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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年轻人。

  “噢!噢!”他说,“此话是何意思?”

  “倘若大人愿意首先告诉我他人指控我的罪名,然后我会告诉大人我之所为。”

  “人家指控您的罪名,就是比您地位再高的人也会人头落地,先生!”红衣主教说。

  “什么罪名,大人?”达达尼昂发问镇定自若,使红衣主教为之骇然。

  “有人指控您曾和王国的敌人互通讯息,有人指控您窃取国家机密,有人指控您曾试图破坏您上司的作战计划。”

  “这些罪名是谁指控的,大人?”达达尼昂问道;他已料到这个指控来自米拉迪,“一个被国家有司法部门烙过印记的女人,一个在法国嫁给了一个男人、在英国又嫁给另一个男人的女人,一个曾dú死她第二个丈夫又曾企图dú死我本人的女人!”

  “您在说些什么,先生?”红衣主教诧异地大声说,“您是在说哪一个女人?”

  “温特勋爵夫人,”达达尼昂回答说,“是的,我说的是温特勋爵夫人,当主教阁下对她宠信尤加时,大人您对她所犯种种罪行也许毫无所知。”

  “先生,”红衣主教说“倘若温特勋爵夫人犯下了您所说的罪行,她将受到惩罚。”

  “她已受到惩罚了,大人。”

  “是谁惩罚了她?”

  “我们。”

  “她现在被关在监狱?”

  “她死了。”

  “死了?”红衣主教重复一句说道;他不能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语,“死了!您没有说过她已经死了吧?”

  “她曾三次试图想杀死我,但我都饶恕了她;可是她杀死了我心爱的女人,于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将她捉住、审讯并判了罪。”

  达达尼昂接着进述了在贝图纳的加尔默罗会修道院波那瑟夫人被dú害的经过,在那座孤零零茅舍里的审判,以及利斯河畔的处决。

  从不轻易颤栗的红衣主教,此时全身亦颤栗起来。

  但仿佛经受了一场无声思维的影响,直到此时红衣主教那依然yīn沉的脸庞突然渐渐开朗起来,并升华到最完美的安详神态。

  “如此看来,”他说话时声音的柔和同他话语的严厉形成鲜明的反差,“你们都自视为法官,而没有想到无惩罚使命而又行使惩罚的那些人都是杀人犯!”

  “大人,我向您发誓,我不曾有过片刻念头想在您跟前保护我的头颅,我将领受大人阁下想要对我实施的任何惩罚,我不会因怕死而苟且偷生。”

  “对,这我知道,您是一个有血气的男子汉,先生,”红衣主教几乎含着亲情说道;“所以我可以预先告诉您,您将受到审讯,甚至判刑。”

  “倘若是另一个人,他会告诉阁下他的衣袋里装有特赦证书;而我,我只会对您说:请下令吧,大人,我已作好准备。”

  “您有特赦证书?”黎塞留惊讶地问。

  “是的,大人,”达达尼昂说。

  “是谁签发的?是国王?”

  红衣主教带着一种奇特的轻蔑表情说了这两句话。

  “不,是阁下签发的。”

  “是我签发的?您是疯子,先生!”

  “大人也许会认出自己的笔迹。”

  于是达达尼昂向红衣主教递上一份珍贵的文件,这份文件是阿托斯从米拉迪手中索来的,他又jiāo给达达尼昂作护身。

  红衣主教阁下接过文件,声音缓慢抑扬顿挫地念道:

  兹奉本人之命,为了国家的利益,本公文持有

  者履行了他所履行之事。

  签于拉罗舍尔城前营地。

  黎塞留一六二七年十二月三日。

  读了这两行公文后,红衣主教陷入深深的沉思,但他没有将文件退还给达达尼昂。

  “他在考虑将用什么酷刑让我死去,”达达尼昂低声自语道;“好吧,听天由命吧!他将看到一个绅士是怎样视死如归的。”

  这位年轻火qiāng手调整好最佳的心绪,以便壮烈地命赴黄泉。

  黎塞留一直在沉思,双手将文件卷了又展,展了又卷。他终于抬起头,shè出鹰隼般的目光盯着这张忠厚、豁朗、聪颖的脸庞,在这张布满泪水的脸庞上,他读出了一个月来他所忍受的全部痛苦,他三番五次地考虑到这位二十一岁的后生会有怎样的未来,他的活力,他的勇武以及他的睿智能够为他善良的主人奉献怎样的才华。

  另一方面,米拉迪的罪恶、能量和凶残的天才已不止一次地使他诚惶诚恐。能永远摆脱那个危险的同谋,他像是暗自感到一种做人的愉快。

  他缓慢地撕掉达达尼昂如此大度jiāo给他的那张公文。

  “我完了,”达达尼昂心里想。

  他向红衣主教深鞠一躬,以男子汉的气概说道:“大人,但愿您的意志得以实现。”

  红衣主教走到桌前,没有落痤,在已经写满三分之二的羊皮纸上又写了几行字,然后盖上自己的印。

  “这就是对我的判决,”达达尼昂说,“他给我免除了长坐巴士底狱的厌倦和一场无休止的审判,这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了。”

  “拿着吧,先生,”红衣主教对年轻人说,“我拿过您一张签过名的空白证书,我再还您另一份。这张委任书上缺姓名,您就自己填上吧。”

  达达尼昂犹疑地接过公文,在上面瞅了一眼。

  这是一份火qiāng队副长官的委任状。

  达达尼昂跪在红衣主教的脚下。

  “大人,”他说,“我的生命是属于您的;从今以后任您支配;但是您给我的这份厚爱本人不配领受,我有三位朋友,他们比我功劳大,他们比我更高尚,因此……”

  “您是一位诚实的小伙子,达达尼昂,”红衣主教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打断说;他为战胜这个天生的叛逆而陶醉。“请将这份委任状按照您的意愿去处理吧。尽管姓名是空白的,但您要记住,我只是给您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达达尼昂回答说,“阁下可以信赖。”

  红衣主教转过身,大声说道:

  “罗什福尔!”

  骑士也许就在门后,立刻走了进来。

  “罗什福尔,”红衣主教说,“您看见达达尼昂先生了;我将他算作我的一位朋友接待了;这样你们要互相拥抱一下,如果谁想保留脑袋,请他放聪明一些。”

  罗什福尔和达达尼昂凑过嘴唇互相拥抱一下;但红衣主教就站在旁边,用他那机警的目光窥视着他们双方。

  他们同时走出房间。

  “我们还会再见的,是不是,先生?”

  “随您的意,”达达尼昂说。

  “机会会来的,”罗什福尔回答说。

  “怎么回事?”黎塞留打开门问道。

  罗什福尔和达达尼昂互相微微一笑,握了握手,又向红衣主教阁下行个礼。

  “我们开始不耐烦了,”阿托斯说。

  “我不是来了吗?朋友们!”达达尼昂回答说,“我不仅是自由的,而且恩宠有加。”

  “您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到今晚再说。”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达达尼昂来到了阿托斯的住所,看到他正在痛饮一瓶西班牙葡萄酒,那是他每天晚上都要虔诚履行的作业。

  他向阿托斯讲述了红衣主教和他之间发生的经过,并从他的衣袋里掏出那张委任状。

  “喏,我亲爱的阿托斯,你瞧,”他说,“它自然是属于你的。”

  阿托斯温存而动情地微笑了。

  “朋友,”他说,“对于我阿托斯,这过重了;但对于拉费尔伯爵,这又太轻了。请你留着这份委任状吧,它是属于你的;啊,我的上帝呀!你以相当昂贵的代价才买到它的呀。”

  达达尼昂走出阿托斯的房间,来到波托斯的住处。

  他发现他身穿一件漂亮的上装,衣服上满是华丽的锦绣,并正对着镜子照看呢。

  “啊哈!”波托斯招呼说,“是你呀,亲爱的朋友!你觉得怎么样,这件衣服对我合适吗?”

  “棒极了!”达达尼昂说,“不过我来向你推荐另一件衣服,它对你会更合适。”

  “哪一件?”波托斯问。

  “火qiāng队副官服。”

  达达尼昂向波托斯讲述了他同红衣主教相见的经过,又从他的衣袋里拿出那份委任状。

  “喏,我亲爱的,”他说,“在那上面写上你的姓名,让你成为我的好上司。”

  波托斯向委任状瞥了一服,又将它还给了达达尼昂,这使年轻人大为诧异。

  “不错,”波托斯说,“这东西使我非常高兴,但是我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这份恩惠的。就在我们出征贝图纳期间,我的那位公爵夫人的丈夫过世了;这样的话,亲爱的,死者的钱柜正在向我招手,我要娶那寡fù为妻。瞧,我已试过我的婚礼服;请你留着副队官的位置吧,亲爱的,留着吧。”

  他将委任状还给了达达尼昂。

  年轻人最后走进了阿拉米斯的房间。

  他发现阿拉米斯正跪在一张跪凳上,额头紧贴在他那本已经打开的日课经上。

  他向阿拉米斯讲述了他和红衣主教会见的经过,从他的衣袋里第三次取出他那份委任状。

  “你,我们大家的朋友,我们大家的智慧之光,我们大家无形的保护神,”他说,“请接受这份委任状吧;由于你的智慧以及总有幸运结果相伴随的你的主张,你比谁都更配领受它。”

  “嗨!亲爱的朋友!”阿拉米斯说,“我们近来的种种冒险行为使我对军人生活完全厌倦。这一次我决心已定,无可挽回,围城以后,我就进天主教遣使会当会士。请你留下这份委任状吧,达达尼昂,军人职业适合于你,你将是一位正直而骄勇的队官。”

  达达尼昂眼含感激的泪水,闪着快乐的光芒,又回到阿托斯的住处,依然看见他坐在桌子旁,在朦胧的灯光前,正对着他的最后一杯马拉加葡萄酒出神。

  “怎么办,”他说,“他们也拒绝了我的委任状。”

  “亲爱的朋友,这是因为谁也比不上你更配领受这份委任状。”

  他拿起一杆鹅毛笔,在委任状上写上了达达尼昂的姓名,然后jiāo还给了他。

  “我将不会再有朋友了,”青年人说,“唉!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酸楚的回忆……”

  他双手抱头,双颊上滚动着两行泪珠。

  “你还年轻,”阿托斯说,“你的酸楚回忆会有时间变成甜美的回忆。”

  尾声

  拉罗舍尔城,由于失去白金汉许诺过的英国海上舰队和陆军师团的支援,在被围困一年之后投降了。一六二八年十月二十八日签定了投降条约。

  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国王回到巴黎。臣民为他齐声喝彩,高呼万岁,似乎他刚刚战胜的不是法国人而是外国强敌。

  他从市郊圣雅克一座座青葱翠绿的拱门下驾抵巴黎城。

  达达尼昂拥有了他的委任军衔。波托斯退役离队,并于第二年娶了科克纳尔夫人为妻,令人觊觎的那只钱柜里装着八十万利弗尔。

  穆斯克东得到了一套漂亮的侍从号衣,而且他还获得一生梦寐以求的满足,那就是坐上了一辆四轮豪华金色马车的后身。

  阿拉米斯在赴洛林旅行一趟以后突然销声匿迹,并且和他的朋友中断了书信往来。此后不久,从谢弗勒斯夫人对她的两三个情夫谈话中才得知,他在南锡一家修道院皈依教门。

  巴赞当了不受神品的办事修士。

  阿托斯在达达尼昂的麾下继续当火qiāng手,一直到一六三三年;此后,他去都兰旅行了一趟,接着也以刚刚在鲁西荣接受了一小笔遗产为借口离开了火qiāng队。

  格里默跟着阿托斯。

  达达尼昂和罗什福尔格斗了三次,刺伤了他三次。

  “到第四次格斗我十有八九要杀死您,”他边说边伸出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就到此为止吧,这对您我都更好些,”受伤者说,“真见鬼!我比您想象的还要够当您的朋友,因为自打第一次相遇,当时倘若我对红衣主教只要说句话,我就可能派人把您的脖子砍下来。”

  这一次他们真的拥抱了,真心诚意、毫无提防。

  普朗歇在罗什福尔的关照下,荣膺卫队中士之职。

  波那瑟先生过得安然自得,由于压根儿不知道他妻子的下落,所以对她也就无所牵挂。但有一天,他轻率地提出要向红衣主教表示问候,红衣主教派人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会供给他所需的一切。

  果然在第二天,波那瑟先生于晚上七点钟离开家门,前往罗浮宫,在掘墓人街再也没有露过面;据消息灵通人士说,他住在某个王室城堡,由慷慨的红衣主教阁下提供全部膳宿聊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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