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家伙儿对基本什么都研究过。
邵文辉还没听过哪样是他学不会的，一般都是只有他不想学的。“要我说，秉言你要能和我一起经商。咱俩绝对没有对手！商海霸主啊！你什么都懂，对投资也在行，又能敏锐发现商机。”
“哦，这样的话，我还和你一起干嘛呢？”周秉言一遍滤茶，一边反问。
“你！”邵文辉从椅子起身，站起来，指着一脸淡然地摆弄茶具的人，可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家伙每次的反问真的是都这么讨人厌啊！他倒和还没见面的赵雪有了一个统一的看法。
邵文辉等的着急，在书房里转悠，看着周秉言收藏的书，“咦，秉言，你书房的书换了啊！从哪儿淘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书？《玄怪录》？”邵文辉奇怪，“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的么？”
周秉言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拿得那本传奇故事小说，“半个月前换的。倒是费了些功夫才弄到。”他是不爱看这些，但架不住有个小姑娘爱看啊。
“那就是我刚离开A城，去追我未来老婆没多久的功夫。干嘛换啊？之前的挺好的。”邵文辉纳闷儿，这人也不是那种善变的xìng子啊！
“自然是有原因的，”周秉言想了想。“嗯……这个你大概以后就会知道。”为了吸引那小家伙儿，周秉言一步步自然都是谋划好的。
“那倒是，你做事从来不做无用功。”反正早晚会知道，邵文辉不再纠结，“茶好了吧？我喝了啊！”
得到周秉言的肯定，他端起来慢慢抿了口，赞叹，“真是好茶！要说咱国家流传下来的好东西真不赖。”
“这是自然。不论是茶道还是中医，都是顶好的！”周秉言倒是难得赞同的附和她的话，他沉思了下，“文辉，你不要在周栋面前提起我的这事儿。”
第59章 告黑状
“怎么？”邵文辉惊讶，好兄弟特意jiāo代出来，总感觉透着些怪异。
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茶盏，周秉言从满室茶香的袅绕中抬起头，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却含着意yù深长的余韵，“还没到正好的时候。”
李月兰家
“妈，你回来了。”李梅听到家里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惊喜地飞奔出去，迎接下班回来的母亲，“你在周少常住的院儿里工作，就是比在大院儿里强，天天都能这么早回来陪我。”
她抱着李月兰的胳膊亲昵地撒娇。
“好什么好！你个傻丫头！”李月兰伸出手指捣捣女儿的大脑门儿，“在周少那儿，就是干一辈子，干到你妈死，估计你也沾不到什么光！”
“怎么会！周少这么厉害的人物，自己本身就前程无限好，又是根正苗红的门第出身，加上身后树大叶茂的周家。他可是顶顶厉害的了！你说如今满A城，这么年轻有为的，还有谁能比过他？”
李梅可不认同她妈说的话，她们家也在周家工作二十多年了，大院儿形势、外面的局势，连她都耳濡目染的了解了不少。
她自信如今同龄人中，没有人能与周少争锋的。
“是！是没人比过他年纪轻轻，能力出众。可关键是，他可不是什么有好心、懂感恩的人。这周家，就数他，最是白眼儿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李月兰脱下在外面染尘的棉外套，露出里面高领的深蓝色轻薄羊毛衫。
她走到沙发旁，侧身坐下。
今天在周少那儿工作的李月兰，自觉自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在周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工作二十多年的她。可以说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周家，从周少还没出生，她就已经在周夫人那儿侍候。
自认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如今，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周少，一点儿面子也没给自己留。还让他给那不知礼数的小狐狸精做饭做菜，真真是向命令下人一般，当着那黄毛丫头个外人的面儿，去吩咐她做个菜还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她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管她累不累。这要是在周家大院儿的老宅里，哪轮的上她去给一个外人做牛做马的。在大厨房，都是只要她指挥就行。
夫人不仅会带她一起去做衣服，而且做美容保养时，也都让她一起。
自从调到周少身边，虽说回家的时间是早了，工作时间缩短了，但是在周家做事的人，有几个是在乎工作时长的？不都是为了后代多多少少能得到点儿照应和提携么！
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儿，也不指望有多大成就，就想能找个好人家，让她顺顺当当的嫁出去。这眼看马上十七岁了，要是在夫人身边，她还能有机会提提，请着帮忙看看，求个脸面。
可是在周少这儿，不说能见到他时间本就不多。
就是回家了，他也基本是在书房度过。而且不知怎么的，只要一对上周少那洞察人心的眼睛，就像是一下子看到她的心窝里，把她整个人看的通透，连那点儿本来她觉得理直气壮的请求，都好像变得yīn暗了。
她就怎么也张不开嘴，去说她想谋求的事儿。
“可是，妈你当时被调到周少身边，不是自己主动的么？当时你还说老太太特意询问过你的意见呢！既然周少这边这么不好，你当初干嘛要主动调过来！”
李梅不理解的看着她妈，“你身上的这件从国外带回来的羊毛衫，不是入冬时，老太太那边送你的么？好多人想买都买不到，要不是你在周少这边，老太太想让你尽心对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贵重的衣服送给你！”
“你个死丫头！”李月兰死命地狠拍了一下闺女儿的脑袋，“说你傻，你还喘上了！当时老太太问谁要来，想找个有经验的过去周少那儿，厨房里的那些人都害怕周少的脾气。没一个出来的，当时夫人的脸色就变了，谁喜欢自己视若珍宝，捧在手心的儿子被一群佣人嫌弃！我要是不站出来，难保夫人不会全部发作，要是把大家都辞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老夫人那么和善的人！而且辞了谁也不会辞了你的，妈你就放心吧！毕竟我爸的事儿还在那儿放着呢。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最爱惜名声！”李梅满不在意地宽慰母亲，“妈，要我说你就是瞎担心！”
“你爸是在他们周家做菜时，高血压犯了去世的，可一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谁还会一直记得这事儿呢！再说，这房子，这家具哪一样不是周家的补偿。”李月兰摸着女儿散着的头发，感叹。
这是周家不愿作孽，说实在的要硬是追究起来，这周家也没什么过错。要是摊上了不讲理的豪门大家族，觉得晦气把她们母女俩儿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李月兰在刚开始丈夫去世那几年，也是对周家的照拂很感恩。
可日子久了，就觉不出什么好了。要是对她们变差，倒是能很敏锐的感觉到。
“妈。你说我要是能被周家那样的人家看上，该多好啊！可惜我没那个命！”李梅看着母亲怔忡的脸，顺嘴说道。
李月兰听了这话，心里一惊，猛地咯噔一下，看着灯光下闺女儿白白净净的清秀面容，一些以前从不敢奢望的大胆想法，一股脑的涌入脑中！
本来她就算再高的心愿，也是绝计不敢奢求能将闺女儿加入到周家这样的家庭的。但是……
“小梅，谁说你没有那个命！”李月兰盯着她寄予全部希望的女儿，一字一顿的说：“这命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妈，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就是再争取也够不着周家啊！”李梅看着她妈，好似魔怔了一样，“别说周家了，就是大院儿里的任何一家，都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出身的！”
这句话像是个zhàyào包的导火索一样，燃起了李月梅压抑在心底的yù望，
再加上今天白天听到的、收到的冲击，让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的对着坐在一旁的李梅，直接吼道：“你能不能给我涨点儿志气！以前是不能，可是今天我看到周少竟然跟一个小姑娘坐低扶小的承任错误！与其去便宜那小狐狸精，为什么不能是为他们周家辛苦干了二十多年的我的女儿！”
李月兰站在客厅里，环视着这个在她看来已经有些狭小的房子，想象着自己以后，也能有个和周家一样气派的大宅院儿……
她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镇定下来，慢慢来，她必须要好好的谋划……
不能让周少再带着那没教养的丫头片子登堂入室，要是感情深了，哪还有其他人chā足的份儿！
周家的男人，要么不爱，爱上的就没见移情别恋的！
李月兰觉得一定要尽快透露给夫人这件事，相信没有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疼爱的儿子，去给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姑娘低头认错，会高兴得起来。
“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狐狸精？”李梅看着激动中的母亲，没听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周少又带着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去家里了。直接带到书房里，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待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李月兰回想起今天的事儿，就觉得有股火儿气压不下去，“我端着果盘打幌子，上二楼的时候，在书房门口，听见里面周少跟那丫头正承认错误呢！”
“啊！不会吧！周少？怎么可能！你不会是隔着门听不清楚，理解错了吧？”李梅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事儿就跟天方夜谭一样嘛！
“你妈眼不花，耳不聋！你不懂，这男人都是贱骨头！谁都不例外！越是上杆子追着他跑的，再好也不要。反倒是那些脏的臭的，追在后面抱着当香饽饽一样！”李月兰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恨得咬牙切齿。
她年轻时候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姑娘，只可惜最后只能嫁给同样做厨师的李梅他爸。
“小梅，妈问你，你想不想嫁给周少？”李月兰盯着女儿的眼睛问。
“这……妈！”李梅面颊飞上两朵红霞，她用双手娇羞的捂住自己的脸。
“好了，不用说了，妈知道了！”李月兰看女儿一系列的反应，自然毫不意外，这A城里，不想嫁给周少的年轻女人，真的没有几个。
“你既然想，那就听妈的！以后按妈说的去做！等明天下午，周少那儿没什么事儿，妈就早点儿回来，然后你和妈一起去大院儿看望夫人。”
A军区
赵雪这一觉睡到天都蒙蒙黑的时候，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宿舍里有些黑，没有人回来。她依稀能听见不知是对方宿舍还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转头往宿舍的窗子外面看去，隐约能看到宿舍楼后的小河，水面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折shè开来的波光粼粼。宿舍里也被照到几分昏黄的光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赵雪忽然想起了周秉言，那个集无数耀眼光晕于一身的清冷男人。好像从未看到他开怀的大笑过，不知是为什么。赵雪并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快乐。
此刻，如果，周秉言在她的面前，赵雪想，她可能会想抱抱他。
感谢，他说的那份，从不曾给予过别人的喜爱！
“砰的一声，”孟妍从外面推开宿舍的门，“在床上想什么呢？赵雪。屋里这么暗，连灯也不开！”
孟妍打开墙上的开关，宿舍里瞬间灯火通明，挤跑了洒进屋里的光晕，也带走了赵雪难得的感伤。
“怎么脸色不是太好？”孟妍敏锐地看到开灯一瞬间，赵雪脸上一闪而过的低沉，她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小姑娘，孟妍担心她心里有事儿，关切的看着她，“今天不是说去换东西么？怎么了？”
孟妍放下手里的布包，坐在赵雪的床边。
“恩，换了，还算……顺利吧。”赵雪微微笑了笑，上午的事情，对谁，她也是难以启齿的。
“孟妍，你说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他为什么……”
“赵雪，你哥给你打电话了！在楼下管理员那儿！”宿舍门外传来一位女兵的呼喊，打断了赵雪好不容易才决定问出口的话。
“知道了，马上就去！”赵雪一边掀开被子下床穿裤子和外套，一边用手扒拉着刚睡醒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孟妍，我先去接电话啊。”
孟妍点头。
赵雪整理好自己，又细心的往镜子前照了照，用外套的毛领仔仔细细的遮住脖子上密密麻麻地吻痕。
心里又暗骂了周秉言好几遍，连带着收回自己刚刚神经兮兮感叹的，对这男人的可怜同情。
明明是她自己被欺负的最可怜好不好，还有心思去可怜别人！赵雪轻捶着自己的脑袋，边快速的跑下楼去接电话。
“哎呀，小姑娘可来了，现在的女兵真是越来越差劲儿了，连个时间观念都没有，接个电话要这么久才下来！”管路员大妈对着赵雪就是一通埋怨。
赵雪也不吱声。只管走到窗口去拿起电话，“喂？”赵雪下楼时仔细思索，也猜不到她哪个亲戚家的哥哥会给她打电话。还担忧会不会家里出什么大事儿了。
“是我。”电话里传来刚刚前一刻，赵雪还在念叨的人那低沉悦耳的声音。
“嗯……”赵雪看这管理员大妈估计对她刚刚，对待她应付了事儿的态度不满，这会儿，一直在盯着她不住的看。
赵雪努力收敛自己的表情，不敢表现得太过意外。
她背过身去，避开旁边管理员大妈探究的眼神儿，对着话筒用又细又小的声音抱怨，“周秉言！你怎么回事儿呀！不是说好了你不准往军区打电话找我的么！要是被发现了，我的转正泡汤了怎么办！”
周秉言轻声地笑，似是能想到那小家伙儿，在电话那头敢怒不敢言的娇气模样儿，“不会的，别担心。”
不知是说不会被发现，还是不会丢掉转正的机会。
“周少呀，我快被你吓死了，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还冒充我哥。我哪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哥哥。”赵雪嘟着嘴，不乐意地埋怨着电话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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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辉还没听过哪样是他学不会的，一般都是只有他不想学的。“要我说，秉言你要能和我一起经商。咱俩绝对没有对手！商海霸主啊！你什么都懂，对投资也在行，又能敏锐发现商机。”
“哦，这样的话，我还和你一起干嘛呢？”周秉言一遍滤茶，一边反问。
“你！”邵文辉从椅子起身，站起来，指着一脸淡然地摆弄茶具的人，可气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家伙每次的反问真的是都这么讨人厌啊！他倒和还没见面的赵雪有了一个统一的看法。
邵文辉等的着急，在书房里转悠，看着周秉言收藏的书，“咦，秉言，你书房的书换了啊！从哪儿淘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书？《玄怪录》？”邵文辉奇怪，“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的么？”
周秉言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拿得那本传奇故事小说，“半个月前换的。倒是费了些功夫才弄到。”他是不爱看这些，但架不住有个小姑娘爱看啊。
“那就是我刚离开A城，去追我未来老婆没多久的功夫。干嘛换啊？之前的挺好的。”邵文辉纳闷儿，这人也不是那种善变的xìng子啊！
“自然是有原因的，”周秉言想了想。“嗯……这个你大概以后就会知道。”为了吸引那小家伙儿，周秉言一步步自然都是谋划好的。
“那倒是，你做事从来不做无用功。”反正早晚会知道，邵文辉不再纠结，“茶好了吧？我喝了啊！”
得到周秉言的肯定，他端起来慢慢抿了口，赞叹，“真是好茶！要说咱国家流传下来的好东西真不赖。”
“这是自然。不论是茶道还是中医，都是顶好的！”周秉言倒是难得赞同的附和她的话，他沉思了下，“文辉，你不要在周栋面前提起我的这事儿。”
第59章 告黑状
“怎么？”邵文辉惊讶，好兄弟特意jiāo代出来，总感觉透着些怪异。
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茶盏，周秉言从满室茶香的袅绕中抬起头，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却含着意yù深长的余韵，“还没到正好的时候。”
李月兰家
“妈，你回来了。”李梅听到家里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惊喜地飞奔出去，迎接下班回来的母亲，“你在周少常住的院儿里工作，就是比在大院儿里强，天天都能这么早回来陪我。”
她抱着李月兰的胳膊亲昵地撒娇。
“好什么好！你个傻丫头！”李月兰伸出手指捣捣女儿的大脑门儿，“在周少那儿，就是干一辈子，干到你妈死，估计你也沾不到什么光！”
“怎么会！周少这么厉害的人物，自己本身就前程无限好，又是根正苗红的门第出身，加上身后树大叶茂的周家。他可是顶顶厉害的了！你说如今满A城，这么年轻有为的，还有谁能比过他？”
李梅可不认同她妈说的话，她们家也在周家工作二十多年了，大院儿形势、外面的局势，连她都耳濡目染的了解了不少。
她自信如今同龄人中，没有人能与周少争锋的。
“是！是没人比过他年纪轻轻，能力出众。可关键是，他可不是什么有好心、懂感恩的人。这周家，就数他，最是白眼儿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李月兰脱下在外面染尘的棉外套，露出里面高领的深蓝色轻薄羊毛衫。
她走到沙发旁，侧身坐下。
今天在周少那儿工作的李月兰，自觉自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在周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工作二十多年的她。可以说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周家，从周少还没出生，她就已经在周夫人那儿侍候。
自认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如今，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周少，一点儿面子也没给自己留。还让他给那不知礼数的小狐狸精做饭做菜，真真是向命令下人一般，当着那黄毛丫头个外人的面儿，去吩咐她做个菜还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她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管她累不累。这要是在周家大院儿的老宅里，哪轮的上她去给一个外人做牛做马的。在大厨房，都是只要她指挥就行。
夫人不仅会带她一起去做衣服，而且做美容保养时，也都让她一起。
自从调到周少身边，虽说回家的时间是早了，工作时间缩短了，但是在周家做事的人，有几个是在乎工作时长的？不都是为了后代多多少少能得到点儿照应和提携么！
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儿，也不指望有多大成就，就想能找个好人家，让她顺顺当当的嫁出去。这眼看马上十七岁了，要是在夫人身边，她还能有机会提提，请着帮忙看看，求个脸面。
可是在周少这儿，不说能见到他时间本就不多。
就是回家了，他也基本是在书房度过。而且不知怎么的，只要一对上周少那洞察人心的眼睛，就像是一下子看到她的心窝里，把她整个人看的通透，连那点儿本来她觉得理直气壮的请求，都好像变得yīn暗了。
她就怎么也张不开嘴，去说她想谋求的事儿。
“可是，妈你当时被调到周少身边，不是自己主动的么？当时你还说老太太特意询问过你的意见呢！既然周少这边这么不好，你当初干嘛要主动调过来！”
李梅不理解的看着她妈，“你身上的这件从国外带回来的羊毛衫，不是入冬时，老太太那边送你的么？好多人想买都买不到，要不是你在周少这边，老太太想让你尽心对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贵重的衣服送给你！”
“你个死丫头！”李月兰死命地狠拍了一下闺女儿的脑袋，“说你傻，你还喘上了！当时老太太问谁要来，想找个有经验的过去周少那儿，厨房里的那些人都害怕周少的脾气。没一个出来的，当时夫人的脸色就变了，谁喜欢自己视若珍宝，捧在手心的儿子被一群佣人嫌弃！我要是不站出来，难保夫人不会全部发作，要是把大家都辞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老夫人那么和善的人！而且辞了谁也不会辞了你的，妈你就放心吧！毕竟我爸的事儿还在那儿放着呢。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最爱惜名声！”李梅满不在意地宽慰母亲，“妈，要我说你就是瞎担心！”
“你爸是在他们周家做菜时，高血压犯了去世的，可一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谁还会一直记得这事儿呢！再说，这房子，这家具哪一样不是周家的补偿。”李月兰摸着女儿散着的头发，感叹。
这是周家不愿作孽，说实在的要硬是追究起来，这周家也没什么过错。要是摊上了不讲理的豪门大家族，觉得晦气把她们母女俩儿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李月兰在刚开始丈夫去世那几年，也是对周家的照拂很感恩。
可日子久了，就觉不出什么好了。要是对她们变差，倒是能很敏锐的感觉到。
“妈。你说我要是能被周家那样的人家看上，该多好啊！可惜我没那个命！”李梅看着母亲怔忡的脸，顺嘴说道。
李月兰听了这话，心里一惊，猛地咯噔一下，看着灯光下闺女儿白白净净的清秀面容，一些以前从不敢奢望的大胆想法，一股脑的涌入脑中！
本来她就算再高的心愿，也是绝计不敢奢求能将闺女儿加入到周家这样的家庭的。但是……
“小梅，谁说你没有那个命！”李月兰盯着她寄予全部希望的女儿，一字一顿的说：“这命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妈，你疯了吧！我？怎么可能！就是再争取也够不着周家啊！”李梅看着她妈，好似魔怔了一样，“别说周家了，就是大院儿里的任何一家，都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出身的！”
这句话像是个zhàyào包的导火索一样，燃起了李月梅压抑在心底的yù望，
再加上今天白天听到的、收到的冲击，让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的对着坐在一旁的李梅，直接吼道：“你能不能给我涨点儿志气！以前是不能，可是今天我看到周少竟然跟一个小姑娘坐低扶小的承任错误！与其去便宜那小狐狸精，为什么不能是为他们周家辛苦干了二十多年的我的女儿！”
李月兰站在客厅里，环视着这个在她看来已经有些狭小的房子，想象着自己以后，也能有个和周家一样气派的大宅院儿……
她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镇定下来，慢慢来，她必须要好好的谋划……
不能让周少再带着那没教养的丫头片子登堂入室，要是感情深了，哪还有其他人chā足的份儿！
周家的男人，要么不爱，爱上的就没见移情别恋的！
李月兰觉得一定要尽快透露给夫人这件事，相信没有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疼爱的儿子，去给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姑娘低头认错，会高兴得起来。
“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狐狸精？”李梅看着激动中的母亲，没听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周少又带着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去家里了。直接带到书房里，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待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李月兰回想起今天的事儿，就觉得有股火儿气压不下去，“我端着果盘打幌子，上二楼的时候，在书房门口，听见里面周少跟那丫头正承认错误呢！”
“啊！不会吧！周少？怎么可能！你不会是隔着门听不清楚，理解错了吧？”李梅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事儿就跟天方夜谭一样嘛！
“你妈眼不花，耳不聋！你不懂，这男人都是贱骨头！谁都不例外！越是上杆子追着他跑的，再好也不要。反倒是那些脏的臭的，追在后面抱着当香饽饽一样！”李月兰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恨得咬牙切齿。
她年轻时候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姑娘，只可惜最后只能嫁给同样做厨师的李梅他爸。
“小梅，妈问你，你想不想嫁给周少？”李月兰盯着女儿的眼睛问。
“这……妈！”李梅面颊飞上两朵红霞，她用双手娇羞的捂住自己的脸。
“好了，不用说了，妈知道了！”李月兰看女儿一系列的反应，自然毫不意外，这A城里，不想嫁给周少的年轻女人，真的没有几个。
“你既然想，那就听妈的！以后按妈说的去做！等明天下午，周少那儿没什么事儿，妈就早点儿回来，然后你和妈一起去大院儿看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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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这一觉睡到天都蒙蒙黑的时候，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宿舍里有些黑，没有人回来。她依稀能听见不知是对方宿舍还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转头往宿舍的窗子外面看去，隐约能看到宿舍楼后的小河，水面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折shè开来的波光粼粼。宿舍里也被照到几分昏黄的光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赵雪忽然想起了周秉言，那个集无数耀眼光晕于一身的清冷男人。好像从未看到他开怀的大笑过，不知是为什么。赵雪并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快乐。
此刻，如果，周秉言在她的面前，赵雪想，她可能会想抱抱他。
感谢，他说的那份，从不曾给予过别人的喜爱！
“砰的一声，”孟妍从外面推开宿舍的门，“在床上想什么呢？赵雪。屋里这么暗，连灯也不开！”
孟妍打开墙上的开关，宿舍里瞬间灯火通明，挤跑了洒进屋里的光晕，也带走了赵雪难得的感伤。
“怎么脸色不是太好？”孟妍敏锐地看到开灯一瞬间，赵雪脸上一闪而过的低沉，她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小姑娘，孟妍担心她心里有事儿，关切的看着她，“今天不是说去换东西么？怎么了？”
孟妍放下手里的布包，坐在赵雪的床边。
“恩，换了，还算……顺利吧。”赵雪微微笑了笑，上午的事情，对谁，她也是难以启齿的。
“孟妍，你说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他为什么……”
“赵雪，你哥给你打电话了！在楼下管理员那儿！”宿舍门外传来一位女兵的呼喊，打断了赵雪好不容易才决定问出口的话。
“知道了，马上就去！”赵雪一边掀开被子下床穿裤子和外套，一边用手扒拉着刚睡醒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孟妍，我先去接电话啊。”
孟妍点头。
赵雪整理好自己，又细心的往镜子前照了照，用外套的毛领仔仔细细的遮住脖子上密密麻麻地吻痕。
心里又暗骂了周秉言好几遍，连带着收回自己刚刚神经兮兮感叹的，对这男人的可怜同情。
明明是她自己被欺负的最可怜好不好，还有心思去可怜别人！赵雪轻捶着自己的脑袋，边快速的跑下楼去接电话。
“哎呀，小姑娘可来了，现在的女兵真是越来越差劲儿了，连个时间观念都没有，接个电话要这么久才下来！”管路员大妈对着赵雪就是一通埋怨。
赵雪也不吱声。只管走到窗口去拿起电话，“喂？”赵雪下楼时仔细思索，也猜不到她哪个亲戚家的哥哥会给她打电话。还担忧会不会家里出什么大事儿了。
“是我。”电话里传来刚刚前一刻，赵雪还在念叨的人那低沉悦耳的声音。
“嗯……”赵雪看这管理员大妈估计对她刚刚，对待她应付了事儿的态度不满，这会儿，一直在盯着她不住的看。
赵雪努力收敛自己的表情，不敢表现得太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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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言轻声地笑，似是能想到那小家伙儿，在电话那头敢怒不敢言的娇气模样儿，“不会的，别担心。”
不知是说不会被发现，还是不会丢掉转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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