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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正下意识地想抓许樱哥的把柄,却一个字都抓不到,便怒气冲冲地道:“你不愿意?”

  许樱哥垂眸低声笑了起来,笑到张仪正将近恼羞成怒方温和地看着他道:“怎么会不愿意呢?你看我可曾露出过半点不愿意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很乖巧懂事听话,而且很勤奋,不信你去问高嬷嬷和袁嬷嬷。”眼看着张仪正两条略显凌厉的眉毛轻轻放平,紧绷的下颌也渐渐放松,她轻松自如地换了个话题:“你前些日子送过来的那块玉佩我很喜欢,我给你做了个荷包,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张仪正却不曾似她所想象和期望的那般越来越放松,反而是看着街边民居房顶上的积雪沉默下来,许久方道:“我出来得早,你的荷包我还没看见,想是还在我母妃那里。你本来是还想往哪里去的?”

  许樱哥笑道:“本来也就想回去了。”

  张仪正突然回眸看着她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道:“既然已经偷溜出来了又何必那么早回去装乖巧?”

  许樱哥有些许吃惊,青玉却从这二人难得一见的和平中看到了某种希望,便小心翼翼chā话道:“二娘子本是还想沿着这安康坊的小巷再游一游的,不知三爷是否有空?”她觉得许樱哥大概是想同过去做个了结,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不如趁今日一举两得。

  总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这时候如果能得到有效的沟通,对双方都是件好事,总不能一直拧巴着。许樱哥便不拒绝。微笑着看向张仪正:“三爷有空么?”

  张仪正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何必明知故问。”

  马车沿着安康坊的小巷漫无目的的往前行驶着,张仪正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道:“我想警告你,以后没事儿离安六远些。”

  许樱哥微笑:“我本来就离他很远。”

  张仪正竖眉不耐烦:“我说什么你只管听着就是了,怎么这么多话?”

  许樱哥再笑:“遵命。不过他要离我近,我总不能说,你滚远点儿吧?上京城又不是我家的。”

  张仪正发怒:“他不走,你总能走吧?”

  许樱哥还是笑:“哦。那我走。”

  张仪正生气地把头扭开,好半天才低低出了一口气。闷闷地道:“他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东西,你不是他的对手,知道么?”

  许樱哥继续笑:“哦。知道了。”

  “……!”张仪正瞪着许樱哥,许樱哥微笑而无辜地看着他:“……?”

  “咳……”张仪正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看着窗外不在意地道:“这条街挺眼熟的,是了,我记得去年上元节我出来观灯,曾在这条街上看到过你。”

  许樱哥眉毛好看地皱了起来,她当然记得这条街。就是在这条街上,崔成借着人多好遮掩。偷偷地去牵她的手,而她没有松开,至今她还记得崔成微湿的手心和灿烂讨好的傻笑,那样的小意温柔真是再也找不到了。许樱哥忍不住微笑起来:“原来三爷是在那时候就认得我的。”

  “是,很早就认得你了,所以晓得你无情。”张仪正的回过头,看着许樱哥缓缓道:“我记得。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个少年郎。他是谁?”

  沉默,一片沉默,青玉紧张地掐住了掌心。担忧地看着这二人,这是要算旧账?可是又算是哪门子的旧账呢?那时候许樱哥还不曾认识张仪正,两个人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张仪正这会儿追究这个未免也太无聊了些。可惜无聊归无聊,这个问题却不能避让。

  一阵狂风袭来,把坠着铅坠儿的棉帘子吹起一只角,一团雪片趁机打着旋儿飞入到车厢中,许樱哥放下怀里的手炉,伸出一只莹白纤巧的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团雪片,眼望着那团雪片低声却十分清晰地道:“那是崔成,我从前和他定过亲。”

  雪片接触到她掌心的温暖,很快便化成了一滴水,许樱哥长而密的睫毛半垂而下盖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很低很稳定:“崔家卷入郴王案中,所以退了亲,他死在去年的秋天,埋在城外的乱坟岗子上,没有墓碑。康王府既然和学士府议亲,想必这些情况三爷都是早就知晓了的。”

  张仪正往车厢后头挪了挪,将自己的身影和表情掩入到yīn影中:“我看到你和他牵手。”

  许樱哥照旧不看他,语气很平静,却带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淡:“是在牵手,那时候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认识三爷是谁,也没想过要嫁给你,更不知道你在一旁看着我们。”这就是他在香积寺里辱骂她和赵璀是jiān夫yínfù的原因?她可不信他原来会因为这样便替人打抱不平。

  张仪正不说话,许樱哥也不说话,而是把手上的那滴雪水轻轻倒掉,取了一旁的铜箸认真地拨弄着手炉里的灰。

  青玉的心仿佛是被一根细利的铜线提着,越提越高,勒得越来越紧,她觉得自己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捏着帕子,开始无声地喘气。

  张仪正突然笑了一声,道:“听说你们青梅竹马,许大学士持家甚严,我在香积寺中看到你连赵璀想单独和你多说两句话都说他是想害你,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其实对那姓崔的……”

  铜箸轻轻敲击在凿花的铜手炉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许樱哥抬起头来看向张仪正:“三爷很在意?”

  张仪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宁静,还未婚便有了肌肤之亲。明明是一件应该令人羞愧的事情,偏偏她的脸上就只有光明正大和理所当然。张仪正抿了抿唇,抬起下巴不屑地道:“谁在意这种小事情?难道你以后还敢和别人纠缠不清么?”

  许樱哥微侧着头,下颌的线条被窗外透进来的雪光照得十分柔和美好,她微微笑了笑,轻声道:“虽然不知三爷何故要问起这件事来,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事情,他已经死了。不必再提。”

  张仪正带了几分讽刺道:“那赵璀呢?他可还活着的。”

  “赵璀么?”许樱哥沉沉叹了口气,把弄好的手炉递到他怀里,用一种疲惫无奈的声音道:“虽然家里曾经想过这门亲事,但始终是不曾到那个地步,并且他也没牵过我的手。这中间的事情三爷比我更清楚。我虽今年春天才认识三爷,却觉着三爷仿佛认识了我很多年。”

  手炉很温暖并且绝对不烫,张仪正却仿佛是被滚热的炭烫了一下似的,惊得一让一推,“吧嗒”一声响,手炉从他怀里滚落下去。砸在车厢地板上,炉罩并着里面的炭火尽数滚落出来。车厢里顿时弥漫起一股东西烧焦的味儿。青玉低呼一声,忙忙地蹲下身去收拾。

  许樱哥沉默地看了张仪正一眼,将车帘子掀开些许透气。

  “不过是看你好看所以就记住了。”张仪正万分鄙夷地道:“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赵璀更不是个好东西,那种人你也敢嫁?若是人不知,说不定还以为你二人狼狈为jiān害了崔成呢。”言罢将一双长腿高高翘起。摆出一副荒诞不经的模样道:“说来,崔成才死不过半年,你便和赵璀谈婚论嫁。你算是有情还是无情?”

  蹲在地上收拾手炉的青玉瑟缩了一下,却是被烫着了。

  “三爷究竟是希望我对崔成有情还是希望我对崔成无情?崔家叛乱是铁案,斩他的是大华律,更是他父兄的贪婪。”许樱哥探手在双子的座位旁抓了一把积雪递给青玉,淡淡地道:“我好歹也是三爷未过门的妻子,我与赵璀狼狈为jiān,三爷却还要娶我,那你是什么?三爷若实在很在意,其实可以请旨退亲。”

  张仪正的眉头挤在了一起,愤怒地道:“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退亲?你总想着退亲干嘛?”

  许樱哥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道:“因为你对我不好!若不能退亲,那三爷便是想同我做怨偶?相看两相厌?三爷问我从前的事情,我也有从前的事要问三爷,听说那次我险些坠马很同您有些关系?”

  “谁说的?谁挑拨离间啊?”张仪正像斗鸡似地瞪着许樱哥:“你听谁胡说八道的?谁?!”

  “大概是胡说八道,我却觉得是真的。”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许樱哥看到张仪正从脸到脖子都涨得一片红,不由满意地微笑起来:“我今日有问有答,为的是日后能好好过日子。三爷不肯退亲,便说明你是想清楚了的,要是等到我进了门,你再用这些事情这些人来找茬,我总是要寻王爷、王妃主持公道的。想来不会有人说我没道理。”

  冰凉的雪覆在青玉被烫伤的手上,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感的同时也令得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可怜地看着张仪正和许樱哥,低声央求道:“三爷,二娘子,总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停车!”张仪正不等车停稳便跳下了车,翻身上马,狠狠瞪了许樱哥一眼,冒雪打马飞驰而去。

  许樱哥靠在车厢壁上轻轻出了口气,拉过青玉的手查看伤势,低声道:“还有两个月。青玉你做好准备了么?”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

  明天进入结婚。紧赶慢赶总算能在春节假结束的最后一天进入婚期,O(∩_∩)O~

  第114章 红樱

  二月十二,宜嫁娶,祭祀,祈福,定盟,jiāo易。

  天未破晓,许樱哥便被唤醒,沐浴、更衣、绞脸、梳妆,再被一群热情而亲近的fù人灼热的目光和说不完的吉祥话所湮没。虽是两世为人,她却是第一次嫁人,故而昨夜和今早都有些睡不着觉,这会儿更是紧紧绷着脸皮,不敢笑也不敢多言,就连吃饭都比平时斯文了十分。

  傅氏注意到她紧张,背着众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宽慰道:“不要怕,凡是女子都要走这么一遭的。”

  傅氏乃是长嫂长媳,追求的是稳重,黄氏说的话则更风趣放肆一些:“自亲事定下,新姑爷便不曾犯过浑,想来是极欢喜这门亲事的,前些日子又奉恩旨升了郡公,这家用想来也是极宽松的,二妹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许樱哥看着黄氏闪着亮光的圆眼睛,终于忍不住笑了。傅氏微笑摇头,轻轻推了黄氏一把:“看你,做嫂子的也没个正经,让人听去可不笑话我们。”

  黄氏捏捏许樱哥的下巴,偷偷摸摸瞟着其他人,低声笑道:“我是在说大实话。这结婚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男人喜欢,在外面撑得起,女人在家不缺钱用能管家,有了这几样,但凡是个有心的也该把日子过得不错了,二妹妹惯常伶俐,又有什么可怕的?那不过是个王府罢了,里头也是凡人,一样吃喝拉撒,怕什么?”

  才赶进门来的许樱哥深以为然,爽朗笑道:“二嫂说得是,就那么一回事。”说着坐到了许樱哥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很好地掩去了眼里的忧色柔声道:“王爷、王妃、世子妃都是极好的人,二nǎinǎi也是个聪慧人,你不用怕,有事只管去找王妃。只要你占着理,她不会为难你。那一位么,她不敢惹王妃。”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这婆媳关系又哪是谁对谁错那么简单的?一个总是追着婆婆告儿子的儿媳fù,谁会喜欢?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家里人心疼她爱惜她罢了,许樱哥微笑着点头:“我都记住了。”

  忽听不远处的冒氏夸张地笑了起来:“哎呦,这不是侄儿媳fù么。这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那。”

  许樱哥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冒氏拉着一个才进门的少fù的手,颇有些无礼地上下打量着那少fù。那少fù穿着件湘色绫袄,配着条浅红色的罗裙,金钗上坠下的一粒指尖大小的明珠,随着那张半羞半喜的粉脸一晃一晃,正是许扶那才进门不过二月的新婚妻子卢清娘。

  “她是越来越讨嫌了,到底想干什么?”许杏哥皱起眉头,打算起身去救卢清娘。

  许樱哥轻轻拉住许杏哥,低声道:“先不忙么。要是三婶娘过分,姐姐再去也不迟。”她在许扶结婚后携妻上门答谢许衡夫fù并认亲时见过卢清娘。只是那时卢清娘初嫁,害羞得很,从上门到告辞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并看不出其人xìng情如何。今日有这个机会,她想看看卢清娘怎么样,能不能在许扶不在身边的时候撑起来。

  却见卢清娘虽害羞,可也不是真的羞到底。微笑着朗声说道:“三婶娘记不得了么?侄儿媳fù这可是第二次来了。”

  冒氏狠狠盯了卢清娘发髻上垂下的那粒宝光艳艳的明珠一眼,皮笑ròu不笑地道:“是我记错了,我光想着要恭喜侄儿媳fù啦。五侄儿最近可真是春风得意呢。”许扶在前一个月刚去了兵部任库部主事。同样是主事,兵部主事却比他原来所任的刑部主事品级高,是为从八品。许扶才入仕途没多久,却升得如此快,不用问,自是因了康王府的关系。

  卢清娘又表示了适当的害羞和谨慎:“三婶娘快饶了侄儿媳fù罢,这里多少长辈和夫人,家中任谁不比我家五爷能干?哪里又敢说是春风得意?不敢说,不敢说。”

  许樱哥和许杏哥看到冒氏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不由相视一笑,却见卢清娘已经十分自然圆润地推开了冒氏的手,微笑着朝她们走过来。

  许樱哥连忙站起身来望着自己真正的嫂子微笑,她的妆上得浓,原本也不怕卢清娘看出什么来,便是看出来了,总是一家人,防是防不住的。卢清娘才开口说了一句吉祥话,冒氏便挤了过来,酸溜溜地道:“你们姑嫂二人可要多亲近亲近,日后我们樱哥入了王府可就没这么容易见面了。”

  卢清娘一怔,心想人家正牌的姑嫂在这里,自己哪敢和许樱哥称姑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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