁,我都完了,而且或许您也完了。”

  “啊!我的上帝!”

  “请听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兄弟本是来救我的,必要时打算以武力强行将我从这里劫走,但偏偏却和也来寻我的红衣主教密使狭路相逢;我兄弟跟着他,走到荒野僻静之处,他手执佩剑,勒令那位使者jiāo出他随身携带的公文;那个密使企图反抗,我兄弟就把他杀死了。”

  “哦!”波那瑟夫人战战兢兢地叫道。

  “这是逼不得已,您说是吧。于是我兄弟决定以智取替代强攻:他拿了公文,以红衣主教密使的身份来到了这里,并声称一两个小时之后,红衣主教阁下将派一辆马车前来接我。”

  “我明白了,那辆马车实际上是您兄弟派来的。”

  “正是这样;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您收到的那封信您以为是谢弗勒斯夫人写来的么?”

  “怎么?”

  “那封信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

  “是的,是假的:这是一个圈套,当派人来找您时好让您束手就擒呀。”

  “来的那个人是达达尼昂呀。”

  “您错了,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正被留在拉罗舍尔围城呢。”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兄弟遇见了几个红衣主教的密使,他们个个都身穿火qiāng队员的服装。他们本来会在大门口叫您,您还以为是和朋友接头,于是他们就将您绑架,把您弄到巴黎。”

  “哦!上帝啊!面对这不讲公道的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头脑也被搞糊涂了。我感到如果这一切持续下去,”波那瑟太太一边说一边双手抚额,“我可能会变疯的!”

  “请等等……”

  “怎么?”

  “我听见一阵马蹄声,那是我兄弟骑马出发的马蹄声;我要向他最后说一声‘再见,您也来。’”

  米拉迪打开窗户,向波那瑟太太作个手势让她过来。年轻女子走到窗前。

  罗什福尔正纵马飞奔。

  “再见,兄弟,”米拉迪大声叫道。

  骑士抬起头,看见两个年轻女人伫立窗前,他一边飞奔一边向米拉迪作了一个友好的手势。

  “多可爱的乔治!”她说着重新关上窗子,脸上充满疼爱和伤感的表情。

  米拉迪返回原位坐下,似乎陷入完全自我的沉思之中。

  “亲爱的夫人!”波那瑟太太叫道,“请原谅我打断您的思考!您给我指点一下我该怎么办呢?我的上帝呀!您比我经验多,您就直说吧,我全听您的。”

  “首先,”米拉迪说,“也可能是我弄错了,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也许真的会来救您。”

  “哦!那就太美了!”波那瑟太太大叫道,“可是诸多幸福不是为我造就的!”

  “那么您算明白了;这也可能纯属时间问题,是一种看谁先到的比赛。倘若是您的朋友在速度上压倒对方,那您就得救了;倘若是红衣主教的手下占了上风,那您就完蛋了。”

  “噢!是的,是的,彻底完了!那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有一个很简单易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您说呀!”

  “那就是在附近藏起来等着,确证一下前来找您的是什么人。”

  “可是在哪儿等呢?”

  “噢!这不成问题:我本人也留下不走,躲在离这儿几法里左右的地方,等着我兄弟来接我;我就带您一起走,我们俩人一起躲一起等。”

  “可是修道院里的人是不会放我走的,因为我在这里几乎就是囚犯。”

  “由于她们以为我是应红衣主教的命令走的,因此她们不会相信您会急匆匆跟我跑的。”

  “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嘛,让马车停在大门口,您去对我说再见,您登上踏板去和我作最后一次拥抱;我事先告诉来接我的我兄弟的仆人,他向车夫做个手势,我们就飞奔出发了。”

  “可是达达尼昂呢,达达尼昂呢,如果他来了怎么办?”

  “他来了我们能不知道吗?”

  “怎么能知道呢?”

  “再容易不过了。我们可以将我兄弟的那个仆人打发到贝图纳,我曾对您说过,那个人我们是可以信赖的;他化个装,住在修道院的对面;倘若来的是红衣主教的密使,他不必动静;如果是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他就领他们来找我们。”

  “他认识他们吗?”

  “当然,他在我家不会看不到达达尼昂的!”

  “噢!是的,是的,您说得对;这样的话,一切就顺利了,一切就锦上添花了;不过我们不要躲得离这儿太远。”

  “最多七八法里,比如我们躲到国境线附近,一有紧急情况便可离开法国。”

  “但从现在起到那段时间,我们干什么呢?”

  “等待。”

  “但倘若他们到了呢?”

  “我兄弟的马车一定在他们先到。”

  “当他们来接您时如果我不在您身边,比如吃晚饭或吃午饭,那该怎么办呢?”

  “您现在必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为了我们俩尽可能地少分开,请您去对您的那个善良的院长说说,请她允许我们一起用餐。”

  “她会答应吗?”

  “这有什么难处呢?”

  “噢!这很好,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刻也不分开了。”

  “既然这样,您就下楼去她那里向她请求吧!我感到头昏沉沉的,我去花园转一圈。”

  “去吧,但我到哪儿找您呢?”

  “一小时后我就回来。”

  “噢!您真好,我谢谢您。”

  “我怎么能不关心您呢?就是您长得不漂亮不迷人,难道您不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吗?”

  “亲爱的达达尼昂,哦!他将会多么地感谢您呀!”

  “我很希望如此。咱们走!一切都已说妥,下楼吧!”

  “您去花园?”

  “是的。”

  “您沿着这条走廊往前走,再顺一条小楼梯就可直通花园。”

  “好极了!谢谢!”

  这两个女人互相一展动人的笑靥就分手了。

  米拉迪说的是真话,她刚才确实头昏脑胀,因为她安排的一系列糟糕的计划破绽百出,像是掉进了浑沌的泥潭。她需要独然处之,以便稍为整理一下她那混乱的思绪。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未来的曙光,但她必需要有片刻的寂静和安宁,以便为她那依然杂乱的全部想法勾勒出一幅清晰的轮廓,绘制出一张准确的蓝图。

  其中迫在眉睫要做的,就是劫走波那瑟太太,将她安排在安全之处,必要时,就地将她作为自己的人质。米拉迪对这场决战的结局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在这场决战中,她的仇敌和她一样也会孤注一掷,也会表现出等量的坚韧不拔。

  况且,如同人们感到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她感到这个结局近在眼前,而且不能不是一场殊死的战斗。

  我们已经说过,对于米拉迪来说,最主要的就是要将波那瑟夫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为波那瑟夫人就是达达尼昂的生命;比他自身生命更为重要的,是他心爱的女人的生命;在恶运临头的情况下,这是讨价还价并能稳妥获得良好条件的一张王牌。

  而且这一点已成定局,那就是波那瑟太太会毫不怀疑地跟着她走;只要带着她到阿芒蒂埃尔一躲起来,让她相信达达尼昂根本就不会来贝图纳那就易如反掌了。最多不超过半个月,罗什福尔便会返回;此外,在这半个月当中,她将考虑对那四个朋友进行复仇必须要做的一切。她不会百无聊赖的,感谢上帝,因为她拥有各种大事能够为一个像她这种xìng格的女人提供最甜蜜的消遣,这就是要使一场痛快淋漓的复仇必须力臻完美。

  米拉迪一边沉思,一边环顾一下四周,脑子里准确地勘查了花园的地形。她像一位训练有素的将军,能同时预见胜利和失败,并且视作战的可能,随时准备进击或后撤。

  一小时过后,她听见有人叫她的一声温柔的呼唤,那是波那瑟太太温柔的叫声。善良的女修道院长对一切要求自然满口答应,并从晚上开始,米拉迪和波瑟太太就一起用餐。

  走进大院,她们听见在大门前停下的一辆马车的声音。

  “您听见了吗?”米拉迪问道。

  “听到了,是一辆马车的滚动声。”

  “是我兄弟给我们送来的马车。”

  “哦!上帝!”

  “瞧您,勇敢些!”

  来人拉响修道院大门的门铃,米拉迪事先没有猜错。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