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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

  这么想着,摄政王又哪里敢答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摄政王自知多说无益,也无心再谈。夜云朝眉目淡淡,仍旧是那一幅万事不关已的模样,只等着摄政王开口赶人。摄政王自然也是个聪明人,很‘客气’地提出想留他们住一晚上的意思,夜云朝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按大晋的规矩,回门在日落前就要回到男方家里,也有人说如此比较容易生男孩,当然了,也不是绝对不能留宿,但若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留宿的话,夫妻需分房睡,以免对娘家的人造成冲撞。就这一条,夜云朝就不可能答应,于是,问都不曾问过华青弦的意见,直接携妻儿齐齐离去。

  ——

  北燕居内,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女之声此起彼落。

  须臾,粗重的喘息声一阵急促,伴着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夏然而止……

  软依在摄政王的怀里,庄觅珠俏脸绯红,柔情似水的眸波里有明显欢愉过的痕迹。雪嫩的身体上,更是落下青青红红的痕迹,让男人一见便要发狂。连续多日了,自从她被纳了如夫人,摄政王再没去过柳侧妃的屋里,甚至,连王妃的屋里也只是象征xìng的过去坐坐,也只是坐坐而已。

  “珠儿,我的小珠儿,本王真恨不得就这么将你吞进肚里。”满足之后,摄政王一脸餍足地搂着怀中的软玉温香,一双凌厉的虎目里,此刻柔情万种,

  “王爷,只要您喜欢,妾身还不是……由着您。”说罢,庄觅珠窘得钻入了被子里,那小女儿的娇羞模样,顿时让摄政王心花怒放。

  “珠儿,你可真是个让人疼到骨子里的小东西,本王真后悔没有早早的收了你。”叹息声中,摄政王愁绪更加,如今他已垂垂老矣,再拥着如此青春的身体,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好几岁。只是,岁月不饶人,他终究还是老了,

  “王爷……”

  庄觅珠娇嗔着,那一声软软糯糯,听得摄政王心又化了,眸色一沉,眼底的*渐浓,身子一动又要来事,庄觅珠一见连忙推他:“王爷,别……妾身受不住了……”

  “可本王看着你便忍不住。”摄政王哪里肯放过她,只是不停地往前凑,庄觅珠一边亲躲,一边掩饰着眼底厌恶的眼神,软软求道:“待妾身再适应王爷一阵子,再……再随您去……”

  一听这话,摄政王哪里还忍心再‘欺负’她,只摸着指下的软玉温香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王爷……”

  她又是娇羞满面,双手更是捂紧了红红的小脸不肯再人。

  摄政王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小新宠,又是沉沉一叹:“本王真是庆幸,没有让别人把你夺了去。”

  “妾身也很庆幸能留在王爷这样的男人身边,能侍候王爷,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些话,最近她日日说,夜夜说,自己都快说腻了,可摄政王就是喜欢听,明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他还喜欢别人对他感恩戴德。庄觅珠眸底的恨间浓重,却小心地不让他看见,只做小鸟依人的模样,让他对自己爱不释手。

  “你这张小嘴儿啊!就是会说话。”

  她小心地躲着王爷的大手,嗔道:“唉呀!妾身是真心的,王爷怎么不信妾身呢?”

  她的声音娇娇甜甜,王爷的心又柔了,忙迭声道:“好,好,本王信你。”

  闻声,庄觅珠终于满意地笑了,半趴在摄政王的身上,她似是有感而发:“王爷,妾身今日看到郡主过得幸福,妾身真替她开心,郡主和妾身年岁相当,算是妾身的闺中蜜友,这几年她过得辛苦,妾身也看着难受,现在,她总算也熬出头来了。”

  “本王也很欣慰,没想到夜云朝是真心喜欢阿弦。”这一点,倒确实让摄政王意外,他原以为,夜云朝会娶华青弦是有意与自己示好,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郡主那样的好,值得骁云将军那样的男人好好疼惜。”说着,又是长长一叹:“唉!要是不因着那两个孩子,郡主早就能觅得好归宿了,好在骁云将军似是不介意这些。”

  突听她提到那两个孩子,摄政王眼底的精光又现:“珠儿,你和阿弦那般要好,她可曾跟你说过那两个孩子的来历?到底是明相的还是夜云朝的?”

  庄觅珠似是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咬牙道:“都不是。”

  当然不是了,当年,在公主府上虽是华盛雅一手安排了华青弦‘被辱’的戏码,但华青弦吃下的媚yào正是自己亲手所制,虽事后不知为何华青弦仍旧安安稳稳地回到了王府,可华青弦没有怀孕却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她为何会被诊出未婚先孕之事,全是柳侧妃为了铲除王妃所设下的圈套。事后为了不泄露消息,柳侧妃甚至让那名郎中‘销声敛迹’了。

  是以,如果华青弦真的怀孕了,孩子绝不应该是在王府之时怀上的,但如果是她离府后才怀上的,就绝不会是夜云朝或者明相任何一人,是以,这个答案她也不算是说假话。

  “都不是?”

  小脑袋在摄政王里不停地点着,庄觅珠又道:“郡主不肯说实话,妾身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两个孩子她居然护的那样死?”

  闻声,庄觅珠自摄政王怀里抬起头来,软嗔了一下,又道:“王爷,到底是亲生骨ròu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您就别跟郡主计较这些了,郡主可是您的亲骨ròu。”

  摄政王轻笑,刮着她的小鼻子问:“珠儿,你这是变相的替你的好姐妹向本王求情吗?”

  庄觅珠不置可否,又讨好地撒娇:“这几年郡主受那两个孩子的累,过得极苦,王爷要是真疼郡主啊!就帮她把小颜送进宫里去吧!”

  眸光一闪,王爷吃惊道:“她想让小颜入宫?”

  “倒也没明说,可是跟妾身稍提了一下,说私生的孩子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瞧不起,若是小颜日后过得好,小羿也能沾沾光。”说着,庄觅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幅关心好姐妹又担心王爷怪责的表情。

  摄政王见她面带怯色,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脸,笑道:“皇上倒也真有这个想法,她若是也不反对,本王又怎么会不帮?”

  庄觅珠难得地柔婉,笑得甜腻可人,一双妙目牢牢锁着摄政王,满眼都是崇拜:“所以说呀!王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比谁都疼郡主。”

  是男人就受不了这样的眼光,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摄政王一见,喉头又开始上下打滑,眸光一深便又抵上她的小脸暧昧地轻吐:“珠儿错了,本王现在不疼阿弦了,只想疼你……”

  说罢,一个翻身又将美人儿扑在榻上,庄觅珠没想到王爷还想,当即惊呼出声:“呀!王爷……别……嗯嗯……”

  余下的声音,被王爷尽数吞尽唇齿,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室春情,又是旖旎满帐……

  只是,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庄觅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倏然地大张。一双墨黑的眸底恨间飞涨:华青弦,我是输给了你,但我还没有完全输,总有一天,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而现在,就从你的女儿开始……

  ——

  午夜,万籁俱寂。

  夜的帷慢像无穷尽的黑墨一般自卷轴上解放开来,夜的黑像yīn霾一样浓重,从高处流下,笼罩着整个京都。

  与北燕居的旖旎绝然不同,汀兰阁内清冷如旧。

  王妃摸索着自床榻上起身,端着烛台慢慢走向一侧的屏风,静望着那幅水墨画发呆。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山水壮丽的景致,王妃深蹙着眉头,慢慢伸手拧向侧手边的香炉。清脆的喀卡声传来,山水翻转,现出一条昏黄的甬道,王妃举步而入,顺手合上了暗室的门。

  暗道湿滑,唯有油灯的乌烟袅袅让人还能觉出一丝暖意,王妃提起一放置在暗道右手边的马灯,拢着外衣,一步一步向内里走去。

  暗道的尽头,密室里烛火明亮,王妃停在门口,却迟迟不敢入内。

  密室内的女子似已休息,听到动静后还是起了身,看着门人飘摇的灯火,柔声婉转地问:“林妈妈吗?怎么这时候过来?有事吗?”

  “是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人的声音又清晰地传来:“进来吧!”

  王妃略一犹豫,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室内的女子纤然而立,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肤如凝脂,带着异样的苍白,一双朱唇不点而红,语笑若嫣然:“好久不见了。”

  “你的头发……”

  王妃讶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满头的银丝之上。

  女子一头银丝如雪似霜,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薄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间的苍白孱弱。颈间一串明珠,愈发衬得她锁骨清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女子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早一年就已经是这般了,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没关系。”

  那一年初见,她还是满头青丝,不过几年的光景,竟然……

  王妃唇角一牵,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你怪我吗?”

  女子摇了摇头,叹道:“我感谢你。”

  盯着女人绝色的姿容,王妃的眸色更冷,神情已近凄厉:“可我却不感谢你,甚至,恨你,恨所有所有让我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人。”说着,王妃抚上自己的脸,同样是绝色姿容,却成了她心口的一道恶坎,每每痛到她锥心透骨。

  女子见她神情凄然,似也有所动容,缓步过来轻声安慰:“总会过去的,等到你心想事成的那一天,你就可以解脱了。”

  “解脱?如何解脱?每天对着镜子的时候,我都很想朝脸上划上几刀子,狠狠地划……”说罢,王妃眸色狰狞,似烧起了两团熊熊烈火。女人被吓得一颤,动了动唇,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见她如此,王妃妖娆一笑,突然道:“今日,郡主回门了。”

  女人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颤,似是想要隐忍,但终究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她,过得好吗?”

  “好,当然她,她过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得好,那个骁云将军不但不介意她的过去,还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说到此处,王妃的眸色更冷,她是羡慕,是嫉妒,更是感慨自己的一生。同样是如花的年纪,华青弦所拥有的一切,却是她想也不敢再想的,为了那个目的,她付出了一切,甚至……将最爱的男人亲手送上了断头台。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眸间有泪,神情却很欣慰。

  那样的笑意刺得王妃心口一疼,忍不住便刺道:“可我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你,怎么了?”

  王妃凶狠地瞪着女人,一步一步逼近她:“她来逼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甚至问她是不是我亲生的?”

  “……”

  “前阵子她就试探过我,我本以为她只是无心之语,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是知道什么了。”看着女人眸间的惧意,王妃觉得心里很痛快,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在害怕着,她在担心着,凭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承担这样的忐忑?就要让所有人都陪着她才可以,她才能觉得平衡一些。

  女人看出了王妃眸底的杀意,心颤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漾出一朵笑花,王妃眸间的冷意渐浓:“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不可以伤她。”

  不可以?

  王妃冷冷一笑,一眼横来便反问道:“可她就要伤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她可能只是好奇……”女人慌了,几乎寻不到合适的措词,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不可以伤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看出她的紧张与无助,王妃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又道:“嫁给那样的男人后还能对我好奇的话,那就不是真的好奇,而是试探。”

  “求你了,别伤害她。”

  “我什么也不能答应你,我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候,你……不要怪我。”

  闻言,女人扑嗵一声便跪了下来:“公主……求你了。”

  这一声公主似是一把冷透人心的剑,瞬间扎入王妃的心口,让她鲜血淋漓。

  公主?公主?

  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她哪里还是公主,她是王妃,摄政王妃。

  冷着脸,她骄傲地昂起了头:“记住,你口中的那个公主,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死了。”

  言罢,清冷转身,拂袖而去。

  女人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却被王妃一脚踢开,女人重重跌倒后,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月落公主……不要伤害她,不要……”

  yīn冷的密室内,白发如雪的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压抑而悲伤,久久不散……

  ——回门之后的第三日,夜老夫人那边又来催着华青弦进宫谢恩。

  这一次她没有推辞,却还是坚持不肯带夜老夫人身边的那两只花蝴蝶进宫,她本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越是逼她,她越是不肯就犯,除非,你低声下气地来求她,告诉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才会考虑考虑给不给别人机会。但夜老夫人很显然没有这个自觉,那大家就继续耗着吧!

  反正,她是不急的。

  夜老夫人见强逼不成,又让将军夫人来做说客,只是,将军夫人自从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后便再不愿意配合,嘴是虽然说着要来劝劝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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