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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子没来,她不敢用王府里的大夫诊脉。让六宫娥寻了个由头,顺利出王府。

  然后在市井间,找了个擅诊喜脉的大夫,隐了相貌,瞒了身份,悄悄去诊脉。

  果不其然,那大夫当着诊出了喜脉。

  六宫娥欢喜非常。首阳这会才觉得真切一些,本来此前雒妃与她说可能怀上的时候,她还半信半疑,这下她倒真的相信自家公主肚子里的,是个天上的金童下凡。

  给了那大夫诊金,首阳等人又去买了些fù人喜欢的布匹胭脂,掩饰一番回府后。首阳便兴致勃勃的将雒妃的膳食谱一改再改。

  就连她贴身的小衣,绀香等人考虑到往后月份大了,身子会重,也悉数都帮雒妃重新做了好几件。

  雒妃倒心头平静的很,一来她早便晓得自己注定会怀上,二来,这都一个月过去。她在激动,那也是有个度的。

  当天晚上,首阳伺候雒妃用完红枣燕窝羹,主屋里并无第三人,她才小声的跟雒妃道,“公主,是不打算告诉驸马?”

  这些时日,雒妃的举止,她看在眼里,分明半点都没有要支会秦寿的意思。

  雒妃几不可查的唔了声,她最近养的好,小巧的下颌都圆润了些许,“姑姑别让除你们六人外的旁人晓得了,待三月一过,本宫还是要回京城的。”

  听雒妃这样说,首阳皱起眉头,前一次回京城都颇为不容易,这一次,她倒觉得驸马更不会轻易就放手。

  雒妃晓得首阳在担心什么,她轻轻一笑道,“姑姑,莫担心,本宫自有法子让驸马同意的。”

  第225章 驸马:敢坑害我?

  就在雒妃安心养胎之际,沙场之上却是风起云涌。

  秦寿与白夜不合的消息不胫而走,秦家军与朱雀军时有摩擦动手的事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

  秦寿麾下的心腹尽管再是看白夜不顺眼,可也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得耐着xìng子劝慰秦寿,当前还是要先于朱雀军言和而好。

  毕竟,外患未除,又岂能内讧。

  然秦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乎,任何事上都智珠在握冷静无比的容王,在面对白夜的时候,根本就冲动的拉都拉不住。

  且白夜也是,从前是暗卫出身,按理耐xìng该是最足的,可每次面对秦寿的挑衅。居然想也不想,一言不合就拔剑。

  最后,就是两人打的个昏天黑地,非的精疲力尽,qiāng拿不稳,剑拿不住了,才算罢休。

  说来也怪,两人打了这么多次,硬是没有哪次能分出胜负来,皆是平局。

  当着内讧已影响到沙场杀敌之际,大营分出去了的白夜,某天晚上出去散步之际,却是遇上了个身在黑斗篷里的人。

  那人长的极为高大,但一出声,白夜就认了出来,他手搭在长剑剑柄上,冷笑一声道,“藏头缩尾,敢到这里来,乌木你倒是找死!”

  斗篷里的人正是突厥新的可汗乌木,他哈哈大笑一声,揭了斗篷帽兜,一张粗狂的脸就出现在白夜面前。

  乌木可谓胆大包天,他独身一人前来不说,站在距离白夜三丈外,若白夜要杀他,这点距离,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罢了。

  “我不是找死。”乌木抄着卷舌音很重的口音,说着别扭的大殷话,“白将军要想杀我,就不会让我继续说话。”

  白夜一扬敛下,玄色鸦羽面具边沿反shè出冰冷的点光。

  乌木见自己说对了,便继续道,“我是带着诚心来与白将军合作的。”

  说到诚心。他才挤眉弄眼一眼。

  白夜沉默不说话,他只冷冷地看过去。

  乌木不自觉舔了下嘴巴,又道,“我听说白将军与容王不合,大殷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想必白将军如今的处境,便是如此。”

  “不知白将军可想过要做第二个大殷战神?”

  “在突厥,想要成王,便只有像狼一样干掉前狼王,然后取而代之。”

  不得不说,乌木的话确实十分有蛊惑力。

  连看不清面容的白夜,也是微微一笑,低声搭口道,“所以?”

  乌木眼睛一亮,他像前走了一步,粗着声音道,“不若白将军与我联手如何?”

  白夜冷笑一声,“与你联手?”

  乌木点头。

  哪知白夜刷的长剑出鞘,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的,不及眨眼的功夫,他那长剑就已经搁在了乌木的脖子上,整个人更是离乌木只有半臂之遥。

  乌木动也不敢动,这一刻,他却是觉得自己今晚前来大意冒险了。

  白夜嗓音压低,带着毫不掩藏的杀意,“与你一手,占我大殷河山。杀我大殷百姓,夺我大殷城池?”

  乌木两手取了起来,摆出毫无防备的姿势,“没有,没有,我这次进犯大殷,也只是为在族中立威罢了。若能杀了大殷战神容王,这立威也就够了,我对大殷绝无半点觊觎之心。”

  闻言,白夜眨了眨眼,一双星目,清冷透彻,仿若黑水晶。

  见白夜好似相信了他的话,乌木继续不遗余力的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和从前突厥的可汗不一样,我已经想好了,等立威作为可汗之位,我会往西迁徙整个族群,那边的西域波斯,总有我族容身之所。”

  白夜挑眉,“当真?”

  乌木脑门上都泛出了冷汗,他能感觉到那柄长剑锋锐的寒芒,割的他脖子生疼,他毫不怀疑,若有一句话不对,白夜当真会像割韭菜一样砍了他的脑袋。

  “我句句属实,”乌木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来,“大殷好几百年,我们都没占到过便宜,故而我早就放弃了。”

  白夜缓缓收回长剑,然他并未入鞘,“说说你的计划。”

  乌木松了口气,继而他越发的亢奋起来,“白将军与我只需做个局,将容王坑杀,皆是我只要立威,而白将军将会成为新的大殷战神,就是秦家军指不定也要改成白家军,加上将军现在手上的朱雀军,整个大殷四军。将军就手握两军,到那地步,还有什么是想要而得不到的,约莫就是那个雒妃长公主,也会对将军另眼相看。”

  盖因白夜习惯鸦羽面具覆面,是以,没几个人都能瞧出他的神色来。故而也就不晓得,有那么刹那,他确实是心动了。

  他星目一闪,铿锵一声,收了长剑,转身就走,算是默认了乌木的提议。

  乌木嘿嘿笑了几声,眉目带出jiān猾狡诈来,他重新戴好斗篷,与白夜背离而行。

  好似没有人晓得这些,除却白夜和乌木,而身在容州王府的雒妃更是不晓得。

  那一日,她正在读《论语》,读一句。就耐着xìng子讲解一句,这些圣人书册,她从前并未认真的去学过,目下为了肚里的那坨,她不得不重新学一遍,担心自个说的不对,她还找来延安。将秦寿幼时同样学过的经史子集,悉数找了出来。

  她自己理解的,加上秦寿那些书页上的小字批注,一时之间倒还真学到不少从前忽视了的东西。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不算是个顶顶聪明的,可秦寿不一样,大殷的战神,上辈子还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不论心计手段皆是非一般人。

  即便她也不知道一个帝王,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照着秦寿那样的来,想来不会出大错。

  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长子日后的能耐多像秦寿一些的好。

  是以,她干脆将秦寿从前学过的所有书卷,全部装进了自个主屋的小书房,还准备着回京的时候也一并带上。

  就在她一心一意将秦寿的痕迹念与肚子的长子听之时,某一日延安匆匆而来,他面色焦急,手里捏着火红色封漆的急令......

  “公主,王爷出事了!”

  说着,他将急令呈上,雒妃心头一凛。她赶紧撕开火封,急令上就只有简单几个字,“容王中埋伏失踪!”

  那字迹她却是认得,分明是白夜的。

  “将所有的情况细细道来!”雒妃口吻转冷。

  延安这才将自个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回禀出来,“今个一早,两军本是决定要与蛮子决一死战,一仗定输赢,当时秦家军在左翼,朱雀军在右翼,后来临到擂战鼓之际,白将军临时找到王爷,说想在左翼,这都要开打了,王爷也只得同意。”

  “可就在右翼,谁也没想到,蛮子主力早放在了右翼,王爷当时只带了精兵一万,蛮子佯败,王爷在追击之际,孤军深入,陷入敌军主力中,目前生死不明。”

  延安低着头,手握紧成拳头,不用想,他都觉得朱雀军白夜定然是由古怪的。

  雒妃沉吟片刻,她屈指轻敲案几,又问,“当时左翼的朱雀军可有回援?”

  延安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不曾,白将军以穷寇莫追为由,眼睁睁看着王爷被困敌军主力!”

  说着,他扑通一声就同雒妃跪下了,“公主,救救王爷吧。”

  雒妃皱着眉头起身,她来回走了几步,这之前,她听闻两人不合之时,断定是做戏,为的便是引突厥乌木上勾,现在秦寿身陷敌军主力,生死不明,她忽的就不确定了。

  她甚至想着,若她是白夜,有这样好的机会,能一举弄死宿敌,也绝不会放过。

  不是说她不信任白夜,倘若是白夜中埋伏,依秦寿的xìng子。也绝对会冷眼旁观。

  “驸马失踪的消息暂且先瞒住,不准透露出去,若本宫听到谁在乱嚼舌根,都给本宫乱棍打死!”她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暂且按兵不动。

  她身份不一般,贸然再次前往军营,一来会引人注意。二来要真是一场戏,乱了阵脚,还平白多事。

  “公主……”延安难以置信。

  雒妃看着他,耐着xìng子道,“驸马年少成名,素来由战神之称,且这些年来。什么样的仗没打过,你当真会以为,孤军深入这样浅显的错误,驸马会不知道?”

  听雒妃这样一说,延安倒真的静下来心来细想了。

  雒妃又道,“去吧,先稳住府里的人。即便驸马真中了埋伏,本宫也不会置之不管,毕竟,那可是本宫的驸马。”

  得了雒妃的保证,延安稍稍放心,他提着袍摆直起身,朝雒妃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雒妃看着延安离开,她这才冷着脸,对身边的首阳道,“差顾侍卫悄悄去军营查探一番,务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白夜!”

  毕竟,人心易变,她在深宫之中,看的太多。

  第226章 驸马:媳fù终于有担心我的自觉

  顾侍卫一来一去,动作很快。

  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就给雒妃带了消息回来。

  战前,白夜确实与容王秦寿换了布置,秦寿也确实带着千万把的人不慎遇上突厥主力,并陷入其中,生死不知。

  而白夜,只遣了斥候出去打探,旁的并未按兵不动,不像是要救人的架势。

  延安说的句句属实,雒妃皱起眉头,她就觉得奇怪了,秦寿这样用兵如神的,即便胜败乃常事,可也不会轻易的就陷入敌军主力才是,更勿论孤军深处。

  她觉得这作风不像是秦寿会做出来的事。

  但如今事实摆在那,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并任何一种情况都要预料到。

  隔日,不管她愿不愿意,到底还是要亲自去军营一趟才是。

  马车里,首阳重新布置了一番。又对驾车的顾侍卫千叮呤万嘱咐,切莫急行,马车一并要驶的稳当。

  顾侍卫虽觉得首阳小题大做,但他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事关公主,便没有小事。

  一行人,六宫娥。三十侍卫,再隔了月余后,又悄然出容王府,天不见亮,就匆匆出城,往军营的方向去。

  是以,当雒妃重新站在主帐中,甫一进来的白夜还微微愣了愣。

  雒妃穿了件鸭蛋青的薄披风,如瀑青丝一丝不苟的束着,她转过神来,面色却是冷的。

  白夜心头一跳,他赶紧低头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雒妃粉唇抿着,她却是没工夫与白夜客套,当即开门见山的就问,“驸马如今身在何处?生还是死?”

  白夜沉默,他露在鸦羽面具下的脸极为白,那是一种不见日光点光的白,带着透明。

  雒妃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道,“所以,白将军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跟本宫明说?”

  她顿了顿,胸口起伏,嗓音十分的冷凛,“所以,白将军就眼睁睁看着本宫驸马去死?”

  “然后,”她嘴角露出讥诮的浅笑,“让本宫做寡fù?”

  “不是!”这最后的一句话,似乎踩到白夜的软肋,他双手垂落,紧紧握着,指甲抠坏了掌心亦不可知,“卑职绝不会让公主成寡?”

  “哦?”雒妃拉长尾音,她双手拢着,搁置腰腹的位置,骄矜又贵气。

  鸦羽面具下,白夜咬牙,犹豫片刻脱口而出道,“卑职会护持公主……一辈子……”

  这话一落,整个主帐寂静无声,白夜不敢抬头看雒妃,他垂着星目,连呼吸都憋住了。

  雒妃怔忡,她定定望着白夜,目光游离到鸦羽面具上,似乎就听不明白他那话一样。

  好半晌。雒妃脚开始发麻,她才回过神来,继而眸色微闪的道,“本宫要晓得,驸马失踪一事,是你们早计划好的?还是白将军有意为之?”

  闻言,白夜猛地抬眼看着雒妃。他眉目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公主……公主竟是怀疑卑职……”

  他这话说的无比艰难,仿佛雒妃对他的不信任,便是天大的伤害一般。

  雒妃错开目光,她转身,眉目烦躁地走了几步,又拂袖问道,“本宫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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