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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若是,宇文憬再这么幼稚,她真的会对宇文憬失望。

  宇文憬的脸色很难看,琥珀眸怒意不断。

  “我整日被你监视,我真的受不住了。我好累……我现在好怕你你知道吗?每一天我都好害怕你来锦绣宫,我害怕看见你。可是,我偏偏得假装迎合……”端木若的眼眶渐渐红了。“憬,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好怕你,每次你来锦绣宫我都出冷汗。我每次都好希望你走,最好不要见我。”这些话说出口了,可端木若却没有丝毫解脱。她的心好痛,就像是被刀捅进去了一般。

  今日原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可端木若一哭莫名生了些悲情。街上热闹仍旧继续,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宇文憬想拥住她,可是他不敢。他怕她怕!

  “日后,我会渐渐放手……不再有人监视你,限制你出入。”尾音刚落,宇文憬猛地拽住端木若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他挡在她身前。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宇文憬飞来。身后有个累赘,即使轻功再好的人也来不及躲开。羽箭不偏不倚shè向他的手臂。端木若在他身后吓得一颤,她惊讶不已。如果方才宇文憬不拉自己过来,羽箭就会shè向她的背脊。她可能会死……

  毕竟在晚上,还是在人群中。无人注意到暗箭。人群还是一派祥和。无人看到方才shè来的羽箭。宇文憬脸色青,他把胳膊上的箭拔下来瞟了一眼扔到桥下的湖中。他极为忍耐说道:“我没事。”

  端木若乱了阵脚,她想上前扶着宇文憬,可是又害怕让宇文憬的苦楚加剧。她什么都不会!她甚至不知道她该不该动,还会不会有箭shè来。

  宇文憬被端木若胆怯又想逞强的模样给逗乐了。他拉着端木若快步混入人群。“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若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方才绝不会只一箭。这里没有安置锦衣卫,到了北街就好。”

  “都是你,定是你太招人恨了才这样……”端木若掉着眼泪。她的腿还有些软,手虽被大掌握着也止不住颤抖。

  宇文憬回之一笑。傻丫头,是你招人恨!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如先到一旁的客栈躲着。等我被人shè死了,你再……”

  话还没说完,端木若就气冲冲的甩开宇文憬的手。她的眼睛充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坠。“宇文憬,你要是敢扔下我一人……你试试……”

  宇文憬眼底含笑,他想伸手为她拭泪,但他深知现在不是时候。他拉着端木若朝着北街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你还怪有良心的。”宇文憬小声打趣,可端木若一言不也不理会宇文憬。她是真的生气了。

  才到北街,端木若就明显感到宇文憬的精神有些恍惚。额上的汗也愈来愈多……他一定很疼!

  端木若想要扶他,可宇文憬都拒绝了。端木若甚至感觉宇文憬的脚步变得轻而沉重……

  “憬,你疼不疼?”这个问题,端木若问了他一路,一开始宇文憬还会嘲笑她。到了最后他的回答越来越艰难,取而代之的是摇头。可是,端木若没想到的是宇文憬没有回应她。

  端木若仰头看着宇文憬的脸色不禁心疼。

  “公子、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夜色深了再不回宫……”小哲子赶忙上前来迎。还没等他唠叨完,宇文憬直直朝前面倒下。

  一群便衣打扮的锦衣卫涌上来……街上的慌乱不一会就平复下来。以为是哪一家的公子身子虚,又晕了……

  回宫是不可能的。锦衣卫训练有序,立即重金包了一家客栈,客栈内的客人全部清走。

  “憬……憬,你别吓我。”端木若艰难的坐在床上,握住宇文憬的左手,宇文憬已然昏迷,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努力的跟她十指相扣。

  “还请娘娘火回宫,不要让小的为难。”锦衣卫总管有些急躁,女人真是碍事,为了争宠不要命了?

  “不……我可以照顾他。”端木若伸手擦拭着宇文憬额上的汗。

  锦衣卫脸色一黑,有些不屑。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蛮横的拉扯着端木若。当然,他们也不敢真的用力。毕竟端木若肚中怀着皇嗣。

  “娘娘肚中怀着皇嗣,怎可只为自己着想?”小哲子也跟着劝道。

  端木若的眼泪才止住,眼眶又湿了:“我是真的走不了。”

  小哲子上前一看,对侍卫摆摆手。就算端木若想走,她的手被皇上扣的那么紧也走不了。更何况端木若不想走呢?

  “委屈贵嫔娘娘了。”锦衣卫总管有些歉意。能让皇上这般牵肠挂肚的女子,定不简单!

  “不碍事。”端木若看着他们二人相扣的十指,心中苦苦甜甜。“当下还请把大夫请来。”

  “娘娘,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太医。”小哲子恭敬说道。

  “胡扯!皇宫离这里有多远你们不是不知道,怎可耽误皇上病情舍近求远?楼下处处是医馆,你们瞎了?”端木若怒气冲冲的呵斥着眼前这帮铁骨铮铮的男子!毫不惧怕!

  “那帮庸医怎配给皇上看病?而且医术堪忧!”小哲子不咸不淡的来一句。端木若这丫头,永远都不把皇上当皇上!

  “总管,哲公公懵了头,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太医跟民医的区别……所谓的太医不过就是士族贵家出来的子弟。除了有几枚臭钱外医术跟民间的大夫无差!而且,现在的太医院提点大人就是民医出身,你们怎可趋炎附势?”端木若逼视着锦衣卫。

  “小的该死。”几个锦衣卫火下楼。

  锦衣卫总管不由得敬佩端木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胆大的女人。

  “打些水来……赶紧把杨将军请来。”端木若看着宇文憬无比心疼。

  第111章 替他去死

  杨煜旻到到客栈时已将近子夜。端木若被宇文憬拉着,根本挣不开手。端木若试过扳开他的手,可太紧了……

  “大夫怎么说?”杨煜旻递给端木若一杯茶。

  端木若渴了好久,可被宇文憬握着手不好走动。她把茶水一饮而尽。“他胳膊上中了dú箭,太医跟大夫都说箭上dú是三种dú混成的。不知道dúyào配方,他们不知该怎么用yào。”端木若的眸子煜煜生辉。“蓝凌霜呢?上次就是他救了我。他应是可以救憬的。”

  杨煜旻摇摇头,他的脸色一暗。“蓝凌霜昨日走了。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对了……我方才看见他手腕上有好多道刀痕,这是怎么回事?”端木若记得他之前是没有的。莫非不久前他也被行刺过?

  小哲子跟杨煜旻一听此话,脸色又差了一个度。二人面面相觑。

  “皇上的dú可是拖不了的。”小哲子赶忙引开话头。一副担忧之色。

  端木若正色看着杨煜旻。“你们都出去。我想跟他多呆一会儿……”端木若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面。

  小哲子跟杨煜旻出去……隐隐感到不安……端木若的反应太过于镇定,他们总感觉有大事会生。

  屋内的氛围很是平静。“憬,你是九五之尊。你定不会出事的。”

  “我真的离不开你。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就待在你身边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从小到大都是……可是,你最近好坏,你不相信我,囚禁我。而且你带我放风筝的那一天,你竟敢跟贞儿离得那么近,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我太宠你了,你无法无天了?宇文憬,你一定要记住我……”端木若的泪落在宇文憬胸口。宇文憬缓缓松了手。

  端木若坐正身子,抚着小腹哽咽道:“孩子,对不起……”端木若艰难的弯下身子,抬起宇文憬的受伤的胳膊。其实谁都知道,解dú最好的办法……

  端木若吸吮着他的黑的伤处,吐出的血是黑色的……端木若忍着胃里翻江倒海,一次次为他吸出dú血。只要每次看见血色一点点的变亮变艳,她的心中就坚定信念。虽然血吐出来了,但dú血难免还会留在嘴里,在端木若无意时被咽下。

  端木若的脑袋渐渐昏,但她的脑海中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端木若口中的血腥味无比浓厚,让端木若几次几乎要干呕。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憬的血色已恢复正常。而端木若却满嘴的血,她的脸上颈上手上都沾上了血,让人恐惧。

  端木若用袖子擦擦汗,看着宇文憬面色正常喜从中来,咧嘴一笑。她的头越来越昏,身子麻,她的眼前昏昏沉沉星星点点……

  吱的一声,门忽的被打开。杨煜旻看到屋中的一切,了然于胸。杨煜旻很是心疼端木若。那么机灵的野丫头为何非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若儿……”杨煜旻看着一地的血,感到动魄惊心。他不是没见过血,只是他一想到地上的一大滩dú血是端木若吸出的,他就心疼。

  杨煜旻很是不忍心的看着端木若。端木若的脸上沾着血,很狼狈。她的面色白。杨煜旻伸手正想扶端木若起来,端木若极为虚弱道:“别带我走……我想在他身边,跟他多待一会。”她甚至贪心的想,她要在宇文憬醒来之后再昏迷。她要见宇文憬最后一眼。

  杨煜旻的眼眶红,他点点头。“太晚了……那你跟皇上歇息吧。孩子,可受不了累……”说着他递给端木若拧干的帕子。

  端木若立即会意。她依照着感觉把嘴边的脖子上的血擦干净。“是啊,太晚了……”又把帕子递给杨煜旻。

  端木若浑身麻已无力走动,她脱下鞋躺在宇文憬身边。渐渐失去意识……

  小哲子见杨煜旻出来赶忙迎上去。他总觉得今日莫名的不安。特别是端木若的眼神怪怪的。“杨将军,皇上怎样了?”

  杨煜旻摇摇头,他的声音低沉中掺杂了伤感:“若儿把皇上照看的很好……若儿睡着了……”

  “唉……睡着了也好。宸贵嫔还怀着孕,不要太劳累了。”小哲子有些困倦。

  到了二更天时蓝凌霜才赶来。

  那个时候宇文憬恰好醒了。他一睁眼便看见‘熟睡’的小东西。

  “若若……”宇文憬轻声唤她,逗小东西玩。可,端木若没有反应。只是‘睡颜’安详。

  宇文憬气不过想要捏她的脸,可才触到她的脸颊他一怔……冰凉的……他把手移至端木若鼻下想要感受她的鼻息,可是极其微弱,宇文憬几乎没感觉出来。

  宇文憬猛地坐起身来,他看到地上的一滩黑血跟端木若袖上的血迹什么都明白了。

  “来人……”宇文憬抱着端木若,心疼。

  杨煜旻沉着脸进去。“皇上……若儿她……”他若是知道若儿要傻事,他定会拦着。

  “蓝凌霜呢?”

  还未等杨煜旻张口,小哲子进来:“蓝凌霜回来了。”

  “若儿怎么样了?”蓝凌霜快步走进来。她昨日便出了帝都,快到下一座城池时,她现她的小蛊虫病怏怏的,她就策马赶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杨煜旻也派人来寻她。定是生了大事。

  无人回答蓝凌霜。

  蓝凌霜径自走近端木若,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脉象。“若儿中dú了,多亏了蛊虫抵御才保住孩子。如今就是要找到解yào。”

  杨煜旻淡淡说道:“没有解yào。”

  宇文憬若有所思。方才的刺客有太多疑点!他们的箭术能够半步穿杨准确无误、目标不是他而是端木若、他们用的dú不是寻常剧dú。最关键的一点是,刺客知道他们的行程!

  “我可以用灵蛊虫把她身子里的dú血引出来……你去备些补血的汤yào。”蓝凌霜很是无奈的看着杨煜旻。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她绝美的眸子又移至端木若身上,有点心疼。

  小哲子应了声匆忙下去。

  蓝凌霜从袖中拿出一把银匕,递给宇文憬。“还请皇上为若儿放血。”

  蓝凌霜极为不舍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痛惜的对杨煜旻说道:“有没有什么香料?烧的红香都可以。”

  杨煜旻深沉的点头,随后出去。

  蓝凌霜很是无奈的看着宇文憬,那么冰冷的人拿着匕犹豫不决。心疼的模样还真是……“只要在手指上割条小口子就好了。”

  宇文憬用刀尖小心在端木若指尖划了道浅浅的口子。血溢出来。

  第112章 醋劲来了,走不了

  等杨煜旻派人送来香时。端木若的脸色还在昏迷,但脸色好了不少。蓝凌霜点燃香料口中念念有词,端木若体内的血蛊虫闻到香味,顺着端木若的指尖排队出来。一个个如芝麻般大小……

  蓝凌霜把小盒子打开,接在端木若指尖下面。血蛊虫就像是会认路一般乖乖的回到盒中。“请皇上千万照看好若儿,血蛊虫一年只可用一次。也就是说一年之内,若是若儿再次中了dú,我就束手无策了。”

  “朕知道了。”宇文憬的语气淡淡的。

  “若儿体内的dú已经清尽。只是不知道若儿何时会醒。还请皇上跟若儿回宫好生休养。”蓝凌霜看见宇文憬眼中的宠溺之情,就知道自己再无待下去的必要。她识相的退下。

  蓝凌霜一出去便看见杨煜旻面色愁苦的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怎么了?”蓝凌霜从杨煜旻的桃花眼中看出落寂之色。

  凉风习习,天便泛着白光。现在抬头可以隐约看见千变万化的云彩。“你说你要走,还不是回来了……不走了如何?”杨煜旻魅惑的侧头看着蓝凌霜。

  蓝凌霜一怔,心砰砰的跳。“我回来了,你养我?”蓝凌霜明明知道结果,还是不甘心的问出。

  此时的帝都是最静谧的,没有几盏灯火……只有夏虫的鸣声,让人身心放松。

  “我养你。”杨煜旻没有多言。他的回答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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