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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库添的。

  若秦寿在她死后挪去招兵买马,那也够养活一支精兵的。

  她在脑子里转了转,目下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她不好多有动作,便道,“容州的嫁妆都折换现银,银子先留着,本宫日后自有用处。”

  槐序又记下一笔。

  雒妃顿了顿,她盯着手腕的珠串看了会,倏地道,“若是本宫将驸马的红妆楼夺过来,槐序你可能摸清谁是上家?”

  红妆楼,槐序上次见过,出于常年累月与账目打jiāo道的敏锐直觉,她是六宫娥中第一个怀疑驸马与外族蛮夷有往来的,故而她很清楚公主问的是什么。

  她皱眉思忖片刻,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浮起凝重,“婢子能!”

  她不仅能,还一定可以将驸马的这条财路斩断的干干净净!

  雒妃脸上总算带起点笑意,她倾身拍了拍槐序的手臂,“那就等着看本宫如何巧取豪夺。”

  她想的明白,秦寿眼下养着秦家军需要银子,日后南征北战更是需要银子,那么她就先出手弄垮他的生财之路。

  且秦寿拿着银子招兵买马,那么她自然也可以如法pào制。

  当然,要是这会京城那边有消息传回来就更好了。

  雒妃算了算日子,这才没过去几天,恭王一行人尚在半路,她是心急了些,连带想起院中还有个小侍,她遂对首阳问道,“那小侍可还安份?”

  首阳为公主添了盏温茶,“近日有些坐不住了,在问公主何时召见他。”

  见雒妃抿了口茶,首阳又将案几上的一碟子酥黄的点心推过去道,“他跟婢子说,想投靠公主,为公主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求公主给条活路。”

  雒妃嗤笑了声,“算是个看的清行事的。”

  她做的那些事,并没有背着月华,故而他也晓得自己此时处境艰难,指不定一露人前,就是个死字。

  首阳点头,“无论如何,此时还不能让他出来。”

  雒妃赞同,尝了口点心,“先冷着吧,等京城那边有人过来了再说。”

  “是。”首阳记下,不过却有些惊讶公主向京城要了人,心里暗暗揣度,也不知是何人有那般的难耐让公主如此看中。

  雒妃将首阳的神色尽收眼底,她也不解释,用完点心,她抚掌笑道,“本宫初到容州,当与容州高门女眷多多走动才好,传下去,本宫将与三日后,在王府举办牡丹宴。”

  闻言,首阳和槐序不约而同笑了,在京城,但凡天家或高门贵fù开办花宴、诗宴的,就没有谁是单纯为宴会而来的。

  第020章 驸马:公主赏花,我赏人

  说是牡丹宴,可容王府里头,竟是找不出一盆牡丹来,雒妃也不在意,总归赏牡丹是假,她想见那些人才是真。

  故而这次牡丹宴,但凡在容州有一星半点地位的,皆能收到她的赏花贴。

  目下王府中馈,并不曾jiāo到后宅,而是秦寿长随延安理着,雒妃将置办牡丹宴的事jiāo给了槐序,槐序头一日就抱着白玉算盘和账本拦了延安,面无表情地将王府后宅园子划了好大一圈,要花宴赏花之用。

  出奇的,延安本以为这种事,容王不会应允,哪知他回禀后,秦寿只点头,表示晓得,就再不管了。

  三日一晃而过。

  这天,容王府沉寂几十年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热闹,收到公主花贴的,瞧着那张红底描金朱雀纹绡花贴,一边觉殊荣一边又觉烫手。

  毕竟有点眼力的都晓得,在容州,容王府才是实打实的藩王,手里掌着秦家军,而京城的皇帝么,山高水远,管不到这边来。

  且还听闻,公主与容王,夫妻之间并不热乎。

  旁人如何的心思,雒妃不大理会,她一早起来,慢条斯理地拾掇,安安静静地用早膳,然后就坐在了槐树下。

  今日,六宫娥中,鸣蜩与季夏贴身伺候,而延安一直往返安佛院与后宅园子之间,腿都快跑断了,可收到来客的名册,他还是得多跑一趟。

  “回公主,朱长史并张镇守指挥家眷到了。”延安敛起袖子悄悄擦了擦鬓角的汗。

  藩王治下,唯有长史、镇守指挥和护卫指挥三职是由朝廷直接派遣,旁的职官,无一不是从封地直接选用。

  故而延安不明白,王爷明知这三职是朝廷的人,为何还特意叮嘱要回禀给公主晓得。

  果然,雒妃闻言,沉吟片刻道,“本宫听闻镇守指挥的夫人乃京城人士,能在容州遇故知,也是喜事一件,去宣来本宫先见见。”

  延安忙不迭的应是,不多时,他便领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fù人过来。

  那fù人一张和气的圆脸,绾元宝髻,簪灵蛇白玉钗,身穿水绿杭绸如意暗纹衫,肤白富态,她身后跟着个八九岁的小娘子,端的是稚气可爱。

  “fù人张连氏,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张连氏心有惴惴,拉着女儿见礼,不敢抬眼乱看。

  雒妃端着骨瓷描红蔷薇的茶盏,纤细玉指根根葱管似的,衬着骨瓷,越发好看,她目光先是落在偷瞄的小娘子身上,微微一笑,后才对张连氏道,“起来吧,这也不是京城,没那么多的规矩。”

  末了又道,“季夏,看座。”

  张连氏连忙道,“臣fù谢公主赐座。”

  待张连氏坐定后,雒妃见她十分拘谨的模样,轻笑道,“张夫人不必紧张,本宫也不吃人的,不过是听闻张夫人是京城人士,故而请来一见。”

  张连氏暗自松了口气,她仍是恭敬的道,“是臣fù见识粗鄙,公主金枝玉叶,臣fù心绪激动罢了,望公主见谅。”

  张连氏很聪明,一两句话的功夫就摸清雒妃的心思,言语之间也多有随意起来,不经意抬眼一瞥,顿怔了。

  雒妃正道,“这可是张夫人爱女?”

  张连氏猛地回神,她慌忙低头不敢再多看公主一眼,面皮却渐渐有些发烧,她一个fù道人家,竟也有看女子容貌看呆去的时候,该说公主太过貌美,还是她太失礼?

  小娘子心思单纯,虽晓得面前的是金贵的公主,到底懂的不多,故而代母回道,“回公主,臣女父亲正是张镇守指挥。”

  雒妃点头,不待她说什么,小娘子大着胆子又道,“公主真好看,和仙女儿一样。”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张连氏反应过来,拉着女儿一下跪在了地上,“臣fù管教无方,小儿无状,请公主恕罪。”

  雒妃缓缓起身,她到小娘子面前,将人拉起来道,“有何罪可恕?莫不是赞扬本宫生的貌美?那本宫到底是美还是不美?”

  这话可难住了张连氏,她红着脸,讪讪的道,“公主自然是美的。”

  雒妃退下腕上的赤金长命锁手镯塞到小娘子手里,“你这小娘子甚的本宫欢心,当赏!”

  张连氏大惊,她想起出门之前夫君曾告诫,不可与公主太过亲近,也不可故意疏远,中庸而为,与旁人无异便可,眼下若收了这镯子,可就难说了。

  “公主,这镯子太贵重,臣女年幼,怕是受不住这样的福气。”张连氏话说的委婉。

  听闻这话,雒妃顿冷了脸,“张夫人是看不上本宫的赏赐了?”

  “公主,臣fù绝无此意。”张连氏脸色一白,只恨今日不该来这花宴才是。

  那小娘子捏着镯子,看了看公主,脆生生的道,“母亲,女儿很喜欢公主赏的镯子。”

  话完,她眨着双紫葡萄般清透的眼道,“公主,臣女戴上公主赏的镯子,日后会不会长的和公主一样貌美?”

  雒妃哪里会和个小孩子计较,她清笑出声,弯腰捏了捏小娘子的鼻梁,“一定可以的。”

  小娘子遂开心地笑了。

  “本宫看张夫人还没个小娘子懂事,”雒妃落下这句话,便主动伸手牵起小娘子的手,“走,也该是去园子的时候了。”

  那小娘子回头看了看张连氏,见她点头,便回握公主的手,仰头道,“臣女来时记下了路,臣女给公主领路。”

  “真乖。”雒妃揉了揉她的小手,心里又是另外的念头。

  她记得上一世,一直以为长史、镇守指挥和护卫指挥三职中,至少出身京城的镇守指挥是对皇帝哥哥忠心不二的,被软禁王府之时,她还千方百计透信给镇守指挥,想让皇帝哥哥有所准备。

  但,人心果然是难测的,直到最后,她才晓得,藩王三职,竟早就被秦寿收买了。

  第021章 驸马:公主说,家有儿郎不要藏

  青欢满腹心事,她与青家众姊妹立在紫藤花架下,时不时有相熟贵女过来打招呼。

  她不自觉皱着眉,所以的心思都在前几天的传言上......

  容王与公主一夜恩宠,公主第二日几乎下不来床!

  她又想起那日公主说容王是断袖的事来,思来想去,越发觉得公主指不定是不满她帮衬表哥打理红妆楼,故意如此污蔑。

  且就算表哥是断袖,但他只要能与女子行周公之礼,日后再诞下子嗣,这又有什么妨碍的呢?

  “青三娘子,你可是已经见过雒妃公主了?”这当,一身穿桃红色蝴蝶穿花妆花褙子的娘子好奇问道。

  青欢勉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这娘子是长史家的朱大娘子,她还不能得罪。

  朱大娘子掩唇一笑,“我早便听闻,雒妃公主貌美艳色,非是一般娘子及得上的,不知是也不是?”

  提及这话,青欢心头颇为不爽利,从第一次见雒妃时,她就晓得自己相貌比不上,为此还泛了好些天的酸。

  故而她冷着脸道,“一会公主就出来了,美或不美,朱大娘子可自行瞧瞧。”

  这话着实失礼,旁竖耳倾听的娘子皆面有异色地看了青家的娘子好几眼。

  正话间,有腰带长剑的玄衣侍卫从月洞门分列而出,紧接着,是六名身穿粉蓝宫装的宫娥垂立两旁,最后在一阵环佩叮咚声中,步出一年约十五六的艳色女子。

  一袭百合色洽淡金莲花纹路的曳地长裙,绾惊鹄髻,髻中是五彩孔雀石缠金边小华胜,鬓边凤尾金步摇,随着走动,烨烨生辉,晃的人移不开眼。

  园中来客第一次见到雒妃真容的,皆倒抽了口冷气,实不知这世间竟有貌美如斯地步的女子,然后是哗啦一片见礼叠声。

  雒妃对这样的阵仗习以为常,她牵着张镇守指挥家的小娘子踱到上首位置,长袖一挥道,“诸位夫人、小娘子不必客气,本宫而今到了容州,入乡随俗,日后也算是容州人士,故而京城的繁文缛节,不必理会也罢。”

  话是这样说,可该有的礼仪,下面的女眷半点都不敢少。

  待雒妃坐下后,其余人等才依次按着身份落坐,从始至终,她都带着张家小娘子,并与众人道,“诸位随意,莫要拘谨。”

  底下又是一片接连称是的应声。

  雒妃眸光一扫,见着躲在角落的青欢,她嘴角蓦地扬起笑意,“欢表妹来了么?快快过来与吾瞧瞧。”

  这下,却是连自称都换了。

  青欢即便再不甘愿,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绮罗见过公主。”

  雒妃却并不客气,她似乎颇为高兴地让身边宫娥在自己右手边加了杌子,指着道,“欢表妹上前与吾同坐,自那一日见了表妹,表妹这些时日怎的也不过府来,让吾甚挂心。”

  旁人见青欢竟如此得公主欢心,暗自吃惊的同时又有些眼热,青家其他几个小娘子更甚。

  皆为青家女儿,又同是嫡出,凭什么青欢就能入了容王的眼,还博得公主的喜欢。

  青欢坐立不安,她僵硬地扯起笑脸,手里搅着帕子,嘴里还得应付道,“绮罗担心过府会叨扰了公主,故而不敢……”

  雒妃巧笑嫣然地看着她,似乎就喜欢瞧她不自在的模样,“欢表妹见外了,驸马可是特意叮嘱过,欢表妹要相看人家,让吾今日趁着赏花宴,与诸家夫人好生打听一下来着。”

  提起这事,青欢猛地转头盯着雒妃,眸底的愤怒喷发。

  雒妃拍了拍她的手,笑得越发浓腻,她对园子里的各家夫人道,“青老夫人为了欢表妹的终身大事,可是焦心无比,本宫不忍见老人家忧思过重,故而哪位夫人家中有好儿郎的,勿须藏着掖着,本宫这表妹值当最好的。”

  此话一落,犹如石子落湖面,在众夫人间激起好一波的涟漪。

  青家的青三娘子,之前不是没有人家请冰人上门过,可都让青安氏给拦了,但今个公主透出的信儿,没有说青安氏,反而直接点出了青老夫人。

  按理一家有女,婚姻大事那都是嫡母做主的事,然而这会,做主的人好似成了青老夫人,这就耐人寻味了。

  青欢面无血色,她简直不能想见日后会是何种情形,也着实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如此宣扬她的终生大事。

  雒妃似乎终于察觉了青欢的面色不对,她微微皱眉询问道,“欢表妹这是怎的了?莫不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了?”

  青欢赶紧低头,生怕泄露出心里的愤恨,“没有,绮罗突然有些不适,公主可容绮罗暂去更衣?”

  更衣的意思,谁都明白,雒妃颔首,“绀香,带欢表妹去。”

  绀香娃娃脸上笑意盈盈,她伸手一引,“青三娘子,请随婢子来。”

  青欢慌忙起身,逃似的般随绀香去了。

  雒妃这才意兴阑珊地敛了笑,此时,早按耐不住的张连氏上前道,“公主,小女顽劣,还请公主容臣fù带她下去自行玩耍。”

  雒妃低头看了看身边一直乖巧的小娘子,摸了摸她的花苞髻,笑道,“不妨事,在宫里,本宫也有个这般大的妹妹,本宫很喜欢你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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