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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出了朱仪殿,孙寿和明珠便分别飞速赶往千绝谷和兰花谷,片刻不敢耽误。

  当孙寿带着一干人到达千绝谷时正逢段明章带着两个爱妾和四个徒弟在大门口视察新修缮好的门楣和墙院。段明章看见孙寿又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活生生的,脸上写了个大大的“惊”字。孙寿拿出周晓迷的翠玉步摇说明来意后段明章脸上那个“惊”字又放大了数倍,但转瞬段明章的“惊”就变成了“无措”和“忧愁”。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千绝谷的人都知道,蚀心散是没有解yào的。

  千绝谷敢敞开大门做生意就不怕牵扯上是非,但真要说有个地方千绝谷也怵的话,那就是朱仪殿了。皓月宫都还好,因为皓月宫是讲理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论论是非讲讲道理。但朱仪殿不同,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道理。且千绝谷本身也是个不怎么讲道理的地方,所以段明章深深知道这其中的规则:强的那一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弱的那一方只能听从,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此番yīn差阳错dú倒了周广是段明章万万没想到的,朱仪殿是一个招惹不起的地方,事情恶化下去对谁都不好,最明智的做法其实就是拿出解yào息事宁人大家各自安好继续过日子。

  可问题是,没有解yào啊!

  孙寿听到没有解yào脸都绿了,第一感觉是段明章在说谎,可转念一想段明章没有说谎的理由,周广若是被dú死对他没有好处。接着孙寿的脸就僵了,难道就这样回去对周晓迷说“没有解yào”?开什么玩笑,周晓迷肯定会一掌拍死他的。先不说别的,周晓迷会不会相信“没有解yào”这回事都是问题,谁家□□还不配解yào的?可千绝谷的确没有解yào啊。孙寿感觉自己真的死期将近了。

  惶恐悲痛处,孙寿想到一个办法,让段明章跟他一起回朱仪殿,段明章亲口陈述,周晓迷总会相信了吧。先把这边对付过去,明珠那边若是请来了兰瑶静和两位先生,周广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周广有生机,他就有生机。

  段明章当然是不愿意跟孙寿去朱仪殿的,朱仪殿是什么地方,特别是这种时候,进去了还有轻易能出得来的?孙寿劝说段明章,如果你不亲自去,周晓迷定是不会相信“没有解yào”这回事的,她只会觉得你故意隐瞒不肯拿出解yào,到时候她亲自过来就不是跟你动动嘴皮那么简单了,你的千绝谷和娇妻美妾还要不要了。段明章思虑良久,觉得也有理,与其让周晓迷来找他,倒不如自己先过去说清楚,只要最后周广安好,事情就有转机。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幸死在朱仪殿,好歹不连累爱妾和徒弟们。

  段明章还是决定去一趟。两个美妾泪如雨下,四个徒弟更是说要跟他一起去,段明章都劝止住了。于是,在千绝谷众人一双双戚悲又无奈的目光中,段明章跟着孙寿踏上了去朱仪殿的路。

  兰花谷这边,那时兰瑶静和两个人正在yào圃里侍弄yào草,忽听周围一阵响动,他们抬头一看,眼前便站了个身量高挑端正疏朗的少年,再一环顾四周,已是立满了统一着装手持短刀的人。兰瑶静和是认识明珠的,一看明珠站在这里,就知道是周晓迷有事找他们了。明珠讲明了缘由,他们又打量了下四周,兰瑶静和都是极聪明的人,看这阵势就知道怎么也逃不过这一趟了,便进屋换了身衣服,又跟童子嘱咐了几句照顾好yào圃的话,然后镇定从容跟着明珠走了。

  周晓迷只给了孙寿和明珠三天时间,他们连水都舍不得停下来喝一口。

  周晓迷将父亲挪到了父亲的卧室,然后便一直在这里用自己的凛冰真气控制父亲的伤情。三天了,她也不曾喝一口水进一口食。

  正好是第三日,晌午,侍卫进来传报,说孙寿回来了。

  孙寿和段明章被引着进了房间。

  “解yào可带回来了?”周晓迷收了功,一边问着话一边将父亲的身体挪到旁边躺下,然后下了床。还没等孙寿回话,周晓迷转过脸来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人身量颀长风姿不凡,一双眼睛装满世故城府,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位是?”

  “在下千绝谷段明章。”段明章朝周晓迷拱了拱手。

  “哦?段谷主亲自来了。”周晓迷有些意外,紧接着又道,“那解yào也自然是拿来了吧。”

  “段某前来正为此事。”段明章望着周晓迷,心里有些没底,这个女人看上去清瘦娇弱,可比他想象中还要凌厉威严,“实在是天意弄人。我在灵蛇花上下dú本是打算dú死孙寿的,谁曾想却害了周殿主。这灵蛇花上的dú叫蚀心散,乃千绝谷独门配方能致衰人的心脉脏腑,其xìng之猛烈能在七日内使人气绝身亡……”

  “说这些做什么,”周晓迷打断段明章,有些迫不及待,“解yào呢?”

  “蚀心散…”段明章压低了些声音,“没有解yào…”

  “什么!?”周晓迷眉梢一挑,眼神中尽是惊异。不出所料地,周晓迷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大小姐有所不知,”段明章赶紧补充以证明自己讲的是实情,“蚀心散的确是没有解yào的,这在千绝谷人尽皆知,在下没有撒谎。就是担心此事由孙先生转达大小姐不相信,所以在下才亲自来一趟的。大小姐试想,千绝谷与朱仪殿无怨无仇,在下没有理由隐瞒,何况周殿主出了事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周晓迷脸色yīn下来,第一反应当然是难以置信,但段明章如此说,又有几分道理,段明章没有必要顶着生死之忧来朱仪殿就为在她面前说几句假话,她也的确听说过江湖某些门派为了不留后路会不给□□配解yào。

  但话又说回来,她相信了“没有解yào”这事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她三天不吃不喝待在爹爹房间里给爹爹输凛冰真气不就是为争取时间等解yào拿回来救命么?爹爹如今已是危如累卵,现在却告诉她“没有解yào”……

  “所以,”周晓迷站在孙寿和段明章面前,冷冷地笑了声,“孙先生和段谷主的意思就是告诉我,听天由命了是么?”

  段明章和孙寿都低着头,没回答什么也回答不出什么。看样子周晓迷已经相信了“没有解yào”这事,但他们明白,形势只会更加严峻。孙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头都不敢抬。周晓迷一脸冷峻,从目光中投shè出来的寒冷能将人瞬间冻死。她站在原地久久没说话,所有人也敛声屏气,整个屋子顿时一片死寂。这强烈的压迫感让孙寿更是胆颤,后背不住冒着冷汗。段明章倒是更沉稳些,面不改色 。

  半响,周晓迷微微抬了抬头,然后挪步到一旁的桌边站定,还是一直无语。看得出来她在强压心中的不平。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似乎想喝口水压一压心中的起伏,但水杯刚到嘴边又被她慢慢放下来。

  又静了半响,突然,“啪”地一声打破死寂,周晓迷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桌子侧着躺在地上,杯杯盘盘碎了一地。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长久沉寂之后的突然一声,一屋子人心都惊了一下,惶恐地全部跪下来。

  “我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用活着了!”周晓迷凛声喊道。

  一屋子人都战战兢兢,孙寿尿都快吓出来了,一直面不改色的段明章都开始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进来传报,说明珠回来了。话刚说完,侍卫才发现屋里气氛不对,可进都进来了又不好退出去,一时窘在那里。

  “带他们进来。”周晓迷听到明珠回来了,眉睫闪了一下。

  “是。”

  少许,明珠引着兰瑶静和走了进来。

  明珠一进来发现氛围不对,顿时也有些僵住了。兰瑶静和倒是坦然,淡淡审视了下四周,表情也并无变化。

  周晓迷见兰瑶静和出现在眼前,顿时心中莫名慰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示意众人都站起来,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婢将桌子和摔坏的杯盘也利索的收拾了。

  “两位先生,久违了。”周晓迷慢慢走近兰瑶静和,简单见了个礼,刚才凝重的神情略有缓和。

  “大小姐,久违了。”兰瑶静和简单还了礼。

  上一次他们相见是在衡燕山下的祭台,那时皇甫然州因为悬龙寺的事被罚跪,周晓迷跟着周广一起去的衡燕山。说起那事,兰瑶静和当时也是惊讶呢,那会周晓迷和皇甫然州的风月传闻漫天飞舞,她居然还敢顶着风头跟着周广去衡燕山,有那么一瞬间连兰瑶静和都开始怀疑她真的看上皇甫然州了。

  兰瑶静和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清高隐士,常年深居兰花谷不问世事更鲜少结jiāo帮派。也的确身怀不凡的歧黄之术,但却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们。这次,若不是难抗朱仪殿的威压,他们也是绝不会移驾的。

  “两位先生可知此番请两位先生屈尊前来所为何事?”周晓迷问着,语气还算尊敬。

  “知道,”兰瑶轻声回了句,“你的护卫在路上已经全部告知了。”

  “既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周晓迷将视线移向躺在床上的父亲,“两位先生解dú疗伤之术独步天下,有使枯木回春之能。我父亲无端遭此大难,生死难测,请两位先生援手护我父亲平安。”周晓迷语气平和,带着一点请求。

  “可是,”静和神情漠然,眼中浮出一丝傲意,“令尊的生死,与我们何干啊?”

  见静和露出不愿救人之意,孙寿心里一紧,忙道,“都说两位先生是极慈悲之人,岂能见死不救?”

  “孙先生,”静和转头浅浅瞟了眼孙寿,“孙先生袭击千绝谷不知造成多少死伤,此刻跟在下说慈悲,在下莫名觉得好好笑呢。”

  “先生,”段明章也站了出来,“先生,周殿主并非常人,还望先生务必搭救啊。”

  “何为常人?何为非常人?难道人命还有贵贱之分?”静和目光悠悠,“况,救谁不救谁从来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岂有强求之理?”

  周晓迷知道整日在兰花谷那种地方修行的人,骨子里怎么也会有些清高傲物的。且朱仪殿跟兰花谷的确没有jiāo情,兰瑶静和会拒绝相助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出于对兰瑶静和名望的尊敬,她可以先请之以礼,但这里终究是朱仪殿,她才是主人。

  “既然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两位先生了。”周晓迷言语中已有些冷冽,“两位先生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两位先生应该知道我可是没什么耐xìng的。”

  “大小姐在威胁我们?”兰瑶从容自若,毫无惧意。

  “先生当我是在说笑么?”周晓迷面无表情地望着兰瑶,伸出左手瞬间抓住静和的肩膀狠狠一捏,然后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一声人的叫喊便同时响起。周晓迷还没有收手,静和疼得手臂青筋暴起但又挣脱不掉,肩膀直打颤。

  “你!”兰瑶看了眼静和又睁大眼睛瞪着周晓迷,一时火气便窜上来,他们还从不曾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过。

  “我周晓迷是个粗人,做事比较直接,比不得先生儒雅斯文。”周晓迷慢慢松开了手,“两位先生若能护得我父亲平安,事后我必设宴摆酒赔今日不敬之罪。若先生不肯帮忙……那我就只好把先生也一起杀了,给我父亲陪葬了。”

  静和扶着自己的肩膀,已是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兰瑶忙给静和点了几处能止疼的穴道,静和的神情才稍微缓些。

  其实,救不救周广这事,兰瑶静和还真没什么所谓,救也可不救也可。朱仪殿跟兰花谷没什么jiāo情,加之周广放纵霸道让他们看不惯,所以不想救。可话又说回来,虽没有jiāo情也没有仇怨啊,那救一救又何妨。

  其实还有一件事可能会比较严重。周广在江湖素有“大魔头”之称,如果此次周广一命呜呼算不算为江湖除害?再有就是,若他们真的救了周广,会不会被骂助纣为虐?

  好在兰瑶静和对“名声”两个字并不看重,倒不会思虑那么多。识时务者为俊杰,兰瑶静和又不傻何苦讨那份苦吃,既然难抵周晓迷的威压,那就先还是看看周广到底情况如何再说吧。

  兰瑶静和对视一眼舒了口气,然后朝周广的床边走去。

  兰瑶静和来到周广床边,躺在床上的周广面色惨白双目微闭嘴唇乌青,竟一时看得他们有些怅然了,曾经威风烈烈人人见到都敬畏三分的大魔头此刻竟憔悴如此。

  滞了会,兰瑶静和开始查看起周广的伤情,所有人都看见,兰瑶静和的脸上慢慢布起yīn云,周晓迷的心都了揪起来。

  “先生,如何?”周晓迷忐忑着问了句。

  兰瑶静和并未回答什么,又号了号脉象,依然眉头紧蹙。

  “先生…”周晓迷有些着急地又叫了声。

  “兰瑶先生,”孙寿也按捺不住走过来,“周殿主的病可有解救之法?”

  兰瑶放开周广的手腕,神情严肃,“大小姐可要听真话?”

  “当然要听真话。”

  “周殿主心脉尽损,脏腑尽衰,剧dú已完全渗透全身,好在凛冰真气压制了dúxìng发作。”兰瑶眸色森森,沉沉地道,“老实说,周殿主如此情况,现在还能有口气在已经算是洪福齐天了。”

  周晓迷梗了梗,“那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我与静和先生最多可保周殿主十五日不死,但若想恢复如初,即使华佗在世怕是也回天乏术。”

  兰瑶静和都在说这种话了,周晓迷难以接受地闭了闭眼睛,眼前一昏,无力地靠在床弦上,“此番难道真是天要亡我父亲……”

  对此,兰瑶静和也有些觉得太突然,前段时间周广还轰轰烈烈地大闹悬龙寺光顾衡燕山绝jiāo南康王府……这会居然就躺在床上等死了?兰瑶静和作为江湖中人,离别生死什么的也见得多了,但这会莫名还是有些惋惜,这个威压四海叱咤风云的霸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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