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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什么说高端?因为实现这个布局,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让一百二十人同时昏迷,却不产生意识的断裂和混淆,醒来后立即可以连接上失去意识前的那个瞬间。而且,这一百二十人必须几乎同时恢复意识,误差的时数应该是以秒计的。

  这听上去,似乎比白马寺的僧众平地消失还要不可思议。

  最大的可能,这是一种yào物。能借助yào物把局面控制成这样的人,也实在太可怕了。

  “真真,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做这件事的必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相当庞大,实力雄厚的组织。而且,能让人同时昏迷、同时醒来,意识又不产生混乱,恐怕不是用yào,就是使用邪法惑心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天下根本没有多少人。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幽夜公子陷入了深思。

  即使解开了这个手法,谜还是留了一大堆。

  比如说,动机。好好的,把一寺的僧人连锅端了,到底图个啥?

  比如说,连锅端就连锅端吧,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诡异场景,让人们认为这是鬼怪所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说,让人同时昏迷,又同时醒来的神秘手段,究竟是什么?

  比如说,失踪的几百号僧人,到底哪儿去了?

  比如说,这表面看来怪力乱神的一幕,再怎么也不至于惊动皇帝,让房玄龄担纲,集河南道之力彻查,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

  比如说,若婵娟给的三条线,真的是刻意把我们往歧路上引吗?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

  我叹了一口气。最近是不是用脑过度了,怎么提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来!拜托,这里面都没有重点好吗?最重点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是--这事是谁干的吗?!

  我正想得出神,却觉得脸颊边一痒,吓得我一哆嗦。举目看时,却是夜正安静地注视着我,他那纤长漂亮的手指正轻轻地撩起我腮边垂下的碎发,帮我往耳后抹过去。

  我“啪”地一声拍开了他的手。这人今天神经了,居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以前那个敲我脑壳的动作虽然也讨厌,但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是这个算什么?就算你是个弯的,把我当亲姐妹,你心里适应,我可受不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噗”地一下笑出来。我俩平时的对话是粗鲁而直白的,可他今天像吃错了yào一样,“温柔”得一塌糊涂。

  “真真,天快亮了。明天一早,秋的计划是再去白马寺扫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你要是想去,就没有多少睡觉的时间了,对不对?”

  我这才想起来,我居然一宿没睡了。以前我的心那么大,现在怎么这样了呢?身为一个侦查者,居然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猜测,心里油煎火烤地睡不着觉?

  “所以,真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呢,没什么可担忧的。心里头的疙瘩,已经解开了,是不是?”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红。我望着夜,这个神秘的男子虽然蒙着面,却总是掩不住的绝世风华,光彩耀目。唉,真可惜啊……

  要是在我床边坐着,如此温柔待我的男子,是我的男神聂秋远,那该有多好啊!光是想一想,就足够让人陶醉了。

  “唉……”我终于把内心深深的遗憾长长地叹了出来,“我就睡了,夜,谢谢你。”

  夜抿嘴一笑,形容妖魅。

  我躺下之后,眨眼间就睡着了。因为我睡着也就是几秒钟之间的事,所以大盗贼还在床边坐着,我也没再管了。反正我丑恶的睡姿,他早已经看习惯了。

  可是因为睡得太香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到不能再亮。我一个骨碌滚下床,瞄一眼好不容易才学会看的古代钟表,立马汗都下来了。这,按照现代的时间都十点半了,简直是直接吃午饭的节奏。要是聂秋远他们去探白马寺,这会儿都该收工了。

  我沮丧地梳洗完毕,走出房门,却见蔺九步履匆匆、神清气爽地走过来。蔺九虽然是个有点刻板的家伙,但这些天我们已经混得很熟了,所以他见了我也并不十分拘谨。这会儿他面上带笑,说道:“姑娘怎么还是女子妆扮?快换装吧,县尉大人说先去用膳,再去白马寺,这会儿正等着您呢!”

  “去白马寺?”其实我想问,你们难道还没有去吗?这都几点了!可是想一想,我似乎不应该知道这个计划,所以只好憋住了下面的话,心里暗暗地纳闷。

  “县尉大人说,今天去趟白马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查清的。可是这事情不着急,所以说的是等姑娘醒了再出发。谁知道姑娘你一直都不醒……”说到这里,蔺九的面上,又带了微微的笑意。

  我感到十分窘迫。这下可糟了,一定给男神留下贪睡懒惰的坏印象了!唉,这花瓶可真特么不好当,一招不慎,全盘皆输,一点儿不比男人们在宦海里浮沉轻松。

  “姑娘,快换衣服吧,两位大人,都等着呢。”蔺九笑呵呵地说道。

  ***大唐长安晚报栏目“到你家玩好吗”***

  记者菌:大家好,今天我们应作者菌的提议,到董鄂婉宁小姐家作客。董小姐你好。

  婉宁:哎呀,欢迎!哎呀,来这么多人啊!欢迎欢迎,来来来,这儿有瓜子。

  记者菌:(为什么每次都是瓜子……)董小姐,说实话,作者菌她想到你家来玩,主要就是因为你的一本书的题目引起了她的强烈共鸣,所以我们才都过来聊天,顺便做个专访。

  婉宁:哪一本啊,我写了好几本呢。

  记者菌:叫作《重生之老婆来历不明》!作者菌觉得,这个题目好像跟《花的解剖学》的主要情节也相当契合,所以一见如故!

  聂秋远(微蹙眉):老婆不可能来历不明,什么来历,会查不清楚?

  幽夜公子:行了,你别假正经了,烦不烦啊!来历不明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来历不明的,多有意思。

  记者菌:(汗~!)你们两个怎么同时出现了?

  幽夜公子:不就是一访谈节目吗,也不需要逻辑,别在意那么多。

  张扬:(扶额~!这些人都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未来老婆的户籍资料我都调出来看过,(连岳父岳母的都看过了),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我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

  骆大春:喀!喀!喀!(嗑瓜子声)哼哼,我只想说,老婆是谁的,还真不一定呢……

  旁白菌:我只想chā一句,今天忘记叫任平生了,在坐的各位,你们都死定了!

  重生之老婆来历不明

  No.59 白马寺(9)

  更新时间2014-10-18 12:04:46 字数:3084

  这一次,没有人流露出着急的意思,跟度假似的。我们一行四人,在洛阳著名的馆子翠丰楼里点了黄河鲤鱼两吃,用鱼骨汤焙面,又点了清汤琵琶虾,玉鸭舌掌、几款山珍小菜。菜都是骆大春点的,每一样都好吃。我很喜欢吃,可是我需要注意风度,不敢多夹,小口抿食,心里直着急。

  一直不说话的聂秋远忽然说道:“流萤,你现在是男儿装扮,用膳却是小女儿姿态,容易引人注目。委屈你这几日试着学学男子大口吃饭的模样,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想也对,心头暗喜,就“犹豫不决”地应了一句“我试试”,然后,逐层递进地放开了,开心地吃起饭来。

  “呵呵,流萤你还真行,学得还真快!”骆大春表扬我,顺手就给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鱼,“多吃点,你比原来瘦了哦!”

  一时间我有点儿恍惚。这段日子过得太紧张太忙碌了,总有些心力jiāo瘁的感觉。可是就在这一刻,几个人围着小桌坐着,说笑着吃着饭,有杯碗碰撞的声音,有人给夹着菜,有人说多吃点儿,不知怎的忽然让我想起自己的家来,想起老爸老妈,想起我那只不听话也不抓老鼠就知道蹲在我大腿上的猫咪。

  哎,人只要活着,无论在哪个世界里打拼,无论走过的路是否被狗血铺满,无论前途是不是明亮,总会有那么一些个温馨的瞬间不是?

  我把好吃的鱼ròu填进嘴里,享受一下属于今天的小满足。

  午后的白马寺,阳光明媚,空气寒冷,寂静瘆人。我们慢慢地在寺内走着,谁也没说话,每个人大概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静地观察。事件应该发生在正殿里,可是当我们走到偏殿的一角,却另有一番景致吸引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株红梅,傍着一处小小的石桌石凳安然盛开。寺庙不是园林,所以没有那些山石亭台的布景,这一处石桌,大概就是供上香的信徒休憩使用的,相当粗陋。可是那一树梅花开得好看,就总让人有种略作停留的yù.望。

  恰在这时,却听得一阵人声,原来是那位面色苍白,病怏怏的苏离澈大人一行走了过来。

  骆大春和聂秋远迎上去说话,蔺九在原地候着,我见他们去打官腔,便一个人往梅树走过去,想看看花。

  毕竟是古代的红梅,感觉比现代的要高大上似的。

  香味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闻到,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梅花在某种意义上说是百花之中最香的,虽然它的香气并不浓郁,但却传得最远。冬季万物凋零,几乎没有什么昆虫可以帮助它传播花粉,所以,它只有拼命地将香味传到最远处,才能吸引那微乎其微的传播者,以便繁衍生息。

  说起来,是一种不畏惧恶劣环境,顽强生存的花呢。难怪我觉得亲切。

  我在石凳上坐下来,远远地看着几个绿衣的帅哥站在一起jiāo谈,每一个人都那么赏心悦目。帅哥们的身后,就是正殿的大门,虽然遥远,可是殿里发生的一切,也都大致看得清楚。所以,昨天夜里我的那些推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显出了影像。

  人们是如何被控制,丧失了意识,昏倒在地。部分武僧内力深厚,并未被迷倒,此时,就有一群神秘的人冲了出来,与武僧们斗在一起。

  想想这个推断,还是满合理的嘛。一向不文艺的我被此情此景感染,也忽然想象着,如果我是犯人的总指挥,一定就选择坐在这个地方,一边嗅着梅花的香味,一边远远地欣赏自己亲手导演的这一幕。

  梅花的花瓣簌簌地落下,我的目光随着花瓣飘落的方向游移,只见花瓣铺在地上,层层叠叠,有的已经干枯了,有的却是刚刚落下,还相当新鲜。当我的目光落到石桌下面一个小缝间卡着的一小撮干枯花瓣时,我心里忽然像中了一道霹雳一般,震惊之至。我刷地站了起来。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呆了一阵,便蹲下身去,迅速地拨开周围新落的花瓣,将那一小撮花瓣轻轻地从石缝间挖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恰巧落在了桌下的缝隙,所以这些花瓣,虽然凋落的时间长了,却也没有被风吹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眼神如此之好,因为我一眼就看出这一撮花瓣,与自然凋落的花瓣是不一样的。

  这些花瓣的根部,断裂得相当不自然,虽然已经干枯卷曲,仍能看出那断处光滑平整。这不是因为凋蔽而从花萼上自然脱落,这是被人用锐利的刀锋一片一片切下来的。

  我的心里一颤。莫不成这个人真的与我想象的一样,是坐在这红梅之下,一边欣赏着大殿中发生的一切,一边用手中细小的剖刀,切割着梅花的花瓣?

  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口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微笑,远远地凝望前方的模样。

  会这样做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

  任平生!

  我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策划这件事的,真的是那个可怕的人,那么,他的身后,或许就是那个可怕的组织。

  那个想要我心上人xìng命的组织!

  我猛抬头看向远处,聂秋远正背对着我。他漆黑的墨发挽起,笼在幞头之中,身姿英挺,显得清爽挺拔。我心中一阵惊慌。我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他,我必须提醒他,让他小心,让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很可能会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

  我手指有一些颤抖,半天才将那一小撮怪异的花瓣收进了一个香囊之中。现在,我无比渴望见到夜,无比渴望快一些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想办法提醒聂秋远。

  事关重大。我在心中作了决定,如果今晚不能见到夜,明天我拼着事情败露,也要想办法直接告诉聂秋远,让他小心。或许任平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一抬头,却发现远处偏殿旁边的夹道里,立着一个红色的影子。那个红色的影子静静地凝视着我,忽然抬起手臂,向我招了招手。

  我愕了一愕,那红色的影子招手却更加急迫。我回头望了望聂秋远和骆大春的身影,他们与苏离澈谈得正专注。我犹豫了一下,便站起身来,朝那个红色的影子走去。

  我看得很清楚,那个是若婵娟。虽然我很讨厌她,而且她也很可疑,可是,我还是很想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走近了,却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女捕面上的神色一团慌乱。她快速而低声地说:“快跟我走一趟,聂大人和骆大人有生命危险!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皱眉道:“你直接去对他们说,不就行了?”

  “不行!”若婵娟急促地说,“他们现在那里,就已经是标靶了!现在能帮上忙的,就只有你了!”

  见我犹豫,这个女子咬了咬牙,放下所有的矜持,掷地有声地说道:“我那日见到骆大人,便一见倾心。叶姑娘,你的心情,我也看得明白,所以,我要救他xìng命的心,你难道不解么!”

  原来,她一切都看得明白,她早就知道我是个女子。

  ***大唐长安晚报“随便采访一下”***

  记者菌:哎,这不是作者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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