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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紧紧攥在手上小心擦一擦,才上前把玉玺捧着送回了御案!

  天授帝很随意接过玉玺,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这孩子的确缺乏教育,好在太子是个忠厚的……他到底老了,太子监国这两三年好评不断,他没时间再培养下一个继承人。

  而且,年纪越大,越想保住所有的孩子。

  天授帝压下心头涌动的复杂难言的情绪,伸手抚摸传国玉玺缺损的角,并不心疼这枚让无数英雄争破头的传国玉玺,随意放下,疲倦道:“别说了,今天……就这样吧!”

  沐慈淡淡扫他一眼,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语气微凉道:“为什么不说?今天我在这里说得每一个字,都没有说谎。母亲说过:谎言欺骗换不来真心,屈从求饶得不到尊严,宁可堂堂正正地死去,也不要丢掉骄傲苟活,我更不能辜负身上流淌的高贵血脉。所以,我不会用谎言获取怜悯,不会为活命对任何人低头,更不会违心对你们这种人妥协。”

  少年说出这番话,让天授帝如遭雷击!

  这些话,谢宸妃曾对他说过。

  陛下,我不能违心说我会喜欢您,谎言欺骗换不来真心,屈从求饶得不到尊严,我宁可堂堂正正死去,我也不愿丢掉骄傲苟活。

  陛下,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服个软,屈从命运,这样对大家都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可以不反抗,却无法对你妥协!

  除了那句“不能辜负我身上流淌的高贵血脉。”

  所以,十六年后,阿期,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最高贵的血脉。

  不!

  当年他把最爱的女人打入冷宫,只不过想换一个低头。

  只要你低头,说会试着爱我,会忘记他,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啊!

  可是,阿期,你那么倔强,宁可病死在冷宫也不肯再见我一面,宁可让孩子活得艰难,也不曾想过妥协。

  天授帝的手不再抖动,而是紧握成拳,因为太用力,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痛,瞪大痛苦又眷恋的眼,看向他的最小的儿子。

  透过少年青涩苍白,血流满面的小脸,看向他记忆中曾经……不,现在想一想,依然痛彻心扉,无法成眠的女子。

  反而把沐慈所言“每一个字都不曾说谎”的话忽略了过去。

  沐慈也不在意,他只是要做他该做的事完成他的第二击!

  沐慈缓缓抬起瘦到只剩骨架的手,抽开身上白色粗布中衣的带子,缓缓解开衣襟……

  “知道吗?这世上每个人的牙印,都是独一无二的。”

  太子像被踩到尾巴,飞快跳起来,扑过去抱住沐慈,给他裹好衣服:“别……求求你……别……真会着凉的!我求你……”

  太医中的詹院使不知为何,忽然瘫在了地上。

  天授帝一生yīn谋阳谋不知见过多少,直觉知道不对劲:“牟渔!”

  大统领牟渔飞快跃下,十分费力剥开了太子。

  太子疯狂挣扎,近乎哀求:“九弟,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我放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勉强你!我发誓,我发dú誓,九弟……”

  他没想到,是的,他怎么能没想到,一个连仇恨都不曾在意的人,怎么会在意露出点伤口给人看?

  什么为了自尊骄傲不肯让人动他的衣服,不肯暴露伤痕,一切……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让他得意,让他忘形,让他一口否认,不再可信!

  他上当了!

  这个少年,隐忍多年,如今终于露出獠牙,一击致命!!

  沐慈仿若未闻,面无表情,缓缓脱下自己的上衣。白色上衣飘零落地,在场的所有人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沐慈站得笔直,身体瘦得像难民,能数清一根一根的骨头。本该洁白的皮肤上,布满各种青紫红jiāo错的伤痕,有牙印鞭痕甚至烙伤,一些新伤红红紫紫十分狰狞,甚至透出血丝。新伤下有无数陈年的旧疤痕,密密麻麻,一层一层叠加布满了整个身体。

  无声控诉这些年来,这具身体,这个灵魂,承受了怎样的折辱与痛苦。

  “我身上的牙印是谁的,太子你知不知道?”沐慈淡漠问。

  太子不敢说话!!

  洛阳王脑子“嗡”一下失去了正常的感觉。

  天授帝倒抽一口凉气:“你……”他发现声音颤抖哽咽,心疼至极,“痛不痛?”

  这样的伤,碰水不痛吗?这孩子竟然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冷宫那么远冒雨走到这里,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站了这么久……

  “痛?自然是痛的……不过……三年了,早习惯了。”沐慈面无表情,任由额头鲜血,一滴一滴顺着脸庞蜿蜒而下,滴落在身上,衬得伤痕更加残忍可怖。

  他的手轻轻解开腰带上,平静问:“还要再脱吗?”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花开得挺好。

  天授帝心疼,悔恨,气愤,恼怒,更有被太子狠狠欺骗的耻辱,像是当众被甩了个耳光,脸颊红得火辣辣。下面只怕更加不堪,天授帝飞快摇头:“不用了,你……”他冲内侍发火,“愣着干嘛,给九郎穿上干衣!”

  一腔未尽的怒火朝詹院使喷去,天授帝暴喝:“掌院,怎么回事?”

  瘫地上的詹院使昏死过去……

  天授帝并没有真对冷宫皇子不管不问,每年会把詹院使派过去几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微妙的心态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有点不舍让心爱女子最后的一点存在消亡。

  可三年来,他从没听詹院使报告过任何异常!

  “你问对了人,这个太医一直在替我治伤,因为太子不让我死,这个太医最清楚我身上这四千三百二十六道……每一道伤痕的来历。”沐慈语气平淡,如单弦的乐器,音色极好,却从不给出任何一点波动起伏。

  太子颓然坐倒在地,目露惊恐看着那傲然挺立,眉目淡漠,不管怎样折辱都从不曾屈从过的少年。

  原来,每一道伤,每一点恨,你都记得。

  清清楚楚!

  还说你不在乎我?

  天授帝犹如剑锋的锐利视线,死死刺向了太子,颤抖的手指向他……

  “不!不……父皇……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太子无力辩解,只能疯狂摇头,飞快往后退!

  沐慈轻描淡写,再一次暴击!

  “看来你这个皇帝真做不得主,谁都可以蒙蔽你。滴血认亲,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假!三年来,太医也没对你讲过真话……皇帝,也许你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不是天命,而是人祸!”

  不是天命,而是人祸!

  你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

  天授帝犹如被巨雷震醒,悚然而惊。

  是啊!他还是这座皇宫的主人吗?

  还有多少人可信?

  难怪他明明注重养生,勤于保养,可还是年纪轻轻,不到五十,身体就每况愈下……特别这两三年,老眼昏花,精神不济,一年有大半年只能到行宫修养,只能让太子监国。

  而太子……皇帝怀疑的目光盯着为太子说话的老臣……自己的肱股之臣,居然有这么多人是太子那一边的吗?

  沐慈完成他的最后一击!

  致命一击!

  “太子,你躲什么?你不是有恃无恐,说皇帝不能拿你如何,因为他快死了!你很快就会登基成为新皇,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到时候我只能任你摆布……不只三年,你会让我臣服在你身下一辈子……”

  太子尖锐大喊:“不,没有,你闭嘴,你胡说!”

  可已经深深植入了怀疑种子,飞快抽芽长叶的天授帝,已经不会信任满口谎言的太子了。

  朕还没死呢!

  天授帝看向太子的目光,犹如看着将死之人!

  他的视线再次环顾众人,锐利如刀锋在几个为太子求情的老臣身上一一剜过。

  还有多少人已经投诚了太子?将他这个仍然在呼吸的皇帝,当做已经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见的活尸了?

  群臣战战兢兢,五体投地跪下,连众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表示臣服!

  这时候没谁敢开口求饶。

  太子慌了神,屁滚尿流跪爬向天授帝:“父皇……儿臣没有说过,也没有做过,”他爬上阶梯,去抓天授帝的袍角,涕泪横流……“父皇你要相信儿臣……你要相信儿臣……”

  天授帝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怒吼:“你像什么样子?你做过就认,一点血xìng都没有!”

  天授帝从小最看不上太子这副孬样,气得一脚将太子踢下台阶,看着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连滚带爬,毫无尊严滚下御阶,十分不堪。

  哈!这就是他的承嗣之子,天下未来的希望吗?

  天授帝真的很失望,如果不是太子长得像太祖,他都要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流着最尊贵的血液了?哪怕做错了,梗着脖子认了,也好过这样没有担当。哪怕一错到底,有点血xìng像他当年一样敢弑兄……不……反正总好过现在,叫人看不上眼。

  难怪小儿子,在那种境地里,连不屑都不屑于给他。

  一个只能以欺凌弱小而获得某些征服感的人,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每一个领导者,在忌惮继承人的同时,其实都希望继承人比自己更强,能扛起更大责任,而不是推卸责任。难怪太子从小都无法让他满意,甚至比不上一个刚出冷宫,什么都不懂的少年。

  这一声一声质问,多有气势!

  这一步一步进逼,多有章法!!

  竟以累卵之危,缚鸡之力,力挽狂澜,进行了惊天大逆转!!

  洛阳王痛苦不堪,呜呜哭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天授帝听不得fù人态,哭!哭!哭!有什么用?还没个孩子坚强!他对三子怒吼:“要哭滚一边去。”

  洛阳王收了声,痴痴看着九弟,怎么肯“滚”?

  天授帝直勾勾狠盯太子,太子被这眼神压制了三十多年,看到就发抖。

  天授帝才问:“孽障,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音在空dàng的大厅里如幽灵回响。

  太子跪地,他的汗珠已经在大殿的大理石砖上汇集成了一小片汪洋。

  他苍白辩解:“没有,父皇,您相信儿臣……”

  “朕还有好几个儿子……”天授帝冷声威胁。

  九鼎一言,谁都不能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ìng。

  太子才惊觉,老迈的帝王,也曾经是一位开疆拓土,亲自披挂上阵,将敌人驱赶到天涯海角去的一代枭雄。

  在马上夺取江山,杀人盈野。

  这个三十年的平安太子,立即被这杀气慑服,吓破了胆。在他一生强势的父皇面前,太子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

  三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再不能说谎了。即使做错了事,如果老实承认态度诚恳,比死硬咬着欺骗皇帝,惩罚要轻得多……因为父皇从来能容得下错误,放得过无能,却不能容忍欺骗的。

  欺骗也是一种不忠诚。

  太子愧痛地说:“父皇……儿臣……儿臣有罪。当时真不知道他是弟弟,只想着……以那种方式惩罚一个……发现了最多是一时荒唐,不算什么的。再说,第一次我也不想,是被下yào的啊。”

  天授帝抚摸龙椅扶手上的龙头:“老实jiāo代!”

  “三年前,不知道谁给儿臣下了情yào,带儿臣去冷宫,儿臣控制不住,才……才……”

  天授帝怒吼:“那你也不能动你的弟弟,那时他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你这个……你这个……”

  太子哀声道:“父皇,儿臣也不想,喝醉了糊涂,又被人故意下了yào!而且……九弟委实过于漂亮,我一时难以自抑,就……”

  美人关是英雄冢,当年天授帝遇到谢宸妃,自己也没能逃过。没有人对那种超越一切的美有抵抗力,任何道德与约束就似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破了,然后沉沦深陷,不可自拔。

  这感觉,天授帝深有体会,并不觉得太子是推脱。

  小儿子的美貌青胜于蓝,生得实在……比他母亲更倾国祸水。

  天授帝因为愧疚,下意识看了一眼沐慈,发现沐慈神色平静,不见怒火蒸腾,无喜无悲,似早已熄灭生命之火的冰冷灰烬。

  他心中咯噔一下!

  这孩子一直这样无所谓……是不是……心存死志,所以……对什么都不在意了?

  无边怒火随即高炽,他需要彻查当年的事,一定要查,给幼子一个jiāo代!

  不想看到儿子再对自己失望!

  “查到了什么?谁给你下yào?”天授帝问。

  “一个小内侍,畏罪服dú了,没……没问出幕后主使。”当年那事,太子哪里敢大张旗鼓地查?被父皇发现还得了?郑皇后知道后也只顾着掩饰,想办法弄死冷宫里那个……太子刚尝得美人滋味,哪里舍得?两母子扛上了,就错失了追查的最佳时机。

  最后,成了无头死案。

  天授帝怒斥:“无能!”再次对太子感到失望!然后吩咐牟渔,“追查这件事!”

  不管有多少把握,牟渔也恭敬应下:“是!”

  天授帝看看无动于衷的幼子,又问太子:“为什么……又伤他至此?”

  太没人xìng了。

  这只是一个无辜的,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太子居然能对他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

  已不是一句“长得太美,被迷惑”能解释的了人家再漂亮,你可以欣赏可以追求可以犯点错误,却不应该这样折辱,这样磋磨的。

  怎么下得了手?

  当年宸妃不爱他,不给他好脸色,他从来没动过人家一根指头的……舍不得!

  太子目光游移,说不出话。

  “因为,我永不会爱上他!”沐慈凉凉扫一眼天授帝,“你们父子一脉相承,你懂的。”

  天授帝还真懂!懂这种一腔真心付出,却无法得到回应的绝望!他简直无言以对,他指着沐慈,手指颤抖半天……最后居然露出一个笑来:“好!好!好!”接连三个好!道,“你们母子也一脉相承,不管多戳心窝,永远只说真话!”

  “太医!给九皇子看伤!”又劝,“穿上衣服吧,太冷了。”

  洛阳王赶紧取了干净的……不敢拿王服,只取了白色中衣,披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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