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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垂头丧气地准备换登机牌,她在包里摸证件。

  没有,再摸。

  走了两步的万小四跟沈双翼回头,奇怪地看她动作,“怎么了?”

  “没事,你们先走。”

  沈与尔将包重新背回身上,等这俩人完全消失在安检口,她将身子转过去,攥住陈顾返的衣服前襟,神情古怪地踮脚小声问:“陈顾返,你把我护照跟身份证藏哪儿了?”

  他将小朋友的脸捧起来,迫使她离自己又近了一步,差不多紧紧贴在自己身前,这才低头凑近了跟她说:“休息几天再走。”

  说完,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太恶劣了你知道吗?”她追过去。

  陈顾返却越走越快,腿又长步子迈得又大,沈与尔不得不小跑起来。蓦地,他停住步子转了个身,她没刹住,一头就撞进他怀里,双手恰巧搁在他的腰上。

  这个人在她头顶上低低地笑。

  他先是抬了抬手臂,享受小朋友环在腰上软软的触感,一个多月了朝思暮想的拥抱。不等她回神离开,他就顺势抱住她,然后扣紧。

  沈与尔将将瞪大眼瞅过去,嘴巴就被他吻住,一触即离的吻,他说:“先回酒庄再抱我好不好?”

  “谁……抱你?”

  “那我抱你,都一样。”他强硬地将五根手指chā.进她的指缝,包起来握牢,就这么牵着她往前走。

  然而回去,陈顾返并没有再逗她,只把她塞到被子里裹住。

  眼睛被他的手掌盖住,沈与尔只觉这个人声音在低低的痒着耳朵,又像一种很好的催眠,镇定安心。她迷迷糊糊打盹,睡着,朦胧中有热毛巾贴在脸上一点点擦,好像鞋子跟外衣也被温柔地脱掉。

  这种熟悉的感觉,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可太困,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接下来,后背就贴到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手臂被他从后面绕过来的大手握着拢在身前,整个人都被窝在他怀里。

  她开始无意识地往外拱,拱一下他进一步,最后他手臂强势一收,这个小朋友便动不了了。他开口,从她的后脖子边到耳根,轻轻叫了几声“老婆”,满意地睡觉。

  早上,朝阳从薄薄的白色纱帘透进来的时候,将屋里的家具反shè的暖洋洋,沈与尔回忆了一遍昨天的事情,“腾”地起身,就将腿跨过去跪坐在他两侧,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再次问:“陈顾返,我证件呢?”

  他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扬起尾音“嗯”了一声,将手臂枕在脑后,一瞬不瞬地看她。

  “我……证件呢?”被看得声音都弱了下来。

  下一秒,隔着长裤,就清晰感觉到身下一个部位的变化,一点一点越来越明显。坐,坐到了她的脸瞬间bào红,僵了半秒钟便暗搓搓地想退开。

  陈顾返握住她的腰,顺势一带。

  不出意料的,她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不知是刚起床还是怎么的,他的声音微哑,“小尔,别动啊,一动他可不怎么好过。”用这么让人羞涩的理由搪塞过去,压根就不提证件的事。

  他抱着她,没要她,怕她不高兴。

  沈与尔真的不动作了,可是下面还顶着呢。

  后来,连续三天,不管怎么问怎么找,这件事情都会被陈顾返或亲或压地敷衍过去,态度明显,你别走。

  沈与尔无奈,郁郁地绕着整个酒庄走了3圈,找了一块空地。

  这天,墨尔本的秋风惬意,天空蓝得发深,云层大朵大朵好像棉花糖一样,阳光耀眼,周围静谧舒适到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叫。空地外面,一个澳洲口音突兀地传过来,由远及近,声音本身是柔和的,语气却分外严厉。

  “哪个流水线的?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这一片小先生不准外人进入吗?”

  小七这么说着,后面是两个一早就过来报信的本地大姐,她们路过眼瞅着不知道是哪条线上的家伙,一身裹着严严实实的防晒服跟帽子,竟然在小先生圈起来的地方,刨地!

  我的天!这是要惹事。

  她们进不去,于是匆忙找来小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白天用手机码出来的,感觉很不习惯。

  怕你们着急先放出来,别急,还一章,我吃个饭,现在码,会晚点了。

  下章正式完结,给你们发红包。

  这几天工作外加装修房子,晕头转向,所以时间不定抱歉。

  第83章 尾声:陈太太

  沈与尔还蹲在地上,她将锄头一丢,拍了拍手,跳回身。太阳刺眼,她把眼睛眯起来用手遮着望过去。

  “这里……陈顾返不让动?”她指了指已经刨了一半的地,同样用英语问,一开口就是跟那人格外相似的lún敦腔。

  “当然。”两位大姐抢先道。

  正是葡萄丰收的季节,她们想,这个人一定是偷懒捣乱的新员工,瞅这纤细的小身板,八成还是个来赚点外快的留学生,毕竟这里酬劳丰厚。

  话音刚落,小七的两只手就一边一只拍了过去,当然什么啊,他刻意放大声音一字一句介绍,“小太太,这里的女主人。”

  别说动一块地,小先生说过,他都是这个女孩的,哪怕现在她拿着锄头动他,他都乐意。小七回忆这个人每次说起她时,那种更加迷人的眉眼,深邃的直吸引人。

  “啊?”

  “呀!”

  两位大姐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生怕她告状,忙一面道歉一面不着痕迹探究地打量她,连体防晒服、黑色围裙、同样黑色高筒雨鞋,就是最常见的农夫打扮嘛。视线转一圈回去,草帽下面的眼睛黑亮,脸被热得潮红,只是没什么表情。

  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陈太太,她们不知如何是好,有点局促。只听说小先生的侄女颐指气使,这个看起来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女孩……

  沈与尔撑着膝盖起身。

  两人的视线紧追不舍,紧张。

  小片刻,她笑了,说:“没关系。”这样的员工反而有原则。

  大姐咧嘴露出白牙,小七却开口好奇道:“在这儿干什么呢?”蹲这里跟个小偷似的,也不吭声就刨地,他环顾四周,再次问,“地方挺大的,用帮忙吗?我去找几个人手过来。”

  “不用,我无聊种辣椒。”沈与尔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工具,至于为什么是辣椒,因为只在小餐厅神奇般地找到一包辣椒种子。

  “小七。”她忽然开口。

  “怎么了?”

  “这片地……陈顾返原本想做什么?”

  他想了想,说:“给你种花。”因为这里阳光最充足,土壤最肥沃,“你怎么进来的?”这是他比较奇怪的。

  “爬……进来的。”

  沈与尔尴尬了。

  她走过去,握着比自己高一整个人的铁栏杆,试探着问:“不然,我再把辣椒刨出来?”说完她摘下草帽扇了扇风。

  “别,别,别……”小七连忙挥手,你高兴种进去的,刨出来小先生知道了一定得让自己再给种回去。两位大姐在一旁chā不上话,只乐呵呵地听着,其中一位从兜里摸出一颗土耳其糖递给沈与尔。

  “好吃。”她用中文生硬说道。

  “谢谢。”沈与尔同样回复中文,从她手心将褐色包装纸包着的小方块拿到手里。

  “现在出来吗?”小七瞅了瞅太阳,“我去拿钥匙。”

  “行。”

  她蹲在地上,等了约莫十来分钟,脚步声靠近,紧接着一双白色运动板鞋就止步在铁栏杆外,干净得一尘不染。

  沈与尔顺着包裹在牛仔裤下的长腿抬眼,慢慢移动,隔着铁栏杆对上他的视线。这种感觉,十分像……探监。

  陈顾返示意小七将铁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诶……诶……”沈与尔却突然指着地面“诶”了两声,他配合地停住,微笑。

  也觉察出自己反应有点过头,她又不太自然地补充,“有泥巴。”

  “那你出来。”

  沈与尔撑起身,走出去,雨鞋上沾了不少泥巴。挨近他时,一股子清新干净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连续不见踪影,一出现就洗澡!

  秋高气爽的,大白天洗澡!

  正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脸颊被捏住,强行打断了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陈顾返抬起她的脸孔,直接笑问:“怕我在外面有女人?”

  “才……没有。”

  沈与尔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将捏在脸上的指头扯出来,错开一步迈出去,立刻又被他从后边抱住带回来。她前倾了一下,提醒,“陈顾返,有人。”

  小七适时不动声色地溜了。

  “小尔。”陈顾返开始不紧不慢地说话,他的胸膛十分宽厚,能将这个纤细的小身板完完全全包裹在怀里,两只手臂更是将人绕得牢固,“没别人,从来都只有你。”

  她抽一下,他紧一下,最后沈与尔熬不过他,终于小声嘀咕:“我,我又没说你在外面有女人。”

  他笑了,将手臂慢慢松开,牵起她的手。当然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借机表白一下。

  “都是土。”她望着自己这只脏兮兮的手。

  他反而握紧,又包住,说:“去吃饭。”

  两个人的背影在树底下越拉越长,一个优雅整齐,另外一个,似乎是戴草帽的农夫?

  辣椒种子一下午便种完,后面几天沈与尔带着陈顾返的电脑变着法儿地换地方,润色自己的毕业设计,因为要躲小七。

  这一次,她躲在一座十分壮观复古又有质感的圆顶建筑,趴在顶层露台的玻璃圆桌上,支着下巴等老师的邮件回复。

  不经意一撇,一个黑衣黑裤黑帽子的高大人影闯入视线,而这个人影正以飞快的速度跑近,沈与尔将电脑“啪”一合,扭身就要下楼。

  “你别跑。”下面是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七,打个商量,你去找个懂行的人来问问,我听着还不行?”

  “不行,你是女主人嘛,这事挺急的,赶紧给我个注意。”说着他已经跑到楼上,撑住膝盖,换气。

  小先生jiāo代这几天有十分重要的事别打扰,自己拿注意,再不行就问她。可连续问了几天,现在,她只要看见自己的影子便开始溜。

  “陈顾返呢?我去问他总可以吧?”

  小七想了想,点头,“你问行,我去指定是给自己找麻烦,小先生好像在葡萄田。”

  “等着。”

  沈与尔快步下楼,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一听是急事也不敢耽误。葡萄田门口,她停下来问了几个人,竟然指在不同方向。

  到底哪边?

  她顺着葡萄架往里绕,老半天又不得不靠在一颗硬邦邦的葡萄树上找方向,这座小山丘实在壮观,尤其丰收时分,脚下是几颗熟透掉落的葡萄,裂开了口子扁在地上。

  她就这么靠着,反手一抬,顺势又拽下一颗。

  又大又圆紫透的东西在手心滚了两转,沈与尔吃掉,这么甜,再摘一颗含进嘴巴里,她撸起袖子,预备顺两串回去。

  这时,他的声音出现了。

  “小尔,你在偷我的葡萄吗?”明显带着笑意,开口时,便慢慢走近。

  “偷!你的葡萄?”沈与尔简直不能更惊讶,那颗最大的罪证还压在舌头底下,让她说起话来都十分含糊。

  陈顾返抬起小朋友的下巴,长指关节敲一敲,“你看,还在嘴巴里呢。”

  “小气。”

  “小气?”他重复,逗她,“还有更加小气的。”

  “嗯?”

  下一刻,沈与尔便知道了所谓更加小气的,就是这个人将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抢走她的葡萄,咬破,又推回她的嘴巴里,吸走果汁,勾走果ròu,最后吃干抹净还要裹着她的舌尖绕一绕,再心情不错地碰一碰她的上颚。

  呼吸间除了葡萄味还是葡萄味,这样的方式,她血气上涌,耳膜都在痒。他却面上坦然自若地,伸手,“这两串也给我。”

  她二话不说,丢进了他手里,警惕地望着他,这次,可半个字都有没讲。

  他不说话,也没动作。

  沈与尔再次用余光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这个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自己就被他扭了一个角度,带着走了约莫十来步。

  陈顾返手长腿长,随手一够,摘下上边颗粒饱满的一串,他示意小朋友用衣服兜着,沈与尔将外套双手拎着展开,他又是随意几串。

  果然……不太一样,她对比了一下自己摘下来的。

  “陈顾返,我有事问你。”没忘正事,她将小七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先回去,我一会儿找人跟他说。”

  “不急?”

  “不急。”

  晚上,沈与尔一个人呆在卧室的露台,手臂撑着栏杆托住下巴,看这座充满美好田园风的酒庄,处处透着深刻魅力的高低复古建筑在大片绿植里,跟它的主人一样,浑厚、细致又高雅。

  下面的树叶沙沙作响,瓜果跟花草的香味扑进鼻端,更添韵味。心里自觉就开始想着他,一定也会像自己一样,靠在这儿,享受这样舒适的夜晚。

  此时,身后出现了动静。

  沈与尔半转身子回头,他正一面微笑一面走过来,将一只手臂斜斜搭在栏杆上,低头。

  “小尔,你还生气吗?”陈顾返这么问,握住她的腰从后面贴过去,双手绕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

  温度传过来,她的呼吸哽了一下,故意说:“生气。”

  “那怎么办,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不想打。”

  几秒的沉默,他舌尖带出很低的笑,“那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整个酒庄突然黑下来,眼睛不能适应这种瞬间的光线变化,仿佛无底洞,沈与尔困惑回头,被他太过温暖的手掌蒙住眼睛。

  “乖,等一小会儿。”他说。

  她就安静地等着,靠在他怀里,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第36下,这只大手慢慢松开,沈与尔先是眯了眯眼睛,渐渐,她不可思议地睁大,这双漆黑的瞳仁里映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目之所及,满山遍野,从远处的葡萄田到最近的建筑,绿植,大大小小无数个暖黄小灯拼凑的三个字她的名字。一只略大的名字下面,建筑上的复古钟表,指针指在20点14分。

  “陈顾返……”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边,又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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