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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因着秦寿的意思,脸上已长出红疹子的月华,自然被安上身染豆疮的恶疾。

  延安当即就要遣人送月华去庄子上,谁想,雒妃蓦地开口道,“本宫曾指了名亲兵照顾月华,这亲兵今个晚上也开始发热,既然驸马请了王圣手过来,那便连这名亲兵一并给瞧瞧。”

  头须皆白的王圣手面不改色地瞧了延安,见延安点头,他才道,“请公主将人抬进来。”

  雒妃与首阳一使眼色,顾侍卫便扶着那名亲兵走了进来,王圣手抬眼一看,只见那名亲兵脸上与头首,皆和月华一般生了通红的疹子。

  王圣手勿须把脉,他便肯定的道,“皆是豆疮,请公主尽快将人送到庄子上去,莫让旁人亦染上了。”

  说完,提笔刷刷几下开了方子出来,转手却将方子给了延安,“此方不可根治,唯有防范,这上上下下的人最好都喝上三日。”

  延安小心地捏着方子,心头还在天人jiāo战,王爷的意思他很明白,可这其中牵扯到公主的亲卫,他便不确定了,不过,他面上不显,“公主,小的这就将人连夜送出城……”

  “勿须多此一举,”雒妃打断延安的话,她嘴角带着意味深长地浅笑,“本宫与本宫身边的人,从前在宫中就种过花,亲兵是本宫出嫁之时才从邑地挑上来的,故而会被染上。”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惶恐不安的月华身上继续道,“至于月华,本宫会亲自给皇叔送回去,简直不论好的坏的玩意都送出来,皇叔好会触人霉头。”

  延安嘴皮子动了动,硬着头皮道,“公主,王爷有吩咐,这生了豆疮的不能在府上过夜,毕竟府上还有诸多人等,若是都被染上了,可如何是好,是以,小的是定要将人送到庄子上的。”

  见状,首阳上前一步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公主说话?”

  延安心里默默冒了句,自然是王爷给的胆子来着……

  又觉这样的念头太过大不敬,摇头甩开道,“王爷是这般吩咐的。”

  首阳冷哼一声,目若利剑地看过去,一字一句的道,“公主的人,谁敢动?”

  延安低头,接连应是,嘴里发苦,公主不好相与,就连公主身边的人亦同样,他已经可以预见王爷的眉头又要多皱几次了。

  不说延安的无功而返,雒妃让人将月华和那亲兵单独看了起来,末了又点了侍卫守着,只待明个一早就与恭王送还回去。

  却说秦寿得了延安的回禀,出奇得他眼皮都没撩一下,沉着个脸语无波澜的道,“既然公主自有安排,拘着府里的人,莫要往安佛院那边去就是了。”

  王爷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延安越发觉得心头没底,他斟酌问道,“可还要小的去安排安排?”

  这安排的是什么,谁都明白。

  延安就见自家王爷冷若冰花地勾唇点笑,“蚂蚱罢了,不用脏手。”

  延安不是聪明人,他只是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故而即便不明这话的意思,他还是退下了。

  又一日,雒妃公主的送亲大臣到了回京之时,容州百姓这几日闲谈最多的自然是这雒妃公主。

  有人说公主金枝玉叶,也只有容王那样龙章凤姿的谪仙人物才能与之般配,也有人恶意揣度王府洞房那一晚闹出的动静,即便是公主的金辂车,也被人拿出来好一阵说。

  而对今日要回京的送亲大臣,倒没多少人注意。

  一大早,送亲队伍不声不响的就到了城门口,不若来时的吹锣打鼓热闹,回去之时倒安安静静的。

  恭王坐在宽敞的辂车里头,那辂车虽不若雒妃的金辂车,可也是按着天家亲王之制来置办的。

  顶有锦绣华盖,垂十二色丝绦,并六匹骏马拉着。

  恭王怀搂一妖娆美人,享受着美人的服侍,眼微眯十分惬意,他甚至手有节奏地敲着膝盖,哼起京城那边才有的小曲。

  “恭王且慢!”

  就在辂车即出城门之际,老远就传来动静,众人回头,便见一玄衣侍卫策马而来,他还不断喊着,“恭王且慢!”

  恭王猛地睁眼,脸上有冷厉一闪而逝。

  “王爷,这是何事?”在前头的礼部大臣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道。

  恭王往外看了看,笑道,“看衣着应是公主身边的侍卫,约莫公主是舍不得本王。”

  说着,他自个就笑了起来。

  礼部大臣了然,事不关已,遂安坐车中,并不下来。

  玄衣侍卫近了,恭王才看清来人是顾侍卫长,他撩起辂车丝绦问,“顾侍卫可是来与本王送行?”

  顾侍卫冷着脸,他坐在马上,冲恭王抱手见礼道,“王爷请稍等片刻,公主随后就到。”

  闻言,恭王乐了,“本王这娇娇公主,嘴里说着受不得生离开之苦,心里还是十分惦念本王的……”

  “皇叔说笑了,蜜蜜可不是惦念皇叔,”缓缓而来的雒妃坐在金辂车中,冷笑了声,“皇叔送给蜜蜜的好玩意,可真是让蜜蜜消受不起啊!”

  第011章 驸马:公主要养野男人

  五月初阳,晒的人眼花,恭王手搁在额头,虚眯着眼看雒妃,“蜜蜜,这是怎的了?”

  雒妃哼了声,她一挥手,就有一浑身裹在披风的人转了出来,那人犹豫了瞬,冲着恭王撩开了头上的兜帽。

  一张满是红疹子的,熟悉的脸!

  “这……”恭王大吃一惊,他身边的美人更是当场惊呼出声,差点没被骇晕过去。

  “哼,”雒妃睨着恭王,“皇叔送的好玩意,若不是本宫从前就种过花,指不定这会身染恶疾的就是本宫了!”

  恭王嫌恶地挥手,“给本王拖下去烧死。”

  “谁敢动?”顾侍卫翻身下马,一手按腰间剑柄,往月华面前一站,目色锐利地盯着恭王身边的亲卫。

  雒妃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人,已经是本宫的了,是生是死,那也是本宫说了算。”

  “是,蜜蜜说的对,是皇叔逾越了,”恭王忙不迭地应承,就担心得罪了这祖宗,回京没好日子过,“蜜蜜说要如何就如何,皇叔都应你。”

  雒妃似乎就等恭王的这话,她扬起下颌,微微勾起嘴角,“这小东西本宫目下还舍不得,故而请皇叔将人带回京城送至公主府,到时自有御医诊治,他日本宫回京,可是要见到这小东西才是。”

  恭王面露疑色,但凡天家皇族,自小就是种过花的,故而并不惧豆疮,但他也晓得这豆疮的危险,极易染上不说,一个不注意就会死人的。

  此行回京,恭王哪里敢带个染了豆疮恶疾的人上路。

  “蜜蜜,皇叔日后再送你更俊的小侍可好?这么张脸长了疹子,还有什么看头?”恭王企图说服雒妃。

  雒妃不为所动,她目光落在一直低头不语的月华身上,好一会才道,“不然,本宫何必让皇叔将人带回京,这容州终归不比京城。”

  恭王气闷,可又不敢朝雒妃发火,只得道,“若要死在半路了,蜜蜜这可怪不得皇叔。”

  嘴里这样说着,可见心里是打定了主意的了。

  雒妃见好就收,也不过份为难恭王,是以道,“他若死在半路,也只怪命不好。”

  得了雒妃这话,恭王放心地笑了起来,然还不等他说什么,雒妃又道,“可若他不是因豆疮而死,皇叔最好有个说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恭王一口应承下来,但他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便无人可知。

  雒妃点点头,她转头冲瑟缩成一团的月华柔声道,“跟着回京好生养着,在公主府没人会亏待你。”

  月华整个人拢在黑披风里,宽大的兜帽落下来,只能看见他一点削尖的下巴,他朝雒妃行了一礼,后便爬上特意为他置备的马车里,将帘子拉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不透。

  “皇叔一路顺风,蜜蜜就不相送了,”雒妃客气又疏离,她似乎不太放心,离去之前多叮嘱了句,“蜜蜜的人,就jiāo给皇叔照顾了,请皇叔务必要照料好了。”

  恭王摆摆手,讪笑几声,“蜜蜜赶紧回去吧,皇叔省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闻言,金辂车调转头,马夫嗬了声,疾驰而去。

  顾侍卫落后一步,动作利落翻身上马,朝恭王抱拳道,“王爷,卑职告辞。”

  恭王巴不得雒妃的人赶紧走,他不耐烦地揉这怀里的美人,嘟囔了几句,待人真的走不见了,他脸上才闪过yīn狠的神色。

  那美人娇滴滴的,湿漉漉的眸子忐忑不安,“王爷,真要带上那染了豆疮的瘟神?”

  可不就是瘟神,走哪都会让人染上的恶疾,实在是吓人。

  恭王冷笑一声,他手顺势伸进美人衣襟里大力地捏了几下,“带,必须要带,这可是本王那好侄女的吩咐,本王哪里敢不从。”

  那美人小脸一下就白了。

  恭王没看到,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推开身上的美人,面有恶dú的低咒道,“本王自然会将人安然带回京,就看这一路能出多大的风浪。”

  那口吻,让人胆战心惊,一旁的美人硬是被吓的不敢吭声。

  “吩咐下去,找个出过豆疮的人去照料,但凡是月华退下来的物什,都给本王留着。”他不会将雒妃如何,可他那个皇帝侄儿,初亲政就闹出豆疮瘟疫的事来,约莫下罪己诏是跑不掉的。

  想到此处,恭王心头那股子郁结之气才缓了几分,他拉过美人,闭眼重新哼起了小曲。

  其实恭王的心思,雒妃能揣度出几分,至于最后的结果,端看谁的手段高一筹罢了。

  且出了容州,她便不用担心惹来秦寿出手,只要不是秦寿,她是半点都不担心恭王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了了一桩心事,雒妃心头顿轻松起来,今个出了王府,她也就不打算早早回府,所以下了金辂车,只带了首阳季夏与顾侍卫三人在容州城好生闲逛起来。

  容州城不若京城的精致,可也同样的热闹。

  这座临北城池,风沙太重,且常年与东西突厥jiāo战,故而城墙皆用整块整块的巨石垒成,人情风俗也多粗犷,并没京城那样的繁文缛节。

  雒妃衣着华丽,不管是衣料还是样式皆与容州的不同,是故她走在市井,多引来旁人的注意。

  她自个并不在意,瞅着金银首饰楼,桃花眼一亮,提着裙摆就进去了。

  首阳与季夏一左一右护着雒妃,顾侍卫走在最后,四人一踏进首饰楼,掌柜的立马热情招呼起来。

  雒妃也不是哪家铺子都进,就她晓得的,眼前这红妆楼,背后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秦寿无疑。

  楼中首饰很是新颖,其中又以外族的样式居多,诸如突厥的狼牙雕小钗,波斯的宝石,古月国的银冠……雒妃越看眸色越冷。

  在大殷,朝廷是禁了海运与外族互市的,雒妃不是不晓得有那等胆大包天的商人偷着与外族通商,上一世她就隐约知道秦寿与外族有往来,可是她没想到,以眼下这楼子的红火,秦寿怕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

  “这盒狼牙雕,这七色宝石,还有这个百鸟银冠,我都要了!”雒妃半点不客气,大手一挥就扫了大半个柜子的首饰。

  掌柜喜笑颜开,“这位夫人好眼光,就是这顶百鸟银冠,可是古月国的公主冠,据说古月国的公主及笄之时,必定要有一顶这样的银冠。”

  雒妃勾起嘴角,打定主意日后要狠狠地花秦寿的银子,免得他以后拿银子去招兵买马,“所有的物什,都给我送到容王府,管容王拿银子去!”

  掌柜一噎,一口气塞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他蓦地想起什么,看着雒妃,脸色瞬间就白了,双腿更是发软,差点没瘫下去。

  这首饰,他不想卖了可成?

  正在这当,有轻笑声传来,“夫人怕是不晓得红妆楼的规矩。”

  随着话音,从二楼楼梯口下来一身姿聘婷,穿鹅黄裙裾的女子,那女子约莫十六,鹅蛋脸,柳叶眉,杏眼琼鼻,身若拂柳,姿若春水,她就那么站在高处望着雒妃继续说,“红妆楼,只做银货两讫的买卖,所以夫人若是中意这些首饰,也只能在楼中付了银子,稍后,红妆楼的伙计会将物什送至容王府。”

  雒妃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见到这人,毕竟她可是心念念到至死都忘不掉哪!

  第012章 驸马:公主花我的银子,花我的

  如果说秦寿是雒妃心里挥之不去的执念,那么容州青家的青三娘子青欢则是秦寿的魔障。

  她得不到秦寿,秦寿得不到青欢,她被秦寿刺了当胸一剑,青欢日后则会有让秦寿悔恨莫及的时候,从始至终,三个人就像是不经意钻进了鬼打墙,兜兜转转怎么都走不出来。

  往后会发生什么,除了雒妃谁也不晓得,是以雒妃瞧着眉目笑盈盈的青欢,心头泛起诡异的满足感,她微仰头,用一种蔑视而自傲的口吻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她与青欢本就不对付,眼下她占着多活一辈,正大光明的行欺辱之举,总归她是公主,谁敢奈何她?

  青欢没反应过来,面若桃花的脸上笑意凝结,尴尬非常。

  倒是那掌柜机灵,撩袍小跑出来,扯着青欢就行礼,“草民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末了,掌柜瞥了眼青欢又道,“公主大人有大量,草民与青三娘子有眼无珠,如有冒犯,还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青欢这才明了眼前的是何人,她揪着丝帕,敛衽见礼,“民女青氏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哼了声,她推开掌柜,踱到青欢面前,挑起她的下颌,瞧着那桃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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