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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9 章

  诩,听说你最近与几位大臣走的很近,还几次进帝师府与傅耿研究下棋之道,可有收获?”

  二皇子猛地抬头看向洪德帝,又忙做淡然的垂下头,心里虽忐忑不安,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儿臣……棋艺大进,几位大人博学渊源,儿臣学到很多东西。”

  他做事那般隐蔽,怎么还被父皇知道了?!

  “哦?几位大人教了二皇子什么?”语气似聊天一般随意,众人却都从中感受到了压迫!

  二皇子强扯一笑,道,“无非是一些……”

  “朕没问你。”

  二皇子一窒,垂首,眉头蹙起,眸中有不知名东西深藏其中。

  几个被点名的大人飞快的梭了对方一眼,原地跪下,“启禀皇上,二皇子初入工部,只是临到年关去家里拜访,顺便点了几句事务上的事,免让二皇子走太多弯路。”

  几位大人纷纷附和,“正是如此,还请皇上明鉴。”

  “果真如此?”洪德帝笑,“二皇子一直勤勉好学,你们这么回答,倒也中规中矩。”

  几位大人互视,皆笑言,“正是如此。”

  洪德帝摆了摆手,几位大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起身。

  二皇子与容妃闻言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容妃正笑了想说几句话将话题岔开,抬头去看,却发现洪德帝视线已到了傅耿身上,她心里立时暗叫一声糟糕,二皇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傅耿,你呢?”

  “罪臣……”

  “傅耿,你勾结北凉人谋害国君,认贼作父害死亲父,其罪当诛!你……”洪德帝瞥了他一眼,细长的凤眸微微挑起,“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二皇子浅笑,温润俊雅,长袖下却握紧了手。

  傅耿一怔,看了二皇子一眼,傅禺在底下抓了抓他的手,傅耿淡淡一笑,反拍傅禺的手,“大哥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话落,起身上前,跪地,言辞凿凿,“启禀皇上,二皇子与耶律漠勾结,并打通了几位大人的关系,将耶律漠培养起来的一千人和他及几位大人的亲兵整合起来的一千人悄悄引入皇宫,埋伏下来,将众人困在庆华殿,伺机……”他犹豫了一下,杀子弑君的话终没说出口,抬头,双手抱拳,“谋朝篡位!”

  “你胡说!”二皇子蓦然出声,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容妃更是一脸惊悚愤怒之色,起身指着傅耿道,“无稽之谈!傅耿,你勾结北凉人想谋乱天启,一计不成,如今又想祸乱朝堂吗?”言罢,反身跪在台阶上,一张疤痕脸刺骨狰狞,“皇上请明察!傅耿前一刻还自认是北凉人,要屠尽天启文武百官,如今这话定是要害皇儿,引起朝堂恐慌啊。皇上……”

  洪德帝看了她一眼,问傅耿,“容妃说你在耍yīn谋,乱咬人,你是吗?”

  傅耿一脸坦dàng之色,“罪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可以再问几位大人!”眼眸一转,看向适才几位大人。

  几位大人脸色巨变,青绿jiāo加,惶恐跪地,“皇上,臣冤枉啊……”

  洪德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个人,也不出声。

  寒冬的天,几位大人的额头鬓角渐渐渗出汗珠,众人大气不敢喘的看着几人,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终于受不了这份冷寂了,爬到中间磕头道,“臣一时糊涂,求皇上看在臣为天启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臣的家人,臣甘愿一死以谢皇恩……”

  说着,起身就想往大殿的柱子上撞去,却因为中了dú,身子无力,只起来走了几步就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二皇子却突然起身,撩袍跪在台阶之下,儒雅的脸上有着愤怒,黑眸里满是委屈,“父皇,您曾说过天启皇位有能者居之!儿臣自认为文韬武略在诸位皇子中都技高一筹!儿臣有能力也有自信未来凭借自身的本事获得父皇的认可,又何须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自毁前程!儿臣之心,天地可鉴,还请父皇明察!”

  洪德帝笑了,语气很是不屑,“就凭你!”

  二皇子脸色大变,眼中满是受伤之色,长长的手指蓦地揪紧了袖袍,底下几位皇子的脸色无不惊愕不已。

  父皇待他们几个一向淡漠,却从未当着众人面说过如此难堪的话!

  二皇子紧握在衣袖内的手突然松开,往上爬了两个台阶,一脸受伤的看着洪德帝,“父皇,儿臣哪里不好?”又往上爬了两个台阶,“您说,儿臣一定改!”又上了两个台阶。众人被他脸上的神色和眼底的挫败哀恸惊住,无人在意他的动作。

  “儿臣记得幼时,父皇曾教过儿臣一首诗,诗是这样的: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他趁机又上了两个台阶,看着最后两个台阶,他垂下了头,声音带了三分嘲弄,“人心生一念不管善恶神明皆会知晓,善恶也都会得到回报和报应,若没有得到,那就是神明藏私!儿臣想问父皇,这么些年,只有他元煦是您的亲生儿子,我和几个兄弟都不是吗?!”

  话到最后,夹着说不出的凄凉,“儿臣自认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努力的向您看齐,努力的想走进您!可您的身边,从不许我们踏进,只有他能!凭什么!他元煦凭的是什么!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浪迹江湖,不管朝事,甚至,对您也极为不敬!父皇,我不懂……我更不服!”

  洪德帝抬了抬眉,表情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二皇子瞧见,脸都青了,仰头长笑,“我知道,他娘是父皇最爱的女人,甚至为了父皇付出了生命,可那有什么?!我母妃为了给父皇搬救兵,拖着八月大的身孕往返在皇宫和西北大营!导致我早产还让娘历经血崩之苦,险些丧了xìng命!父皇怎么不记得?还有敬妃娘娘为了父皇,披甲上阵,替父皇挡箭,一支长箭当胸穿透,血液几乎流尽!这些,父皇怎么没有记下?”

  “你在埋怨朕?”洪德帝看他,神色清冷。

  二皇子摇头,似没有力气一般扒着一旁的白玉栏杆站起身,“不!儿子只是觉得这些年的努力……”他抬眸朝洪德帝一笑,“是个笑话!”

  洪德帝长眉一挑,就听二皇子继续道,“所以,儿子不想忍了!”

  话落,闪电般掠向洪德帝,五指成爪状瞬间锁住了洪德帝的咽喉!

  大殿内一众人被这一幕吓的失去了语言,静寂的可怕!

  容妃惊呼一声,“诩儿,你干什么?”

  “母妃,您还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吗?他想借傅耿和几位大人的话坐实我谋朝篡位的罪,他想杀了我!”元诩狂吼,一双眸子似悲伤似癫狂似解脱,“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容妃满眼都是伤心,看了儿子又去看洪德帝,一双手纠结的扯着手中的锦帕。

  洪德帝突然放声大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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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谋朝篡位,逼宫(4)

  “元诩,你没串谋工部、吏部这些人?你没跟耶律漠合谋要杀父夺位?”洪德帝似笑非笑的看他,眉峰间全是yīn冷,“敢做不敢承认?你确定你是我元峙的种?”

  众人的眼睛瞪的越发的大,却无一人敢在这时出声。

  二皇子的脸腾一下刷白,容妃的身子踉跄几步,噗通跪下,爬着到洪德帝脚下,泪眼婆娑,“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二皇子!他确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洪德帝瞟了容妃一眼,轻嗤一声,“我元峙的儿子敢做就敢当,你瞧瞧你儿子现在是什么德行?”

  “是我做的!这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二皇子露出血红一般的黑眸,额头青筋暴突,嘶吼道,“我受够了仰你鼻息过活的日子!我受够了你施舍一般看我的眼神!我受够了这所有的一切一切!我受够了!我就是要夺了你的皇位!抢走你的一切,看你像我和母后一样看我们的脸色生存!”

  “好!说的好!”洪德帝仰头又是一阵大笑,被扣住的咽喉发出敲鼓一般的震动,带动二皇子手腕边的衣袍微微煽动。

  屏住呼吸的殿内众人露出惊骇的神情,纷纷跪倒,几乎是匍匐在地,不敢动弹,不敢抬头。

  “二皇子这是要逼宫吗?”卫朗大踏步上前,在二皇子疯狂嗜血的眼神下停在台阶下,扫了眼外面黑压压的士兵,回头看他,“末将还是劝二皇子一句,三思而后行!”

  二皇子冷然一笑,“逼与不逼都难逃一死,我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卫朗点了点头,“二皇子所言甚是。不过……外面的刺客悉数被杀了,耶律漠逃了,几位大人中了dú,傅耿倒了戈,你只凭一人之力,如何逼宫?”

  “舅舅!”卫九皱眉,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不是故意激怒元诩吗?

  洪德帝却赞赏的看了卫朗一眼,“朕也很想知道,你……”扫了眼二皇子,“如何逼宫?”

  二皇子一怔,垂眸往大殿内看去,入眼处,一片黑压压的头顶,无一人敢抬头瞧他,先前约好的几位大人更是将头低到地毯之上,恨不得他看不到他们!

  定宁侯府与靖安侯府的人几乎是趴在地上,呵呵……

  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目光往容妃看去,“母妃……”

  容妃脸色发白,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眸中还蕴着水雾,“诩儿……”

  一双手在袖子里险些将手帕搅断!

  她该怎么办?

  站到儿子这一边就是谋逆大罪,不成功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站到皇上这一边儿子就必死无疑,她也脱不了干系一样会被问罪!

  谁来帮帮她如何抉择?

  二皇子将她变换的脸色看了清楚,脸上蓦然升起一股凄然,“母妃……”

  一心教导他成为人上人,将他定位在未来储君之上的母妃都不帮他!

  “奴婢帮您!”容妃身后,玲珑站了出来,脸色郑然,目光中含着殷殷情义,看到二皇子的眼睛看过来,又重复了一遍,“二皇子,奴婢帮您!您让奴婢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说着,低头看容妃,唇边露出一抹笑,“娘娘,您还在犹豫什么?您以为您不表态,皇上就会不怪罪与您吗?您信不信二皇子若逼宫不成,咱们荣坤宫和景曲宫的人都难逃一死!逼宫不成,只有一死!但若成功,您就是至尊无上的皇太后娘娘,天启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成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不成功就是一死!

  她何尝不明白她站在哪边都是有罪之身了!

  既如此……

  那何妨照玲珑的话来搏一搏?!

  容妃眼睛一亮,抬起手,玲珑露出微笑,纤瘦的胳膊伸出去将容妃扶了起来。

  “诩儿,你说要娘帮你做些什么?”

  高台之下的定宁侯和靖安侯浑身冒汗,身子有轻微的颤抖,偷偷互视一眼,看着对方如死人一般的脸,不由哭的心都有了!

  二皇子和容妃到底在干什么!

  殿外一万精兵,殿内禁卫军环视,卫朗和常远山虎视眈眈,他们哪里有胜算?他们这是在找死!这是要将两个侯府的人送上绝路啊!

  靖安侯偷偷向定宁侯使眼色,定宁侯明白其意,偷偷抬了头去给萧妃传递消息,萧妃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牵出一个看戏的嘲讽表情便扭开了头。

  定宁侯愕然低头,两侯府的侯爷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完了,全完了!

  定宁侯府和靖安侯府百年的荣耀传承今日一过,就全完了!

  二皇子得意的猖狂大笑,声音竟有几分像洪德帝,“来人,准备笔墨!”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凑到洪德帝眼前,“父皇,还请您高抬贵手,书写一份禅让诏书,将皇位禅让给儿臣!”

  “嘶……”底下抽冷气声一片。

  有人膝行至红毯之上,高喊,“皇上,万万不能写啊!祖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怎可被这样一个没有cāo守的人坐上!皇上若要写禅位诏书,微臣宁愿一头撞死在这太极殿上!”

  洪德帝挑眉,卫朗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常远山则如看傻瓜一样看着那人,卫九冷冷提醒,“冷大人,这里是宴请宾客的庆华殿,不是召见群臣议事的太极殿!”

  傅禺亦是皱了眉头,看了眼那个什么时候都不忘哗众取宠的人,撩袍跪地,“二皇子,逼宫谋逆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二皇子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身后的靖安侯府和定宁侯府的一百多口人着想才是!我皇雄才韬略,待人宽厚,二皇子现在收手,傅禺愿在皇上面前为二皇子陈情,保二皇子一命!”

  “二皇子,回头是岸……”傅耿跪在傅禺身边,顺着傅禺的话劝二皇子,却被二皇子冷冷喝断,“闭嘴!你们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父皇的手段谁人不知?宁可错杀绝不错放!你们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凭几句话就想让父皇放了我!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

  洪德帝意外的瞧了他一眼,二皇子却看也不看他,抓紧了他的咽喉,厉声道,“还不准备笔墨!”

  玲珑上前,“二皇子,奴婢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她去了偏殿,不多一会儿捧着笔墨纸砚走了出来,二皇子指挥卫朗,“你!去把桌上的饭菜都撤了!快!”

  卫朗他大刀阔斧的走过去,将桌上拎起,桌上的酒菜稀里哗啦全被倒在地毯之上,瞬间脏污了大红的地毯。

  二皇子眉峰间的皱痕又加深几重,瞪了他一眼,很是防备道,“放在那,你下去!”

  卫朗看了洪德帝一眼,洪德帝点头,他哼了一声走到台阶下重新站定。

  二皇子又指挥玲珑磨墨,一张脸兴奋癫狂的看着洪德帝,“父皇,墨好了,快!快些诏书!”

  “我心情不好,不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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