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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给你开点yào,你要不放心的话明早我找个消化科的大夫给你看看,做个详细的检查,不过再检查也是这毛病,戒酒戒辣,还得戒踹。”

  除了医生,另外的三个人有明显的“唉我的妈,吓死老子了”松了口气的动作,紧绷的肩背都往下塌了塌。

  孟东真是听了他的话,彻底的把心放回小肠里了,脸色和刚从病房里出来时都不一样了,他咧嘴笑了笑,“戒酒戒辣可以,戒踹不行。”

  霍霆嘴角一弯,从毛衣兜里掏出从姚昱手里拿过来的那个苹果,低垂着睫毛啃了一口,转身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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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银灰色的薄雾朦朦胧胧,模糊了窗外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巫阮阮纤细白希的指尖在空中虚虚描绘着霍朗的眉眼,他还未醒,浓密微翘的睫毛如飘落的黑羽安静的覆在眼上。

  这眉眼,真的很好看,这轮廓,也如同上帝眷恋他般才肯赋予的雕刻。

  一整晚都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巫阮阮手臂发麻,贴着他腰身的圆滚滚的肚子稍稍一动,便惊醒了霍朗。

  他微微眯着眼,惺忪的眼底还带这缱绻的慵懒,平日的坚硬也全部收服在他此刻难得的温柔里。

  巫阮阮脸色一红,眸光浅浅的朝他微笑,眼里盛着晨光,很明亮,她伸出手指在被子下戳了戳他的胸口,这肌ròu可真弹手,“天亮了……”

  霍朗的声音还有一点刚睡醒后的低哑,轻应了一声后沉默两秒,慢悠悠的开口,“我……不瞎……”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在阮阮细滑的侧颈,懒懒的微笑着,像刚睡醒,心情还不错的猎豹,连眨眼的动作都优雅xìng感。

  阮阮往后仰着脑袋,轻笑,“痒。”她拨开霍朗的手,用被子半裹住身体坐直 ,抓住他的左手臂想要将他拉起来,“起来,我饿了。”

  自打阮阮怀孕之后,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件事,就成了她人生最大的难题,每一天早上都让她觉得,这是在经历一次生产般的痛苦,只有饿的时候,才会让她爬起来的速度看起来如此义无反顾。

  霍朗手腕稍一用力,将她又拉回自己的怀里,贴的真紧,唇边就是他温热的气息,阮阮眨着眼睛,睫毛像一把软刷子在眼睑上扫着。

  “你还没打卡,我不想起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

  “我昨天晚上打了很久的卡……”

  “你去年还吃了好多大米饭。你今年不吃了吗?”

  房间突然变得的很热,被子盖在身上也很热,阮阮微微泛红的脸蛋儿就像煮熟的水晶虾仁,惹人爱的瓷白透着惹人爱的淡粉,让人想咬一口,她抻着头,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浅吻。

  霍朗眼睛一觑,轻轻扬眉,“偷工减料,你这卡都没chā进打卡机我怎么给你记录考勤?”

  阮阮知道他非要故意这样说,无非是多讨个吻罢了,可她还是再一次的凑上去,吻在他的唇边,极短极快,贴了贴便想离开。

  霍朗长臂一勾,扣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了回去。直到巫阮阮的呼吸变得急促,五指在他的胸膛上难耐的收紧,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他坐起身子,倚靠在床头,被子滑到腹部,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在阮阮的耳垂上揉了揉,微微向后歪着头,要不是因为长的人模人样,这架势,就是个无赖,“右手不敢动,左手被你枕了一整晚,又酸又麻没力气,我今天不想穿衣服了……”

  阮阮一骨碌的起身,跪坐在他面前,嘟囔道:“你昨晚把自己脱光的时候可没这么难受,”

  霍朗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眼底盛着狡黠的笑意,伸手向床头一探,按响护士铃,将被子一左一右的卷在自己的大腿下。

  护士站那边被接通:“你好。”

  “我穿不上衣服,过来个人帮我……”

  他还没说完,被卷走被子的巫阮阮已经扑上来捂住他的嘴,顺便按掉护士铃,圆滚滚的肚皮抵在他的腰间,她身上可还没半块遮羞布,护士进来难道让她藏进花瓶里吗?

  她抿着嘴红着脸狠盯着霍流氓,自打她在这床上走光之后,他的双眼就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胸部,眼球唯一的转动就是从她左边的小白兔跳到右边的小白兔,她怯怯的收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霍总,你能不能,稍微的,收敛那么一点点……”

  “不能。”他果断拒绝。

  巫阮阮也当机立断的选择了把自己武装起来,她飞快的穿好衣服,将散在脸颊两侧的发丝向耳后一挽,满屋子找衣服给他穿,可除了那件被他剪成碎布的病号服,连块能盖住他这么大个人的大抹布都没找见,她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哪有衣服可穿……”

  可巫阮阮哪里是可以凶悍得起来的人,她这模样,在霍朗眼里几乎与娇嗔无异,他可能半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高兴过,觉得自己嘴角扬上去怎么就放不下来了,有一个他想要的女人,围着他忙乱的转,连病房都像家,他甚至可以想象,未来那些清晨,她都会这样,因为饿肚子而吵醒自己,或者因为赖床窝在自己的怀里,她会拿起紫色的衬衣黑色的衬衣,放在自己身前比量,她为自己系好领带,为他抚平衣褶……

  他左手在床头一指,“这里。”

  阮阮伸手拉开柜门,这一柜满满登登的备用的全新病号服,她抽出一件,看了看码数,刚好。

  她将右手臂的袖子直接剪掉大半截,霍朗指着那半只袖子的病号服哈哈大笑,“巫阮阮,你当你老公我是杨过?”

  阮阮饿极了,满脑袋都只剩了饭,才不理会他的挖苦,直接帮他套上,嘴里嘀咕着,“杨过有一只大鸟,你有吗?”

  她说完这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阮阮的手指僵硬在他胸口的纽扣上,像被泼上染料般,瞬间从脑门红到了脚后跟。

  霍朗一把掀开盖在身下的被子,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这会大清早的,霍小朗还精神着,他炫耀似的一挑眉,“我也有一只,大……”

  “霍总!你快看外面晨光明媚微风拂树鸟语花香!”她飞快的打断他。

  霍朗看了看窗外,点点头,“哪来的鸟语花香,鸟不会说话,至少我的……”

  “你的胸肌真不错!腹肌也不错!咬肌也不错!”她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他的小腹,转身低着头冲进洗手间。

  霍朗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他们去餐厅吃饭。

  他一手拿着只咬了三两口的三明治,笑意十足的凝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巫阮阮,那捧着小红碗喝粥的模样,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你怎么不吃?”她抬头问,却只盯着他手里的三明治看。

  霍朗递过去,阮阮不客气的接过来,“不要浪费。”然后小口小口的吃完。

  他就没见过几个女的像巫阮阮这么能吃,关键是她把东西吃哪去了呢?这小胳膊小腿,风一大不是胸和屁股缀着,人就得倒啊。

  “你吃饱了么,霍总?”

  霍朗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牛nǎi杯,不置可否,“算吧,看你吃我都撑着了。”

  “我要去看安茜,你去吗?“

  听到安茜的名字,霍朗脸上的笑意收敛大半,“我觉得你应该听医生的话,回床上和我老老实实一起当病号。“

  “我现在吃饱了,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可以健步如飞,再说只是去看看她,又不要我做什么力气活……“

  霍朗对这事不太感兴趣,面上有些冷淡,“是,你可以带着我闺女马踏飞燕,凌波微步。“

  他听沈茂说,安茜伤的不轻,想要保住孩子那是天方夜谭,可更糟糕的是,她好像不能再怀孕了。

  但是具体为什么不能再孕,霍朗不知道,他也不关心系,反正她能不能生,都生不出他儿子,关他什么事儿。

  但是于情于理的,他应该体现一下上级领导那春天般的温暖,安茜是他带去工地,又是在他怀里滚下了台阶,虽然他对安茜为什么会滚下去这件事,保留了一定的态度,可探望,确实应该。

  再说,他不想让阮阮单独面对安茜,这女人心软,也许心里早就内疚的不行,人心都是ròu长的,而当母亲的心,那柔软程度,是ròu都比不上。

  霍朗住的是高级VIP,那是因为沈茂觉得霍朗高级,安茜V不上,最多IP一下,住得是普通单间。

  对工伤来讲,这也是相当高级别的待遇。

  南方冬日的清晨总是湿漉漉的,不管是否有雨。

  巫阮阮还穿着来医院时的大衣,但霍朗那天的衣服已经没法穿,身上披着一件沈茂送来的黑色长羽绒,再加上他这上下包扎的造型,看起来就像刚刚下了戏还来不及卸妆的演员,精神奕奕的完全不像个病号。

  阮阮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她便直接拧开门锁,才向里跨了一步,一个盛满了水的玻璃杯忽然朝她面前飞来,空中划出一道水做的弧,“嘭“的一声碎在她脚下,崩了一地的碎玻璃渣。

  阮阮吓了一跳,捂着肚子向后退了一大步,撞进霍朗的怀里,刚想从他身前躲开,就被霍朗从后面用半只手臂圈住,他的大掌轻轻覆盖在她的半个手背,和她一起安慰着肚里的宝宝。

  巫阮阮没看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开始变了脸色。

  安燃一脸疲态的站在安茜的床边,也被刚刚的情景惊了一惊,这要砸到阮阮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紧忙走到阮阮面前,看了一眼霍朗抱着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懒懒,扎到你没?“

  阮阮摇头,微微一笑,“没事,就吓一跳。“

  他看了看霍朗,笑了笑,有些无奈,“领导伤这么重还来看安茜,没什么事,我陪着她就行了。”

  安茜甩出安燃准备给她喂水的玻璃杯之后,看都没看来访的人,只是安静的盯着窗外,听到安燃这句话,眼泪就跟绝堤了似的往外涌,她哀怨的回头,哽咽着声音,“我孩子没了,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安燃眉头一拧,指着旁边的两张椅子,“先坐会儿吧。”

  霍朗没客气,拉着巫阮阮坐过去,冷眼看着往日嬉皮笑脸痞里痞气的安燃无声的用毛巾给安茜擦脸。

  不算温柔,却很有耐心。

  安茜毫不客气的一把打掉安燃手里的毛巾,“擦掉眼泪,我就不难过了吗?”

  安燃抿着唇耐着xìng子从地上捡起毛巾,折了两下叠好放在柜子上,他就像听不到安茜这抱怨似的,从保温饭盒里盛出一碗小米粥,试试有些热,想着放在一边先晾着,随口朝阮阮他们问道,“你们吃过了没?”

  巫阮阮没来之前,安燃虽然一直耐着xìng子不对安茜发脾气,但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可这对巫阮阮说话,语调和神情明显的柔和不少,这让原本就心里就烧着一把火的安茜更是填了一大桶油。

  安茜抬手推了一把安燃的胳膊,他手一晃,碗里的粥撒了大半出来,洒在手背,皮肤立时红了一大片。

  安燃终于忍不住发怒, 把碗往柜上一摔,粥底彻底朝天,吼道:“你他妈有完没完!”

  巫阮阮立刻站起身来,霍朗抓了一把没抓住,她走到床边按住安燃的手臂,“别发火,她不是故意的。“她拿起毛巾递给他,刚要开口对安茜说话,就见她哭着捶了安燃一拳,”你吼什么,现在你高兴了,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孩子没了,我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你了,你无事一身轻了,开心了,得意了,你是来幸灾乐祸还是落井下石? 我不需要你照顾,去告诉你爸妈你从来没碰过我!我再也没有证据了!“

  安燃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不许她乱动,态度强硬,和对待阮阮天壤之别,“你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揍你是不是?再无理取闹我打的你找不着北!先给我养好身体,然后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说了,你要死也别死我面前,真有心死,你就安安静静找个别人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

  “安燃你不是人!”安茜尖叫着,手脚并用的挣扎,踢掉了被子,“你滚!”

  巫阮阮急得够呛,按住安茜还扎着针的手腕,回头看向霍朗,那人还有一副看戏的闲心,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里,左手压在扶手上,杵着额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痛哭流涕的安茜。

  “霍总。“阮阮叫他。

  “嗯?“他轻应一声,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

  “你和安燃出去待会,我陪陪她。“

  “不行!““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这俩人见面就掐,跟长不大的俩孩子似的,这还是头一次达成共识,如此默契,同仇敌忾。

  安茜现在正火力十足,战斗力飙升到最高值,虽然眼里含着泪,但明显烧一股怒火,给她脑瓜顶捅个窟窿,能直接火山喷发。

  霍朗和安燃对她能与阮阮这个和平使者和平的对话深表怀疑。

  巫阮阮也不管他们同意与否,直接往外推人,她推安燃推不动,挺着肚子就要去撞他,吓得安燃猛一后退,“你肚子不要了!“

  “你肚子才不要了呢……“她顺势将人一路推到病房门口。

  霍朗没安燃好说话,她折腾半天,才把粘在椅子上的霍总拉起来,霍朗一把撑住门,“我是不会走的,除非……“

  “除非什么?“阮阮疑问。

  “除非安茜也出去。“他果断回答。

  巫阮阮在他膨胀的羽绒服上轻轻拍了一把,“那我自己在这干嘛?让她和你们出去,然后继续和安燃吵架吗?“

  霍朗也不说话,但是也没打算走,死撑到底。

  巫阮阮晃了晃他的手臂,“其实她xìng格很乖巧的,只是面对安燃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吗?霍总……”

  “不信,你二百五。”

  “霍燕喃……”

  霍朗突然一回身,半搂过她,在她额角亲了一口,低声说,“保护好我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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