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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妃道,“蜜蜜,路引在我怀里。可方便探手取出来?”

  雒妃面色一僵,若是身有软毛,约莫整个都zhà起来了。

  秦寿又道,“我背着你,空不出手。”

  雒妃将脸撇向一边。瞧着自个的白嫩爪子,犹豫半晌方低声道,“放我下来。”

  秦寿冲那官差道了句稍等,便依言放下雒妃,一手扶着点她。一手从怀里摸出两份路引递了过去。

  秦寿早备下了路引,雒妃不奇怪,可却是连她那份也有,她就微诧地挑了挑眉。

  那官差见两人相貌不俗,虽穿着一般。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大户人家才有的风姿,心里虽觉有异,可路引做不假,故而只得放两人进城。

  秦寿进城并未慌着去打探消息,他径直带雒妃去了客栈。熟门熟路地要了间上房,又让小二备下热水热饭,并多掏银子,将房间里床榻那一应物什都换成柔软细棉布的。

  只要有银子,小二自是无一不应。

  雒妃自个动手沐浴后。她穿着雪白小衣,阔腿撒脚裤,半点都不防秦寿的坐到了榻上,自顾自的打理乌发。

  秦寿还正等着她用膳,一回头就见如此明媚春光。眸光一滞,他不晓得雒妃是并未将他放眼里,还是就那般放心他不会做什么。

  毕竟,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不是。

  雒妃还真没将秦寿放眼里,在她心里,谁会对一心要杀的人起甚心思?再说秦寿前世今生就都不贪恋女色。

  等雒妃不甚熟练地熏干头发,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那饭菜中途还端出去热了次。

  “蜜蜜,过来用膳。”秦寿招呼道。

  雒妃横眼过去,张口就想顶回去。然一触及秦寿那冷然的目光,她一噎,撇嘴道,“晓得了。”

  说完,就慢吞吞的下榻。往案桌上过去。

  秦寿不耐,探手过去一拽,就将人拉到怀里,并凑到她耳边轻啄了青丝一口小声的道,“隔墙有耳。你若露出马脚,本王可不会管你。”

  雒妃一抖,她从他怀里爬将出来,迅速在另一边正襟危坐,拿起竹箸就下口。

  秦寿悠悠然地看着她。见她吃进一小口的青菜叶子,又皱着眉头吐了出来,那嫌弃可又不得不吃的神色,倒莫名愉悦了他。

  是夜,雒妃霸着床。下颌点了下外间的榻,对秦寿道,“你去外间,床是本……我的。”

  秦寿冷笑了声,这人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他才刚说,隔墙的耳走了,转眼她就抢了锦被,并占着床沿,不让他上去。

  “息宓,谁背你进城的?谁掏的银子住客栈?嗯?”秦寿反问道。

  雒妃理亏,但她一直记着母后言传身教的输了理也不输人的道理,扬眉道,“谁让你背了?谁让你掏银子了?”

  这种好心喂狗却被狗咬一口的憋屈,让秦寿现在就恨不得抽她一顿。

  他也不跟她打嘴仗。径直走过去,猛地掐着她细腰,将人扔进床榻里面,自个一卧,就躺了上去。

  雒妃扑腾着起身,她力气比不过,就拿小脚踹他,“下去!”

  秦寿长腿一抬,就将她那作乱的脚给压住,动弹不得,他狭长的凤眼冷然然地瞅着她,黑神又深邃,“半夜被人掳走,别以为我会来救你。”

  这话成功让雒妃消停了,她身边侍卫宫娥都不在,一时心头不安定,偏生一个秦寿,她也是摸不准的。

  她离的远远地趟下来,身边还卧着个人,一时之间,倒睡不着了。

  夜半时分,她模模糊糊地嗅到一股古怪的腻香,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边一直安静的秦寿蓦地翻身到她身上,并用手捂着她口鼻。

  她一惊,晶亮的眸子瞪大,在漆黑的夜色里,倒显出几分惶惶不安来。

  秦寿一顿,心头莫名,他压低了嗓音安抚道,“别怕,是迷香,不会有事。”

  第065章 公主:有本事拿本宫的命去

  迷香,这样下作的玩意,于雒妃而言,那根本就只是存在与传闻中,她竟没想到,这才初初进廊城就遇上了。

  秦寿借着床幔的遮掩,他偏头看向外面,朦胧夜色下,半刻钟后,关死的门销啪嗒一声被撬开,紧接着,就是两畏畏缩缩地人影摸了进来。

  他脸上厉色闪过,正打算出手制住这两人,哪知被捂了口鼻的雒妃憋狠了,她竟张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他手心一口。

  那一口没怎么咬着ròu,可却惊了秦寿,他回头望着她,掌心还湿濡着。那种唇瓣柔软的触感仿佛是在捏棉花,十分的软。

  雒妃瞪了他一眼,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泛红,连那唇都泛起珍珠的莹润来,她显然也是见着了进来的不速之客,遂不自觉的身子就缩下了软枕,往锦被里去藏。

  可起先被憋闷坏了,她顾不得还未散去的迷香味,张口就要吸气。

  秦寿眼疾手快,他轻轻掰着她脑袋,唇欺上去就一口气渡了过去。

  雒妃一惊,张大的眸子眨了眨,脸上的神色好似突然让雷霹了一样,难以置信!

  确定雒妃不会被憋着了,秦寿这才放开她。

  他云淡风轻,好似没刚那回事一样,扭头见那两人在屋里乱翻一气,特别是行李更是被翻个底朝天。

  末了什么都没找到,那两人就往床榻的方向来。

  秦寿一拉锦被,盖了雒妃,锦被下,他还将人死死困住,这才闭眼放慢呼吸。

  那两人警惕地掀开床幔,将床笫间看了一遍,确定没可疑的物什,这才如来时般悄悄离开了房间。

  待彻底没了动静,秦寿将雒妃提了出来。这会迷香味已经散去,即便雒妃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是无碍的。

  秦寿没管被憋红小脸的雒妃,他下了床榻,随意披了青衫,对雒妃道,“我去去就回。”

  不等雒妃说什么,他人就已经推窗跳了出去。

  雒妃紧了紧身上的锦被,趁着不明的夜色。环视了圈整个房间,空dàngdàng的,没有习惯了的宫娥和侍卫,她一时间很是不习惯。

  但也就那么一会,她便释然了,从前在安佛院的那几年,没人伺候,她一人还不是过来了。

  是以当秦寿后半夜回来之时,雒妃已经歪着头。睡的不能再熟。

  他一怔,立在床沿边,静静瞧着她,睡着的雒妃极为乖巧,好看的颦眉,闭着的桃花眼,睫毛又长又翘,下面是小巧的鼻,然后是因着枕着软枕而微张的粉唇,能见粉色里面是渐次水嫩的小舌尖,精致又勾人。

  他脱了青衫坐下,伸手缕过她额前细发,没了咄咄逼人的贵气,也不去想她的出身,他倒生出几分莫名的平静和安宁来,只觉,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旁的都不及她半分的颜色。

  他不禁会想,为什么她会生在帝王家,又念及那些有过的梦境,心头滋味复杂难辨,但从他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寿伸腿躺下,又侧过头去看雒妃,迷迷糊糊间,他叹息一声,颇为无奈。

  那天晚上,秦寿又做梦了。

  他梦见成亲后的第二年,雒妃的刻意讨好,他的按捺心思,小心翼翼的两个人,倒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他还许她搬进鸿鹄阁,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琴瑟和鸣。

  那会多乖顺的雒妃,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她甚至还为他洗手作汤羹。他与她闺房画眉,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矣。

  他记得最深的画面,是面颊娇羞薄粉的雒妃躺在他怀里,乌发如瀑,衣衫半退,她的曲意逢迎,以及千回百转地呦呦莺鸣,都叫他心头火热。

  然后天明梦醒睁眼,他难堪地发现自己脐下三寸处的异样,甚至还将雒妃死死扒拉进怀里。

  小心翼翼地退开点身,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抬眼,就与懵懂转醒的雒妃对上了。

  雒妃不甚清醒,她撑着坐将起来,拥着被子,就那么愣愣地瞧着虚空。

  秦寿见她长发蓬松,缠缠绵绵,还有些落在他手背,眉目带着明显的睡意,那等无害的模样,竟让他想起梦中媚态十足的她来。

  他跟着坐起身,单膝屈着,不着痕迹地掩了身下的窘迫。

  雒妃似乎这才看到他,她眼神茫茫然,好一会彻底想起昨晚的事,当即想也不想一脚顺势踹过去。

  秦寿一旋。躲开稳稳站到地上,面色不太好看,“息宓,你疯魔了不成?”

  雒妃冷哼一声,她扔了被子站起来,以床为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怒道,“你才脑子有恙,昨晚发什么疯?即便有迷香。本宫昏睡过去了还更省你的事。”

  这话才一出口,她自个就明白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让他亲了,就觉得脏的厉害。

  她遂抬起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末了还趴在床沿很不雅地吐了几口唾沫,昨晚没反应过来,这会她才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寿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又想起上次啄了她一口。接着她就嫌弃到吐了的事来,“哼,本王再管你去死就不姓秦!”

  说完,三两下穿好青衫,打开房门嘭地甩上自个出去了。

  雒妃也恼的很,她既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又认为身为公主却很是没用,再是怨怼秦寿,她拧紧了眉头,就那般坐在床沿,一时颓然。

  直到雒妃在房里等了秦寿半日,也不见他回来,她这才心里有慌,想出去试着找找,又担心错过了。

  就在午膳时分,她没等到秦寿,却等来了鸣蜩。

  鸣蜩一进门,就见自家公主眼巴巴地坐在窗边时不时往外看,她眉一皱,又环视了房里的用度,当即就有不满,“怎的驸马就给公主睡这样的棉被,不够精细,公主皮肤娇嫩,是要起红点发痒的。”

  雒妃还真没觉得那棉被有何不妥,她问道,“你怎来了?”

  鸣蜩这才过来伺候雒妃绾发。“不是驸马让婢子过来的么?说是公主没熟悉的宫娥伺候,不习惯。”

  闻言,雒妃垂下眸子,她晓得秦寿还真就不管她了。

  她勾起嘴角,略有自晒,“驸马还说了什么?”

  鸣蜩想了想,“没了,只是让婢子过来伺候公主。”

  雒妃又问,“没说接下来要如何做?”

  鸣蜩摇头。她给雒妃绾了个简单的凌云髻才道,“没有。”

  雒妃抿了抿唇,想与秦寿说道几句,可又心有犹豫,这人与自己有太多的牵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故而总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鸣蜩眼见雒妃郁郁寡欢,她便提议道,“不若婢子陪着公主逛逛廊城?”

  雒妃哪里有闲逛的心思。她想着之前易三说过的廊城的参政使已经与西突勾结,且秦寿那的密信,也说西突少族长就在廊城。

  她觉得整个廊城,能藏一小队西突人,还不被百姓察觉,那么必定就是在参政府了。

  参政司,又分左右参政,乃藩王封地地方官署。

  雒妃不能肯定西突人到底是藏在左参政府,还是右参政府。遂对鸣蜩道,“你现在就去打听打听,最近哪个参政府的采买突然增加了的,且所买物什以腥味重的ròu食居多。”

  鸣蜩应下,确定雒妃周遭还算安全后,就出去探听了。

  雒妃没事做,便闲着坐窗边看底下热闹的市集,她瞅着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也难以想象这样祥和的城池。有朝一日突厥铁骑来袭,城破人亡的局面。

  她不明白,分明都是大殷人,而且还是皇帝哥哥的臣子,苦读圣贤书的朝臣,怎的就能做出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来。

  她觉得秦寿一定是明白的,可约莫他巴不得像廊城这样的贪官污吏多些,动摇了大殷的根基,他日后才可顺势而为的揭竿而起。

  雒妃不自觉苦笑。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忽然觉得,这天下大势,她真的可以以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兴许到最后不过是一场垂死挣扎。

  她想的入神,也就没注意到秦寿何时推门进来的。

  他双手环胸,整暇以待靠在门边,瞧着她皱紧了的眉,一副庸人自扰,他嗤笑了声。凉凉开口,“既然你执意chā手廊城之事,分力不出,怕是说不过去。”

  雒妃猛然回头,颇有诧异之色。

  秦寿继续道,“西突少族长定藏身在左参政府中,目前秦家军下落不明,本王不想于那帮贪官污吏周旋,故而最好先擒了西突少族长,才有人质摸出秦家军下落。”

  雒妃静静听完,却不晓得她要出什么力。

  秦寿望着她,眸深而沉,“左参政府,十步一岗,五步一亭,另有弓弩手戒备,我昨晚跟着的那两人是进了左参政府,我想不惊动任何人地摸进去。实属不易。”

  雒妃隐隐猜测到他的想法,“所以?”

  “你能进去。”秦寿道。

  雒妃狐疑,她摊开手在他面前转了圈,“驸马确定本宫这身手是能赢过左参政府中的护卫弓弩手的?”

  她一副你在说笑的神色,秦寿却神色冷肃,“明日左参政使的夫人有一场诗宴,我会让人带你进去,你进去后只需在参政府的井水里下点yào即可,旁的事。我自会应付。”

  雒妃不太信他,“这事鸣蜩可以做。”

  秦寿摇头,“她会拳脚功夫,明白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且……”

  说到这,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雒妃,“公主相貌正当合适。”

  雒妃思前想后,就担心秦寿完事后过河拆桥。置她与不顾,便道,“想要本宫出手,也不是不可,但本宫怎晓得你秦九州不会趁机对本宫下手,然后推到旁人身上。”

  毕竟,他可是想杀她来着。

  秦寿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以为本王是你,出尔反尔?”

  闻言。雒妃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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