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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会看上一双破鞋?不嫌膈应么?”

  “总是个露脸的机会,让郡主去了,八小姐和两们孙小姐万一被被比下去了怎么办?”话说得含蓄,可荣妈妈心里跟明镜似的,要不是五年前郡主出了那样的丑事,恐怕整个京都未出阁的小姐都列出来,亦无一人能比得过郡主的才情。

  柳侧妃撇了撇嘴,似是对荣妈妈那一声被比下去了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怪责荣妈妈的直言,只道:“我的小八还小无所谓,至于笑语和笑然,也不比她差多少。再说了,她才情出众又如何?五年前,她还是清清白白时都无人问津,五年后她带着两个拖油瓶还想得人欢喜?恐怕是只能博得满堂奚落声了。”

  想想柳侧妃说的,荣妈妈心里也是一松,只讪讪地道:“能避免总是好的。”

  “这就是威北侯夫人的意思,她们家二爷也会过去的,到时候……”说到这里,柳侧妃笑了,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荣妈妈也是个精明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好几分:“您是说……那可是在长公主府上?能行吗?”

  毕竟是做那样的腌臜事,长公主又是金枝玉叶,怎么就肯?

  “长公主又怎样?不也得看太后的脸色?”

  说着,柳侧妃又是一笑,只是这一次笑容里多了几分yīn森,心中更是怨dú地想:只要华青弦那小贱人和那薛家那二傻子出了事,看她们这亲事还结不结得成。

  第六十五章:花宴,极品打不停

  盛夏的夜晚,天空像是一块洗净了的墨蓝色锦缎,星光洒在上面,有若点点碎金。

  这样如诗如画的夜晚,夜云朝的房里,将军夫人却正在长吁短叹:“娘知你素来不喜参加这样的宴会,可是,驸马都亲自下了名贴,指名要你过去的,怎好拒绝?”

  他不为所动,只淡淡开口:“就说我身体不适。”

  “你都告病在家这么久了,驸马会不知道你身体不适?可他还是着人送了名贴,听那老管家的口气,是一定要你过去一趟才行。”

  将军早逝,大房子嗣单薄,只得夜云朝一个独子,他倒也争气,自从军开始便一路高升,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幽州总兵的位置,更获封骁云将军。这些年以来,将军夫人虽成天提心吊胆,却也一直以儿子为傲,岂料,十年戍边,她英姿勃发的儿子送出去,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腿也残了,眼也伤了,甚至连兵权也要丢了。将军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钻心的疼。可她们家毕竟是外戚,宫里还有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太皇太后,虽然儿子告病在家失了兵权,但却有恭王和雍王两个亲侄子,是以,朝中之人莫不争相巴结,这不,就连长公主府上的驸马也盯上了他。

  “母亲,我去不合适。”

  他怎么会不知道长公主府上的意思?只是,他这一去,不透些口风恐怕就难以脱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趟混水他不太想趟。

  “娘当然知道你去不合适,不说你的身体,就是目前这立场你就不好过去。可是,驸马给你下了名贴,长公主家的小郡主却给云琅云静都下了贴子,你要不去,娘怎么放心她们俩个?”将军夫人说着,又是长长一叹,怪只怪将军去得早,她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如若不然,就他这个身子,她是怎么也舍不得再让他cāo劳的。

  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夜云朝的双眼亮亮的,口气却依然很平静:“母亲随行不就可以了?”

  “娘自是要随行的,可一双眼睛看不住两个人,她们还小,万一在那边有什么事,我怎么照应得过来?”

  这么重要的赏花宴,勋贵子弟只要过来了就必定会给长公主磕头,她也能趁机多看几眼那些孩子。还那些宗亲贵fù们,也多是趁这样的机会逃选族中宗fù,只要云琅和云静去了,总是个机会,可是,她这也要顾那也要顾,真是看不过来。但如果夜云朝去了就不一样,他在外间也可以替两个妹妹把把关,以他识人的本事,自然比自己看得准。

  “母亲在担心什么?”

  “你自然是知道的,还要问?”

  将门之后多是习武从戎,就算是家里的小姐,也都个个英姿飒爽,却独独没有那小女儿般的温婉。当年将军去的早,将军夫人一个又当爹又当娘,还在主持家中中馈,对两个女儿的关切自然就少。虽然日后特意为小女儿云静请了女先生在家中教识字女红,却也微有成效,况且,云静毕竟只有十三岁,云琅大一些,却又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她生恐两个女儿有什么差池,这才想到了让儿子出马,不管他能做多少,只要他在,两个妹妹底气也足一些,别人纵然有心‘刁难’,也该顾忌着夜云朝在朝中的威摄力。

  见儿子始终不肯松口,将军夫人掉了泪,委屈道:“我也不愿逼你,只是你俩个妹妹难得有机会出去见见世面,云琅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以前你不在家,那些人都持观望的态度,竟是一个登门求亲的都没有,要不是你回来,恐怕这荷花宴也不会有人想到要请她们。长兄如父,你也该为两个妹妹好好打算打算。”

  “知道了,让我想想。”

  做为男人,他的心思都在外面,家里的这些事倒是真的忽略了,长姐十几岁便入了宫,两个妹妹才几岁他便去了边关,这十年来,他对她们的关心也确实是少,长姐如今是太皇太后已不必他再cāo心,可两个妹妹,他也是该好好替她们选个如意郎君了。

  “后日就是荷花宴了,你也早点决定,娘才好安排。”

  还有件事,将军夫人却是不敢对夜云朝明说的,她一定要他过去参加荷花宴,虽是为了两个女儿,却也是为了夜云朝的亲事。她听那送贴的大管家的口气,长公主似是看中了夜云朝,想要把小郡主嫁过来,如果真的能和长公主府上结亲,倒也不失为了门好亲事。儿子也不小了,虽然皇帝看在他的功绩上也给他赐过好几个美妾,他却从未正眼看过一眼,更不说让她们上前服侍了。快二十六的人了,身边连个知冷热的都没有,将军夫人想一想这些,心里就更难受了。所以,这才打定了主意要拐他过去,无论结果如何,这三个儿女的亲事,总得先定一个下来她才能安心。

  “嗯。”

  听他终于松了口,将军夫人又坐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将军夫人一走,房中便只剩下夜云朝一个人,他垂首看了眼桌上的油类,面色沉冷道:“下来吧!”

  讪笑声中,天火从窗户外一跃而入,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点心,扔进嘴里便大嚼起来:“门主,看来您的内力恢复得不错,连我在上面也知道了。”自门主被日月国的jiān细下了dú,他的内力便一直使不上来,虽在吊子沟那边找到了解yào的yào草,但想要全部恢复却也得费上些时日,如今,门主连他刻意隐藏的步法也听出来了,想来内力也是恢复了十之七八,离痊愈也差不多了。

  夜云朝不置可否,只淡然地拿起方才偷藏起来的兵书,面色安详地看着,一边看,一边吩咐:“躲在屋顶上面偷听的习惯,以后要改改。”

  “这可不好改,要是改了,怎么给门主打听消息?”

  闻声,夜云朝的双耳一动:“什么事?”

  “门主,您真的不去那个什么什么花宴么?”

  “你想去?”他点了点头,双眼仍旧落在那兵书上:“也好,反正戴上面具,谁也不知你是不是我本人。”

  一听这话,天火当时便哀嚎了起来:“门主,您又想让我扮您啊?我这气质和您也不像啊!再说了,郡主有难,您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

  “这又关她什么事?”

  天火一笑,这才将他有摄政王府偷听到的一切说了出来:“还不就是那个柳侧妃,她好像挺不喜欢郡主的,打算撮合撮合郡主和那威北侯家的二傻子,让她们在荷花宴上出点什么事儿。”

  “……”

  天火虽然是轻描淡写地一说,可夜云朝却明白出点什么事儿的意思,华青弦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到时候,只要她有一丁点越矩之事,旁人就容易将那些龌蹉事联系起来,到那时,她纵然什么错事也不错,亦是百口莫辩。

  “那天去的人可不少,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郡主就是有一万张嘴怕也是说不清了,到时候也就只剩下嫁给那二傻子这一条路可走了。”说罢,眼珠子一转,又道:“啊!不对,除了嫁给那二傻子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死路。”

  夜云朝听罢,又是冷冷一哼:“少在这危言耸听。”

  “要是您真的觉得没啥,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您要不想去,我也只能免为其难,替您……”天火的话未说完,夜云朝已推着轮椅直接出了屋,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追将军夫人去了。

  于是乎,某个诡计得逞的家伙,又嘿嘿嘿地jiān笑起来。

  ——

  翌日,泌梅一大早便去找姐姐要了几个花样子,大概是半夜的时候,泌梅的姐姐偷偷过来了一趟,跟泌梅jiāo待了几句便匆匆又离开了。泌梅得了消息,哪敢大意,赶紧去了华青弦的屋子里,将知道的一切全都说给她听。

  “姐姐说,明日长公主府上的荷花宴怕是不简单。”

  华青弦下意识地挑眉:“怎么说?”

  泌梅又靠近了华青弦几分,压低了声音道:“可能是长公主府上几位小郡主的相看小宴,所以请的人特别多,大多是家里有适龄公子的夫人和小姐,所以,威北侯夫人也会带二公子过去。”

  一听这话,泌兰奇怪道:“那个傻小子过去有什么用?难道长公主还能看上他?”

  华青弦不动声色,只是眸色深沉:“长公主自然是看不上那个傻小子的,只是,那个傻小子要去,我刚好也要去,这就有点不简单了。”

  泌兰本没有多想,听华青弦这么一说也吓了一大跳“郡主,您的意思是……那可怎么办?难不成郡主真的要委委屈屈嫁给那样的人不成?”

  “先别慌,是什么我还说不上来,不过,咱们也该好好合计合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到这里,华青弦看了泌兰和泌梅一眼:“今天晚上你们俩个辛苦一点,要陪我熬熬夜。”

  “郡主,您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给大家都做点小礼物。”

  言罢,华青弦双眸一缩,瞳孔骤然收紧,原本那么明亮,那么澄净的双眼,霎那间灵光闪闪,艳光逼人。

  晚上的时候,王妃那边的林妈妈来了,给华青弦送了许多漂亮的首饰,还送了许多新衣,只是颜色较素净倒像是王妃的喜欢。华青弦看了一眼,便知那些衣裳的来历,却不动声色地收了下来,让泌兰给林妈妈捧了茶后,又拉着林妈妈说了一会儿话。林妈妈似是带着差事来的,话说的特别多,不但jiāo待了华青弦明日应该怎么打扮,甚至连她带什么人都替她想好了。华青弦笑着一一应下,这才亲自将林妈妈送了出去。

  林妈妈走后,华青弦便带着泌梅和泌兰忙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她烤好最后一炉曲奇,这才和两个丫头匆匆梳洗了一番,便去了老夫人的屋子里请安。老夫人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一早就在屋子里等着她们来,看到第一个来的是华青弦显然还意外了一把,不过很快便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这是自她回府后,华老夫人第一次真心对她笑。

  她娉婷而走,一袭浅粉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色绣粉荷的禙子,边角缝制着荷叶般的滚边,一条淡粉色段带围在腰间,段带左侧佩带着一块上等的琉璃佩,自然地垂在腰间,如瀑般的长发,仅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一个坠月髻。发箕下chā着一排挂坠珊瑚帘,显得雍容而大方,雅致的玉颜上薄施粉脂,额头正中贴着小小的似红莲状的花细,便她原本便殊璃清丽的小脸,更显柔雅脱俗。

  行走之间,如梦似幻,恍似落入凡尘沾染了尘缘的仙子。但最另人难以忽视的,是她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深陷其中。老夫人怔怔看了她一阵,细长的眸间闪着些让人看不清楚的光华,终于,她伸出手来将华青弦拉到了身边:“好孩子,今儿这一身穿着很得体。”

  华青弦今日特意穿了香妈妈为她做的衣裳,香妈妈的手法老夫人最熟悉,也最是满意。

  “都是祖母疼我,还让香妈妈给我做了新衣裳。”反握着老夫人的手,华青弦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似羽毛轻轻刷过老夫人的心田,老夫人眸光一颤,忍不住叹道:“你的体面,便是王府的体面,自然不能马虎。”

  新衣不是老夫人让香妈妈制的,她也知道华青弦很清楚这一点,但这个时候,她既然说了这样讨好自己的话,她也不想拂了孙女儿的情。

  “孙女儿明白。”

  华青弦一直表现得很柔顺,这让老夫人想起了很多以前她的好,身子一柔,心也似柔了许多:“要听王妃的话,她是个面冷的,但心里为你好。”

  她点点着,表情很恬静:“孙女儿一定不会再让祖母和母亲失望了。”

  “好,这就好!这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王妃与柳侧妃一前一后的进来,各自向老夫人请过安后,老夫人又jiāo待了王妃和柳侧妃几句,大意不过是出门在外,一家人要相扶相持,不能失了大家风范。王妃和柳侧妃自是应了,这才又跟老夫人告辞,一行人又浩浩dàngdàng地出了王府。

  两辆马车,华青弦与王妃并庄觅珠一辆,柳侧妃与华笑语并华笑然一辆,慢慢朝着长公主府上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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