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此刻立于雁dàng山顶，从这里，可以遥望脚下连绵起伏的山河，那壮丽的山河是如此的瑰丽，让人望之心生壮志。
“焰王身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更身在皇室之中，有着他人无法企及的尊贵身份。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怕下一任百里国君便是他了吧！”纳兰月洞彻世事第开口说道。
水幻晴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向纳兰月开口笑道：“师姐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纳兰月对水幻晴的提防丝毫不以为意，再次开口道：“两百多年来，天圣山在苍茫大陆之上的身份一直都是超然世外，但每每入世之时，便是勘定风云之时。久而久之，天圣山圣女出世的身份，便被人流传为了主掌天下的凤后之名。让得诸国储君争相夺取。”
水幻晴听到这里，双眉微微一凝。
“相信以你的聪明，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晴儿，天圣山寻找你们母女已经找了十四年，且前几日我出现在御花园宴席之上的事情定然已经传入了天圣山，不出三日，你的身世以及你娘的事情，定然会被门主与各大长老所知。你的身份，并非是你想要否认就能够否认的！”纳兰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圣女的坟墓拔除着杂草，眼中全然都是对圣女的缅怀之色。
“师姐的意思是，我能否嫁给凤冥，已然不是我自己能够做主的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师姐可是说过，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水幻晴眸光一敛，一抹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若是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守在一起，便是给她一个天圣山圣女的身份，又能如何？
“我的话依旧有效，晴儿，虽说你我只是初次见面，但你娘是我最为尊敬的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她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我又怎么可能为难于你。且你与焰王真心相爱，即便是天圣山反对，你以为，焰王这等天骄便会任由天圣山带走你不成？”纳兰月温柔一笑，眸光充满了笑意地看着水幻晴。
“当师姐方才所言，又是何意？”虽然感受到纳兰月的善意，但水幻晴却是心知，对方绝不会无故放矢。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心系焰王，而焰王又注定是百里国下一任皇帝，你为何不借此掌控了天圣山的势力，以此来辅助焰王逐鹿天下呢？再有，你的身上可是背负着一门亲事，这门亲事，可是需要你前往天圣山解除了，否则只怕有一个男子，要因你而孤寂一生了！”说到这里，纳兰月走到一颗大树之前，抽出腰间软剑，劈断了那颗大树，几剑划开树干，在其之上刻下了几个大字之后，素手一拍，便将那木头造就的墓碑拍入了坟头之上。
水幻晴凝眸看去，便见那墓碑之上刻下了“纳兰雨馨之墓，纳兰月立”几个大字。
“雨馨？这……是我娘的名字？”水幻晴缓缓蹲下身，伸手抚上了墓碑，以指轻轻摩挲着雨馨二字，开口问道。
“没错，你娘姓纳兰，名为雨馨，乃是天圣山地九代圣女。”纳兰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你方才说我身上背负着一门亲事？”水幻晴将纳兰雨馨的名字记入心底之后，转头开口问道。却对纳兰月提议自己借助天圣山的势力为百里凤冥逐鹿天下的提议保持了缄默。
“没错，这门亲事乃是天圣山传承了数百年的门规，而那个与你有婚事的人，你也已经见过了！”纳兰月说到这里，心中却是微微一叹，看向水幻晴的眼中便多了几分遗憾。
见过了？
水幻晴闻言眸光一闪，无需多想，便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人，是君邪？”
纳兰月看着水幻晴惊讶的神情，轻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没有错，世人只知天圣山历代圣女，却是不知道天圣山还有圣子，而每一代的圣子，在门主离世之后，便会接任门主的位置。每一代的圣子都是门主钦定的，没百年只有一人，与圣女不同，圣女在位的时间只有十数年，在上一代圣女成亲之后，便会选出下一任的圣女。而你娘怀你的时候，门主已经将你定为下一任圣子的妻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君邪才会在外界建立了暗魂这个组织，只为了寻找圣女和你！”
水幻晴听的纳兰月的话后，轻轻地咬了咬唇，转头想看君邪，百里凤冥等人离开的方向，莫明地感觉到一阵胸闷，开口问道：“这门婚事，该如何解除？还有，那日兰轻烟不是说她也是天圣山圣女吗？虽然不是正式的圣女，但也是待选的，这说明，圣女可以另选，那君邪他……”
“另选圣女之事，已经取消了！”纳兰月打断了水幻晴的话说道。
“取消了？”水幻晴一愣。
“没错，是君邪让取消的！”纳兰月看着水幻晴，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圣子在天圣山的地位仅次于门主，是以在他传信让天圣山取消婚事之后，门主自然不会反对。在此之前，我并不明白君邪为何会如此作为，但如今，我想我应该明白了！晴儿，君邪他早就已经到了接任门主之位的年龄了，但他一直没有成亲，所以此时便耽搁了下来。我本以为，在找到你之后，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将君邪的婚事定下。却没有想到，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纳兰月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焰王乃是人中龙凤，你会心仪他也是正常。但君邪，他的心思一向诡异，便是我也猜不透，若说他心仪于你，但行事风格邪妄的他，却在得知了你的身份之后，没有要求立即带你离开，这一点，却是让我极为讶异。但若是说他对你没有任何心思，他往日的所作所为，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晴儿，如今他们几人都不在，我想问问你，若是你可以，你是否能够与君邪一道回天圣山。要知道，天圣山地位超然于世，身为天圣山门主夫人，身为比之一国之后，还要尊贵三分……”
“我不会与他回去的！”水幻晴不等纳兰月的话说完，便当先开口说道，目光坚决地看着纳兰月，双眸一眨不眨地开口道：“我爱的人是百里凤冥，至始至终，唯有他一人而已。对于君邪，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更感念他对知晓我身份之后却没有任何逼迫的包容。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感恩，而不是感情。师姐，你对我的善意善言，我心中明白，只是，让我离开百里凤冥去天圣山，我做不到，也绝不会去尝试！”
听得水幻晴的话，纳兰月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我就知道会如此”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如此，你唯有选择第二条路了！”
“第二条路？”水幻晴眸光微微一敛，开口道：“还请师姐解惑！”
“方才我已经说了，每每风云涌动之际，天圣山的圣女便是应势入世，所以，你若是想要与百里凤冥相守一世，唯有辅佐他逐鹿天下，成为一国凤后。而据我所知，如今对百里国虎视眈眈的国家可不少，若是百里国灭，那你除了选择回天圣山，便只有与百里凤冥同归于尽了！至于剑指天圣山，晴儿，且不说如今的百里国根本没有与天圣山为敌的能力，那天圣山上可还有你不少的亲人，你觉得，你可以做到无视那些苦苦寻找了你十数年且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的亲人吗？”纳兰月看着一身冷意的水幻晴，缓缓开口说道。
“亲人？”水幻晴心中一动，凝眸看向纳兰月。
“没有错，天圣山上还有你的祖母，姑姑以及外祖母，舅舅，他们都找了你十数年了！却不曾想到，你娘竟是会给你伪造了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以至于我们一无所获，若非是这次机缘巧合我们相遇，只怕我们依旧无法寻到你！”纳兰月眸光爱怜地看着水幻晴，开口说道：“晴儿，这些年来，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那秦氏，水氏，还有宋鹏煊，他们对你做的一切，师姐都会一一为你寻回来！”
“师姐！”饶是心止如水如水幻晴，在听到纳兰月这番话之后，亦是忍不住红了一双眼，满心感动地看着纳兰月，哽咽着开口说道：“他们，可都还好？”
“他们都很好，只是……都在担忧着你们，晴儿，你当真要为百里凤冥而拒绝与他们相认吗？”纳兰月看着水幻晴那酷似纳兰雨馨的容颜，带着几分感伤之意问道。
“我……”若只是面对这一群毫无感情且对自己别有所图的人，水幻晴或许还可以做到心冷如冰地拒绝，但如今在听纳兰月说完这一切之后，水幻晴却是发现，拒绝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与此同时，雁dàng山悬崖半空，分席而坐的百里凤冥与君邪则是沉默地对弈着。
玉虚子看着两人不动声色地对弈，杀气四起，势均力敌的棋局，心中不由地唏嘘不已，君邪与百里凤冥两人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骄，而此时此刻，两人却是生在一个年代，更是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情敌对手，却是不知道，水幻晴在得知了一切之后，究竟该是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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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局
百里凤冥眸光淡然地将玉虚子的神情看入眼底，微微一勾绯色红唇，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一枚黑棋，神态清雅地落下，缓缓开口说道：“道长似乎有话想要对本王说？”
玉虚子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凤冥小子，想来你对天圣山圣女的身份，也应该有几分了解吧！”
“了解几分！”百里凤冥神态闲适地收回手，凤眸一挑，看向对面的君邪，开口说道：“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君阁主，便是天圣山数百年来最为出众的圣子吧！”
“焰王果真是好眼力！”君邪魅然一笑，周身气度风华比之百里凤冥却是分毫不弱。
“天圣山圣子之位超然，但圣女却是可以替换的，晴儿已然是本王的未婚妻，这一点，想必这一点却是无需由本王再说明了吧！”百里凤冥轻轻一挥袖袍，低眸看向面前的棋局，嘴角噙着笃定的笑容。
“婚姻大事，岂能由得自己选择，焰王，虽然这句话非常残忍，但是本座却依旧要告诉你，水幻晴的身份，容不得她自己做主，更不是百里皇就能够左右的！再则，你以为，在她的身份曝光之后，以百里国如今的形式，能够保得住她？”君邪话语平静，丝毫不为百里凤冥的话语所动，缓缓落下一字，却是瞬间封杀了百里凤冥大片的黑棋。
“世间万事，岂有绝对之说？风云涌动之际，谁主天下，看得可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百里凤冥洒然一笑，丝毫没有将被君邪封杀的黑字放在心头，缓缓落下一字，亦是在杀死了君邪大片白棋的同时，封住了君邪的后路，“晴儿，本王要！这天下，本王亦是要！就不知，君阁主可敢以天下为阵，城池为局，与本王一较高下？”
听得百里凤冥的话，玉虚子眉眼一动，眼中一道赞赏一闪而过，却是没有再开口，而是任由百里凤冥与君邪针锋相对。
“焰王果真是好魄力，即是如此，本座便陪你对弈这一局天下又如何？”君邪看着被百里凤冥封杀了后路的棋局，挑眉一笑，眸中却是没有半分恼意，而是依旧笑得邪肆魅然，开口说道：“即是如此，我们以湘江为界，为期五年，且看谁人更早平定天下！”
“一言为定！”百里凤冥看向君邪的凤眸之中，没有半分敌意或者杀气，反而全然都是棋逢敌手的炙热与自信。
“晴丫头和月儿两人应该也谈的差不多了吧！即是如此，我们先上去吧！”玉虚子见得君邪与百里凤冥两人已然定下赌约，眼中的担忧之色淡去。
听得百里凤冥这般说，百里凤冥便也不再理会棋局，而是将手中的棋子一丢，径自站起身来，朝悬崖上方而去。
“这小子，跑得这般快做什么，难不成月长老还能吃了那小东西不成？”君邪看着百里凤冥径自离开的身影，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你分明再过三年就要继承天圣山门主之位了，为何还故意刺激这小子？”玉虚子看着君邪那一副故作不屑的模样，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君邪冷然一勾嘴角，开口道：“水幻晴那丫头的命可是本座的，本座可是为了那丫头费了不少心思，偏偏到头来却是被这小子摘了桃子，若是本座不再刺激刺激这小子，岂不是太过吃亏了！这可不符合本座的风格！”
“如此看来，你是真的要参与这天下纷争了？”玉虚子说着，不由伸手按了按生疼的额头，原以为他这个徒弟在山下玩了几年会收心回去接手天圣山门主之位，但哪里想到，他竟是会突然决定要参与天下纷争。
“虽然我对做皇帝什么的没有兴趣，不过若这对手乃是百里凤冥这小子的话，对弈一局，却也并非是不能！”话说到这里，君邪眸中蓦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便敛于眸底之中。
“也好，为师相信你做事自有分寸，若是凤冥一人博天下，或许还会有几分危险，但若是你加入的话，却是能够帮他承担去大半的压力。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不放心他陷于险境，既然如此，你为何……”玉虚子叹息一声，看向君邪脸上的紫金面具，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君邪身子蓦然转变的气息之后，止于口中。
“师父！”君邪淡淡开口道：“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又为何要多言。走吧！莫要让月长老等久了！”
雁dàng山顶，水幻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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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娘姓纳兰，名为雨馨，乃是天圣山地九代圣女。”纳兰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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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幻晴闻言眸光一闪，无需多想，便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人，是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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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幻晴听的纳兰月的话后，轻轻地咬了咬唇，转头想看君邪，百里凤冥等人离开的方向，莫明地感觉到一阵胸闷，开口问道：“这门婚事，该如何解除？还有，那日兰轻烟不是说她也是天圣山圣女吗？虽然不是正式的圣女，但也是待选的，这说明，圣女可以另选，那君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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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了？”水幻晴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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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看着两人不动声色地对弈，杀气四起，势均力敌的棋局，心中不由地唏嘘不已，君邪与百里凤冥两人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骄，而此时此刻，两人却是生在一个年代，更是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情敌对手，却是不知道，水幻晴在得知了一切之后，究竟该是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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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凤冥小子，想来你对天圣山圣女的身份，也应该有几分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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