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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我是横竖都要死的人,你也是吗?”

  “你想干什么?”何初冷声问道。

  “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久一刀低沉地笑道,“我不是不讲情义的人。今天,我是特地赶来提醒你的。”

  房中四目相对,一时寂静无声。何初拉开了椅子,金属划过瓷砖的声音犹如尖刃刺入心窝,也算是打破了沉寂。

  “堂主好手段,”何初冷声揶揄道,“连无凭无据的陈年旧案,都能利用到这种地步。”

  “有没有证据,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久一刀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懒懒地说道。

  何初咬紧了牙关:“什么意思?”

  久一刀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他抹着挤出来的眼泪,漫不经心地说:“陆之信到死都没给他儿子留下什么好东西,但他却有个写日记的毛病。”

  话音刚落,何初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似乎有一堆话想说,却终究只是抽搐着脸上的肌ròu,狠狠地瞪视着面前的人。

  久一刀懒懒地接着说:“前段时间,烈焰剿灭黑寡fù,前后打掉了大小窝点八十三个,全国上下沸沸扬扬,是活物的都知道了,就连被清缴的龙虎门,也被拉出来重新立案、重新量刑。你说,这风口浪尖的,万一谁跟黑寡fù沾了边,这得判什么刑啊?”

  何初越听越心惊,现在已是一身的冷汗,他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地说:“害我沾了边,你以为自己跑得了吗?”

  “哎~”久一刀摆了摆手,低沉地笑道,“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仁,可我不能不义。”

  何初面色发青:“你想要什么?”

  “我这还没说完呢,”久一刀冲人缓缓地招了招手:“坐,坐下说。”

  何初默立片刻,终于还是坐了回去:“你想要什么?”

  “王丰是吧?”久一刀yīn恻恻地笑道,“好一起……jiāo通事故。”

  听到“王丰”二字,何初的脑海中瞬间zhà开了锅,他再一次站了起来,嘶哑着对人低吼道:“你想干什么?!”

  “稍安勿躁,”久一刀晃了下手,低沉地笑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有个表哥,是叫‘王丰’来着,前几年不知道怎么的,就出车祸死了,连他最后一面,我都没能见到。你说,咱俩认识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啊?”

  “呵,”何初冷笑道,“怎么,龙虎门旧部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了?我没听错吧?你打算自投罗网,就为了给一个没证据的案子加个证据?你能得到什么?”

  “我说了,”久一刀yīn恻恻地笑道,“我是横竖都要死的人,你也是吗?”

  何初恶狠狠地低吼道:“久一刀!你想要什么?!”

  “呵呵呵,这得问你自己,”久一刀冷笑道,“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

  何初恨得咬牙切齿:“你别欺人太甚!”

  “听我一句劝,”久一刀笑道,“能用钱摆平的,就都不叫事。”

  何初牙关紧咬:“你要多少?”

  久一刀伸出了一根指头:“这个数。”

  “一千万?”何初犹疑地问道。

  “你的命可值钱多了,”久一刀笑道,“一个亿。”

  “什么?!”何初咆哮道,“我上哪儿去…”

  “没现钱,”久一刀打断了人的话,慵懒地说,“卖公司啊,反正也是你抢的。”

  “你!你!你!”气急败坏的何初浑身发抖地指着面前的人,他“你你你”地磕绊了半天,竟什么也说不出了。

  “行了,”久一刀挥了挥手,“今晚我累了。小云,送客。”

  话音刚落,人影一闪,方才只有两个人的房里竟凭空多了个大活人,也不知是这人的存在感太低,还是会什么隐身秘术,何初竟没有丝毫的察觉,于是他忽然就被这意外的状况吓了个半死。

  “叔叔,”苏云舸有礼有节地唤了一声,又绅士地做了个请,对吓傻了的人温声细语道:“时候不早了,我家堂主要休息了,您请吧。”

  何初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看着“凭空出现”的苏云舸,吓得他连退了几步后就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第129章 峥嵘岁月(八)

  何初开车一路狂飙,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应付了女儿的问安,就把自己反锁进了卧室里。事情太多,他需要理一理。

  久一刀的敲诈令何初愤恨,苏云舸的出现却令他不安——苏云舸究竟是什么人?龙虎门旧部?还是最近才跟了久一刀的新人?唯一确定的,是他的身手的确非凡。

  可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跟了日薄西山的久一刀呢?他和陆上清只是同学关系吗?

  何初思前想后,终于得出了结论:陆上清有日记,告知了苏云舸,苏云舸是久一刀的旧部,背叛了陆上清,和久一刀一起来找自己敲诈了。如此一来,近日的种种也就都说得通了。

  何初想不到的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出人心,算不准这世上,一种叫“情义”的东西。

  而由情义所做之事,往往都是说不通的。

  曾经的何初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用一个亿的天价买自己的一条命,可如今想也想不到的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久一刀说得对,能用钱摆平的,就都不叫事儿。可用钱摆不平的呢?譬如,陆上清。

  何初垂着头坐在床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双眼浊黄而干涩,雪茄抽完了一根又一根,搞得满屋子都是晦气。

  “陆上清……”何初用熏哑了的嗓子低沉地念着,尾音在胸腔里转了几圈,发出骇人的回音——“你怎么不去死。”

  念及此处,何初忽然掐灭了烟头,咬牙切齿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忽然回身一把抄起手机,似是想给谁打电话,却又狠狠地把手机掼在了地上,胸口起伏着骂道:“畜牲!一群畜牲!”

  骂完之后他兀自喘了良久,终于又弯腰捡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明天中午,老地方。”

  很快,手机响起:

  “你到底是个聪明人。老地方,我等着。”

  灯火渐悄是夜深,风吹叶动月西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次日中午,何初拎了皮箱,如约赶至拉面馆,久一刀已在203房等着了。

  何初yīn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反锁了门,把皮箱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问道:“就你自己?”

  久一刀低沉地笑道:“这种事,当然人越少越好。”

  “呵,”何初冷哼道,“只怕你气数将尽,管不住身边的小鬼。昨儿他在这儿,你能感觉到?”

  久一刀沉默了片刻,终于偏了下脑袋,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何初咬了咬牙,耐着xìng子说:“苏云舸,他今天,在不在这里?”

  久一刀往四周看了一番,摇头道:“不在。”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他在不在,你自己没长眼睛么?”

  “要是像昨晚上,”何初接话道,“我只怕我长了眼睛,也看不见他。”

  久一刀十分难以理解:“昨晚上?他一直在我边上,你看不见?”

  久一刀是说了实话,可何初只当他在拿自己开涮,便揭过了话题:“不在最好。”然后打开了皮箱,冷声说道:“这儿有三千万,剩下的,得看你的表现。”

  “呵呵呵呵……”久一刀yīn沉地笑道,“杀个人还不容易,可陆上清要是死了,我拿什么问你要剩下的七成?何初啊何初,你当我傻吗?”

  “陆上清不死,”何初冷声道,“没了你久一刀,他还能找‘十一刀’、‘十二刀’,我还是走投无路。届时,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拿我的命要挟我,你最好掂掂自己的分量!”

  “何初,”久一刀yīn沉地说,“我劝你最好别忘了,现在,可只有我久一刀。”

  “三千万,”何初板上钉钉道,“这是定金。”

  “呵,”久一刀冷笑道,“好,你够狠。”

  何初把皮箱推到人的面前,沉声说道:“杀了那个畜牲,我何初砸锅卖铁,也把剩下的七成凑给你。”说罢,何初再不多留,转身离去了。

  而此刻被骂作畜牲的陆上清本人,正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玩着手机,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当畜牲的觉悟。

  还是头待宰的畜牲。

  也不知怎的,陆上清最近竟迷上了雕刻,只要他闲来无事,就会在网上找各种雕刻的素材和教程,还不时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配上他一副清心寡yù的模样,倒颇有几分设计师的味道。

  眼下陆上清正专心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苏云舸就这么翻窗进来了。

  “咱家以后不用安门了,”陆上清头也不抬,随意地说道,“有窗户就够了。”

  苏云舸看着床上愈发清瘦了的人,心窝里蓦地一酸,便当没听见似的走到床边,把声音放沉了说:“你又瘦了。”

  陆上清合上本子,懒懒地抬头看了人一眼,就窝在床头闭上眼睛说:“没人喂我了,当然瘦了。”

  苏云舸无语凝噎,这人怎么就一肚子的理由?千错万错都能推给别人,连不吃饭都能找下说辞。

  ……可他还偏就吃这套,真是软拳头怼在了心窝里,疼还来不及。

  “以后天天喂你,”苏云舸无奈地哄道,“最近不行,就算我不在,你也得给我好好吃饭,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什么样?”陆上清睁开眼睛望着人,酸酸地问道:“dú你眼睛了?”

  苏云舸一阵头皮发麻,连忙坐在床边,好声好气地哄道:“什么话,清儿什么样都好看,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不好好吃饭,对身体不好。”

  “嗯,知道了。”陆上清自知理亏,便敷衍着点头应了,开门见山地问道:“久一刀有动作了?”

  “嗯,”苏云舸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说,“大转盘附近有个天龙建设,前边就是新丰路,你每天必经的。”

  “他打算在那儿动手?”陆上清漫不经心地问了,又伸手拿起了本子,接着写画了起来。

  “估计是。”苏云舸抽出人手里的本子,随手扔到一边,沉着声训道:“你认真点儿。”

  陆上清一怔,心想几日不见,这人竟敢沉着声教育自己了,还真是长本事了。于是他无赖似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双手环胸地靠在床头,理都不理了。

  ……苏云舸无奈极了。

  “唉。”苏云舸叹了声气,放柔了声音,却并不让步地哄道:“这么重要的事,就先别画了。”

  陆上清却依旧别着头,风雨不动安如山。

  “清儿,”苏云舸拖着调唤了人的名字,拉起人的手摇了摇,好声好气地哄道,“不理我啦?这样,你先听我说完,然后我陪你画,好不好?”

  陆上清终于赏了人一个回视,然后探身把本子拿了回去,合起来放在了一边:“说吧,不画了。”

  苏云舸大大的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人黑顺的头发,由衷地表扬道:“乖。”

  陆上清偏开头躲了,嫌嫌弃弃地一皱眉:“什么毛病?”

  苏云舸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个:“我夸你呢。”

  眼看着苏云舸笑的僵硬,陆上清终于敛了心神,正经八百地说:“我还以为你想上我。行了,说吧,他什么计划。”

  苏云舸真是半点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于是他直奔主题地说:“天龙建设已经破产了,那儿是栋烂尾楼,平时没人,久一刀在那儿停了辆面包车。”

  “他是想还原当年的事故,”陆上清冷声说,“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清儿,”苏云舸攥着人的手说,“我都想好了,明儿我就扮成你的样子…”

  “苏云舸,”陆上清打断了人的话,冷声说道,“别看不起人。”

  苏云舸只觉心窝一堵,登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无力而又愤懑。

  第130章 峥嵘岁月(九)

  “行了,”陆上清挥了挥手,打发似的说,“没别的事就走吧,替我把人看好了,比什么都强。”

  “清儿,”苏云舸沉声问道,“你没动什么歪脑筋吧?”

  “歪脑筋?”陆上清饶有兴趣地反问道:“什么歪脑筋?”

  苏云舸却定定地看着人,半晌都未做声。

  饶是陆上清心里建设足够强大,可被人一直这么看着,到底还是心虚了些:“你看什么呢?”

  “看你心里,能信我几分。”苏云舸如是说。

  陆上清一挑眉,含着笑问道:“怎么讲?”

  “我赌你信我,”苏云舸眉间微皱,不无悲凉地说,“可我输不起。”

  陆上清看着人略显沧桑的模样,终于敛了笑意,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拿起扔在一边的本子,兀自画了起来。

  苏云舸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来时匆匆,去也匆匆,徒留窗纱半掩,帘随风动。陆上清顿了顿笔,声音几不可闻:“对不起。”

  次日清晨,陆上清告别了大哥,骑着单车就往学校去了。

  这是一条沥青路,两旁种着洋槐树。一夜风过,槐花瑟瑟,此时微光斜影,地面极有质感。

  “前面就是天龙建设的烂尾楼,”陆上清如是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风吹过来,槐花微甜,两侧潇潇洒洒,陆上清舒展着筋骨,闭上眼睛深深地陶醉着。

  忽然,一辆面包车从烂尾楼中冲了出来,直直地撞向骑着单车的人。

  “清儿!!!”苏云舸凄厉的呼号被异常尖锐的撞击声覆盖,他眼看着人被撞飞了出去,又被路侧的槐树挡了,滚了一身洁白的槐花,和殷红的血。

  面包车并未停下,而是企图往人身上碾压过去,苏云舸只觉自己浑身都像着了火,他疯狂地冲上了车,踹碎了车玻璃,把吓瘫了的久一刀扯了出来,两人就这么滚下了车,苏云舸一拳接一拳地打着,直到被顾立军强行扯开。

  “我杀了你!”苏云舸青筋暴起,双目猩红,他猛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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