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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2 章

  喝yào和休息。

  小易他们不敢对他说重话,可是顾九不会,而且寡月也只听顾九的。

  如此又过了几日,九月结束了。

  寡月这几天看着养的白净圆润了不少,小易就咋舌的感叹:主子怎么就跟小猪仔似的,养几天变化就这么大了……

  寡月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的,小易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顾九也觉得奇了怪了,这人连吃的也赖定了她做的了?

  只有她能养好他吗?

  或许再过几天就会变得气色极好,英俊潇洒了。

  寡月这几日都没有去藏经阁了,每日也只是进学士阁自己的房间,晚了就回家,也没多和其他的人接触。

  看了眼天色,他将笔和纸收好,又将砚盘里头多余的墨汁倒在墨瓶里。

  他本是极爱惜墨的人所以没回这墨砚都没有洗,等着次日来了再蘸了水继续用,可是进了学士阁后,发现他每日留着的墨砚都会被人冲喜干净。

  罢了,他不想麻烦别人,便自己抱着砚盘和笔往洗砚池去。

  正是离院的时候,一路出来的时候,有许多人朝他打招呼。

  与以往不同的是,寡月觉得今日这些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之意。

  他皱眉,不甚在意的往洗砚池走去。

  十月初了,这水已有凉意。

  他很认真的洗漱着,这时候又见几个庶吉士来洗砚盘毛笔,瞧见是他都尴尬地朝他行礼。

  寡月头一次觉得周围的气氛如此不协调,就如同这些人其实都想要刻意的疏远他,却又碍于他的身份。

  他纤细的心不由他不这么去想……

  只感觉他一瞬间就回到了,三年前,他还是yīn寡月的时候。

  他快速的冲喜完后,将笔砚用毛巾擦干。

  而后,静默地离去。

  四周的翰林人瞧着寡月走远以后,都聚集了过来。

  “这几日长安大家小巷里都在说呢: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压榻里,芙蓉暖帐叹销魂,一醉春宵夜无眠……”一个庶吉士说道。

  “都编了歌了啊?我前几天也听人说了,靳大人其实就是个无能,说什么,一直是被男人压的,哪里能压女人啊,所以才会堂前拒绝赐婚,他压根就玩不了女人呀!”

  “嘘嘘嘘,你们小声点,别说了。”一个胆小的忙阻止到。

  “又不是他一个这么说的,大街小巷都这么说的,这歌也不止这么一首……”

  “都别说了,这里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大家快点离开吧。”一个官阶高些的说道。

  这一群人将将散,从一棵树后就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其实方才他不过是感觉不对,于是就折回来了,没有想到让他听到了这么一段让他血液凝固,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发作的事情。

  他本是不在乎什么好男风的传言的,可是那编的歌谣……

  他阻止自己去回忆那歌谣里的内容,踉跄地回了学士阁,放下笔砚后,又朝翰林院的门口走去。

  小易已在翰林院外候着了,他下意识地瞧了眼小易脸上的神情,没看出什么来,他叹了口气,进了马车。

  “主子,您有心思。”小易笑着说到,已解开马缰。

  寡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小易都骇了一下,主子竟然承认自己有心思?

  不行不行,主子这才将好了几天,怎么可以又有心思呢。

  小易边驾着马车,边说道:“主子,您不可以有心思的!溯雪大师要您放宽心的,您可不要再困在心里了,不妨同小易说说。”

  寡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小易,你还不知道吗?他们说我……”

  寡月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便也不再说了,慵懒地躺在车壁上,罢了,他在乎这些作甚,连诗都作了,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的。

  小易眉头一皱,想了想,说主子的?坏话?

  小易似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哦,主子您说的是‘靳大人好男风’的传言吗?”

  寡月眉头一皱,小易也听到了?

  “您别担心,咱们都知道的……”

  小易着实是听到了,早前就听到了,可是他可没听到那难听的歌谣,只听了一个半头,他对别人说他家主子好男风一事,先前也是有些在意的,后来想想他自个是个知情人自己晓得自家主子不是好男风的就好了。

  寡月神色有些黯淡,罢了,不就是一个歌谣吗?

  他眯上眼睛不再理会,他要放宽心,造谣生事的肯定是有心人做的,他还是顾及自己的身体吧,好不简单调理好的。

  马车转了个弯又直走了一段过了隐月阁,又过了白马寺,再走了一段,到了十四桥。

  过十四桥的时候,小易心情惬意,因他喜欢吹这里的河风。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压榻里,芙蓉暖帐叹销魂,一醉春宵夜无眠……”

  桥上几个孩童拿着狗尾巴草,边摇边唱着。

  “嘶——”的一声小易停下了马车。

  “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压榻里,芙蓉暖帐叹销魂,一醉春宵夜无眠……”

  寡月也被这声音惊醒了,可是已没有了最初时听到的时候的面红耳赤了,在知晓这不过是人特意安排的以后,他便不再在意了。

  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甚至让人感觉恶寒无比。但是,他不想明知是陷阱还去发怒,解释也没有用的。

  小易这时候也不淡定了,这歌谣他不知是昨日没听清,还是没有听全,所以他没有在意。

  小易握着马缰,凝着那被吓坏了的小孩子们,狠狠地瞪了一眼:“谁叫你们乱唱了?走路不看路,你爹娘怎么教的?”

  小易面红耳赤的,桥上的人都骇了一跳,连车内的寡月也不解小易原来脾气也很大的。

  对小孩子发火的小易还是颇有些可爱的,本来yīn沉的心情,因着方才的事情突然好转了许多。

  小易也终于明白了方才主子问他的意思了,脸垮了下来,心里颇有些苦。

  主子,他不是故意的……

  回到宅子里,寡月听宁远说顾九没有回隐月阁,在厨房里头。

  听着顾九还在,寡月心中温暖,回了房。

  小易将马车停放好,将马匹引入马厩中后,便闷闷不乐的去厨房熬yào去了。

  厨房里头,顾九瞧着他一直苦着脸不禁狐疑起来。

  “你怎么了?小易?”顾九问道。

  小易漫不经心地熬着yào,见顾九问起,心中“咯噔”了一下,本是打算死死地瞒下去的。

  却又在脑中闪过一丝光影,连歌都编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是刻意是什么?

  想着小易眉头深皱,这事情还是同九爷商量一下,兴许九爷有解决的办法。

  想着小易将炉子里的火拨小了些,让细火慢慢熬yào,朝顾九走去。

  ——

  “竟敢编了歌谣来辱他!”顾九握着锅铲的手猛然一用力。

  会是谁呢?这么做最大的获利者是谁?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又如何以牙还牙?!

  别让她查出来是谁做的!

  “小易,这锅里的菜等会儿将它盛起来,还有几盘在桌上,饭我已经煮好了,你等会儿给你主子送去。我去一趟隐月阁了再回来……”顾九方吩咐道,正要放下锅铲,响了想又觉得不妥。

  凝了一眼小易水灵灵的眸子,顾九道:“还是我去送饭吧……”

  若是她离开了,以那人的聪明不难猜出是小易告知她了这些事情。

  小易感激的点头,他便知道两个主子都是世间极其好的主。

  伺候完寡月用饭,顾九笑着收拾碗筷,边说道:“寡月,半个月没回去了,我回去阁里拿几件衣服,还有些用的,再问问隐月阁的情况。”

  “嗯……”用完晚饭,正在整理稿子的少年淡淡地答道。

  顾九没有料到寡月这么好说话,讶了一下后,柔声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等顾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少年才抬起脸,沉郁的凤眸,yīn鸷而又复杂。

  顾九换好男装后就朝着隐月阁步行而去。

  快十多日没有出门了,也颇有些感慨的。

  一路上顾九不是没有听到那些编的让人恶寒的歌谣。

  这一定是人刻意而为的!

  竟敢辱她的夫君!

  就祈祷着,别让她查出来了。

  只是……那些人怎地就能想到芙蓉帐暖叹销魂的?

  那病弱公子真的这么销魂吗?

  顾九一面被那些歌谣弄得面红耳赤,一面又不禁回忆起自己戏弄那少年时候的场景。

  或许……很销魂也说不定呢?

  一阵凉风吹过,顾九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

  她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这个时候她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借靳南衣断袖之事生事,又将靳南衣体弱之事扩大化,说他无能又好男风,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传得满城风雨,不是高官便是贵族。

  顾九想不到除去晋候府和太子以外其他的人。

  或者,是孤苏郁的人?

  顾九摇摇头,恍惚间她人已走至隐月阁前。

  紫砂见到将近十日未见的主子,讶了一下,没有迎上去,因着顾九说过,旁人面前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

  顾九径直的朝着管事的内阁走去。

  她进去后过了约莫一刻钟后,紫砂才进去。

  紫砂跟进去,上了楼才瞧见顾九已褪下斗笠与斗篷。

  “东厢西厢,南苑被苑来了些什么人?”顾九听到紫砂的脚步声,边倒茶边问道。

  “东厢现在没人,西厢里有四位夫人来的有些时候了,还没有走,南苑里是两位官爷,北苑里是一位公子……”

  紫砂将说完,顾九便将暗阁的门打开了,瞧不见这四房里头的场景。

  她将那四个木桶一样的东西一个一个打开,又朝着紫砂道:“今日都来了些什么人?有没有听到关于……”她顿了一下,再道,“关于靳公子的事……”

  紫砂莫名地红了脸,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说。”顾九沉声道,一面将北边的木桶关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北苑的那个公子定是歇下了。

  紫砂边解释着,顾九边将南苑的木桶听器打开,凑近听了一会,声音虽小,却也听得到是说什么兵部侍郎新立的事情,没什么用处,于是阖上了。

  顾九想着西厢的四位夫人,女人四个,不是打骨牌还能干嘛?

  她颇为无可奈何的勾唇,指尖却将木桶打开,一阵轻微地噼里啪啦声。

  还真是打骨牌的?

  顾九眉头一皱。

  西厢,牡丹居。

  四个命fù也确实是来大骨牌的,因着在家里被丈夫儿子管束着,于是借着给他们买酒的名义来隐月阁里头打起骨牌来了。虽说不是一品的诰命夫人,但也都是权贵之妻。

  “段夫人,您头上簪子在哪里打的?真的很独特!”

  “你还不知道啊?那天我陪着我表姐去白马寺啊,靳夫人就是带的这簪子,皇后和太子妃都赏赐了她好些东西呢,好看不?我去城南玉石店里找了一遭,还真有卖的,于是给家里的女眷都安置了一支。”

  听到这里顾九眉头一皱。

  “靳夫人?靳南衣的嫡母?”

  “是啊,就是谢家的谢珍啊,与我们同一年出嫁的那个!”

  “哎呀,我听说她儿子在白马寺里头听诵经听到吐血,哎呀呀真真是太弱了。”

  “不光如此,还说是个好男风的!不喜欢女人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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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以牙还牙

  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正当这时西坐的一个fù人大笑一声:“糊了。”

  于是其余三个女子望过去,还真是糊了,这时候身后站着的丫鬟们上前来给银子那家的丫鬟。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阵摸牌声。

  “我听几个管事闲聊的时候说,那靳学士就是个断袖,身边不见一个丫鬟,全是小厮,他不喜欢女人,有女人靠近都向要命似的。”那个糊牌的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继续捡着将才的话题讲着。

  其余的三个夫人输了银子显然没有刚才的好心情,笑着答是,应上两声,便草草了之。

  那糊牌的抬眼瞧了几位命fù一眼,自觉没趣,目光又落在北桌段夫人的簪子上,奉承道:“段夫人这簪子着实好看得紧,戴着更显气质,不知还有订的吗?”

  段夫人听到这话,心中得意无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簪子,笑道:“我当时也瞧着这簪子好看,我带着就那样了,倒是我女儿戴着好看些儿,我跟你们说啊,我这款是个青玉,那紫玉的,我给我女儿打了一支,着实是好看,再加之这簪子款式就是个独特的!”

  “多少银子一支啊?”这时候又有对桌的命fù问了起来。

  “是啊,多少银子?”

  “打个成色好的两百两银子吧。”段夫人说道,面色沉了许多,“我打了五支,九百五十两,也才便宜了五十两。”

  其余几个命fù一听,着实贵了些,但都还出得起,不过就是少买几个首饰吗,于是心中都想忍着少买几个首饰也安置一支吧。

  顾九将那西厢的木桶阖上,没有特别重要的线索,也着实不知那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过她能猜到,若不是嫉恨着靳南衣的官员,便是靳南衣先前得罪过的人。

  “紫砂。”顾九唤了一声。

  紫砂一听忙靠近了些儿:“九爷,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那‘歌谣’,就是那个辱没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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