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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之

  分流,天下之心,国家大事,粲然皆见,无有遗惑者矣。伏念当今地广而不得耕,民众而无所食,

  群小竞进,秉国之位,鹰扬天下,鸟钞求饱,吞肌及骨,并噬无厌。诚恐卒有役夫、穷匠起于板筑

  之间,投斤攘臂,登高远呼,使怨之民响应云合。虽方尺之钱,何有能救其危也!”遂不改钱。

  冬,十一月,司徒尹颂薨。

  长沙蛮反,寇益阳。

  以司空韩-为司徒,以太常北海孙朗为司空。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元年(戊戌,公元一五八年)

  夏,五月,甲戊晦,日有食之。太史令陈授因小黄门徐璜陈“日食之变咎在大将军冀”。冀闻

  之,讽雒阳收考授,死于狱。帝由是怒冀。

  京师蝗。

  六月,戊寅,赦天下,改元。

  大雩。

  秋,七月,甲子,太尉黄琼免;以太常胡广为太尉。

  冬,十月,帝校猎广成,遂幸上林苑。

  十二月,南匈奴诸部并叛,与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帝以京兆尹陈龟为度辽将军。龟临行,

  上疏曰:“臣闻三辰不轨,擢士为相;蛮夷不恭,拔卒为将。臣无文武之才,而忝鹰扬之任,虽殁

  躯体,无所云补。今西州边鄙,土地黾裹鼋牵民数更寇虏,室家残破,虽寒生气,实同枯朽。往岁

  并州水雨,灾螟互生,稼穑荒耗,租更空阙。陛下以百姓为子,焉可不垂抚循之恩哉!古公、西伯

  天下归仁,岂复舆金辇宝以为民惠乎!陛下继中兴之统,承光武之业,临朝听政而未留圣意。且牧

  守不良,或出中官,惧逆上旨,取过目前。呼嗟之声,招致灾害,胡虏凶悍,因衰缘隙;而令仓库

  单于豺狼之口,功业无铢两之效,皆由将帅不忠,聚坚所致。前凉州刺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纠

  罚,太守令长,贬黜将半,政未逾时,功效卓然,实应赏异,以劝功能;改任牧守,去斥坚残;又

  宜更选匈奴、乌桓护羌中郎将、校尉,简练文下,授之法令;除并、凉二州今年租、更,宽赦罪隶

  ,扫除更始。则善吏知奉公之-,恶者觉营私之祸,胡马可不窥长城,塞下无候望之患矣。”帝乃

  更选优、并刺史,自营、郡太守、都尉以下,多所革易。下诏为陈将军除并、凉一年租赋,以赐吏

  民。龟到职,州郡重足震栗,省息经用,岁以亿计。诏拜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以讨匈奴

  、乌桓等。匈奴、乌桓烧度辽将军门,引屯赤-,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yù亡去。奂安坐帷中,

  与弟子讲诵自若,军士稍安。乃潜诱乌桓,陰与和通,遂使斩匈奴、屠各渠帅,袭破其众,诸胡悉

  降。奂以南单于车儿不能统理国事,乃拘之,奏立左谷蠡王为单于。诏曰:“《春秋》大居正;车

  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还庭!”

  大将军冀与陈龟素有隙,谮其沮毁国威,挑取功誉,不为胡虏所畏,坐征还,以种-为度辽将

  军。龟遂乞骸骨归田里,复征为尚书。冀暴虐日甚,龟上疏言其罪状,请诛之,帝不省。龟自知必

  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种-到营所,先宣恩信,诱降诸胡,其有不服,然后加讨;羌虏先时有

  生见获质于郡县者,悉遣还之;诚心怀抚,信赏分明,由是羌、胡皆来顺服-乃去烽燧,除候望,

  边方晏然无警;入为大司农。

  孝桓皇帝上之下延熹二年(己亥,公元一五九年)

  春,二月,鲜卑寇雁门。

  蜀郡夷寇蚕陵。

  三月,复断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丧。

  夏,京师大水。

  六月,鲜卑寇辽东。

  梁皇后恃姊、兄-势,恣极奢靡,兼倍前世,专宠妒忌,六宫莫得进见。及太后崩,恩宠顿衰

  。后既无嗣,每宫人孕育,鲜得全者。帝虽迫畏梁冀,不敢谴怒,然进御转希,后益忧恚。秋,七

  月,丙午,皇后梁氏崩。乙丑,葬懿献皇后于懿陵。梁冀一门,前后七侯,三皇后,六贵人,二大

  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馀卿、将、尹、校五十七人。冀专擅威柄,凶

  恣日积,宫卫近侍,并树所亲,禁省起居,纤微必知。其四方调发,岁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

  乘舆乃其次焉。吏民赍货求官、请罪者,道路相望。百官迁召,皆先到冀门笺檄谢恩,然后敢诣尚

  书。下邳吴树为宛令,之官辞冀,冀宾客布在县界,以情托树,树曰:“小人坚蠹,比屋可诛。明

  将军处上将之位,宜崇贤善以补朝阙。自侍坐以来,未闻称一长者,而多托非人,诚非敢闻!”冀

  嘿然不悦。树到县,遂诛杀冀客为人害者数十人。树后为荆州刺史,辞冀,冀鸩之,出,死车上。

  辽东太守侯猛初拜,不谒冀,冀托以它事腰斩之。郎中汝南袁著,年十九,诣阙上书曰:“夫四时

  之运,功成则退,高爵厚宠,鲜不致灾。今大将军位极功成,可为至戒,宜遵县车之礼,高枕颐神

  。传曰:‘木实繁者披枝害心。’若不抑损盛权,将无以全其身矣!”冀闻而密遣掩捕,著乃变易

  姓名,托病伪死,结蒲为人,市棺殡送。冀知其诈,求得,笞杀之。太原郝-、胡武,好危言高论

  ,与著友善,-、武尝连名奏记三府,荐海内高士,而不诣冀。冀追怒之,敕中都官称檄禽捕,遂

  诛下家,死者六十馀人-初逃亡,知不得免,因舆梓奏书冀门,书入,仰yào而死,家乃得全。安帝

  嫡母耿贵人薨,冀从贵人从子林虑侯承求贵人珍玩,不能得,冀怒,并族其家十馀人。涿郡崔琦以

  文章为冀所善,琦作《外戚箴》、《白鹄赋》以风,冀怒。琦曰:“昔管仲相齐,乐闻讥谏之言;

  萧何佐汉,乃设书过之吏。今将军屡世台辅,任齐伊、周,而德政未闻,黎元涂炭,不能结纳贞良

  以救祸败,反yù钳塞士口,杜蔽主听,将使玄黄改色、马鹿易形乎!”冀无以对,因遣琦归。琦惧

  而亡匿,冀捕得,杀之。

  冀秉政几二十年,威行内外,天子拱手,不得有所亲与,帝既不平之;及陈授死,帝愈怒。和

  熹皇后从兄子郎中邓香妻宣,生女猛,香卒,宣更适梁纪;纪,孙寿之舅也。寿以猛色美,引入掖

  庭,为贵人,冀yù认猛为其女,易猛姓为梁。冀恐猛姊婿议郎邴尊沮败宣意,遣客刺杀之。又yù杀

  宣,宣家与中常侍袁赦相比,冀客登赦屋,yù入宣家,赦觉之,鸣鼓会众以告宣。宣驰入白帝,帝

  大怒,因如厕,独呼小黄门史唐衡,问:“左右与外舍不相得者,谁乎?”衡对:“中常侍单超、

  小黄门史左忄官与梁不疑有隙;中常侍徐璜、黄门令具瑗常私忿疾外舍放横,口不敢道。”于是帝

  呼超、忄官入室,谓曰:“梁将军兄弟专朝,迫胁内外,公卿以下,从其风旨,今yù诛之,于常侍

  意如何?”超等对曰:“诚国坚贼,当诛日久;臣等弱劣,未知圣意如何耳。”帝曰:“审然者,

  常侍密图之。”对曰:“图之不难,但恐陛下腹中狐疑。”帝曰:“坚臣胁国,当伏其罪,何疑乎

  !”于是更召璜、瑗等,五人共定其议,帝-超臂出血为盟。超等曰:“陛下今计已决,勿复更言

  ,恐为人所疑。”

  冀心疑超等,八月,丁丑,使中黄门张恽入省宿,以防其变。具瑗敕吏收恽,以“辄从外入,

  yù图不轨。”帝御前殿,召诸尚书入,发其事,使尚书令尹勋持节勒丞、郎以下皆躁兵守省阁,敛

  诸符节送省中,使具瑗将左右厩驺、虎贲、羽林、都候剑戟士合千馀人,与司隶校尉张彪共围冀第

  ,使光禄勋袁于持节收冀大将军印绶,徙封比景都乡侯。冀及妻寿即日皆自杀;不疑、蒙先卒。悉

  收梁氏、孙氏中外宗亲送诏狱,无长少皆弃市;它所连及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死者数十人

  。太尉胡广、司徒韩-、司空孙朗皆坐阿附梁冀,不卫宫,止长寿亭,减死一等,免为庶人。故吏

  、宾客免黜者三百馀人,朝廷为空。是时,事猝从中发,使者jiāo驰,公卿失其度,官府市里鼎沸,

  数日乃定;百姓莫不称庆。收冀财货,县官斥卖,合三十馀万万,以充王府用,减天下税租之半,

  散其苑囿,以业穷民。

  壬午,立梁贵人为皇后,追废懿陵为贵人冢。帝恶梁氏,改皇后姓为薄氏,久之,知为邓香女

  ,乃复姓邓氏。

  诏赏诛梁冀之功,封单超、徐璜、具瑗、左忄官、唐衡皆为县侯,超食二万户,璜等各万馀户

  ,世谓之五侯。仍以忄官、衡为中常侍。又封尚书令尹勋等七人皆为亭侯。

  以大司农黄琼为太尉,光禄大夫中山祝恬为司徒,大鸿胪梁国盛允为司空。是时,新诛梁冀,

  天下想望异政,黄琼首居公位,乃举奏州郡素行贪污,至死徙者十馀人,海内翕然称之。

  琼辟汝南范滂。滂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尝为清诏使,案察冀州,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

  天下之志。守令臧污者,皆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会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

  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馀人。尚书责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之所举,自非叨秽

  坚暴,深为民害,岂以污简札哉!间以会日迫促,故先举所急,其未审者,方更参实。臣闻农夫去

  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坚,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贰,甘受显戮!”尚书不能诘。

  尚书令陈蕃上疏荐五处士,豫章徐稚、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帝悉以安

  车、玄-备礼征之,皆不至。稚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

  ,不起。陈蕃为豫章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之免,既谒而退。蕃xìng方峻,不接宾客,唯稚来,

  特设一榻,去则县之。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稚虽不应诸公之辟,然闻其死丧,辄负

  笈赴吊。常于家豫炙鸡一只,以一两绵絮渍酒中暴干,以裹鸡,径到所赴冢隧外,以水渍绵,使有

  酒气,斗米饭,白茅为藉。以鸡置前,-酒毕,留谒则去,不见丧主。

  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友著闻,常同被而寝,不应征聘。肱尝与弟季江俱诣郡,夜于道为

  盗所劫,yù杀之,肱曰:“弟年幼,父母所怜,又未聘娶,愿杀身济弟。”季江曰:“兄年德在前

  ,家之珍宝,国之英俊,乞自受戮,以代兄命。”盗遂两释焉,但掠夺衣资而已。既至,郡中见肱

  无衣服,怪问其故,肱托以它辞,终不言盗。盗闻而感悔,就津庐求见征君,叩头谢罪,还所略物

  。肱不受,劳以酒食而遣之。帝既征肱不至,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卧于优暗,以被韬面

  ,言患眩疾,不yù出风,工竟不得见之。

  闳,安之玄孙也,苦身修节,不应辟召。著隐居讲授,不修世务。昙继母酷烈,昙奉之逾谨,

  得四时珍玩,未尝不先拜而后进,乡里以为法。

  帝又征安阳魏桓,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夫干禄求进,所以行其志也。今后宫千数,其可损

  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桓乃慨然叹曰:“使桓生

  行死归,于诸子何有哉!”遂隐身不出。

  帝既诛梁冀,故旧恩敌,多受封爵:追赠皇后父邓香为车骑将军,封安阳侯;更封后母宣为昆

  阳君,兄子康、秉皆为列侯,宗族皆列校、郎将,赏赐以巨万计。中常侍侯览上缣五千匹,帝赐爵

  关内侯,又托以与议诛冀,进封高乡侯;又封小黄门刘普、赵忠等八人为乡侯。自是权势专归宦官

  矣。五侯尤贪纵,倾动内外。时灾异数见,白马令甘陵李云露布上书,移副三府曰:“梁冀虽持权

  专擅,虐流天下,今以罪行诛,犹召家臣扼杀之耳,而猥封谋臣万户以上;高祖闻之,得无见非!

  西北列将,得无解体!孔子曰:‘帝者,谛也。’今官位错乱,小人谄进,财货公行,政化日损;

  尺一拜用,不经御省,是帝yù不谤乎!”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逮云,诏尚书都护剑戟送黄门北寺狱

  ,使中常侍管霸与御史、廷尉杂考之。时弘农五官掾杜众伤云以忠谏获罪,上书“愿与云同日死”

  ,帝愈怒,遂并下廷尉。大鸿胪陈蕃上疏曰:“李云所言,虽不识禁忌,干上逆旨,其意归于忠国

  而已。昔高祖忍周昌不讳之谏,成帝赦-云腰领之诛,今日杀云,臣恐剖心之讥,复议于世矣!”

  太常杨秉、雒阳市长沐茂、郎中上官资并上疏请云。帝恚甚,有司奏以为大有敬。诏切责蕃、秉,

  免归田里,茂、资贬秩二等。时帝在濯龙池,管霸奏云等事,霸跪言曰:“李云野泽愚儒,杜众郡

  中小吏,出于狂戆,不足加罪。”帝谓霸曰:“‘帝yù不谛’,是何等语,而常侍yù原之邪!”顾

  使小黄门可其奏,云、众皆死狱中,于是嬖宠益横。太尉琼自度力不能制,乃称疾不起,上疏曰:

  “陛下即位以来,未有胜政,诸梁秉权,竖宦充朝,李固、杜乔既以忠言横见残灭,而李云、杜众

  复以直道继踵受诛,海内伤惧,益以怨结,朝野之人,以忠为讳。尚书周永,素事梁冀,假其威势

  ,见冀将衰,乃阳毁示忠,遂因坚计,亦取封侯。又,黄门挟邪,群辈相党,自冀兴盛,腹背相亲

  ,朝夕图谋,共构坚轨;临冀当诛,无可设巧,复记其恶以要爵赏。陛下不加清征,审别真伪,复

  与忠臣并时显封,使-紫共色,粉墨杂糅,所谓抵金玉于沙砾,碎-璧于泥涂,四方闻之,莫不愤叹

  。臣世荷国恩,身轻位重,敢以垂绝之日,陈不讳之言。”书奏,不纳。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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