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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1 章

  ——

  亲手替她上yào,亲手替她包扎,亲手替她……

  无论他做多少,都比不上夜云朝的一分一毫,看着那雪白棉纱上还渗染出来的血渍,骆惜玦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如果方才她不是当着自己的面划下那道伤口,是否就是回天无力?

  后脊生冷,他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觉得幸好,幸好……

  幸好她还没有那样冲动,幸好,她这做只是想吓吓自己。

  “放我回去。”

  华青弦的声音很低,透着淡淡的沙哑,失血过多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显得苍白赢弱。可是,要离开的想法那样坚定,坚定到她几分不能再等一分一秒。

  若是平时,半年又如何?一年又如何?

  可如今朝局动dàng,夜云朝一日不见到自己,便一日不能安心抗敌。万一那个假扮成自己的郁雪成功地骗过了他,万一还有更多的假扮成自己的女人出来给夜云朝设陷阱,她真的不敢想象,他会为自己放手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夜云朝不可以。他一旦放手,就是输的彻底,成王败寇,历来宫变的下场都只有一种。她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回去,一定要赶在他难以决择前回到他身边,哪怕,最后送回去的只是自己的尸体,也一定要回去。

  “为何?为何要对自己这样狠?”

  “放我回去。”

  理由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不相信骆惜玦不明白。他现在就是个生了病的‘孩子’,仗着自己生了病,就提这样那样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你答应了他就高兴,你不答应他就闹。她没功夫陪他闹,所以,她只能对自己狠,因为只有这样狠,才能让他认清现实。

  她确实还不够无情,所以,她也只能这样逼迫自己,逼迫骆惜玦。

  “为何?”

  “因为,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生死不离。”

  没有人懂她的内心有多惶恐,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那种滋味是什么。以往她没有记挂的人,所以来到这个时代她就心安理得地过了下来,可现在,她还不想死。就算是老天敢再给她一次穿越的机会,她也不想要。

  她就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她爱人的地方,守着他,陪着他,直到生命最后的尽头,两个人含笑而终。

  “……”

  心知肚明的答案,可他还是听的认真,只是,听完心头又是一阵犯抽,好像血都凝固了一般,让他全身上下都僵冷僵冷。

  抬眸,他幽潭一般的深眸闪着不甘的光芒:“我有什么比不上他?”

  摇头,她轻叹:“骆惜玦,你真的爱我吗?”

  “爱,什么是爱?”

  “爱就是为了对方可以拼命,为了对方可以去死,还有,没有对方,根本就不想再活。”以前她也觉得爱情很可笑,甚至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夜云朝,他确实够强大,他确实够英俊,也确实对自己够好,可是,难道强大的,英俊的,对自己好的男人,她就都会爱上吗?

  如果是这样,骆惜玦也是这样的,可她不也不爱吗?

  所以,爱是什么?

  爱就是心底驿动着的对那一个人的专属的感觉,是一种荷尔蒙的dàng漾,是永远也只能在心里体会,却不足以道明的感觉。就是他了,认定他了,也只有他了。

  她不知道骆惜玦为什么觉得他爱自己,也是这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只是,觉得自己爱呢?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如果那就是爱的感觉,他觉得,他是真的爱上了她了。至少,现在他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他都想替她去死了,这,难道还不算是爱?

  “你若真的爱我,为何又绑我来此?伤我的心,违我的意?”

  “那是因为……”

  不待他将话说完,华青弦接过他的话头,直言道:“因为你要死了是不是?”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都要死了还不好好过最后的日子么?还要这么折腾?这么害人?你不累吗?我都替你累。”说着,华青弦长长一叹,又道:“你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输给夜云朝这个人,千年老二的滋味不好受,我懂,可你却还不懂。”

  被抹灭了真心,骆惜玦又激动起来:“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

  最近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只要一生气,他就想发脾气,只要一发脾气,他一定会吐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吐的多,一次比一次吐的狠。

  他知道自己撑不到最后了,所以,才会做一些以前连自己都不屑的事。可是,就当是可怜他不行吗?为何不能让他在临死之前过得开心一点?夜云朝可以拥有的,他为什么不可以?他到底差在哪儿?差在哪儿?

  “至少,我比你诚实。”

  “……”

  深吸了一口气,华青弦突然伸手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他瘦长的指尖上:“阿玦,放我走吧!你拦得了我一次,拦不了我第二次的。”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口吻,说出来的偏偏是这般绝情的话。骆惜玦反手扣住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你就一定要回他的身边是吗?”

  “是。”

  她要回去的,且一定要回。

  “那好,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说着,骆惜玦放开她的手,自袖袋内取出一粒丹红的yào丸,摊开手心让她看个清楚:“第一,活在我身边,等我死了后回去找他。第二,吃下这丸yào。”

  有人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骆惜玦手心的丹yào红得不像是yào丸,倒像是一颗红樱桃。可她却很清楚,既然骆惜玦将这样美丽的yào丸留到了最后,那么,这就是他的底限。

  是dúyào么?吃了就死?还是会肠穿肚烂?

  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华青弦的口气很平静:“这是什么?”

  “吃下这个,你就和我一样只剩下半年的命了。”嘴角噙着一丝笑,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得世间最残忍的话语:“对了,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这yào丸的dúxìng恐怕只有我和师父能解,夜云朝的医术,还差了那么一点。”

  “……”

  突然便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啊!很短,却也很长,够了,只要能够时间回到夜云朝的身边,只能要阻止他为了自己牺牲一切,值得!

  “怕了吗?”

  扯唇,微微一笑,华青弦未再开口,只是伸手拈过他手中的yào丸,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口中。

  怕了吗?她当然怕,谁能不怕死?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夜云朝的身边。

  “……”

  他没有想到她的动作那样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抢下她要入口的yào,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咽下那粒yào丸,骆惜玦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堵住了一般。

  “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她还要这样问他可以了吗?

  涩然一笑,骆惜玦的眼角有湿润的水光在闪动,他就那样看着她,仿佛那就是最后一眼。

  终于,他扯了扯嘴,唇角的笑意勾出一丝潋滟:“天火,送她回将军府。”

  “是!”

  天火领命,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骆惜玦脸上一闪而逝的绝望。

  门主和副门主,天水和天风,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下场就是兄弟都没得做。天火于是想,女人真是世间最麻烦的一种‘东西’,好在他一个女人都还没喜欢上……

  ——

  夜色yīn霾,渐而浓重。

  光线不停地淡下去,似是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黑暗随着夜色同时从各处升起,如同从高处流泻,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上元节,除夕后第一个隆重的节日。

  这是个夜越黑,灯越明的日子。在国力空前强大的大晋朝,上元节赏灯十分兴盛,无论是京城或是乡镇,处处张挂彩灯,人们还制作出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

  那晚,泼墨一般的夜色下,整个京都被映照的灯火辉煌,一盏盏明灯,明如天上闪烁的星辰,聚成一片,似一簇簇放shè着灿烂光华的花朵。

  踏着夜月而来,华青弦似一盏盛放在他心头的明灯,夜云朝眉目弯弯,牵起的唇角柔软。不自觉地张开双臂,接住狠狠撞过来的娇软身躯,他眉心深深的川字终于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释放开来。

  “阿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他是忍了多少次的秋霜,才盼得她归来?

  “相公。”

  从他怀里不甘心地抬起头来,她笑得两眼弯弯如新月:“几日不见,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认识了么?”

  “阿弦,你真的回来了?”

  “嗯!回来了。”说着,华青弦又靠到他怀里撒娇般用小脑袋拱了拱,她熟悉的味道啊!想了这么多天,终于闻到了。

  她们夫妻小别胜新婚,你侬我侬到如无人之境,可苦了不远处的千瓦级大灯泡。

  眼观鼻,鼻观心,天火恭恭敬敬地抱拳:“门主。”

  “回来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夜云朝只是带笑着应了一声,目光极尽宠溺却只落在华青弦一个人的身上。

  对于门主的无视,天火似是习惯了,只沉着脸道:“副门主又吐血了。”

  闻声,夜云朝抚上华青弦青丝的手微微一滞,凝声问道:“他没吃yào?”

  “原本是吃了的,可是……”天火一顿,又睨了华青弦一眼,不怕死地道:“后来被少夫人一气,吃了等于没吃。”

  “我……”

  原本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华青弦终于察觉出了什么。可是,她还没抗议呢!天火那小子怎么能在她相公面前告她的状?什么叫给她气的?那她算是给谁气的?

  伸指,轻点华青弦的唇,不让她继续。

  夜云朝星月疏朗的眉目淡淡,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看着他,不要再让他与摄政王或者皇太后接触,必要的时候,绑起来也没关系。”

  一听这话,天火犹豫了:“可是,门主您不是说让我们绝对服从,不要露马脚的么?”

  “那是以前,现在不用了。”说罢,夜云朝秀雅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戾,狠声道:“那小子,连本门主的夫人也敢动,还真以为本门主治不了他么?”

  “其实,副门主也很可怜……”

  话说到一半,某门主一记眼刀飞来,天火缩了缩脖子,留下一句要去看小颜,便咻地一下消失在某门主和某门主夫人的眼前。

  越听越糊涂,越听也越清明。

  华青弦扯了扯自己男人的衣服:“天火不是背叛你了么?”

  “谁跟你说他背叛我了?”

  “无间道啊?”

  擦!她早该想到的啊!

  她男人是谁?她男人是鼎鼎大名的夜云朝,名字后面排了一长串的头衔,什么将军什么门主什么国舅爷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么多天没来找自己,原来不是因为他找不着,而是,他根本就一直放着人在自己身边。

  她真是白担心了啊!还生怕他因为自己做傻事,一出了骆惜玦那鸟不拉屎的小山谷,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朝回赶,结果,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在家运筹帷幄,她简直……

  “什么叫无间道?”

  拧了眉,夜云朝无比认真地问她。

  他总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有时候会觉得新奇,有时候又觉得惶恐,仿佛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而她也会随时消失。这样的感觉越浓烈,他就越想抓着她问重点,只是……

  要怎么问呢?是个难题。

  夜云朝在纠结着怎么问华青弦她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的时候,华青弦却在纠结着如何回答她的亲亲相公,什么是无间道。从字面上的意思解释,无间道出自佛家。可要从这个字面上解释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绕了,想了想,挑了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他还是你的人,只是假装是骆惜玦的人,实际上是替你在监视他么?”

  “嗯!”

  果然如此,华青弦大叫一声:“哇靠!亏大发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在他身边安了人,我何苦这般自残?”

  “自残?”

  闻声,某国舅爷内敛的双眸霍地闪过凌厉的寒光,华青弦吓得心一抖:“呃!其实也没下多狠的手,我就是吓了一下骆惜玦,他就把我给放了。”

  看她的神情不对,夜云朝眸光一闪,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终于落在她的手腕上,抓过来一看,一张俊美顿时臭得无法直视:“这也叫吓?”

  “唉呀!人家还不是怕你做傻事,万一我一直不回来,你又不知道我不见了,结果着了人家的道怎么办?相公,我宁可再伤自己一次,也不能拿你来冒险……”

  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夜云朝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厉色:“华青弦,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这么对自己试试?”

  看他气成这样,华青弦吓得直摆手:“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当时她哪里有机会想那么多,就想着赶紧回来,就想着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哪知道……夜云朝根本就早有准备,如果只有手上的伤倒也罢了,想到那丸红色的yào,那种被勉强忽略掉的强烈不安感又急涌上来。

  环抱住他的腰,华青弦紧紧贴在他心口上,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博动,她的心情也渐而明朗了起来。

  只是,半年,竟真的只有半年时间了么?

  她怎么这么傻?

  “你这个傻女人,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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