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带裙，上面暗红色的小花点点生辉更没错…从脚底开始打量起，看到椭圆的脸蛋，两道杂乱粗重的眉毛，梨子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坐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呜呼一句“美女啊”哄堂大笑起来。
田甜拉开椅子，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端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一口，就放下不碰了，她为这次约会作出了充分的准备，对着梨子的爱好两人天上地下的海吹一通，也挺愉快的。
后来不巧指导员打电话找田甜，她才遗憾的告别，等到田甜走后，几个兄弟围上来七嘴八舌，胖子晃着大大的脑袋，吟诵道：“此人貌美如仙，其神好比昭君，其态好比西施，善哉善哉……哎呦敲我作甚？”
“说话太多，怕你口渴，喝咖啡。”梨子揉揉手关节，把面前额杯子塞过去，嘟囔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君少抚着下巴，桃花眼里shè着精光，意味深长道：“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从幻想的高峰跌落下来，摔得总是那么惨不忍睹。”
“太夸张了你们，这女孩儿虽然长相一般，修饰一下还是很漂亮的。”一直没说话的宫城推搡一把胖子，舔舔小虎牙笑道。“就我隔壁班级的女生，挺活泼开朗的。”
“正中你意就让给你，不说了，打球去。”梨子很郁闷的说，感觉就像被小懒卖了一样，他拨通电话，不顾几人哄笑，出口就喊：“小懒，你骗人。还说有惊喜呢，我是有惊无喜！”
此时小懒一人枕在被子上看书，吃出一盘子葡萄皮，在漫长的等待中，之前的顾虑反而消磨殆尽，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这么一想反而坦然些，她硬着头皮道：“我怎么骗你了？”
“你不是说瓜子脸么？”
这头放下书，坐立起来心虚的说：“西瓜子也是瓜子啊。”
“你不是说眉毛像叶子么？”
这边声音更弱了：“芦苇叶也是叶子啊，你这人不能光以貌取人。”
…
一阵沉默，君少凉凉的一句“她的话你都信”后，便是嘟嘟的声音。
小懒放下手机，重新枕到被子上，抓起葡萄吧唧一口，伸手抹去溅在脸上的汁液，心想：这年头，当好人多好事真难。
也正是今天，下午出门还乐呵呵的笑笑，和阿紫分手了。
16.爱情就像日用品
Lo餐厅，像每一对情侣一样，笑笑和阿紫面对面坐着，与往常无别，前一秒笑笑还在跟阿紫说自己游泳减肥的事情，后面阿紫一句“我们分手吧”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他瞅着她，像唐吉歌德面临风车一样全副武装准备随时开战，一年jiāo往下来，他知道她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笑笑听了，眼皮低垂，用指腹在杯沿上转圈圈，阿紫突然感到时间被绑在十字架上凌迟一般，好久，笑笑才抬起头，眉目明亮，嘴角是月牙挂树梢似的微笑，她挑眉吸吸鼻子道：“分，当然分，大学时期爱情就像日用品，寒碜的很，说说原因吧，总不能不明不白的。”
阿紫心里有点堵得慌，看着她的坦然，自己仿佛被甩了一巴掌：“我不介意你长得胖，但是我很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挥来指挥去，把人当小二使唤。”
笑笑十指jiāo叉，两手背靠背合并着，把下巴放在上面托着，听得很认真，然后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吹吧，使劲儿点，不然牛吹不起来，老娘指挥的动你么？你怎么不扯给老娘当了一年的猪狗，就差个没系根狗链子了？”
阿紫的脸刷白，脸上隐隐可以看见因忍耐而暴起的青筋。
笑笑起身挎上包，对着同时起身yù说还休的阿紫道：“老娘知道，把你送的东西还你是不？老娘跟你相处一年不是白相处的，得得，老娘这就回宿舍收拾。”
小懒在宿舍躺着，解决掉最后一颗葡萄正思索晚上吃什么，笑笑破门而入，一刻不停的翻箱倒柜。
“怎么啦怎么啦？2012还没到呢就准备搬家？”
“快起来，帮老娘把**上收拾出来的东西装到那个纸箱里。”笑笑没理会小懒的玩笑，继续在**头大抽屉里面翻找。“和阿紫分了，他要回以前的东西，什么水晶项链，格子裙，维尼熊…一样不剩的找出来还掉。”
小懒跳下**，拖鞋没有穿好，磕磕绊绊的塔拉到笑笑面前帮她把东西一股脑儿塞到纸箱里面，嗓子里像咽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乖乖，还是男人么？分手就要回以前送的东西！”
“这怎么不是男人啦？”笑笑一听，仰头看小懒认真的神色差点笑出来：“这种人最会过日子，抠门儿抠得快滴血了，嘿，还了这些东西最好不过，省的在这里又占地方又碍眼。”
“前天看到一副对联，实在是太地道，上联是情已欠费，爱已停机，缘分不在服务区，下来是思维应答，想也占线，感情不能在充电，横批：爱若移动，心无联通。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不然怎么会老娘看到这副对联没两天就分了呢？”
小懒伸手探探笑笑额头，手被拍掉，试探xìng的问道：“你这叫不叫‘怒极必反’啊，把恋爱说的跟过家家似的，我怎么也没看出来哪里好笑。”
“你不懂。”笑笑把最后抽出来的围巾塞进箱子，她还挺喜欢这条围巾，粗毛线手工勾的，纯色，顶端垂挂着两个毛绒绒的球，自己当时也看中了，可惜了阿紫买来送给她，她叹口气，把箱子合上：“爱情这东西，合适就黏在一起，不合适赶紧抽身，拖拖拉拉的只会让自己贬值。走吧，估计阿紫这厮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你也去给老娘壮个声势。”
笑笑抱着箱子和小懒来到女生宿舍门口，阿紫正和刚回来的小晴讲话，在笑笑脸上找不到半点失落，他很受挫败，心里有点不平衡，分手是自己提出的，到像是自己被甩了，他假装没看到她们，大声的说：“小晴，我正好是学服装的，你不是对时装感兴趣么？改天请你吃饭具体给你讲讲，你这身材真好可以当我模特儿。”
“好哇好哇，随叫随到。”背向的小晴显得很喜悦，觉得阿紫眼神很不自在，机警的扭头。
“小晴，过来。”笑笑抱着个很大的纸箱站在一米外，脸上全是树叶的倒影，说话的口气不容抗拒。小晴站在原地，看了看阿紫，同样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进退两难，尴尬的喊了句“笑笑”。
小懒拽拽笑笑胳膊，低声说：“别这样，会让她很难做人。”
“颜笑笑，你就是这点让人讨厌，谁是你孙子啊必须要听你的话？小晴你别理她。”阿紫把怀里装着笑笑送他的东西的纸箱往地上重重一摔，上前夺了自己的东西。
“小晴，老娘不想重复第三遍。给你脸不要脸，不要以为老娘不知道之前约你出去吃饭的是老娘前任男朋友阿紫。”笑笑镇定自若的从地上抱起纸箱，走到距离最近的垃圾桶处，松手丢下去。
小晴紧紧地咬着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恨恨抓着自己的皮包，关节雪白，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挂在校门口一样难堪，长久以来，没人故意为难过自己，她的高傲是有目共睹的，羞辱感慢慢滋生起来，半晌，她对阿紫耸耸肩，笑道：“对了，晚上约了人出去逛逛夜市，先走了。”
然后转头对着小懒和笑笑莞尔道：“迟些回去。”便转身离开。
“颜笑笑，你真过分。”阿紫甩完话也离开了。
小懒不知如何是好，看笑笑站着也不动，目光死死盯着两个离开的背影，像是要印在脑海里一般，末了她轻轻的说：“和阿紫jiāo往的感觉，就像悬挂在横无际涯的空腹里一样，没有实在感。”
“可能是你没找对人吧。”小懒默默道。
晚上，木子还没回来，小懒拿张席子铺在阳台陪笑笑坐下，两人靠在墙上，上次因为几人腹泻，笑笑拿回来的啤酒一直搁着没喝，今晚，笑笑找出开瓶器，一瓶接着一瓶的灌，小懒一边看着酒瓶上的印字提醒她别喝太多，一边啃面包。
“笑笑心里还是不舒服吧？”
“当然，谈了一年多，不管结果如何都付出感情了。”笑笑咕嘟咕嘟咽的几口太猛，呛得拍着胸脯咳嗽起来。
“何必呢？不当恋人可以当朋友，这下好了，连当朋友都泡汤了。”小懒用手把洒在凉席上的面包屑集中，掏出纸巾把它们包在里面，放在边上。
“嘿，泡汤？还泡饭呢，又不是举头不见抬头见的，分手是迟早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女孩子都喜欢自己男友在外面一本正经，在家里对自己精通各种浪漫手段，阿紫他正好相反！”笑笑有些不胜酒力，手一摊，酒瓶被挥倒，她歪歪斜斜的靠在小懒肩膀上，捏捏她小腿说：“以前我都忍了，但是今天小晴和她在一起，老娘真是一万个不爽。”
笑笑闭着眼睛不说话，被挥倒的酒瓶，有啤酒冒着雪花无声的流出，在凉席的一角涂抹出不规则的画卷。
小懒扶起瓶子，推推肩膀上的脑袋，转移话题说：“对了，你要的游泳卡拿到了，还要么？”
笑笑蓦然坐起来，一对小眼睛瞪的滚圆：“当然要，减肥，办了不要可惜了，哎，今天那箱东西不该仍的，真后悔！老娘送给阿紫一块手表五百呢，心疼死老娘！”
看着笑笑捶足顿胸的样子，小懒呵呵笑起来：“快去垃圾桶里翻翻看，没准还在呢。呵呵笑笑想靠游泳来减肥？嘿嘿，你看海里面胖胖的海生宝宝瘦么？”
“小懒，你总喜欢打击老娘！”笑笑懊恼的在墙上靠了会儿，揉揉眼睛起身，歪歪倒倒的爬到**上。笑笑这个习惯很好，每次喝多了，不打不闹，安安静静的睡觉，到了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小懒摇摇头，卷起凉席跟着进门。
17.有些事就是新闻联播
阳台地面上，昨晚的啤酒瓶东倒西歪，凉凉的瓶壁上蒙盖着的湿润的雾水，蜿蜒而下，宛如隔夜的泪珠。
木子起来个早，点名数了一遍，一共四个酒瓶，一手抓两个把它们装进放空饮料瓶的大塑料袋里，扎好口。朝阳初初，望着朗朗晴空，她的心情很好，伸伸懒腰，做了几分钟转体运动。
“起床啦，起床啦。”运动完毕，她进屋喊小懒和笑笑，笑笑头发拱的像鸟巢，揉揉惺忪的双眼嘟囔道：“喊小懒，她社团有活动，老娘睡到中午直接去游泳，别打扰。”说罢，蒙住头不愿搭理人。
昨晚木子回来见笑笑睡得香喷喷的，仿若无人，小懒也告诉她事情的缘由，她和笑笑住了一年，对笑笑的脾气多多少少了解些，所以她十二分留心，生怕自己说错了惹笑笑不快。
她转头喊一动不动的小懒。今天小懒小晴都去诗人表哥苏岩的公司帮忙，小晴起的很早，盘发，化妆，穿套装，洗过的套装上面，因为没有滤净而隐隐透着洗衣粉的霉味，小晴皱眉嗅嗅，往上面喷香水以便遮掩，顿时浓郁的花香舔遍宿舍的每个角落。
木子一脸嫌隙的转头，她自己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穿着虽然朴素，但是干净清爽，小晴恰恰相反，表面上打扮的时尚，实则邋遢，桌角永远粘着双眼贴或者涂着各色的指甲油，抽屉里面，杂七杂八的塞满食物，指不定能掏出吃了一半发霉的零食，小晴经常把穿过的衣服塞到衣橱里，下一次喷上香水继续穿，这让木子格外反感。
小晴作为礼仪走的早，小懒一行四个人乘车随后到，诗人，见过一面那个高高瘦瘦的副社长面条，还有就是来支持的梨子。四人搬运开业花篮，挂横幅，拍桌子搬椅子，矿泉水，准备茶包，咖啡，把资料整理成文件夹供人参考，忙忙碌碌浑身汗洗。
小懒被苏岩助手小米喊过去整理参考资料，一直低着脖子，分类，在把彩页和黑白页夹好，装订，套上封皮，脖子酸痛，一口水没有喝上。最后小米抱着十二分羞涩，脸上怯怯，声音细如蚊哼的说：“老大说，过两天请你们吃饭，今天就忙到这里吧。”
小懒只觉得耳边一阵瘙痒，揉了揉，把碎发撩到耳后问：“你说什么？”
小米脸色更加不自在，她是个内向的人，不敢正眼看人，见小懒歪着脑袋等自己的回答，脚底磨蹭两下，咬咬牙大声道：“老大说了过两天请你们吃饭，你们现在走吧，等会儿有顾客来别耽误了。”
小懒恍然大悟，原来是逐客令啊，耳中像chā了根来回轴转的刺，本身就是义务劳动，茶水未进也罢，可是这助理的口气好像自己在惦记着顿饭，死皮赖脸不走似的，她捏掉手中材料上面的头发，掂量两下递过去，怪声道：“拿好了，饭就不用请了，我怕撑着。”
“哗啦——”话未说完，手一松，小米慌忙伸手来接，只碰到文件夹的一角，散落的文件夹张牙舞爪的铺在地面上，像一场盛宴后的残局。
小米气喘着粗气，狠狠的剜了小懒一样，刚才的害羞因生气而烟消云散，小懒走到门口，转头看见小米踩着不合脚的细高跟鞋，身子弱小嘛，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文件夹，摞齐，指尖微颤，突然觉得这种蹲下的姿势多么的卑微，她用食指刮刮鼻子，灰溜溜的出门打电话给梨子他们。
回来时候，木子和笑笑有说有笑的看达人秀，笑笑指着电脑屏幕对在擦脸的小懒说：“回来的正好，看，这人用牙可以顶起二十个灯笼，妈呀，看的老娘牙都酸。”
“牙酸用冷酸灵牙膏呗，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呢。”小懒站在吊扇下面，展直手臂吹风，凉凉的说突出一句老台词。
“怎么啦？跟个被打扁的气球一样没精神，说话凉嗖嗖的，被人欺负啦？”
“呲——她会被人欺负？她也就是看起来好欺负，不欺负人就是那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笑笑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两倍，指着小懒，一脸不屑否定掉木子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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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今天，下午出门还乐呵呵的笑笑，和阿紫分手了。
16.爱情就像日用品
Lo餐厅，像每一对情侣一样，笑笑和阿紫面对面坐着，与往常无别，前一秒笑笑还在跟阿紫说自己游泳减肥的事情，后面阿紫一句“我们分手吧”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他瞅着她，像唐吉歌德面临风车一样全副武装准备随时开战，一年jiāo往下来，他知道她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笑笑听了，眼皮低垂，用指腹在杯沿上转圈圈，阿紫突然感到时间被绑在十字架上凌迟一般，好久，笑笑才抬起头，眉目明亮，嘴角是月牙挂树梢似的微笑，她挑眉吸吸鼻子道：“分，当然分，大学时期爱情就像日用品，寒碜的很，说说原因吧，总不能不明不白的。”
阿紫心里有点堵得慌，看着她的坦然，自己仿佛被甩了一巴掌：“我不介意你长得胖，但是我很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挥来指挥去，把人当小二使唤。”
笑笑十指jiāo叉，两手背靠背合并着，把下巴放在上面托着，听得很认真，然后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吹吧，使劲儿点，不然牛吹不起来，老娘指挥的动你么？你怎么不扯给老娘当了一年的猪狗，就差个没系根狗链子了？”
阿紫的脸刷白，脸上隐隐可以看见因忍耐而暴起的青筋。
笑笑起身挎上包，对着同时起身yù说还休的阿紫道：“老娘知道，把你送的东西还你是不？老娘跟你相处一年不是白相处的，得得，老娘这就回宿舍收拾。”
小懒在宿舍躺着，解决掉最后一颗葡萄正思索晚上吃什么，笑笑破门而入，一刻不停的翻箱倒柜。
“怎么啦怎么啦？2012还没到呢就准备搬家？”
“快起来，帮老娘把**上收拾出来的东西装到那个纸箱里。”笑笑没理会小懒的玩笑，继续在**头大抽屉里面翻找。“和阿紫分了，他要回以前的东西，什么水晶项链，格子裙，维尼熊…一样不剩的找出来还掉。”
小懒跳下**，拖鞋没有穿好，磕磕绊绊的塔拉到笑笑面前帮她把东西一股脑儿塞到纸箱里面，嗓子里像咽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乖乖，还是男人么？分手就要回以前送的东西！”
“这怎么不是男人啦？”笑笑一听，仰头看小懒认真的神色差点笑出来：“这种人最会过日子，抠门儿抠得快滴血了，嘿，还了这些东西最好不过，省的在这里又占地方又碍眼。”
“前天看到一副对联，实在是太地道，上联是情已欠费，爱已停机，缘分不在服务区，下来是思维应答，想也占线，感情不能在充电，横批：爱若移动，心无联通。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不然怎么会老娘看到这副对联没两天就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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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笑笑把最后抽出来的围巾塞进箱子，她还挺喜欢这条围巾，粗毛线手工勾的，纯色，顶端垂挂着两个毛绒绒的球，自己当时也看中了，可惜了阿紫买来送给她，她叹口气，把箱子合上：“爱情这东西，合适就黏在一起，不合适赶紧抽身，拖拖拉拉的只会让自己贬值。走吧，估计阿紫这厮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你也去给老娘壮个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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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过来。”笑笑抱着个很大的纸箱站在一米外，脸上全是树叶的倒影，说话的口气不容抗拒。小晴站在原地，看了看阿紫，同样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进退两难，尴尬的喊了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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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笑笑，你就是这点让人讨厌，谁是你孙子啊必须要听你的话？小晴你别理她。”阿紫把怀里装着笑笑送他的东西的纸箱往地上重重一摔，上前夺了自己的东西。
“小晴，老娘不想重复第三遍。给你脸不要脸，不要以为老娘不知道之前约你出去吃饭的是老娘前任男朋友阿紫。”笑笑镇定自若的从地上抱起纸箱，走到距离最近的垃圾桶处，松手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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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头对着小懒和笑笑莞尔道：“迟些回去。”便转身离开。
“颜笑笑，你真过分。”阿紫甩完话也离开了。
小懒不知如何是好，看笑笑站着也不动，目光死死盯着两个离开的背影，像是要印在脑海里一般，末了她轻轻的说：“和阿紫jiāo往的感觉，就像悬挂在横无际涯的空腹里一样，没有实在感。”
“可能是你没找对人吧。”小懒默默道。
晚上，木子还没回来，小懒拿张席子铺在阳台陪笑笑坐下，两人靠在墙上，上次因为几人腹泻，笑笑拿回来的啤酒一直搁着没喝，今晚，笑笑找出开瓶器，一瓶接着一瓶的灌，小懒一边看着酒瓶上的印字提醒她别喝太多，一边啃面包。
“笑笑心里还是不舒服吧？”
“当然，谈了一年多，不管结果如何都付出感情了。”笑笑咕嘟咕嘟咽的几口太猛，呛得拍着胸脯咳嗽起来。
“何必呢？不当恋人可以当朋友，这下好了，连当朋友都泡汤了。”小懒用手把洒在凉席上的面包屑集中，掏出纸巾把它们包在里面，放在边上。
“嘿，泡汤？还泡饭呢，又不是举头不见抬头见的，分手是迟早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女孩子都喜欢自己男友在外面一本正经，在家里对自己精通各种浪漫手段，阿紫他正好相反！”笑笑有些不胜酒力，手一摊，酒瓶被挥倒，她歪歪斜斜的靠在小懒肩膀上，捏捏她小腿说：“以前我都忍了，但是今天小晴和她在一起，老娘真是一万个不爽。”
笑笑闭着眼睛不说话，被挥倒的酒瓶，有啤酒冒着雪花无声的流出，在凉席的一角涂抹出不规则的画卷。
小懒扶起瓶子，推推肩膀上的脑袋，转移话题说：“对了，你要的游泳卡拿到了，还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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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懒，你总喜欢打击老娘！”笑笑懊恼的在墙上靠了会儿，揉揉眼睛起身，歪歪倒倒的爬到**上。笑笑这个习惯很好，每次喝多了，不打不闹，安安静静的睡觉，到了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小懒摇摇头，卷起凉席跟着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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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地面上，昨晚的啤酒瓶东倒西歪，凉凉的瓶壁上蒙盖着的湿润的雾水，蜿蜒而下，宛如隔夜的泪珠。
木子起来个早，点名数了一遍，一共四个酒瓶，一手抓两个把它们装进放空饮料瓶的大塑料袋里，扎好口。朝阳初初，望着朗朗晴空，她的心情很好，伸伸懒腰，做了几分钟转体运动。
“起床啦，起床啦。”运动完毕，她进屋喊小懒和笑笑，笑笑头发拱的像鸟巢，揉揉惺忪的双眼嘟囔道：“喊小懒，她社团有活动，老娘睡到中午直接去游泳，别打扰。”说罢，蒙住头不愿搭理人。
昨晚木子回来见笑笑睡得香喷喷的，仿若无人，小懒也告诉她事情的缘由，她和笑笑住了一年，对笑笑的脾气多多少少了解些，所以她十二分留心，生怕自己说错了惹笑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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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脸色更加不自在，她是个内向的人，不敢正眼看人，见小懒歪着脑袋等自己的回答，脚底磨蹭两下，咬咬牙大声道：“老大说了过两天请你们吃饭，你们现在走吧，等会儿有顾客来别耽误了。”
小懒恍然大悟，原来是逐客令啊，耳中像chā了根来回轴转的刺，本身就是义务劳动，茶水未进也罢，可是这助理的口气好像自己在惦记着顿饭，死皮赖脸不走似的，她捏掉手中材料上面的头发，掂量两下递过去，怪声道：“拿好了，饭就不用请了，我怕撑着。”
“哗啦——”话未说完，手一松，小米慌忙伸手来接，只碰到文件夹的一角，散落的文件夹张牙舞爪的铺在地面上，像一场盛宴后的残局。
小米气喘着粗气，狠狠的剜了小懒一样，刚才的害羞因生气而烟消云散，小懒走到门口，转头看见小米踩着不合脚的细高跟鞋，身子弱小嘛，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文件夹，摞齐，指尖微颤，突然觉得这种蹲下的姿势多么的卑微，她用食指刮刮鼻子，灰溜溜的出门打电话给梨子他们。
回来时候，木子和笑笑有说有笑的看达人秀，笑笑指着电脑屏幕对在擦脸的小懒说：“回来的正好，看，这人用牙可以顶起二十个灯笼，妈呀，看的老娘牙都酸。”
“牙酸用冷酸灵牙膏呗，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呢。”小懒站在吊扇下面，展直手臂吹风，凉凉的说突出一句老台词。
“怎么啦？跟个被打扁的气球一样没精神，说话凉嗖嗖的，被人欺负啦？”
“呲——她会被人欺负？她也就是看起来好欺负，不欺负人就是那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笑笑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两倍，指着小懒，一脸不屑否定掉木子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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