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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就会算计我,请自备吃食酒水。”

  安谧立刻大声回道:“谁怕谁?阮珠娘你把人找齐了,看我们不打你们个落花流水!先说好了。不许找赖皮。”

  杨七娘挽着袖子抗声道:“安谧小丫头,等着挨揍!”

  众人嬉笑散去,许樱哥蜷在马车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青玉给紫霭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地给她捶捏着手臂肩膀,轻声道:“nǎinǎi还要去贺王府赴宴么?”

  许樱哥摇头:“我现下只想回去好好洗一洗,总觉着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血腥味儿。冲得难受。”

  紫霭忙凑上前去再替她仔细查看了一回,果然又在鬓边碎发上找到两滴干涸了的污血,少不得又是一番忙乱,低声抱怨道:“那就是个恶鬼投胎的,咱们三爷再说xìng子暴躁,可不见这样的狠辣。每次瞪我瞪得厉害,却从不曾动过我一指头。”

  青玉轻声道:“你是没见过,当初我们从庄子上回来,就是你留在庄子里养伤的那一回,也是看到这安六爷当街杀人。用刀挑着头颅跑,一路走,血就流了一地,还将那刀去戳我们的马车,三娘子当时就给吓得晕了过去……”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掩住口干呕了两下。

  许樱哥闭目不语,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人血时的场景。大片的鲜血沉淀在一起便成了一种沉甸耀眼的红,那种色彩无法用任何一种她所知的颜色具体形容出来,却让人看了头晕目眩。后来,在庄子里的风雨之夜,她嗅到了血腥味。却不曾亲眼目睹,多谢张仪正在那一刻放过她独自冲了出去。

  无论如何请你平安归来。许樱哥默默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她从没有这样一刻这样希望张仪正在身边,哪怕知道他其实离她没有那么近,但实际上他在她身边是能给她温暖的,无可言明的感觉,她就是知道他在关键时刻不会扔下她不管。可是不够,王七娘说得对,她是不甘心的,她想要更多更好。

  康王府今日非同平时,但凡是体面的主子都去了贺王府吃喜酒,整个王府一片安静。许樱哥一路进去,正是难得的清净。洗浴干净才躺下没多久,就听外间有人低声说话,她也懒得管,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暗沉,才刚翻了个身就听身后有人低声道:“nǎinǎi,您醒了么?”

  许樱哥才应了一声灯便亮了起来,却是青玉和紫霭两个一直坐在不远处守着她,见她坐起便都露出笑脸:“您可饿了?都想吃什么?王妃那边给您送了燕窝粥,已是使人过来看过两次了呢。”

  许樱哥心里暖洋洋一片,微笑道:“是饿了。有吃的就先拿进来垫垫肚子。”

  紫霭跑出去端燕窝粥,青玉则寻了衣服给许樱哥披上,低声道:“王妃才回来便使人过来看您,听说您睡了便叫婢子过去问话,后来就在佛像前给您上了一炷香,只怕您给吓着了,着婢子们好生守护着,有事就要赶紧过去说。”

  凭心而论,康王妃这婆婆做得不错。许樱哥便又觉着自己比起王七娘来运气真是好太多,实在没道理为了一滴血就弄得如此多愁善感,于是收拾妥当便往宣乐堂而去。

  ――*――*――*――

  第193章 白衣

  夜色苍茫,上京城北面的民居早已陷入到一片昏暗之中,平和坊中一户人家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赵璀将自己藏在yīn影处,冷冷地打量着坐在桌边垂着眼睛挑着灯芯的老人:“依您所说,这事儿只要办成就万无一失,许扶必定会遂了我们的意?”

  那老人耷拉着的眼皮子往上一翻,冷漠而锐利地刺了他一眼,赵璀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是的,这一眼给他的感觉的确是如同刺一样的。冰冷而锐利,直刺人心,赵璀情不自禁地坐得笔直了些,脸上不信任的表情也淡了下来。

  那老人看到他的变化,有些讽刺地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自你见我以来,你何曾见过我失手?你入上京,许扶那般厉害,可曾找到过你的半点踪迹?”声音竟是又尖又细,迥异常人。

  赵璀垂下眼,轻声道:“不曾。”

  “暴君当道,民不聊生。”老人叹息了一声,眼望着跳动的灯火轻声道:“你别心疼许扶,这是非常必要的一步,日后亏不了你们。总有一日你们会觉着,今日的舍弃十分值得。”

  有人在外面轻轻扣了扣门,赵璀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长刀,老人侧耳听了听,朝他摆摆手:“没事,自己人。”言罢起身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和颜悦色地道:“来啦?”却不让来人进门,直接跨出门去转身将门给掩上了。

  赵璀犹豫片刻。缓缓起身走到门前。隔着虚掩的门缝,他看到一个素淡的侧影,挺拔瘦削,年轻安静,白色的衣裳在月光下尤其显得素淡。只可惜离他远了些,赵璀正想再往前看仔细些。却见老人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朝这边刺了过来,赵璀惊得瞳孔一缩,迅速转身坐回原处。

  须臾,老人带了三四个人入内。平静地道:“现下我们再来说说后面要做的事情罢。”

  赵璀谨慎地打量着他的神情,却见其似是根本不曾发现自己偷看过一般。赵璀便又去看其余人等,这些面孔或是陌生,或是熟悉,但中间并不见之前所见的那一袭白衣。赵璀情不自禁地抬头往外看去,只见院内月华满地,空无一人。唯有庭前那株杏树在夜风里哗哗作响。

  康王府宣乐堂里。康王妃从香烟弥漫的佛龛前站起身来,将手jiāo给许樱哥:“见你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把今日的事情好生说给我听听?”

  许樱哥小心地扶着她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将今日之事一一说来。康王妃不胜唏嘘:“真是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这安六,小时候看着就是个笑嘻嘻的家伙,吃喝玩乐样样都会,还以为他这辈子也就是这么个模样,谁知却是这般狠辣。”顿了顿,又道:“不过那府里就没一个好东西!”

  许樱哥听这话中有话,忙问道:“母妃今日在贺王府吃席。可是也看着了热闹?”

  康王妃淡淡地道:“的确是极热闹的,新人才进门贺王妃就晕倒了,世子妃带着一群孩子嚎啕大哭,其他人等纷纷扯着新郎说他不仁不孝,居然敢当众杀了嫡母派去的女史,要治他的忤逆不孝之罪,还有人趁机推搡新娘。新娘也跟着晕了过去,还是昭仪身边的邱嬷嬷出面才勉勉强强把喜事办完。”

  做得也太丑了些,许樱哥奇道:“他们就不怕这事儿会闹到圣上那里去?”

  康王妃讽刺一笑:“圣上就喜欢热闹。又没伤筋动骨的,怕什么。女史已死,死无对证。闹来闹去还不是安六吃亏,过后严厉申斥一回再罚俸什么的也就算了,大局为重。很有可能是安六此番立下的军功与罪过两相抵消,不罪不罚。”

  然后贺王世子悬空,留下一根ròu骨头在贺王府里引得群狗恶斗?许樱哥嘘了一口气,实心实意地道:“今日媳fù突然觉着我的运气真好。遇着了父王、母妃。”瘦地里挑了个大麦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是这么个理儿。

  “你能这样想就好。一直都怕你觉着自己委屈了,不肯安心过日子。”康王妃满意一笑,谈兴也浓了起来:“有个好消息,林州那边送信过来,敏娘她父亲有了消息,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来不久小三儿和他便要归来了。”

  许樱哥听了也欢喜:“那我得去给菩萨上柱香。”

  康王妃道:“我正要说这事儿呢,早前我曾在香积寺许过愿,现下也该去还愿了,再求求佛祖让他回来后顺当一些,即便是圣上要治罪也轻松些。你随我去?”

  许樱哥高高兴兴地应了:“好呀,还从未与母妃一起出过远门呢。嫂子和侄儿侄女们也去的?”

  “小四的好日子将近,当前人多事多,孩子们就不要去了,我就带你和你二嫂还有敏娘去。”婆媳二人又说了一回话,许樱哥也就告辞回去。

  次日,宫中果然下诏申斥贺王妃及安六,每人各五十大板,只不过侧重点各不相同。先骂贺王妃未能尽嫡母之责,不能教养好子女,总之是把贺王世子的疯癫全都怪到了贺王妃身上;又骂安六狂悖无礼,不敬长辈,但念其有功,功过相抵,再罚俸一年,同时加封王七娘为安国公夫人。这还不算完,接着宗正寺便将原本幽禁在贺王府的贺王世子带走,不过半日功夫,贺王世子从前做的丑事恶事都被翻了出来,虽还未定罪,却已是声名狼藉,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着他几个同胞兄弟和舅家那边也有牵扯。

  皇帝虽未表态,康王府中却已见热闹,各色人等川流不息,又有宣侧妃的娘家亲戚日日上门做客说笑,这个去看看新房,那个又出出主意的,这中间少不得都要去康王妃那里拜见说话,小孩子也要讨封赏。康王妃烦不胜烦,索xìng将府中诸般事宜扔给世子妃,借了早前说下要还愿的话,自带了王氏、敏娘同许樱哥直往香积寺而去。

  时隔年余再见香积寺,许樱哥百感jiāo集,趁了康王妃和王氏等人午睡的功夫带了青玉、紫霭自去寺中晃悠。如今却不比当年她与姚氏来时,康王府中早将香积寺中的闲杂人等扫dàng一空,再不怕哪棵树上,或是哪丛花里会突然钻出个张仪正之流的恶徒来。主仆三人顺着当年那片芍yào圃游了一圈,道起当年之事都是不胜唏嘘。

  许樱哥叹道:“那时怎会想到我最后竟嫁了他?”

  因着四下无人,又出了王府,没那么多规矩,紫霭忍不住道:“说来婢子一直不明白,三爷为何初次见面就那般发作?喊打喊杀的,不知道还以为nǎinǎi和赵四爷是他的仇人呢。”

  青玉见她提起赵璀来,便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三爷向来就是个急躁xìng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许樱哥仰头看了看彼时张仪正藏身的那株树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也不知当初三爷是为谁做的法事。若是他的朋友,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正该为他们添些香烛纸钱,也算是为三爷了一场心愿。”

  青玉忙道:“那婢子去问?”

  许樱哥允了,自带了紫霭继续往前走,绕过芍yào花圃行不多时,便看见一方浅浅的池塘,里头荷叶田田,碧绿晶莹,池塘前方有一间小小的草亭,里头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许樱哥认得,正是这香积寺的方丈xìng空长老,而另一人却是个俗家装扮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身着白色长衫,坐姿优雅,身形挺拔瘦削,神态清雅不似凡人,许樱哥虽觉着养眼,却也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青玉少不得抱怨:“不是说早就将闲杂人等清除干净的?怎地这里还有这样的人?”

  许樱哥笑道:“方丈的客人,自是不在闲杂人等之列。他又没碍着我们,倒是我们扰了人家的清净,走罢。”往前行了一回,突然觉着不对,忙忙地转身往回去。

  青玉赶紧跟上道:“nǎinǎi,怎么了?可是掉了东西?”

  许樱哥不语,只顾快步走回荷塘前,却见草亭里只剩了xìng空长老一人而已,另一人已经不见所踪。许樱哥心中不甘,索xìng顺着荷塘疾行一圈,但日光艳艳下,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踪!

  忽听得不远处草亭里有人朗声道:“女施主,天气热,日头dú,即是到了此地,不如进亭子来喝一杯清热解暑的荷叶清茶如何?”

  许樱哥回头,但见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端坐其中,满面慈悲。石桌上的棋盘尚未收拾干净,黑白棋子jiāo错散放,又有半杯残茶犹自留在之前白衣男子所坐之方位。许樱哥想了想,对着xìng空长老盈盈一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待入草亭,老和尚也不收拾棋盘,只将残茶收去,另给许樱哥斟了一杯茶,笑道:“荷叶清暑利湿,升阳发散,祛瘀止血,夏日饮用最好不过。这是老衲自制的,却又比外头的好喝许多,女施主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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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牌位

  “多谢长老。”许樱哥笑着将杯中荷叶茶汤饮过,直截了当地问道:“适才小fù人见长老同人下棋,那人颇有些面熟,不知是为何人?”

  xìng空长老回道:“有缘人。”

  谁的有缘人?许樱哥微怔:“小fù人愚钝,请长老明示。”

  xìng空长老将桌上散放的棋子收起,微笑道:“有缘人便是有缘人,此时不知日后可知。”

  看来这个问题是得不到答案了,许樱哥就又换了另一个问题:“不知长老是否还记得小fù人?”

  xìng空长老道:“当然记得,许二娘子去年春天在这寺里惹出好大一番动静,坏了老衲一圃芍yào。阿弥陀佛。”

  许樱哥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忙起身行礼致歉:“是我的不是。”

  xìng空长老笑着将最后一粒白棋收入盒中:“草木秋华,春萌冬枯,也当不得什么。今春芍yào开得更好,只是张三爷来赏芍yào之时女施主没能跟了来,不然女施主也不会愧疚了。”

  张仪正今年春天又来过这香积寺里?许樱哥心中一动,趁势道:“是,我们三爷说是要来祭拜故人,彼时我们府中有事,小fù人便没跟来。不知可否方便?小fù人也想给他们添些香油。”

  xìng空长老并不疑虑其他:“女施主先行回去,稍后自有人来引。”

  许樱哥敛衽为礼,告辞离去。青玉随她走了一回,实在忍耐不住,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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