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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4 章

  夜阙,荣登九五后的卿夜阙,对于兄弟手足就是除之而后快了?

  在皇室角逐之中败下阵来的,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你姑姑只是贤妃,又如何立卿夜阑为储君,母凭子贵,或者子凭母贵都需要……”

  顾九挠挠头,显然她只是不解明帝与那贤妃之事,又不敢多问什么。

  寡月怔了一瞬,偏头沉声道:“至成武五年,明帝六宫之中除去那些没有名分的姬妾,只有贤妃一人……”

  顾九震得不轻,一个帝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让人不得不惊讶了,也难怪yīn氏贤妃之后的历史不被人提及,若是提及也是以“妖妃”呼之。

  明帝,光是从后人对其的称谓就知道,是一个在人们心中英明神武的君主……

  “明帝,只有……夜风一个孩子?”顾九又不禁问道。

  “嗯……”寡月点头,他转身,将宣纸丢入一旁的火炉里。

  顾九似乎听到他轻叹了一声。

  “九儿……他是我亲姑姑的孩子,如此算来yīn氏宗族,与yīn氏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我和他了……我,必须得帮他……”

  必须得帮他……

  顾九懂了,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夜风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皇权之路,漫漫修远,他们需要的机会太难了不是吗?

  她想,他们都是聪慧睿智者,不会比她这个小女子糊涂……

  夜风,她要这玲珑宇内,九州天下,他有没有想过,他夺位正名之后,又有多少白骨朽郊原……

  果然皇权的争斗无止境,仇恨永无泯灭之日。

  若是日后揭竿而起的夜风颠覆了夜帝的政权,他们与仁厚亲和的璃王、与天真可爱的三儿,都将是仇人了吗?

  一股惶恐感自背后升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浓重的迷茫。

  “若要yīn氏翻案,若要我此生执念永除,夜风为帝,是最好的选择。”

  昏黄的灯影之中,那素衣少年,从梨木大椅上站起,声音低沉而又坚毅,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头,她突然觉得沉重到她有些承受不起。

  她不会忘记,那轮椅走过敲打在她心房的,车轮辘辘之声;也不会忘记,百尺高台,牡丹花海,那一眸暖意的蓝衣少年……

  他曾是她生命里的贵人,他也给予过他们关怀和帮助。

  她更记得曾几何时,那一身宫袍的小小少年,冷傲却青涩的颜……

  罢了,事尚未成,这样的担心是不是为时尚早。

  顾九抬眼凝着寡月浅笑,她愿倾力相助。很高兴他能向她坦白这些……

  顾九扶着他坐下,眉头又不禁皱起,沉声道:“夜风与你虽贵为朝中二品,可是你们无兵又无实权,要怎么做,才能最快……”

  顾九此句表面上在问yīn寡月,实际是在一探yīn寡月与夜风心中之计划。毕竟她想给璃王卿泓和三儿留后路,不想伤害到他们,这一点yīn寡月不会猜到。

  寡月眉目微蹙,薄唇轻抿,末了,才开口道:“他需要兵,便一直在兵力上做文章,九儿可知前段时间太子离宫之事?”

  “知道。”顾九眉头一皱答道。

  “太子一党去临安了。临安便是临安王的临安,禀德十三年临安王因密谋造反被除,只收了其部分兵力,而其余的大部分兵力……需要兵符才能收回,夜风猜想那一大部分的兵力夜帝无兵符无法收回,所以各股势力趁虚而入,太子数日前离京便是为了临安王势力。”

  听完,顾九脸色一变,望向yīn寡月道:“这么说,夜风不在长安,是为了!……”

  顾九适时的停下,这夜风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将什么事情都算得很准。

  寡月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临安出现慕七的势力告知顾九,却又想以顾九对慕七的信任,如何能突然接受慕七此举……

  “是的,夜风离开长安也许是为了临安王旧部兵力。”寡月柔声解释道,心中因慕七之事有些添堵。

  顾九点点头,知道夜风是不会放弃机会的,可是临安旧部兵力,又岂能轻易得到。

  顾九想夜风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

  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

  一袭绯衣的男子,撑着油纸伞从画船上走下,临江处,竹影摇曳,雨淅淅沥沥而下。

  那人一抬眼,看不清前方烟雨中的楼阁朦胧的轮廓。

  那颀长的身影,如寒风之中,一朵无骨的妖冶牡丹。

  对,世人皆知他喜爱牡丹,可如今他看尽世间绝色,历经人世浮华,却忽觉,即便是妖冶硕大的牡丹花,也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烟雨中的阁楼处传来一阵凄迷的箫声。

  箫声夹着伴随着寒风而至,忽如层层叠浪,忽如飞花细雨,忽如谷风旋转,急剧而上,忽如深夜山涧静静流淌……

  这低弥空灵的声音,让男子的心情更加沉郁。

  他在活得够久了,却仍旧看不清人世命运,参不透其间苦乐,终究看不穿啊!

  他若能舍得下世间情感,岂不是同凡羽那忘却七情六yù的神棍无异了?

  他ròu体凡胎,凡夫俗子,他是活生生的……慕七。

  等他撑着油纸伞走至阁楼下的时候,那箫声戛然而止。

  末了,他收了伞,一个素衣小厮接过他的伞将他迎了进去。

  “主子赵大人等你多时了。”

  楼内,一个褐衣粉袍的男子同绯衣人说道。

  “嗯。”绯衣人一扬手,妖冶一笑。

  ·

  “赵大人,我的意思你可懂了?”高座上的绯衣人勾唇问道,他纯表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青年神色凝重是似伸手擦了一把汗,然后紧张地说道:“舫主……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赵勰不仅是要这般发问,甚至还有想掏自己耳朵的冲动。

  倾全部之力……

  华胥楼主他是受刺激了?发哪门子的疯要这么做?

  “赵勰,你没有听错。”慕华胥搁下手中的茶杯,凝着赵勰,笑容僵在唇角,冷声说道,他向来不喜将话重复两遍。

  早些年他救过赵勰的命,赵勰就是为他慕华胥所用的!

  不违背仁义道德,又不是要他赵勰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明确立场,如是而已。

  “可是……”赵勰想说,他不是姓“慕”吗?

  慕华胥从沉香木雕的大座椅上站起,一拢华贵的绯袍。

  “我慕华胥想做的事,慕府的阻拦不了。”

  赵勰汗了一下,也的确慕华胥说这句话也确有资格。是长安慕氏求着慕华胥,而不是慕华胥依靠着他们……

  “赵勰江南兵力,大部分是在洛营之手,还有一部分便是你着手协管的分散兵力,现下我命你将所有散兵集中训练,你即日起便着手去办。”慕华胥转身凝着赵勰冷声说道。

  赵勰沉思片刻后颔首:“好。”

  末了,慕华胥上前数步,沉声道:“赵勰,我不想,到最后……连你我也信不了了。”

  赵勰心下“咯噔”一跳,低头道:“舫主,赵勰不会忘记舫主恩情,便是死也忠于舫主……”

  慕华胥重重一拍赵勰肩膀,沉声道了一声:“好。”

  这世上,他慕七能信的人还真不多。

  他需要兵力,即便是那些山匪贼寇、绿林好汉他都没有放过。

  狸门他硬闯不了,六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狸门之中受尽折磨,西凉的子民也不能长期受大雍的奴役!

  唯一的办法,便只有另辅新君。

  夜帝、太子都是手段残忍心思yīndú之人。

  他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人,只有璃王卿泓……

  即便是他日璃王负他,天下人负他,便是要他慕华胥挟天子以令诸侯、摄政掌权也要达成他的心愿!

  绯色的衣袍被撩起,转身之间,男子已然坐在高座上,双目沉凝,一抹妖冶的华彩自眸中一闪而过……

  远处,江南喧嚣的街肆里,一个黑衣人穿过闹市,朝一处街边茶摊走去。

  木桌上三个大碗里的茶水都未动,三人都戴着斗笠低垂着头,都只是为了等消息而已。

  这时候那穿过闹市的黑衣人在茶桌唯一的一张空椅处坐下,浅淡地道了一句:“华胥楼主的确回来了,不过得到消息,说子凝香一年前就死了……”

  其余两人一惊,反观上座的黑衣人却是一脸平静无波。

  子凝香没有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虚传;或者子凝香死了,不过不是一年前的事情。

  夜风勾唇,如此一来,却是让他更确定华胥楼主的事……

  “主子,我们接下来……”云罗问道。

  “等等高邺。”夜风冷声道,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水。

  夜风派高邺去了一躺洛营,有一封书信他要jiāo给葛翁。

  “主子听人说洛营的徐远留在了长安是吗?”云罗轻声问道。

  夜风不动声色的颔首。

  云罗讶了一下,如此身份,圣上也能让人留在长安?

  “洛营这头?……”云罗忍不住,不禁问道。

  夜风摇摇头道:“洛战枫治军虽严,却畏头畏尾,即便他有此心,也是行顾此失彼之举,难成气候。”

  云罗点点头,这时他一抬眼就瞧着高邺从远处走来。

  一身黑衣的高邺一来,还没坐下喝上一口水,便听到夜风说道:“马上出城。”

  四人都相视一望,明显不理解主子缘何要这么急?

  可是主子的命令又如何不从,四人忙背上包袱,牵了马来。

  将茶钱结了,五人就出城了。

  夜风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担心逗留太久行踪暴露惹人怀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选择立马出城。

  出城后行了十余里路,他才同高邺问情况。

  高邺反应过来,将怀中的信递与夜风。

  他匆匆看完信,脸上神情顿改,冷声道:“你们在扬州城等我。”

  众人不解,高邺正要开口问,却被夜风一个眼神给打住了。

  夜风将马头调转后,转身吩咐道:“若是三日之后我没去扬州,自行离开,不可多留,我不会有事的……”

  “主子……”云罗一时冲动骑马上前,“让云罗跟着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了,我一个人好办事。”夜风说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三日后等不到我便回长安,去见靳公子,听他的吩咐。”

  云罗等人就这么看着夜风绝尘而去。

  末了,他四人朝扬州而去。也不知主子临时遇到了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路上云罗问了一下高邺。

  “是什么信,让主子这样?”

  高邺没好气的白了云罗一眼,本因着主子将他们四至遗弃了心里难受,云罗还专膈应他。

  “我怎么知道那信里写的什么?”高邺吼了一声,“听说是主子在叶营时候的好友,救过慕将军的命……”

  云罗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放弃。

  四人选择到扬州等主子,毕竟已主子的神通广大和对江南的熟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夜风快马加鞭往回赶。

  葛翁……

  ——若要相问,城西桃花邬一聚。

  等夜风再进城,至桃花坞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候。

  桃花坞外,临湖边,薄暮下,湖上笼罩着一抹轻烟,船影隐约,渔歌飘渺。

  夜风弃了马,一跃而下,脚下踩着雨后湿漉漉的泥土,寒风拂面,将他的斗笠都吹动了……

  从这处冬季枯枝林立的桃木林里望过去,瞧清远方烟雨里,隐隐约约的灯火光芒。

  他目光一黯,步履沉重的上前去。

  穿过隆冬雨后的桃树林,他瞧见那茅舍土屋。

  正抬手要轻轻叩门扉,却瞧见那门被寒风漾出一点细缝来。

  他索xìng将门推开,堂而皇之的进了院子。

  很干净的院子,没有影看守的人,他朝着茅舍灯烛燃起的地方走去。

  当他走进,就看到,那昏黄的灯影下,那男子正低头研磨着手中的草yào。

  他动作熟练的将磨好的yào粉放进一旁的瓷罐子里头,又伸手去抓簸箕之中的草yào……

  “坐吧。”已察觉到有人来了的葛翁柔声说道。

  夜风这才迈动僵硬的腿进屋,将寒冷的风关在门外,他朝葛翁所在的座榻走去。

  他静静地凝视着忙活着的葛翁,不出声询问,更没有阻拦。

  许久之后,葛翁才收拾好面前的东西,洁了手,给他奉上一杯清茶。

  夜风凝视着葛翁,目中的神情愈加复杂,末了,他忍不住开口道:“可以告诉我了?”

  他很早的时候就怀疑葛翁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一个普通的大夫,能治疗这么多的疑难杂症,一个充军的人能将快死的慕长安救活?

  所以,他有心想查他……

  但此刻,却想让他亲口告诉他。

  葛翁英眉动了动,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道:“将军有心找我,只为我的身份而来?可是我也很想知道将军的真实身份……而且我想将军有心想查,知道我的身份不难。”

  夜风与他对视一瞬,搁在茶桌上的手一握,他确实查到了些,但是不全,还不够,他想葛翁告诉他。

  “文帝建宁十八年充军岭南……”夜风凝视着葛翁沉声开口。

  葛翁眉眼一抬,望向夜风,心下一紧。知道他本出于岭南薛营的人不多,这人能查到薛营,也一定能……

  “诸葛荨。”夜风沉声唤出这个名字。

  葛翁身影一震,猛地抬头。

  “你是明帝时期的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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