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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怕是连个路人都不如了吧?

  而自己想起他……

  到那时,自己想起他,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

  愧疚?懊恼?还是,悔不当初?

  知晓自己的身份,知晓公主府有那么多的面首,他对自己已经是满心的瞧不起了,若是知道自己在他离开后还掳来了杜轩,想用一个长相和他一致的人代替他,到那时,他会更加厌恶自己吧?

  胡乱的想着,倾城公主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看向白璎珞的目光,便愈发不忿。

  “杜夫人,白义既已逃出公主府,此生,他与本宫便再无相见的可能,他又如何能知晓本宫身边发生的事?你口若悬河,无非就是为了一己之利罢了,本宫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本宫得不到的,本宫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恼羞成怒,倾城公主厉声说着,再看向白璎珞的眸光,便愈发不含一丝温度。

  不知想起了什么,倾城公主忽的又绽开了笑容,脸上顿时透出了满满的自信,和狂妄,“杜夫人,本宫不妨告诉你,本宫并不需要白义如何体贴细致的陪在本宫身边,因为本宫原本就不是那专情的人,否则,公主府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的英俊郎君。只不过,对他,本宫始终顾念着曾经的那些美好回忆。所以,即便本宫不要他了,他的人,也只能属于本宫,否则,本宫就会毁了他。”

  “至于杜大人……”

  幽幽的说着,倾城公主露出了一丝惋惜,“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既然选择帮助白义,那他就要承担后果。所以,如今便是他咎由自取。所以,就如同本宫方才告诉你的,自此以后,他就是白义,本宫说他是,他就是。”

  身上自然而然的便露出了养尊处优的高贵,倾城公主缓缓起身走到白璎珞面前,直视着她道:“更何况,本宫要的,直是他那张脸罢了。兴许,过不了几日,他就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了,所以,杜夫人与其在这里与本宫叫嚣,不如回去好好庆幸的好,怎么说,如今,你还有个孩子,你说呢?”

  言下之意,让白璎珞自此以后就忘了自己还有夫婿。

  脸色苍白,白璎珞站在那儿摇摇yù坠,手中攥着的帕子,已经皱的没了形状。

  两人就那么注视着对方,一个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全不在乎,而另一个,则是愤怒的不争,隐隐的,还含着微弱的祈求。

  “禀公主,靖安侯夫人求见。”

  对峙间,门外有小厮疾步跑来通传。

  倾城公主顿时俏脸生烟,转过脸冲殿外吼道:“这公主府的规矩,是形同虚设吗?大半夜的,谁想求见就求见?拉出去,杖毙。”

  冷酷的话语中,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那小厮被两边的护卫拖着走远,夜色中,那小厮凄厉的呼救声显得愈发让人胆颤。

  终究,还是顾及靖安侯府,倾城公主平息着怒气,让站在殿门口的宫婢去请薛氏进来。

  看到身着诰命服侍的薛氏面色平静的缓步走来,白璎珞只觉得眼中漫起了一层温热,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此刻有丝丝缕缕的风从衣领灌入,让她整个人都似是站不住了一般,有些难受起来。

  “妾身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敬的行了礼,薛氏甚至没有看白璎珞一眼。

  “靖安侯夫人平身吧,赐座。”

  倾城公主叫了起来。

  薛氏从流莺口中知晓了事情的一干经过,心中虽埋怨杜轩和白璎珞太过自作主张,可如今两人已经在公主府,一旦过了今夜,明日这京城中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来不堪设想,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平安出了公主府的大门才是。

  靖安侯思忖再三,细细的吩咐了薛氏,薛氏这才忙着赶来了公主府。

  起身落座,薛氏笑盈盈的看向倾城公主道:“今日龙抬头,听闻六姑nǎinǎi和六姑爷在公主府做客,靖安侯府深感荣幸。不过,到底时辰已经晚了,却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若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不如等我们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再给公主答复?”

  不提发生了什么事,靖安侯府就这样化繁为简的将事情说成了杜轩和白璎珞来公主府做客未归,倾城公主不由的笑了起来。

  “靖安侯夫人说笑了,杜夫人在此是事实,至于您所说的那位状元郎,却并不在公主府。不如您去问问门房的下人?状元郎午后进府,还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倾城公主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想到倾城公主完全不顾忌靖安侯府,薛氏脸色轻变,转瞬便恢复如常。

  站起身看了白璎珞一眼,薛氏起身告辞道:“既如此,那妾身便不久留了,总得先去顺天府报个失踪的案子才行。六姑爷虽只是个小官,可到底也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总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顺天府总有办法的。”

  说着,薛氏转身yù走。

  第257章放手

  白璎珞心急如焚,可看到薛氏镇定的面容,她的心里,却忽的有了底气。

  跪倒在地给倾城公主磕了头,白璎珞起身硬气的说道:“妾身虽人微言轻,可豁出这条命去,总能见到皇上和太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妾身便证明给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瞧瞧,看看这法在何处。”

  说罢,白璎珞毅然转身,疾步追上了薛氏。

  二人刚走到殿门处,身后,传来了倾城公主暴怒的喝声:“靖安侯夫人,杜夫人,你们是在要挟本宫吗?”

  薛氏和白璎珞故作惶恐的转身跪倒。

  看了白璎珞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薛氏扬声说道:“妾身不敢。可是,凡事总要讲究个有理有据。公主府的那位三公子与状元郎面貌相似,这妾身从未听说,可是撇开面貌,只其他方面来说,二人应该也有许多差异的。所以,倘若状元郎如今真的不在公主府,他许久未归,我们自然是要报官的。可若是有人居心叵测欺瞒公主,想要桃代李僵,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状元郎虽自幼身世飘零,可他既然娶了靖安侯府的小姐,便是我们靖安侯府的姑爷,我们绝不会放任不管,寒了人心。”

  说罢,薛氏抬眼看向倾城公主,言辞恳切的说道:“妾身听闻今日公主府客来客往,想必公主还没有见过那位三公子,若是下人成心欺瞒,公主更该严惩才是,可不能将错就错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倾城公主想要强占杜轩,转到了公主府下人弄丢了白义想要用杜轩替代,避重就轻的将倾城公主从其中摘了出来。

  经历了白璎珞破釜沉舟的毅然,此刻再看到薛氏平静的面孔,倾城公主满腔的怒气已经到达一个快要bào发的极限。

  猛的站起身,倾城公主冷笑着说道:“好啊,既如此,就带你们去看看,让你们好分辨分辨,他到底是白义,还是杜轩。”

  言语中,满满的自信,好像确信白璎珞也分辨不出一般。

  被宫婢簇拥,倾城公主带着白璎珞和薛氏朝后院走去,故意难为白璎珞一般,倾城公主走的极快。

  公主府本就占地极大,走了没一会儿,白璎珞的额头上便沁出了汗,小腹也跟着坠痛起来。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远处有个院子竟然灯火通明,空旷的夜色中,依稀还能听到有皮鞭划破天际的声音。

  进了院子,便见项管家被五花大绑的捆缚在木桩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皮鞭打的露出了里面的棉絮,脸上也有许多划伤。

  项管家身前,绿耳卷起袖管拿着皮鞭,面色严肃的教训着什么。

  一旁,杜轩无力的瘫在软榻上。

  似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倾城公主还会前来,绿耳收住手里的皮鞭,狠狠的瞪了项管家一眼,方回头看着倾城公主道:“公主,这狗奴才给杜大人下了软筋散,还要用刑,被我给发现,我这才狠狠教训他一顿的。”

  “谁给你的狗胆?”

  厉声喝着,倾城公主怒目看向项管家,脸色便有些铁青。

  心中大呼不好,项管家却苦于口中被塞了布团无法说话,就那么挣扎着。

  绿耳倒也不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厮,“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有小厮上前取出了布团,项管家忙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实在是他不识好歹,能在公主府常伴公主左右,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可他却口出狂言,奴才一心为公主,所以依着旧例用了软筋散,打算教训教训他给公主出气的。公主,奴才是一心为主,公主饶命啊……”

  想到这些年在漠北,公主府总是有面首无故身亡,继而被丢在乱葬岗上,自己的名声从起初的恬不知耻,变成了暴虐成xìng,连三岁的幼儿哭闹时,一听自己的名讳都会惊愕的止住哭泣,可想而知,外面的流言传的有多么的夸张。

  从前,是因为总有不情愿的人愿意寻死,天高皇帝远,嘉元帝管不了那么多,无人管到自己头上来,所以,倾城公主也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到底有多少人是自尽身亡,又有多少人是暗地里被他折磨死的,可想而知。

  见倾城公主面色yīn晴不定,项管家似是知晓她想到了什么,被捆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赤骥呢?”

  怒目瞪着瑟瑟发抖的项管家,倾城公主喝道。

  “回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公子马上就到。”

  倾城公主身后的宫婢回话道。

  院子里陡然安静下来,白璎珞看着被下了软筋散屋里躺在软榻上的杜轩,一双眼更是恨得显出了血色,顾不得许多,她唤着“轩郎”,就要扑上去。

  身后,倾城公主轻飘飘的说道:“杜夫人,本宫劝你三思而后行。如今身份不明,倘若你们没办法证明他就是状元郎,那你此刻的行为可就失了fù德,到时候,本宫看你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紧紧的攥着拳,便连指甲掐入掌心都不觉得痛,白璎珞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看着挣扎着要起身,最终却无力瘫倒的杜轩轻声唤道:“轩郎,轩郎……”

  看见白璎珞,杜轩“啊啊”的喊着,似是在喊“珞娘”,可喉咙里,却只有“啊啊”的声音,犹如一个哑巴。

  面上显出了一派痛苦的挣扎,杜轩大力的挣扎着,白璎珞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倾城公主质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倾城公主也正一肚子的火,见状再次瞪向项管家。

  项管家知道今日自己必定下场凄惨,早已吓得失禁,裤子上片刻就湿了一片,满目哀求之色却什么都不敢说。

  一旁,绿耳幽幽的说道:“哑yào。”

  想来,是想对杜轩用刑,又怕他叫喊,引得人来,所以才下此dú手。

  倾城公主怒极,又想到了漠北的事情,几步上前从绿耳手中夺过皮鞭,大力的挥向项管家,口中更是斥道:“本宫的名声,就是毁在你这狗奴才手里的。”

  说话间,赤骥到了。

  上前圈住倾城公主,从她手里夺过皮鞭甩在地上,赤骥温和的劝道:“公主生气,jiāo给赤骥去办便是了,莫伤了玉体。”

  这些年做的恶事,旁人不知,赤骥却是一清二楚,听他这么说,项管家当即便慌了神,大呼小叫的请“公主饶命”,绿耳一记眼风过去,那两个小厮便又将布团塞在了他嘴里。

  待到再度安静下来,倾城公主将有些零散的碎发别在耳后,笑盈盈的看着面色悲戚肝肠寸断的白璎珞道:“如今,他说不了话,只凭你一面之词,本宫却是无法证明他是白义,还是状元郎的。杜夫人,你当如何?”

  这,竟是要抵赖了。

  白璎珞险些呕出血来,可此刻杜轩口不能言,总不能将他身上的那些不能对外人道的印记指给别人瞧,一时间,白璎珞的心里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下了哑yào,说不了话,又服了软筋散,四肢无力,显然也写不了字。

  不看倾城公主刚才的作态,薛氏也险些要怀疑,这是倾城公主事前吩咐人做的手脚,故意不让白璎珞带走杜轩。

  可此刻,她也有些无计可施。

  白璎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

  大口的呼着气,白璎珞回头看着倾城公主道:“公主既然懂得千里香,想来,是识香的,妾身猜的可对?”

  听白璎珞提起千里香,倾城公主心内一沉,对暗里派出府追查白义的人,已经有了几丝不妙的预感。

  斜了白璎珞一眼,倾城公主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白璎珞开口说道:“外子喜用杜若当香囊戴在身上,却不知,白义好用什么香?”

  却是要闻香识人了。

  莫说大户人家,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爱美的女孩儿都会用香,若是没有条件,采摘些香气馥郁的花瓣装在香囊里佩戴在身上,也是好的。

  更不要说倾城公主这样的人了。

  一句话,倾城公主顿时愣在了当地。

  白义是不用香的,而且,他总是觉得男子身上有香味,便少了几分男子气概,所以,他的身上,从来都是清新的青草香气,一如从前在山里时。

  见倾城公主不说话,白璎珞心中已然有数,一旁,赤骥和绿耳见状,生怕倾城公主下不了台,纷纷跪倒求道:“公主,白义已然逃脱,便是将与他相似的杜大人留在府里,到底也不是白义,您这又是何苦?倒不如放他离去,只求彼此一个心安,办事将来再见到白义,两人也不会尴尬。”

  赤骥早就在倾城公主面前表示,他是千万个愿意,希望白义能从倾城公主身边消失的。

  而绿耳,自进了公主府和白义的关系便亲如兄弟,此次白义出逃,虽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绿耳帮了忙,可想来他也逃不了干系。

  此刻,见自己身边还算亲近的人也不帮自己,而之前在正殿,自己又在薛氏面前说过那样的话,倾城公主虽满腔怒气,却也发作不得。

  冷冷的看了赤骥和绿耳一眼,倾城公主抬头看着瑟缩着的项管家,冲赤骥怒吼道:“这个狗奴才,给我拉出去杖毙。”

  说罢,倾城公主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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