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人员了，连医护人员和教师也都全部包括了进去。所以在场的干部都可以想象，这个决定在秦冈的企事业单位中，到底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安静！安静！”主持会议的地区党委秘书长敲着桌子，让大伙儿安静下来。
而苗英健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出来以后，很多人会骂娘。可我们**人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就不会怕骂娘。所以你们开发区的领导就不要有思想包袱。有什么骂名，由我们班子来背，由我苗英健来背。我是农民的儿子，最多回老家种田去。可是有了成绩，什么荣誉都是你们的，有什么优秀的表现，我们领导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开发区的同志都要努力了。你们干得好，班子的压力就轻。开发区的利税上去了，这一千多万就可以算成借款，还给支援建设的同志们。以后干部的收入也会上升。”
“虽然我们班子决定，到明年年底，你们开发区的招商引资要达到五千万，但我在这里就要提高要求，翻个倍，要达到一个亿。开发区的同志们，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到？”
“有信心！”开发区的领导成员异口同声地高喊道。而李铁铮感觉到，苗英健的目光依次在开发区领导身上一个个地扫过，更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
此情此景，在中国大地上的各处不断地发生，激情燃烧的大建设时代到来了。
……
庆都市政府，主管工业的白中开副市长办公室外。
“田厂长！请进！”白中开的秘书说道。
“谢谢秦秘书！”田学军向那位秘书点了点头，接着就进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白中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工业局的几位正副局长也坐在两旁的沙发上，见到田学军进来，众人纷纷握手，接着按照职务高低，很自觉地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白中开手里摆弄着一枝铅笔，首先说道：“学军同志！你关于机械厂改制的报告，我和工业局的几位领导也都看过了。看得出来，你很用心，而且其中也不乏亮点。所以市委和市政府就决定：把你的机械厂作为首批改制的试点。”
“太好了！”田学军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看着田学军欣喜的模样，白中开含笑挥了挥铅笔，让田学军不要激动。接着他说道：“而你们机械厂的改制，将会采用与外资合资的方法，在开发区（庆都开发区）里新起炉灶，成立一家合资企业。而这个外商有些敏感，所以要注意对外保密。这也是我们省里和市里的领导共同努力，开发区的同志辛苦的结果，所以你一定要配合好，务必要成功。”
田学军放下记录的笔，连忙一挺身，说道：“是！”
“好！那就让宏生同志向你介绍一下详细的情况吧！”白中开说道。
工业局局长王宏生先向白中开点了点头，接着开始了详细地介绍：“这次要合资的，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位美商，但他其实是一位南朝鲜商人。他的公司在南朝鲜排在前二十位，名叫……”
时间过去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等到王宏生全部介绍完。田学军又按照自己记录的内容提了几个问题。
在得到所有的回答以后，田学军就满意地说道：“白市长、王局长，各位领导！从刚才的介绍中，我觉得这次合资意义很大，也是让我们机械厂打个翻身仗的好机会。不过我就从机械厂的角度，认为合资谈判需要注意的地方。首先就是……”
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谈妥了所有的问题。办公室里的人也都轻松了下来。白中开就发了一圈烟，大伙儿就神仙一下。
可就在这样的轻松气氛中，田学军却突然问道：“王局长！刚才我听资料里说，合资企业就需要机械厂450名职工，那还有的500多人该怎么安排呢？”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白中开才解释道：“市里会另做安排的。”
田学军心里很明白，这个“另做安排“指的是什么。于是他就争取道：“白市长，其实这个合资企业，基本上都采用新设备、新工艺，几乎就不用机械厂的老设备。那么我们能不能把机械厂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合资企业，一部分人在老厂继续生产。”
“其实我们生产的机械设备并不落后，机械部分完全就没问题，差也就差在电气部分上。所以在之前，我特意招了俩名电气专业的大学生，他们已经有些成果了。真的客户要求高，我们的设备也早已设计好了接口，可以买国外的电气使用。”
“合资企业只要一成立，老厂的职工就会变少。如果再有资金技术改造，我保证能让机械厂重新焕发。”
第130章机械工业厅
“学军！”王宏生知道田学军对机械厂的感情，他与田学军也私jiāo很好，所以就劝说道，“在去年一年，市里给各大企业拨了四千多万，还向银行担保了近二个亿，而那些单位几乎全部都是用技术改造的理由。可到了最后呢？这些单位，除了还掉三角债的款项以外，几乎全部发了拖欠的工资和报销费用。用在技术改造上的钱……，哎——！而且他们今年又伸手要了。”王宏生摇摇头，长叹道。
“可我们厂从来就没向上级伸过手。去年这么困难，我们还上缴利税400多万呢。”田学军就激动了起来，他说道，“这老实人也太吃亏了吧！”
白中开再次挥了挥铅笔，让田学军不要激动，接着说道：“正因为学军同志的能力，才让组织上挑中了机械厂。而且南朝鲜客人也暗中探访过，对机械厂的管理水平评价很高。要不然，也不会与机械厂合资。不过学军同志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放弃一个阶级弟兄。你说说看，让机械厂焕发新春，要多少资金？”
一听有门，田学军连忙说道：“就一千……，不，八百……，不，五百万就够了。”
可是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办公室里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白中开才长叹道：“哎——！你那机械厂的地皮，市里另有安排。技术改造花个五百万，迁厂怎么样也不会少于一千万。没钱啊！”
“真的能救活！”田学军就更急了，“如果组织上能相信，我就留在老厂。级别、待遇什么的我都不要。真的能行！我敢下军令状。白市长！我是机械厂起来的，抛不开这厂和职工。老厂长把机械厂jiāo到我手里，可机械厂就这么没了，我……”说到最后，田学军说话都有些哭音了。
白中开手中的铅笔在桌子上轻轻地击打了起来。王宏生他们都知道，这是白中开考虑问题的习惯。所以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影响到白中开的思路。
突然，白中开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问田学军道：“学军同志！你是几几年入党的？”
“67年，还是老厂长介绍的。”田学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好！”白中开继续道，“作为一名老党员，你应该明白组织原则。现在组织上要你办好合资企业的事，也要做好老厂职工的稳定工作。你个人有什么想法，意见可以保留，但一定要按照组织的意图去办！”
“是！”田学军立刻是立正道。
……
等到田学军离开，王宏生就为田学军说话了：“白市长！老田就这个脾气，他一直就把机械厂当成自己家一样，所以一时脑子里拗不过弯来了。”
桌上铅笔的击打声又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白中开才说道：“学军这人，宏远书记也提到过。今天一看，还真不错。”
白中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职工？哎——！这才是个开头啊！”
……
此情此景，也在中国大地的各处不断地上演。饱含痛苦和泪水，体现中华民族苦难中奋斗的，几千万人的大下岗时代也开始了。
……
刘壮看着眼前那块“山南省机械工业厅”的牌子，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第四项“事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在系统发布了新“事件”以后，刘壮在当天晚上就给郑小飞去了电话，询问机械工业厅的具体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机电公司是机械工业厅的直管下属单位。
可是当刘壮询问，机械工业厅是否要秦冈机电投资时？郑小飞却是茫然不知。于是刘壮就吩咐了一声，让郑小飞万一接到要投资的消息，暂时不要答应，所有的事都让自己来处理。而郑小飞正好是乐得轻松，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就在第二天，吕纯安就打来了电话，要刘壮代表秦冈机电参加机械工业厅召开的大会。在电话里，吕纯安也不肯多说，只说这是要各下属单位摊派。
“刘老板！刘总！”
刘壮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四十不到的男子正在向他招手。而那位男子刘壮也在总公司见过，正是唐州分公司的老总贺蒲。
刘壮连忙跑了过去，握手并客气道：“不敢当！贺总。叫我小刘。”
那贺蒲也是个自来熟xìng格，他也是笑道：“那你也别客气了，叫我小贺吧！”
“不敢当！你年长几岁，我就称呼你为贺哥！”
“好！好！”贺蒲亲热地拍了拍刘壮的肩膀，说道，“兄弟！听说你们在秦冈干得不错，尤其是二手车，做得是风风火火，什么时候向哥哥我介绍一下经验？”
“什么经验啊！就是运气好。”刘壮客气道，“怎么贺哥，你也想做？”
“谁不想做呢？这东西又不走帐。”贺蒲向刘壮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刘壮立刻是恍然大悟，原来贺蒲也想捞些外快呢。于是他就说道：“我也就是沪江认识几个朋友，正好他们帮忙，才有了这条路。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个沪江电话，他们那里可能有三台老沪江。车况都不错，价格也不到一万，就是我们秦冈没人要。如果你贺哥想要，正好可以给你。”
秦冈那里主要需要的是二手卡车，对二手轿车的需求量并不大。再说，沪江的公司赚钱，也等于刘壮、郑小飞他们赚钱，所以刘壮根本就无所谓在哪里做。
而唐州比较富裕，也有一定的二手轿车市场。所以听了刘壮的话，贺蒲就更加亲热了：“也不急。等会儿开完会，咱们兄弟就聚聚。到桌子上再说。”
看看开会的时间快要到了，俩人并肩向厅里的大会议室走去。刘壮知道贺蒲是机电公司的老人，上层消息比较多，于是就随口问道：“贺哥！你知道今天开的是什么会吗？”
第131章有人闹场
“嗨！还不是领导拍脑袋的那些破事！”贺蒲摇头道。他果然已经知道会议的内容，于是就向刘壮详细地介绍了起来。
原来在柳德市有家无线电厂，是生产收音机、收录机什么的，也是机械工业厅的直属企业。他们见国内的家电市场是供不应求，所以打报告要上条彩电流水线，进行产业的升级。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一个正常的企业行为。而且那无线电厂的能量也挺大，计委的批文和进口流水线的批文也都办下来了。可现在他们却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没钱。
本来没钱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找上级拨款或者是贷款嘛。最多筹不足款，那就取消项目嘛！可是现在这厂却信心很足，他们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筹到这笔钱。
然而信心又不能当饭吃。因为这些年，这家无线电厂要的上级拨款和银行贷款也不少，可全部填到亏损的无底洞里，早让上级和银行寒了心。所以现在就算是肯拿出一些钱来支持，但根本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足流水线的费用。
而在这时候，上级机械工业厅的领导就发话了。他让无线电厂让出一部分股份，而机械工业厅就要以投资的形式来补足流水线的费用。
这个现象就很奇怪。机械工业厅的领导竟然不肯拨款，但是肯投资。而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时所有人其实是很看好彩电的市场前景的。因为现在市面上的彩电都要凭票供应，一张彩电票的黑市价就可以炒到几百块，而且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更不用说彩电的丰厚利润了。
而这样的一块大蛋糕，如果机械工业厅拨款的话，得到的回报最多也就是些利税。而税收是归国家的，机械工业厅最多也就是分到一点利润，而且这利润的大头还是省政府的。更不用说，国有企业为了少缴利税，他们做账的水平更是出神入化了。
而投资可不同。因为机械工业厅可以派财务监管，可以按股份分红，总能多收入不少。而机械工业厅的领导更想为职工谋福利，所以划出了一部分股份，让所有的下属单位和职工来集资。
其实这事本来倒是“好事”，机械工业厅完全就可以说明情况，让各单位自愿嘛！可是这年代的管理作风很粗放，因为怕麻烦，也为了尽快筹集到这笔款，机械工业厅的领导索xìng采用了开动员大会加强行摊派的方法。而今天这个会议正是为此而召开的。
听了贺蒲这么一介绍，刘壮心里就明白了，以后这笔投资肯定就会亏损，否则系统不会让自己去“防止亏损的发生”。于是刘壮就问贺蒲道：“贺哥！那咱们就不能不投资吗？”
没想到贺蒲笑了笑，道：“不投资！厅领导的脸往哪儿搁呢？所以多多少少都要摸一点。再说了，这样的好机会，外人想找也找不到，所以厅里才会想到咱们。而且投进去的钱，每年的分红比银行利率还高，以后还要还本金，这样的好事又要到哪里找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血本无归，厅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损失，他们总得把本金还给咱们吧！咱们也不会吃亏。”
而贺蒲的想法，就是这年代许多人的想法。他们还是相当信任政府的，认为有政府背书的事，那就是完全没有风险的事。谁知道以后……，还是没钱惹得祸啊！
而刘壮也没心思去劝说一二。再说，他也没必要去劝说贺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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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安静！”主持会议的地区党委秘书长敲着桌子，让大伙儿安静下来。
而苗英健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决定出来以后，很多人会骂娘。可我们**人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就不会怕骂娘。所以你们开发区的领导就不要有思想包袱。有什么骂名，由我们班子来背，由我苗英健来背。我是农民的儿子，最多回老家种田去。可是有了成绩，什么荣誉都是你们的，有什么优秀的表现，我们领导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开发区的同志都要努力了。你们干得好，班子的压力就轻。开发区的利税上去了，这一千多万就可以算成借款，还给支援建设的同志们。以后干部的收入也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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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让宏生同志向你介绍一下详细的情况吧！”白中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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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谈妥了所有的问题。办公室里的人也都轻松了下来。白中开就发了一圈烟，大伙儿就神仙一下。
可就在这样的轻松气氛中，田学军却突然问道：“王局长！刚才我听资料里说，合资企业就需要机械厂450名职工，那还有的500多人该怎么安排呢？”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白中开才解释道：“市里会另做安排的。”
田学军心里很明白，这个“另做安排“指的是什么。于是他就争取道：“白市长，其实这个合资企业，基本上都采用新设备、新工艺，几乎就不用机械厂的老设备。那么我们能不能把机械厂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合资企业，一部分人在老厂继续生产。”
“其实我们生产的机械设备并不落后，机械部分完全就没问题，差也就差在电气部分上。所以在之前，我特意招了俩名电气专业的大学生，他们已经有些成果了。真的客户要求高，我们的设备也早已设计好了接口，可以买国外的电气使用。”
“合资企业只要一成立，老厂的职工就会变少。如果再有资金技术改造，我保证能让机械厂重新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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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军！”王宏生知道田学军对机械厂的感情，他与田学军也私jiāo很好，所以就劝说道，“在去年一年，市里给各大企业拨了四千多万，还向银行担保了近二个亿，而那些单位几乎全部都是用技术改造的理由。可到了最后呢？这些单位，除了还掉三角债的款项以外，几乎全部发了拖欠的工资和报销费用。用在技术改造上的钱……，哎——！而且他们今年又伸手要了。”王宏生摇摇头，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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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有门，田学军连忙说道：“就一千……，不，八百……，不，五百万就够了。”
可是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办公室里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白中开才长叹道：“哎——！你那机械厂的地皮，市里另有安排。技术改造花个五百万，迁厂怎么样也不会少于一千万。没钱啊！”
“真的能救活！”田学军就更急了，“如果组织上能相信，我就留在老厂。级别、待遇什么的我都不要。真的能行！我敢下军令状。白市长！我是机械厂起来的，抛不开这厂和职工。老厂长把机械厂jiāo到我手里，可机械厂就这么没了，我……”说到最后，田学军说话都有些哭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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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白中开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问田学军道：“学军同志！你是几几年入党的？”
“67年，还是老厂长介绍的。”田学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好！”白中开继续道，“作为一名老党员，你应该明白组织原则。现在组织上要你办好合资企业的事，也要做好老厂职工的稳定工作。你个人有什么想法，意见可以保留，但一定要按照组织的意图去办！”
“是！”田学军立刻是立正道。
……
等到田学军离开，王宏生就为田学军说话了：“白市长！老田就这个脾气，他一直就把机械厂当成自己家一样，所以一时脑子里拗不过弯来了。”
桌上铅笔的击打声又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白中开才说道：“学军这人，宏远书记也提到过。今天一看，还真不错。”
白中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职工？哎——！这才是个开头啊！”
……
此情此景，也在中国大地的各处不断地上演。饱含痛苦和泪水，体现中华民族苦难中奋斗的，几千万人的大下岗时代也开始了。
……
刘壮看着眼前那块“山南省机械工业厅”的牌子，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第四项“事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在系统发布了新“事件”以后，刘壮在当天晚上就给郑小飞去了电话，询问机械工业厅的具体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机电公司是机械工业厅的直管下属单位。
可是当刘壮询问，机械工业厅是否要秦冈机电投资时？郑小飞却是茫然不知。于是刘壮就吩咐了一声，让郑小飞万一接到要投资的消息，暂时不要答应，所有的事都让自己来处理。而郑小飞正好是乐得轻松，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就在第二天，吕纯安就打来了电话，要刘壮代表秦冈机电参加机械工业厅召开的大会。在电话里，吕纯安也不肯多说，只说这是要各下属单位摊派。
“刘老板！刘总！”
刘壮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四十不到的男子正在向他招手。而那位男子刘壮也在总公司见过，正是唐州分公司的老总贺蒲。
刘壮连忙跑了过去，握手并客气道：“不敢当！贺总。叫我小刘。”
那贺蒲也是个自来熟xìng格，他也是笑道：“那你也别客气了，叫我小贺吧！”
“不敢当！你年长几岁，我就称呼你为贺哥！”
“好！好！”贺蒲亲热地拍了拍刘壮的肩膀，说道，“兄弟！听说你们在秦冈干得不错，尤其是二手车，做得是风风火火，什么时候向哥哥我介绍一下经验？”
“什么经验啊！就是运气好。”刘壮客气道，“怎么贺哥，你也想做？”
“谁不想做呢？这东西又不走帐。”贺蒲向刘壮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刘壮立刻是恍然大悟，原来贺蒲也想捞些外快呢。于是他就说道：“我也就是沪江认识几个朋友，正好他们帮忙，才有了这条路。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个沪江电话，他们那里可能有三台老沪江。车况都不错，价格也不到一万，就是我们秦冈没人要。如果你贺哥想要，正好可以给你。”
秦冈那里主要需要的是二手卡车，对二手轿车的需求量并不大。再说，沪江的公司赚钱，也等于刘壮、郑小飞他们赚钱，所以刘壮根本就无所谓在哪里做。
而唐州比较富裕，也有一定的二手轿车市场。所以听了刘壮的话，贺蒲就更加亲热了：“也不急。等会儿开完会，咱们兄弟就聚聚。到桌子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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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不是领导拍脑袋的那些破事！”贺蒲摇头道。他果然已经知道会议的内容，于是就向刘壮详细地介绍了起来。
原来在柳德市有家无线电厂，是生产收音机、收录机什么的，也是机械工业厅的直属企业。他们见国内的家电市场是供不应求，所以打报告要上条彩电流水线，进行产业的升级。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一个正常的企业行为。而且那无线电厂的能量也挺大，计委的批文和进口流水线的批文也都办下来了。可现在他们却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没钱。
本来没钱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找上级拨款或者是贷款嘛。最多筹不足款，那就取消项目嘛！可是现在这厂却信心很足，他们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筹到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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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一块大蛋糕，如果机械工业厅拨款的话，得到的回报最多也就是些利税。而税收是归国家的，机械工业厅最多也就是分到一点利润，而且这利润的大头还是省政府的。更不用说，国有企业为了少缴利税，他们做账的水平更是出神入化了。
而投资可不同。因为机械工业厅可以派财务监管，可以按股份分红，总能多收入不少。而机械工业厅的领导更想为职工谋福利，所以划出了一部分股份，让所有的下属单位和职工来集资。
其实这事本来倒是“好事”，机械工业厅完全就可以说明情况，让各单位自愿嘛！可是这年代的管理作风很粗放，因为怕麻烦，也为了尽快筹集到这笔款，机械工业厅的领导索xìng采用了开动员大会加强行摊派的方法。而今天这个会议正是为此而召开的。
听了贺蒲这么一介绍，刘壮心里就明白了，以后这笔投资肯定就会亏损，否则系统不会让自己去“防止亏损的发生”。于是刘壮就问贺蒲道：“贺哥！那咱们就不能不投资吗？”
没想到贺蒲笑了笑，道：“不投资！厅领导的脸往哪儿搁呢？所以多多少少都要摸一点。再说了，这样的好机会，外人想找也找不到，所以厅里才会想到咱们。而且投进去的钱，每年的分红比银行利率还高，以后还要还本金，这样的好事又要到哪里找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血本无归，厅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损失，他们总得把本金还给咱们吧！咱们也不会吃亏。”
而贺蒲的想法，就是这年代许多人的想法。他们还是相当信任政府的，认为有政府背书的事，那就是完全没有风险的事。谁知道以后……，还是没钱惹得祸啊！
而刘壮也没心思去劝说一二。再说，他也没必要去劝说贺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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