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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中几年后的秦寿一般无二,她心头不自觉生起惊惧来,又想起他说的十年夫妻情分,她不自觉后退半步。

  许是察觉到雒妃的惧意,秦寿不动声色地落开眼。他凤眼低垂,复又坐回榻上,单膝一屈,手撑头瞧着窗外。

  雒妃定了定神,她找了离秦寿最远的圈椅坐下,接过首阳送上来的温茶抿了口压惊。

  好半晌,她才压下旁的情绪,开口答道,“明日上路。”

  她也不想在云城与那两王推太极,有这空当还是早些回京的好,也不知这些年母后是不是老了?皇帝哥哥的皇后是否又贤惠?

  秦寿头没转过来,“后日。”

  雒妃瞥了他一眼,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忍了到口的不好听的话,转而道“出去,本宫要休息。”

  听闻这话,秦寿这才嘲弄地回头看她,他再一扫房里的宫娥,冷喝道,“出去!”

  几宫娥一愣,正在给雒妃打理的动作一顿,继而理也不理会他,该如何伺候雒妃还如何。

  雒妃甚为满意自己身边人的表现,她扬起下颌,鄙薄地夹了他一眼。

  秦寿忽的起身。盯着雒妃道,“公主不想身边的人有损伤,最好还是听从本王的话。”

  闻言,雒妃咬了咬牙,挥退首阳等人。

  即便再是担心,首阳等人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并还微微带上房门。

  雒妃冷着张小脸,比秦寿还更为面无表情。

  秦寿背剪双手到她面前,脚步微微一顿,就在雒妃以为他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他竟与她擦肩而过,径直撩起镂雕拱门上垂下的纱幔,悠悠然地躺到了雒妃的床榻上。

  湿濡桃花眼凶狠地瞪过去,雒妃冲到床榻前,拽着他手就往外拉,“出去,这是本宫的床榻!”

  秦寿睁开条眼缝瞅着她,却是纹丝不动,实在觉的她太闹腾了,就袖子一挥,挣了她的手,自个翻了个身朝里,却是占着床榻闭眼休息。

  雒妃冷笑一声,打小就没人能从她手里抢到好处去,她也不论其他,转身拿了桌上的茶壶,哗啦就往秦寿身上倒。

  好在那茶水温凉,并不烫人,秦寿并不防备,十足十的被淋了一身。连同床榻上的褥子也是湿了。

  他腾的起来,凤眼深沉如墨。

  雒妃扔了手里的茶壶,拍了拍手,傲慢无礼的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本宫就是不要了,也绝不让你!”

  她这样娇纵又直白,让人恨恨的只想逮来好生教训一番。

  秦寿冷哼,“哼,本来想着公主不习惯与人近身,适才多有忍让,不过竟然公主如此作妖,也怪不得本王无礼了。”

  雒妃谨慎后退,然她才退半步,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让秦寿给捉到了床榻里侧。

  他还记得避开湿润的地儿,捏着她后劲子一点皮ròu,当即痛的雒妃眼眶都红了,也根本不敢挣扎。

  本就水润的桃花眼这会越发湿漉漉,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连那扑闪的睫毛都被浸湿了,可怜兮兮的水光泛滥,她差点没被痛的哭出来。

  秦寿瞅着那点皮ròu泛淤红了,他这才松手,神色莫测地瞅着她。刻薄的道,“自讨苦吃,再与本王使幺蛾子试……”

  他一句话没说完,雒妃扑过去,逮着他手臂就狠狠下嘴咬了上去,凶狠的像被惹急了的小狼崽子,一身软毛都zhà开了。

  秦寿抽了口冷气,迅疾出手掐着她下颌,迫使她松口了,撩开衣袖。这才见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一排如贝牙印,小小的,精致的,整整齐齐,冒出血珠子来,还挺好看。

  他泠泠寂寂地扫了她一眼,狭长的眼梢瞬间凌厉。

  “牙口倒好,嗯?”拉成的尾音带出危险的意味,叫人头皮发麻。

  他一直钳制着她的下巴,让她闭不上嘴,还晃了晃,清晰可见里面小巧如贝的牙齿,以及嫩粉色的丁香小舌。

  雒妃抓着他的手,根本挪不开,她只能睁大了眸子色厉内荏地凶过去。

  可她眼眶还带红,黑白眼瞳水光润泽,哪里有半分的威慑力。

  许是见她有话要说,秦寿遂放开她。

  哪知,雒妃揉了揉下颌,张口就骂道,“容王好生能耐,用沙场的本事欺辱fù孺,学的圣人之道都给狗吃了,没脸没皮,与禽兽何异!”

  秦寿屈起一条腿。单手撑着半起身,不甚在意的道,“公主不都骂本王两辈子禽兽了?本王以为公主早明白的。”

  闻言,雒妃骤然眼瞳紧缩,她从他的言语揣测出是一回事,可亲眼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也不想,提起裙摆跳下床榻就要跑。

  秦寿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回来,别出去!”

  雒妃哪里肯理他,一径的掰他的手,并语气不稳地道,“回?好让你再杀我一次?本宫才不会像从前那样愚蠢!”

  秦寿只那么轻轻一拖拽,就将雒妃给重新拉回床榻上,原本整洁的床榻硬是让两人给团的乱七八糟。

  “听着,”他禁锢她在榻里面。凑到她耳边,盯着她后颈那点的淤红道,“你若不想悠闲两王明天就发兵打下蓟州,转而攻上京城,这几日最好都乖乖的,莫让本王弃你于不顾。”

  雒妃当真安静的听着,她整个人极力往里侧缩,就越发觉得挨蹭到秦寿的身子止不住的有发抖。

  他见她面色苍白,眸子无神,显得越发惶恐和惊慌,遂不自觉稍稍柔了口气又道,“乖些,就什么都好商量。”

  第106章 公主:哼,驸马不为人知的癖好

  那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的纯粹。

  雒妃恍惚了一瞬,但紧接着她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哼,乖乖得让你窃取息氏江山,再一把火烧了金銮殿?像上辈子一样,本宫可不就是乖的很!”

  秦寿冷幽幽地看着她,微微松了力道,朝外躺了点,不挤压着她,好一会才道,“想要出去就随你。”

  他确是半句都不解释,也懒得再多说。

  雒妃坐起身,揉了揉后颈火辣辣灼痛的地方,大着胆子踹了他一脚,自个爬到床尾,离他远远的。

  秦寿也不去管她,他理顺了容州的事。顺带还帮着雒妃善后,将她杀了关隘口巡守军的事给抹了,待收到了京城同意入诏的奏请,这才紧赶慢赶的从蓟州过来。

  一路风尘,不曾休息,好在到了云城赶上了。

  然而。雒妃又与他不对付,故而根本不想说太多,总归上辈子那些事,确实是他做下的,抵赖不得,说再多黑的也不能变成白的。

  雒妃缩在床尾。不大一会,她发现秦寿竟然就那般呼吸放浅地睡过去了,她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越过他下地,正想出去,又顾忌起先秦寿说的那话。她也晓得这会悠闲两王约莫巴不得她与秦寿闹翻脸,故而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

  她挪蹭到床沿,摸了根锐利的赤金簪背在身后,瞅着秦寿此刻那张安静的脸。

  即便他睡着,眉头也是皱起的,狭长的眼梢微微上挑,就有寻常不可见的滟潋柔和,连眉心那竖丹朱色都惑人起来,再是薄唇紧闭,也没有白日里的锋锐逼人。

  雒妃眸色闪烁,她擒着赤金簪,那簪子末端尖锐非常,划破喉咙,捅进心口都是轻而易取的事。

  她放缓呼吸,握着赤金簪的手心渗出汗来,显得湿滑,她不得不更为用力的握住。

  她想杀他,一直都有杀心,不管是为息氏江山还是因着她自个,她都觉得自己该报这仇。

  但,在容州的种种划过她脑海,她也记得,再有几年,东西突那边会被一统,转而大举进犯大殷,而秦寿正是那退敌之人。

  这种被掣肘的感觉并不好,雒妃恨恨的簪子一扬,嗤的就扎破秦寿长袖,并将之钉在黑漆楠木的床沿上。

  秦寿睫毛一颤。适才睁眼,他瞥了眼被扎破的袖子,目光在那赤金簪子上转了圈,瞧着雒妃去了木窗边的榻上窝着。

  他两指轻轻一拔,那簪子就在他指尖转了圈,他微微用力一掷,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簪子又稳稳地chā进了雒妃发髻间。

  力道刚刚好,没伤她分毫,还恰到其处。

  雒妃摸了摸发髻,摸到金簪,她也不回头。扭头瞧着窗外,看的久了,实在困乏,眼皮一搭,就那么斜歪歪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雒妃全身酸痛地睁眼,她撑着脖子,一下地差点没栽倒,在看床榻上已经没了秦寿的身影。

  她皱眉,首阳几人鱼贯而入,瞧着屋里的情形,不难想象定是自家公主又吃亏了。

  身子软趴趴的没力气,雒妃实在不想出门,她让首阳等人将床榻收拾出来,换了干净的被褥,眯着眼一躺,补回笼觉了。

  午膳之时,她爬起来用了点粟米百合红枣羹,人还是没精神,可不敢再多睡,生怕晚上了睡不着,故而让侍卫抬了榻到庑廊下,随意捡了本书来翻。

  悠王王妃许氏过来的时候,就见着个穿紫粉色双喜彩霞映月裙的娇娇美人慵慵懒懒地打着呵欠。时不时翻一页手上的书卷。

  身后有宫娥打着凉扇,手边的小案上还有时令鲜果,当真是柔若入骨,酥至心尖。

  “蜜蜜,这般没精神头,可是昨晚没睡好?”许氏是个和气的,鹅蛋脸,柳叶眉杏眼,兼之红唇微厚,倒也算是长的好了。

  雒妃对她无甚好感也无甚坏感,遂不冷不热的道,“是没睡好。”

  谁窝一晚上的榻,能睡的好才是怪事。

  首阳与许氏搬了锦杌,又连忙上茶。

  许氏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特意在她眉目间流连颇久,这才神神秘秘的笑道,“这我晓得,昨个是驸马来了吧。两个人同榻,自然是不如一人自在。”

  雒妃合上书卷,点漆黑瞳悠悠然地望过去,微微抿了抿唇珠。

  许氏端起茶呷了口,末了道,“这男子啊,十有八九都是个睡不安份的,就说你皇兄,一睡着就打鼾,实在恼人的很,不过啊,也离不开不是?”

  说着。她还朝雒妃眨了眨眼。

  雒妃认真想了想秦寿的睡姿,好似从来都是平躺着,手自然jiāo叠放腰腹,一觉到天亮还是那样的姿势,从前也没见他打鼾。

  不过,离不开什么的,她怎听不明白?

  即便心里没听懂许氏的话,雒妃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声,端着她公主的娇矜。

  许是许氏觉得与雒妃话说到这,还凑到过来,低声问她,“公主。你老实与皇嫂说说,可还受得住驸马?”

  雒妃眨眼,摇头。

  许氏脸上就流露出更为高深莫测的诡谲笑意来,“都说长嫂如母,若公主不嫌弃,皇嫂今个就与你说道说道,省的以后对上驸马吃了亏去。”

  雒妃还是不说话,只一径点头。

  许氏便挪到雒妃身边,挨着她道,“皇嫂与你说,这男子呀,在床笫间是不能纵的,当然也不是说一味的推拒,必要的时候,放下身段大胆一些,给他些甜头,那些贱骨头自然就巴巴地贴上来了。”

  雒妃总算明白许氏在讲什么了,她腾的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带上了恼羞成怒,“皇嫂慎言,这种话青天白日,都不晓得你是怎说出口的。”

  她扭头过去,哼哼几声不理人。

  许氏恰巧就见她后颈衣领没遮住的那点淤红,那淤红一直蔓延到她领子里,很是显眼。

  许氏眸色微闪,她又多瞧了几眼,才拍了拍自个的嘴巴,“是皇嫂口不择言,是皇嫂不对。公主莫恼了。”

  雒妃端茶,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许氏便起身笑着离去。

  见人走了,雒妃搁下茶盏,板着小脸重新翻开书页,谁也没瞧见,她鬓边的耳朵尖这才泛出粉色来。

  鱼水之欢,这样的事,她自然是晓得的,从前与秦寿好的时候,两人这些闺房之趣也是半点不曾少,可她现在一念及秦寿,就只有汩汩恨意,哪里还会想起这些,加之两辈子的洞房之夜都很糟糕,故而若许氏不提,她压根就忘了夫妻之间还有这档子的事。

  而许氏一处雒妃院子,就遇上在园中等着的悠王。

  她上前。到他面前道,“臣妾见公主身上有那痕迹,且公主神色恹恹,又很没力气的模样,想来昨晚是与驸马恩爱了番,夫妻关系并无不好。”

  闻言,悠王皱起眉头,思忖片刻道,“可昨晚那院子并不曾要水,哪里有完事后不要水的。”

  这也是古怪的地方,不过许氏嗔了悠王一眼,羞红着脸道,“许是驸马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悠王挑眉,看着自个王妃不明所以。

  王妃幽幽怨怨地瞥了他一眼,“驸马再是俊美,也是武将出身,臣妾观公主显露在外的淤红很是青青紫紫,想来是出手没轻重,公主也真是辛苦。”

  听完这话的悠王,还是没明白驸马那不为人知的癖好是什么!

  第107章 公主:好厚脸皮的驸马

  这一日,雒妃也就在入夜的时候才见着秦寿,也不晓得他是做什么去了,身上一股子的酒味。

  雒妃晚上学乖了,她早他一步上床榻,四仰八叉得将锦被给占了,还装做睡熟了的模样,怎么推都不动。

  秦寿是喝了不少的酒,他清洗完了,穿着雪白的中衣出来,瞧着雒妃那样霸道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

  总归他也是个惯会享受的主,有柔软的床榻不睡,让他去窝美人榻,那决计不可能的。

  且他并不会因着亲近了雒妃。就会心头不适。

  故而,他弯腰将人往里一掀,自己飞快躺上去,就占去一半的床。

  雒妃跳得就往里面缩,昨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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