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时，鲍比……已经涂满了整件屋子，而黑衣男人已经消失了。
小男孩被救护车接走了，亚当站在街边上呕吐。
另外一个警探走过来：“亚当，那两个人的qiāng里……没有子弹。”
“什么？！”
“别激动，这事并不怪你或者鲍比，他们是故意的，这是自杀。”
“见鬼的！”
“另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鲍比是怎么……”询问的警探也打了个哆嗦。
“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就站在门口，鲍比说让他转身把手放在墙上，然后……”亚当眨眨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眼睛里，“然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个人用了什么武器，鲍比他突然间就那么……bào了。”
“你没看见他使用什么武器？”
“他没拿着……不过当时房间里太黑了，我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使用什么武器。”
对方点点头，拍了拍亚当的肩膀：“这事我们都很难过，会抓到那个杀害警察的该死的混蛋的！”
局长建议亚当休假，亚当拒绝。当天晚上，儿童福利院报案，福利院的负责人和两个工作人员被杀了，死状和鲍比一样。
亚当赶到福利院，小男孩拉着亚当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亚当没想做保姆，但是局长要求亚当保护这个名叫赛克斯（6）的小男孩，对方显然是冲着这个男孩来的。福利院设置有监控摄像头，可是提取出的录像只有一片过度曝光一样的白。
当时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孩子们，目睹了当时的全过程。可是从这些孩子的表现上，亚当看出他们并不悲伤于负责人和工作人员的死亡，反而很开心。
问出这蹊跷并没花亚当多大功夫，这些目击者们并无意隐瞒。福利院的院长是个刻薄的吝啬鬼，那两个工作人员一个会对他们毛手毛脚，另外一个则总会打骂他们。至于幸存的另外两个在场的工作人员，一个是吓得要死的学生志愿者，一个是总会回护孩子的老员工。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什么案情线索，亚当带着赛克斯离开了福利院。他在家里一通布置，显然是希望黑衣人能来找他。
可直到鲍比的葬礼，还是没人来找他。
亚当带着赛克斯去参加葬礼，道别时，棺材盖是合上的，因为法医和殡仪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把鲍勃重新拼得能够见人。鲍比的妻子和父母哭得要昏死过去，他的儿子大声质问亚当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赛克斯忽然躲到了亚当的另外一边，亚当一激灵掏出了qiāng，黑衣人又出现了。
“就是他！就是他！”亚当大喊。
警察们在惊愕之余也都掏出了qiāng，黑衣男人走近。
特写，一个警察的手指已经将扳机按到了一半，突然，他的手指松开了，他的整个人就像是被线绳切开的黄油一样，破碎成了无数碎块，散落在了地上。
更多的警察开qiāng，亚当的呼喊却已经变成了：“快走！都快走！”但是没人反应过来听他的。子弹打空，没有人再死去。赛克斯再次拽了拽亚当的衣服。
“别在这时候……？！”亚当发现了另外一个穿着纯白风衣的陌生人，就在他们所有人的后边，那是一个金发如清晨阳光的男人，淡蓝色的眼睛，唇边带着微笑，优雅而美丽，“又来了一个？”
下一秒，那个金发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速度快到如同一道金色的弧光，和另外一道黑色的光影碰撞在了一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战斗，警察们别说继续攻击，甚至没办法用眼睛确切的捕捉到他们。
轰隆隆的震耳声响，是这两个人的速度突破音障时带来的声音，甚至有音bào云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体周围，美丽又危险。警察们只要被他们擦一个边，就会有半边的衣服，乃至皮ròu被直接zhà裂。
“他们……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人的消失，就和他们的出现一样突兀，只留下一地惨叫的伤者。
对这种非自然的情况，亚当决定回到赛克斯的家里寻找线索，但是他面对着鬼画符和天方夜谭，他感觉无处着手。警察局长这时候恰好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当没有隐瞒。
局长给他介绍了一个人，人类学者玛利亚·诺塔。
亚当带着赛克斯找到了玛利亚，玛利亚在看过亚当带来的资料后，告诉他，这是一个呼唤恶魔的黑魔法，魔法已经成功，从他对房间的描述看，赛克斯就是祭品。
“黑衣服的是要收回祭品的恶魔，不过恶魔一般也不会介意多带几个灵魂下地狱。至于那个白衣服的，我必须得说那是天使。”
“……”亚当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
“上帝总会给人留下一扇窗户的，根据我的研究，天堂和地狱总是要保持平衡的，召唤地狱里某种力量等级的恶魔出现，也就等于同时给天使打开了窗户，那就是我们的一线生路。感谢上帝的仁慈吧。”
“天使能打败恶魔吗？”
“不知道。”
“那我们能打败吗？”
玛利亚因为亚当的问题怔忪了一下，她没正面回答：“在得到祭品之后，或者是在祭品不再纯洁之后，他是会离开的，不纯洁是指灵魂上的。”
“那太好了，我带着赛克斯去看毛片，应该很快就能让恶魔远离他！”亚当夸张的翻着白眼，“说点更有用的吧，博士！”
玛利亚叹了一声：“可以杀掉他，但你不知道这会有多困难和危险。”
“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比把一个三十年的老警察zhà成绞ròu馅，或者把多半个警察局的警察都送进重症监护室更困难和危险吗？”
玛利亚不再劝，转身拿过了一本书，打开：“我们首先需要四件东西：贪婪者的头骨，杀人者的小指，通jiān者的yj，伪善者的心脏”
“不是七宗罪？”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个七宗罪版本的。”
和玛利亚商量完，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亚当打电话希望能够从局长那里再次获得一些帮助，然而……局长，和所有其他参加葬礼，受伤了或者安全的警察与警察家属们，竟然已经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参加完葬礼离开的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
他们只能靠自己了，亚当去挖了个高利贷头子的坟，拿到了他的头骨，可是接下来的东西让他犹豫了，因为这些不能再找死人，得是新鲜的，从活人身上弄下来的。
在他犹豫的时候，大群的非迁徙类鸟儿，开始离开城市，野猫、野狗、老鼠、黄鼠狼，甚至蜘蛛，蟑螂也开始大片大片的从城市中撤离，被圈养和捆绑的宠物则发了疯一样的骚动。
同一天，恶魔竟然没来攻击他，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与天使在城市上空开战，这直接引发了龙卷风，三分之一个城市在龙卷中毁灭，上万人的xìng命在措不及防中失去。
三个人渣的命，还是世界毁灭？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亚当杀了黑手党头子兄弟，哥哥给他提供了杀人者的小指，弟弟则是通jiān者的yj，同时机缘巧合救下了年轻人贝尔。第四个人是某个救济站的负责人，这家伙在摆出大善人面孔的同时，实际上私吞了不少救济物资。
四样东西齐全，亚当也被警察通缉，可让亚当难过的是，在调查黑手党兄弟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死去的老友和搭档鲍比竟然是个收受贿赂的脏警察。
不过来不及思考更多，众人已经在玛利亚的指引下前往圣洁之地，就是影片开始时的那个教堂。
玛利亚表示，表面上这里教堂的墓地只有五十年的历史，实际上能追溯到米国还是殖民地的时候，有人偷运了一位圣人的遗骨到此。
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恶魔毫无意外的追来了。但因为四样封印之物的齐全，玛利亚也已经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黑光闪烁，恶魔头一次被击飞出去，落进了水塘里。
但亚当他们的欢呼甚至没能持续五秒钟，恶魔从池塘中飞了出来，依旧是那衣着笔挺的模样，黑色丝绸一样的发依旧平顺的铺在他的背上，不见狼狈，不见潮湿。
逃亡。
车子已经打不起火来，众人只能用自己的两只脚。
恶魔和天使在他们头顶飞舞，树木的枝丫仿佛鬼怪的利爪。
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就算酸涩到流泪也不敢眨眼，这一段的连贯的战斗镜头，精彩到让人的大脑里空无一物。
恶魔强大到匪夷所思，天使在最后关头为了保护他们也受了重伤，不过，他们终于赶到了教堂。
亚当留下阻挡恶魔，他成功了，把恶魔困在了魔法阵里。但高兴只是眨眼，他们自以为强大的力量，在恶魔的面前不堪一击。
魔法阵破碎，亚当站在恶魔面前，即使死亡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然而恶魔没杀他，只是一步步的走近……恶魔的面容依旧是一片漠然，但这看起来在全部影片中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却又分明让人的心随着他走动揪了起来。
一种异样的威严和压迫，让人忍不住缩起了肩膀，一些人在座位上瑟瑟发抖，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哭泣，还有的人却怪异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华国这边的反应还是不算大的，在欧米国家，电影院中有许多人竟然不自觉的离开了座位，跪在地上祷告。
电影中直面压力的亚当也已经跪倒，他脸上的肌ròu抽搐，看起来惊恐又痛苦，突然他大哭了起来，保持着双腿跪倒的姿势，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恶魔看了他一眼，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悯，转身进入了其他人逃跑的通道。
当恶魔的身影远离，人们才猛然回过神来，电影院中响起了阵阵咳嗽和吸气声——即使没做出“怪异”举动的人，在那段镜头里也大多屏住了呼吸，反应过来的瞬间险些窒息。
“上帝！上帝啊！”亚当爬了起来，说话时声音因为浓重的鼻音变得模糊不清，“我赌赢了！？”
他赌赢了什么？观众感觉怪异。亚当爬起来奔跑，虽然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行动迟缓，脚步踉跄，连翻了几个跟头，才终于稳住。
地道的尽头黑暗而安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亚当推开了石门，他呆住了，因为那四方的房间里真的是空无一物。
“不，不！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亚当在墙上拼命的摸索敲打着。
突然，一只手从墙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亚当的胳膊。亚当的第一反应是要挣扎，但是他看到了手表，那是贝尔的手。他强迫自己静止不动，没有反抗。下一刻他被那只手拽过了墙壁，直面贝尔的脸。
七窍流血的脸……
贝尔对着亚当露出一个笑容，倒了下去，亚当下意识的抱住他，这时候他才发现，贝尔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他腰部以下一片鲜淋漓，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
亚当抬起头，墙后的通道多了一截，更高，更宽敞，也多了一扇双面的石门，石门上天使和恶魔相对着跪地祈禱。玛利亚就站在石门前，她已经完全变了，即使还是穿着那脏兮兮的衣服，但看起来再也没有原本书呆子女教授的感觉了。
赛克斯、天使和恶魔，则都没在这里。
“你是谁？”
“玛利亚·诺塔。”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上帝和撒旦上一次开战之后，签订了停战的石板，那石板现在就埋在这里，四个污秽者的身体零件，会解开停战封印，我们的世界将成为天堂和地狱的战场。”
“你是个疯子。”
“不，我可并不想毁灭世界，战争只会让人类看到真实，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需要我们敬畏的，我们会回归到正确的道路……”
亚当突然举起qiāngshè击！眉心！眼窝！心脏！咽喉！
qiāng里的弹夹是满的，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东西对于那个飞来飞去的家伙没用。shè击之后，亚当冲向了新的道路，但刚跑出两步就被看不见的绳索绊倒，跌在地上后重新拖回了玛利亚的面前。显然，现在子弹对玛利亚也没用了。
玛利亚脸上的弹孔在快速的愈合着：“我是先行者，所以我已经脱离了人的范围，不过，真的挺疼的。”她吐出了几枚子弹，“真可惜，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你确定那是四个污秽者的零件吗？”亚当看着玛利亚，突然一笑。
“什么？”
“如果有一个，是无辜……虽然也不是那么无辜，但并没做下你要求的那些罪呢？”亚当笑得更恶劣了。
玛利亚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说谎的孩子，她懒得再说什么。
亚当躺在地上，甚至惬意的用手垫着后脑：“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但是，那位‘恶魔’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者，即使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杀了我。而你让我做的事情，不得不让我产生一些疑问。小指是假的，法蒂诺是个有名的黑手党头子，但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真是矛盾对吗？他从来都不会杀人，他只会仁慈的折磨人，杀人的只是他的弟弟。我不是个爱赌博的人，我的赌运一向很糟糕，但是这次我赌了一把。”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亚当，你不可能……”嘴上虽然否认着，但是很明显，玛利亚动摇了，地面开始震动，她不再管倒在地上的亚当，大声欢呼，“封印打开了！”
下一秒，石门恶魔的那一扇轰然打开，无数恶灵在聚成黑色的雾，它们包裹住玛利亚。玛利亚的欢呼瞬间变成了惨叫：“不！不！我是先行者！是有功劳的人！不！”
玛利亚在眨眼间被恶灵撕碎了一身的血ròu、内脏，只剩下骨架的时候，她还“活着”，还在挣扎，但终究逃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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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被救护车接走了，亚当站在街边上呕吐。
另外一个警探走过来：“亚当，那两个人的qiāng里……没有子弹。”
“什么？！”
“别激动，这事并不怪你或者鲍比，他们是故意的，这是自杀。”
“见鬼的！”
“另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鲍比是怎么……”询问的警探也打了个哆嗦。
“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就站在门口，鲍比说让他转身把手放在墙上，然后……”亚当眨眨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眼睛里，“然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个人用了什么武器，鲍比他突然间就那么……bà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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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就是他！”亚当大喊。
警察们在惊愕之余也都掏出了qiāng，黑衣男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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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人的消失，就和他们的出现一样突兀，只留下一地惨叫的伤者。
对这种非自然的情况，亚当决定回到赛克斯的家里寻找线索，但是他面对着鬼画符和天方夜谭，他感觉无处着手。警察局长这时候恰好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当没有隐瞒。
局长给他介绍了一个人，人类学者玛利亚·诺塔。
亚当带着赛克斯找到了玛利亚，玛利亚在看过亚当带来的资料后，告诉他，这是一个呼唤恶魔的黑魔法，魔法已经成功，从他对房间的描述看，赛克斯就是祭品。
“黑衣服的是要收回祭品的恶魔，不过恶魔一般也不会介意多带几个灵魂下地狱。至于那个白衣服的，我必须得说那是天使。”
“……”亚当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
“上帝总会给人留下一扇窗户的，根据我的研究，天堂和地狱总是要保持平衡的，召唤地狱里某种力量等级的恶魔出现，也就等于同时给天使打开了窗户，那就是我们的一线生路。感谢上帝的仁慈吧。”
“天使能打败恶魔吗？”
“不知道。”
“那我们能打败吗？”
玛利亚因为亚当的问题怔忪了一下，她没正面回答：“在得到祭品之后，或者是在祭品不再纯洁之后，他是会离开的，不纯洁是指灵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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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叹了一声：“可以杀掉他，但你不知道这会有多困难和危险。”
“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比把一个三十年的老警察zhà成绞ròu馅，或者把多半个警察局的警察都送进重症监护室更困难和危险吗？”
玛利亚不再劝，转身拿过了一本书，打开：“我们首先需要四件东西：贪婪者的头骨，杀人者的小指，通jiān者的yj，伪善者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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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个七宗罪版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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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参加完葬礼离开的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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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恶魔竟然没来攻击他，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与天使在城市上空开战，这直接引发了龙卷风，三分之一个城市在龙卷中毁灭，上万人的xìng命在措不及防中失去。
三个人渣的命，还是世界毁灭？天平的两端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亚当杀了黑手党头子兄弟，哥哥给他提供了杀人者的小指，弟弟则是通jiān者的yj，同时机缘巧合救下了年轻人贝尔。第四个人是某个救济站的负责人，这家伙在摆出大善人面孔的同时，实际上私吞了不少救济物资。
四样东西齐全，亚当也被警察通缉，可让亚当难过的是，在调查黑手党兄弟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死去的老友和搭档鲍比竟然是个收受贿赂的脏警察。
不过来不及思考更多，众人已经在玛利亚的指引下前往圣洁之地，就是影片开始时的那个教堂。
玛利亚表示，表面上这里教堂的墓地只有五十年的历史，实际上能追溯到米国还是殖民地的时候，有人偷运了一位圣人的遗骨到此。
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恶魔毫无意外的追来了。但因为四样封印之物的齐全，玛利亚也已经可以使用一些手段。
黑光闪烁，恶魔头一次被击飞出去，落进了水塘里。
但亚当他们的欢呼甚至没能持续五秒钟，恶魔从池塘中飞了出来，依旧是那衣着笔挺的模样，黑色丝绸一样的发依旧平顺的铺在他的背上，不见狼狈，不见潮湿。
逃亡。
车子已经打不起火来，众人只能用自己的两只脚。
恶魔和天使在他们头顶飞舞，树木的枝丫仿佛鬼怪的利爪。
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就算酸涩到流泪也不敢眨眼，这一段的连贯的战斗镜头，精彩到让人的大脑里空无一物。
恶魔强大到匪夷所思，天使在最后关头为了保护他们也受了重伤，不过，他们终于赶到了教堂。
亚当留下阻挡恶魔，他成功了，把恶魔困在了魔法阵里。但高兴只是眨眼，他们自以为强大的力量，在恶魔的面前不堪一击。
魔法阵破碎，亚当站在恶魔面前，即使死亡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然而恶魔没杀他，只是一步步的走近……恶魔的面容依旧是一片漠然，但这看起来在全部影片中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却又分明让人的心随着他走动揪了起来。
一种异样的威严和压迫，让人忍不住缩起了肩膀，一些人在座位上瑟瑟发抖，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哭泣，还有的人却怪异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华国这边的反应还是不算大的，在欧米国家，电影院中有许多人竟然不自觉的离开了座位，跪在地上祷告。
电影中直面压力的亚当也已经跪倒，他脸上的肌ròu抽搐，看起来惊恐又痛苦，突然他大哭了起来，保持着双腿跪倒的姿势，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恶魔看了他一眼，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悯，转身进入了其他人逃跑的通道。
当恶魔的身影远离，人们才猛然回过神来，电影院中响起了阵阵咳嗽和吸气声——即使没做出“怪异”举动的人，在那段镜头里也大多屏住了呼吸，反应过来的瞬间险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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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尽头黑暗而安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亚当推开了石门，他呆住了，因为那四方的房间里真的是空无一物。
“不，不！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亚当在墙上拼命的摸索敲打着。
突然，一只手从墙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亚当的胳膊。亚当的第一反应是要挣扎，但是他看到了手表，那是贝尔的手。他强迫自己静止不动，没有反抗。下一刻他被那只手拽过了墙壁，直面贝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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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对着亚当露出一个笑容，倒了下去，亚当下意识的抱住他，这时候他才发现，贝尔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他腰部以下一片鲜淋漓，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
亚当抬起头，墙后的通道多了一截，更高，更宽敞，也多了一扇双面的石门，石门上天使和恶魔相对着跪地祈禱。玛利亚就站在石门前，她已经完全变了，即使还是穿着那脏兮兮的衣服，但看起来再也没有原本书呆子女教授的感觉了。
赛克斯、天使和恶魔，则都没在这里。
“你是谁？”
“玛利亚·诺塔。”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上帝和撒旦上一次开战之后，签订了停战的石板，那石板现在就埋在这里，四个污秽者的身体零件，会解开停战封印，我们的世界将成为天堂和地狱的战场。”
“你是个疯子。”
“不，我可并不想毁灭世界，战争只会让人类看到真实，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需要我们敬畏的，我们会回归到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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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脸上的弹孔在快速的愈合着：“我是先行者，所以我已经脱离了人的范围，不过，真的挺疼的。”她吐出了几枚子弹，“真可惜，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你确定那是四个污秽者的零件吗？”亚当看着玛利亚，突然一笑。
“什么？”
“如果有一个，是无辜……虽然也不是那么无辜，但并没做下你要求的那些罪呢？”亚当笑得更恶劣了。
玛利亚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说谎的孩子，她懒得再说什么。
亚当躺在地上，甚至惬意的用手垫着后脑：“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但是，那位‘恶魔’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者，即使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杀了我。而你让我做的事情，不得不让我产生一些疑问。小指是假的，法蒂诺是个有名的黑手党头子，但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真是矛盾对吗？他从来都不会杀人，他只会仁慈的折磨人，杀人的只是他的弟弟。我不是个爱赌博的人，我的赌运一向很糟糕，但是这次我赌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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