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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上的纳税大户了。

  这时候可是罐头天下,吃上一瓶水果罐头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这时的水果罐头是人们眼中的高档礼品,逢年过节走亲访友时,都会带上一瓶跟心意一样沉甸甸的糖水罐头,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走路都带着风的。

  每年这个时候,去县里的路上马车、骡车、甚至赶不及了家家户户的独轮车都得上,都是运水蜜桃的。

  可以说是全村齐上阵!

  所以这家里就剩下这一老一小了。

  “咿咿呀呀……”妮儿指着身后的青兰山,村里转遍了。就差它了。

  “小机灵鬼,你不怕啊!听说这山里有狼,还有熊瞎子……”刘姥爷轻点她娇俏地鼻头道。“我可不敢带你去。”

  妮儿不依哇哇大哭,“好了,好了。去,去还不行啊!别哭了。”刘姥爷头疼地说道。

  这小家伙平时非常的乖,但是有时候固执的让他头疼,好在这种机会少的很。

  刘姥爷把妮儿放到炕上,“让我准备一下,山上蛇虫鼠蚁多,别叮花了我们妮儿的小脸蛋儿。”

  刘姥爷准备 一下。带了一些驱除蛇虫鼠蚁的yào粉、匕首,火柴、绳索、两个竹筒装满凉白开,挂在身上,绝对的绿色环保,且水散发着竹子的清香,味道清新。诱人。

  当然刘姥爷不忘从菜园子里摘了点儿一人份的豆角,青菜,放在竹篮子里。

  更少不了让妮儿收一个空的竹篓,竹篮子等等盛东西的家伙什。哼哼……这叫物尽其用,她满脸黑线地把空竹篓等东西收进了空间内。

  给妮儿带上小草帽。自己也带上大草帽,老爷子想了想,收拾整齐后,他就背上竹篓,竹篓里放着妮儿。

  竹篓里面包着一层厚厚的粗布,就怕竹刺扎妮儿了,其实竹篓早就被姚长海打磨的光滑发亮。

  这背孩子的竹篓,姚长海早在妮儿他们搬来之前,就趁着月色费了些时日编好了。

  竹篓本身就有个座。大人轻松,小孩也舒服,特别是天热的时候,大人小孩都便利。

  刘姥爷背着妮儿刚要带上房门,门槛后,“汪……汪……”大黄摇着尾巴湿漉漉的眼睛祈盼的望着刘姥爷。

  “不行,你还太小了,山里的猛兽会把你吃了。”刘姥爷坚决地摇头说道。

  在村子里闲逛,带着大黄还行,这次进山,绝对不行。

  “汪汪……俺不怕。打定主意,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一定要去。”大黄前抓子使劲儿的扒拉着门槛。

  刘姥爷无奈地摇头道,“真是……先说好,你自己走,别想我抱你。”

  大黄高兴地转着圆圈,刘姥爷扭着它的脖子,出了门槛,高兴的它围着老爷子的双腿转。

  好了又多了个跟屁虫,刘姥爷锁了院门,一路朝青兰山走去。

  看着兴冲冲朝前跑的大黄,近一个月来,真是跟吹气球似的胖了起来,三个月大的土狗,有三十斤了。

  真是旺盛的生命力!

  由于姚湾村依山而建,所以围绕着村子是层层的梯田,一寸土地也不浪费。

  开垦的梯田随山势地形变化,因地制宜,坡缓地大则开垦大田,坡陡地小则开垦小田,甚至沟边坎下石隙也开田,因而梯田大者有数亩、小者仅有簸箕大。所有的梯田都修筑在山坡上。

  站在姚湾村的最高处,刘姥爷回头一望感慨道,“妮儿,这里山明水秀,层层梯田更是春如层层银带,夏滚道道绿波,秋叠座座金塔,冬似群龙戏水,四季各有神韵。壮观吧!乡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石屋之中,男耕女织,淳朴善良。好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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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守林员

  竹篓里的妮儿扒着老爷子的肩膀,探出脑袋,打开天眼朝坡下望去,当太阳呈逆光角度驱散晨雾,层层梯田便渐渐染上金光,坐落其间的石屋,被云雾掩映得扑朔迷离,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在茫茫森林的掩映中,在漫漫云海的覆盖下,构成了神奇壮丽的景观。

  怎一个美字了得!

  围绕着青兰山有着大大小小的村落,而每一个村落的上方,必然矗立着茂密的森林,提供着水、用材、薪炭之源,其中以神圣不可侵犯的森林为特征;村落的下方是层层相叠的梯田,那里提供着这片土地上人们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粮食;中间的村落中座座古意盎然的石屋,形chéng rén们安度人生的居所。

  刘姥爷看着如此美景高声唱着,“七沟八梁一面坡,层层梯田平展展。牛羊胖呼呼、新房齐崭崭,炕上花被窝,囤里粮冒尖。银光满屋喜气多,社员梦里也笑声甜。 ”

  声音古朴浑厚,粗犷优美的旋律在山上婉转悠扬,唱出的正是村民的最朴实的期待和向往。

  “汪汪……”

  一条黑色的冲了过来土狗,使劲儿挠着木栅栏,冲着大黄汪汪直叫。

  大黄也毫不示弱,弓起身,叫的那个欢儿,一时间狗声一片。

  “大黄!”

  “小黑!”牧广山低头轻声一喊。

  名叫小黑的土狗,立马不叫了,垂头丧气地走向主人,只是呜呜的……一副好不委屈的样子。

  大黄也老实了,蹲在刘姥爷脚边。

  牧广山见小黑老实了,抬眼又道,“刘爷爷,你们这是要进山啊!”孤零零的石屋前石墩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脚下趴着小黑。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栅栏外的人。

  “对呀!小牧,今儿天气不错,去青兰山挖些菌子、野菜。”刘姥爷笑着打招呼道,顺便把菜篮子挂在了门口的木栅栏上。

  “谢谢。老爷子了,又麻烦你们了。”牧广山不好意思挠着头羞赧道。

  刘姥爷带着妮儿在姚湾村溜达了一个多月,对于这个西边的邻居早就知之甚详了。

  小牧全名牧广山,解放军出身,至于隶属的部队,就无人所知了。

  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就在胜利的前夕,一次战斗中深受重伤,救治后藏在老乡家中,然而伤好后。一条腿虽然保住了,却也彻底的废了。无奈之下,离开了心爱的绿色,

  现在是这青兰山的守林员,拄着拐杖守林。是的拄着拐杖。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默默地在这里已经度过了十几年光yīn了。

  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艰苦的工作条件,他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始终不渝地坚守在这青兰山中,看护着远处大山和茫茫林海,守着这真正的绿色。

  这时候每个村都有平时封山的林场。村民们平时进山采些野菜,蘑菇、栗子、山核桃、山莓野果之类的山货。

  当然这山里还是个天然的养殖场,也就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运气好的时候碰见野猪。

  而豺狼虎豹都在腹地,随着人类活动频繁,很难寻觅了。

  至于伐木。除了国家下达伐木计划外,还有村民们盖房做家具自用,向生产队打个报告就成。很少有乱砍乱伐、盗伐树木的现象。

  这时候的人真的很自觉,当然你就是伐木,也没地儿销售。

  没有市场就没有买卖嘛!

  妮儿打开天眼看了一眼牧广山。每次感触都挺深的。

  他手上的老茧准有半英寸厚。 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宽大的帽檐下看到一张毫无特征的脸,黝黑的脸庞瘦削,可是脊梁仍挺的老直,目光中充满了坚毅。

  妮儿在姚湾村转悠了这些日子,了解了很多。农民的负担真的很重,除了工农业剪刀差之外。

  农民还要负担大队干部的报酬,每个大队约有五名干部,有大队长、书记、fù女主任、民兵连长和会计,每人每年补助一百到三百个工时;还要负担村办学校的教师的报酬,一般每个学校有三到五名民师,每人每年补三百个工时; 这时候的生产队还要支付本村的五保户、军烈属等的生活费用。

  而牧广山就是姚长海所在的生产小队的照顾对象,人废心不废,自愿当起了守林员。

  “正好,我也要进山巡视,一起走可以吗?”牧广山说着,拿起拐杖,撑着站了来,先把挂在木栅栏上的竹篮子放回屋里,又一瘸一拐的扛着猎qiāng走了出来。

  这些菜得拿进屋里,不然太阳出来,一晒可就蔫了。

  小黑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牧广山,看样子高兴的很。

  两只小狗互相闻闻互相嗅嗅,看样子友好的很!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了,真是奇怪。

  两人两条狗朝山里走去,走过大片大片紫云英的草场,就到了山脚下。

  “你巡山也带着它。”刘姥爷看着跑在他们前面的小黑和大黄道。

  “嗯!小黑很能干的。”牧广山笑道,眼神的柔和地望着前面的小黑,“是可靠的好伙伴。”

  寂寞时有小黑陪伴,却是为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

  青兰山的海拨,至高点也只有五六百米高。但山的面积却很大,前后纵横几十里。 整个山的地势,绝大部份的地方就如海面的波浪般,连绵起伏,入眼尽是绿色,很是优美。

  “这杂草好像被人整理过,修得平整漂亮。 ”刘姥爷看着山间羊肠小道旁的杂草说道。

  “我利用业余时间整理的。”牧广山微微一笑道。“天晴的时候要巡山查看火情,趁着下雨就整理一下路边的杂草,等到冬天好做燃料。”

  刘姥爷看了一眼他的伤腿道,“这些事又没人要你做,你劲没地使了吧!”

  牧广山回应他:“多做点累不着人的,闲着也是闲着,搞干净了大家看着都舒服啊。任其发展,这路都让着草挡住了。”

  刘姥爷非常敬佩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巡山很辛苦吧!”刘姥爷说道。正常人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都费劲。

  曲曲弯弯的山路上长满了青苔,下雨湿滑更是难行,可以说巡山都是连滚带爬的。

  就别提他这拖着条伤腿的人了。这份毅力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辛苦!”牧广山憨笑道,“可也锻炼身体,瞧着身板结实着呢。”

  即使穿着衣服这上半身肌ròu虬扎,浑身是劲儿,也遮掩不住。

  “这么一大片山林,不是你一个人巡山的吧!”刘姥爷抬眼看着密林道。

  “不是!”牧广山摇头道,“这片山林,有三十多个巡山员,都是各个村抽调轮值的村民。”

  在这青兰山麓下,环绕着十几个村庄。姚湾村属于最大的村庄,其他的有百十户人家,更小一点的村子,甚至只有十几户,每到清晨傍晚时分。都能看到阵阵炊烟在山脚各处升起。

  刘姥爷点点头道,“我想也是,一个人还不累死啊!”他接着又问道,“你这一天大约走多少里啊!”

  牧广山笑道,“其他村的村民照顾我,每天巡山三次。 所以加起来的话大约一天要走上30多公里。”

  “嘶……”妮儿倒抽一口冷气,真是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

  清晨的山林被露水氲起的薄雾轻轻笼罩,热烈的骄阳到了此地似乎也温柔了起来。柔和的光线透过层层林叶,洒落林间,只赠光明,却收敛了温暖。

  时值盛夏,正是山林一年里最美的时候。繁花似锦,绿涛如海,风振林木,色彩缤纷。两条狗撒欢在前面跑,两人施施而行。聊着天,慢慢而游。

  妮儿则是最耐心的听众。

  此时,这青兰山对于牧广山来说,已和自留地没什么两样。守了十几年,对这里的一石一木,一水一树,熟悉至极。

  他在头前领着刘姥爷,便介绍开了这青兰山。哪里是崖岸险峻的断龙崖,哪里是深不见底的碧波潭,何处的竹笋多,何处有鲜果,何处菌子多,都被他娓娓道来。没想到老实木讷的汉子,说起熟悉的大山,居然滔滔不绝,其间或穿杂些在这山林里发生的趣事,真是让人听得入迷。

  “这是毛尖!”刘姥爷看着根深叶茂,芽肥叶壮地茶树说道,有上百年的树龄了。

  “这是野茶!比不上名茶,只是村民们摘点儿自己回家炒制,自己喝!”牧广山笑道,“总比白开水强些吧!”

  刘姥爷粗略看了一下,这些茶树采摘下来,经过烘制能有上百公斤的产量。

  往往摘上万片青叶才能制出一斤茶叶,就可以看出这片几颗大茶树有多么枝繁叶茂了。

  妮儿心里腹诽:凭她的观察,茶是好茶,可现如今这计划经济想出头很难。再说了挣扎在温饱线上,茶对普通人来说,那是奢侈品。

  即便富裕起来了,茶也分着三六九等,想买个好价钱可不容易。

  尤其是在国内,有两种东西是很难有新秀异军突起的情况,一是酒,二是茶,这两种东西实在是源远流长,现在所留下的名茶名酒,本身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事物了,它更是一种文化标本。

  商品可以货比三家,但文化是岁月积淀下来的,无从替代。

  就拿茅台酒来说,它就是一种文化,准确说,是一种官场文化,登峰造极后,就成了*的代名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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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枇杷

  茶和白酒的后起之秀,只是商品,或者是用钱堆起来的空中楼阁。一个小小的风头草动,就能让它他死无葬身之地。

  在名茶名酒成堆的环境里,想要突出重围,谈何容易。

  即便出售茶叶,如今这价格能让你哭爹喊娘!还是继续当野茶,村民们喝着玩儿吧!

  刘姥爷摩挲着下巴看着几颗大茶树嘀咕道,‘茶叶错过了最佳的采摘时节,明年吧!’

  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牧广山看着老爷子朝不熟悉的路走,于是赶紧说道,“刘爷爷,这条路是我们经常走的,前面不远就是断龙崖,下面就是碧波潭,这里都能听见瀑布的水声轰鸣。”

  刘姥爷的耳力非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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