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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4 章

  个如同为yīn氏一族沉冤昭雪一般的执念而已?一个在脑海里如同任务一般存在的大致轮廓?

  终于在悬崖之巅,在班尔拉草原的那一剑穿胸。

  当北地的战歌唱起,在百来个日夜的思念成魔之中,在严寒风雪,铁马冰河,战鼓擂响之际,在黄泉碧落、忘川彼岸游历一番后,他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心迹。

  他爱上了一个人,却不知该如何去爱……

  他在并不温暖的环境里长大,十几年,并没有那么一个人教他如何爱人,顾九的出现,于十五岁的他而言,的确是个意外。

  对于一个成天唯唯诺诺,在众人嘲讽中生活的yīn寡月来说,他不可能有向每一个初见的人敞开心扉的奢侈天真。

  以往的每一天,他都在防人,每一天都在看人脸色过日子,便是练就了这一身温吞脾xìng。

  顾九最爱的温柔啊,却是这般不值一提。

  素白的手捏握着信纸,最后的四字在他yīn鸷的凤眸中逐渐的放大。

  ——不要冒险。

  她所谓的不要冒险,是指,要他不去招惹那个容颜绝美,yīn寒狠戾的男子?

  九儿,所有的他都可以接受,她让他等多久都可以。只是孤苏郁,他不会放过——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他不会冒险,他会好好活着,他会活着取了孤苏郁的头颅!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以往从未恨这么过一个人,对于孤苏郁是夺妻辱妻之恨,便是剥筋剃骨也不解心中恨意!

  一口鲜血,染红斑斑墨迹。

  修长苍白的手紧捂上胸口。

  他yīn鸷的凤眸落在墙上一副墨梅图上,他恨着孤苏郁,又何尝不恨着自己……

  一滴血水,从指缝里滴落在地。

  ——

  “你……意下如何?”白衣的少年坐在梨木大椅上,眉头一皱,又牵动了胸腔的不适感,“咳咳咳……”

  男子眉头略动,拱手道:“萧肃听候主子的安排。”

  寡月叹了一口气,将一个锦盒递与他:“盘缠,还有城北贾家巷老宅子的钥匙……。”

  “别……让她瞧见了……咳咳咳……”

  “她回长安的时候,早些……告知我……”

  “是,主子。”男子端正的五官并无波动,只是一双温和的眸子紧盯着少年沉郁的脸,他自是不懂这些的,即是xìng命相互,定侠士之盟,便也不为缘由。

  “此去珍重。”少年轻闭凤眸,苍白的脸又减一丝血色。

  萧肃抱拳,微微一揖后离去。

  ——

  顾九与卫箕在东城门站了一会儿便瞧见轩城的那几个衙役。

  和那几个衙役打jiāo道这么久,她和他们也算是熟人了。

  上了马车,没有瞧见甄一,只有几个衙役。

  顾九浅问了一下,得知甄一是要留在长安一些日子,便也没有多问。

  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月的车,卫箕给顾九准备了好些东西。

  临走的时候,顾九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人跟着,便也放下心来。

  她不是不惧怕的,毕竟那个男人,太过可怖,他的武功及能力,都是她无法抗衡的。

  或者应该说,他捏死她都绰绰有余。

  她学习剑术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人。

  她不想被他挟持囚禁的时候,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能保护自己,便杀了自己,这是她最后能做的。

  很悲哀,不是么。顾九微微勾唇,马车有些颠簸,一旁的小卫箕抱着包袱眯眼睡着了。

  顾九不禁在想,昨夜这家伙,可是忙了一宿的什么?

  ●

  “将军,我等班尔拉根基不稳况且我军对莫赫图并不了解,不可贸然率军攻打。”

  “将军,若是再不攻打,我军十万人是要在班尔拉坐吃空山,等着西凉军队再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护国将军,末将认为当在春季来临之前一举攻入莫赫图,被动的等待,不若主动出击!”

  “慕将军,莫赫图有精兵百万,我等十万人,是可能有胜算的!”

  “谁说莫赫图有精兵百万?危言耸听否?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

  “……”

  班尔拉草原大雍军队正营中,十多位军事主力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

  慕长安坐在正中的座位上,神色颇有些复杂。

  “叶风。”许久慕长安唤了一声。

  夜风怔了一下,抱拳上前。

  “长安那方的来人到哪里了?”

  “回将军,收到线报,由黑袍将军率领的三万人已送粮草北上,可能……”红袍银色战甲的人说道。

  “说!”

  “可能,带来了一些重要讯息。”夜风沉声道。

  慕长安剑眉一皱,手抵着下巴道:“将信函捎上来,本座瞧瞧。”

  “是!”夜风取出来信递与慕长安。

  “确实是朝廷来信,这件事便jiāo与叶风处理吧,至于攻打莫赫图部一事,三日后再议。”

  董光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给圣上的密函已派人送去,是否要等皇上那边的意思?”

  慕长安剑眉一皱,未作答,未曾反对也未承认,便是如此就散了会。

  等人都散了慕长安唤住夜风。

  夜风止步,偏头望向慕长安。

  “叶风,你是何意?”

  夜风紧抿着唇只道了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慕长安显然一震,末了,只道了一句:“退下吧。”

  慕长安不会懂,夜风对于西凉人的痛恨,也不会懂,他每每听到“西凉”二字时候所承受的痛苦。

  安之若素,他做不到。

  禀德元年,那个无忧无虑,被母亲捧在手心里的他便死在了青鸾台的夜火之中。

  行殿幽兰悲夜火,故都乔木任秋风。

  那么大的火,燃烧在长安最寒冷的冬季,焦油的味道弥漫了大殿,他醒来的时候一眼望去全是燃烧的炙热,宫人们的呜咽声遍布宮闾,他与母亲想逃都失去了力气,本是食物里就下了yào,没有一个人能逃的出帝王的算计。

  夜风从暖和的营帐中走出,寒风呼啸,吹着营帐的兽皮帐子哒哒作响。

  已是入夜,营帐外浇了猪油的木柴已燃烧起来,火焰在风中摇曳着。

  今夜的草原无月,偶尔能听见几声班尔拉俘虏的歌唱。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么依旧可以欢唱?

  男子刀划的锋利薄唇已抿,凤眼闪过一丝凌厉。

  男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个想要拼尽力气去战胜的人,剥筋剃骨之恨,不过尔尔。

  日与夜的煎熬,浓入了骨血之中,他已寻不到自己本来的心迹。

  他本来也是世间最快乐的孩子,有一个温柔善良,优雅端庄,绝代倾国的母亲,可是,他的童年倾圮于一场夜火,烧尽了岁月,燃尽了他最后的光鲜。

  他本来以为他最大的抱负是带着他的母亲去一趟江南,让她再穿一次世间最美丽的华服……

  他哪里想要这玲珑天下啊——

  墨色的苍穹划过一丝星火的光影,接着又有许多星火陨落,他本能的“噗通”一声跪地。

  ——凡yīn氏宗嗣,无论男女,后世族人都需保持着对星火的虔诚。

  yīn氏源自光yīn,流星是时间的使臣。

  梨花树下,母亲绝美的容颜已泛黄于记忆,可她说过的话他依旧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的长安,星火陨落的一瞬,正站在长廊前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地。

  ——愿上苍佑我yīn氏宗嗣,绵延万代,平安喜乐……吾辈永远保持对星火的虔诚之心……

  绵延万代吗?

  至今昔,长安yīn氏,于世人眼中已是孤绝。

  少年从地上站起,游离的目望着天际,

  “主子,喝yào了。”长廊外,小易面带笑意地唤了一声。

  寡月点点头,微微勾唇朝小易走去。

  小易将yào递与寡月,看着他用下。

  寡月喝完yào,擦拭了一下唇,方道:“事情办的怎样了?”

  小易放下空yào碗,方答道:“我今日去了主子说的地方,确实有几个身家清白的小厮可以买,我也选了一下,细细问过话了,等着明日主子和我一起去再选一道。”

  寡月点点头,咳嗽了一下,再道:“好的,明日我从翰林院回来再去瞧瞧。”

  次日,寡月从翰林院回来便同小易去选小厮了。

  “叫什么?”白衣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待价而沽的奴才们都闻声望过来。

  众少年都钦羡的望着那个被选上的骨瘦如柴的十三岁少年。

  那少年发颤的眼神瞧了一眼寡月,不悲不喜,不惊不忧,低沉地声音答道:“宁远。”

  宁静致远,宁远。

  “识字吗?”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瘦弱少年心中一震,抬头凝了一眼yīn寡月,又低下头道:“不多。”

  这时候楼里的老板送来这瘦弱的身契。

  “爷,您瞧这孩子身家清白,就是没了个父母,被卖到我这里来了,您瞧着如何?”

  “多少?”淡雅温和的公子看完了身契后,再度开口。

  在场的小奴隶们都心中钦羡至极,这主人脾xìng好,为何就轮不到他们呢?为何要看中这个干干扁扁的瘦弱小子,虽然他做事也确实比自己麻利,却是不能挑不能扛的,也许是因为他能识字吧……

  那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两?”小易说道,集市待价而沽的“货”也确实只值这个数。

  那老板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

  “五十两,两位爷!”

  “你怎么不去抢啊!”

  一个待价而沽的小奴隶,要五十两银子,小易表示他确实受不了,雇佣一个最底层剑士也只要一百两,一个剑阁剑士四百两,一个小奴隶要五十两?这老板想什么呢?

  宁远瞬间低下头去,老板摆明了刁难这位温润公子。虽是这般想着,他却并没有伤心难过的情绪,不过是一个货物,呆在这里任人打骂,或者被人买走于他而言都是一样……

  “只有四十两……咳咳咳……”温润的声喉再度响起,转身之间,那人只留下一个素白颀长的背影于众人。

  那老板却是立马抬脚上前,拦下寡月。

  “这位爷,四十两虽是少了些,但还是可以卖的,就四十两吧。”

  那老板呈上身契,故作愁眉苦脸,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寡月示意了一下小易,便出去了。

  易书敏僵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四十两买一个小奴才,感情比他当年的身价还高些?

  易书敏颇有些无奈的掏银子,主子要花钱,他有什么办法?买就买呗。

  易书敏付了银子,就将宁远领回去了,一路上还叮嘱他一些事情。什么主子有洁癖要保持房间整洁,什么主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什么不要在主子面前穿黑色的衣服……诸如此类的,易书敏虽是不怎么认真的说,宁远却是一一记下了。

  这几日,宅子的事情处理完了,寡月便开始着手春季皇室祭祀的祭文一事了。

  过了几日,寡月上jiāo了祭文再回来,小易便送来两封信。

  一封是夜风的,一封是萧肃的。

  他先拆开萧肃的,便得知顾九与卫箕已平安抵达轩城。

  再匆匆看完夜风递来的信,眸光一沉,原是如此,他说城中为何没有孤苏郁的身影,原来他带军支援前线去了。

  寡月将信纸扔入火炉内,纸张燃烧出一簇妖冶的火花。

  火光灼灼,他眸中坚定,他很清楚自己该怎样做,也清楚自己处在怎样的位置。

  ●

  顾九回到江南第一日,将将回九酒坊就听紫砂说很多师傅都“罢工”了,除了有个别签着身契的或者一些长工没办法走的留下以外。

  顾九倒是不在意,只要紫砂还在,杜师傅还在,yào庄的老大夫还在,便足够了。

  不过,这酒坊生意不好了,连着yào庄子的生意也不好了。毕竟是闹了人命官司。顾九一下来了火,将衙门里的人揪来命他们当众澄清事实。

  衙门的人说是说了,轩城司衙门,乃至江南司衙门都发榜公示了,百姓们稍稍有了改观,生意虽说是回来了,毕竟还是没有原来那般好。

  顾九也烦了,只同yào庄,酒坊里头的人说,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产品便是,叫他们别太关注旁人的看法了。只要不让她关门大吉就好,有些事情时间久了,总是会忘记的,而且她相信只要认真做就会有成效。

  半个月后,九酒坊前停下一辆马车。

  路人止步,观者唏嘘,原是江南杏林阁的当家,文家嫡长孙,还有杏林阁的两位掌事的。

  “文卓兄你舍得来了。”厢房里顾九一脚迈进,边走进边道,“予阡久候您多日了!”

  “哦,予阡老弟,等我作甚?”那白袍男子从座椅上站起,将身子靠近顾九些。

  顾九不露声色的避开些,道:“当然是等着文兄来解围!”

  “哦。”男子眉目一眯,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在躲他,却是更凑近了些,“难得予阡老弟这么信任为兄,若是如此为兄还必须得好好帮你一把了。”

  顾九眉头一皱,突然有些不悦。

  拱手道:“文卓兄还是‘看货估价’,莫要到时候后悔莫及。”

  文卓深看了顾九一眼,许久,摸着下巴道:“即使如此,我们便是白纸黑字立字为据。如何?”

  “当然。”顾九道。

  文卓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来,他递与顾九道:“这是经我们阁几位掌事,商议后定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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