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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梦吧。但现在的他,已经不仅仅想做一个简单的英雄了从他带人去燕然山,刻石记功,你就该明白。”

  黄朗愣住,“...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有了不臣之心?”他不满起来,“那太守,您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吴维安平淡地道,“我没有要说的理由。”

  黄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慌乱了起来,“你,你是赞同他的?怎么会这样?太守,太守你怎么会这样呢?”

  吴维安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我从未和你说过。同叔,是的,我赞同他。因为他是我这一生,由衷钦佩的一个人。也许你不知道,我其实是寒门出身,父母都是边境的贫民。一直到十一岁那年,他们都被匈奴的流寇所杀,我被一位远方的,中举后留京为官的叔父收养,才算是换了身份。寄人篱下之苦,种种实在难以言说。因此在chéng rén后,我心里一直有个梦回来,回到我父母死去的地方,尽量阻止此类的事情发生。为这,近三十年来,即便有数次的升迁机会,但我不愿离开敦煌一步。我想,虽然我不见得有多大能量。但至少,我在这里做太守一天,就会尽量阻止匈奴犯边。可是,我牺牲了我的三十年,得到的是什么?永平十年的七月十四,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回京述职,洋洋洒洒列出了对抗匈奴的策略,显宗皇帝却说,弃匈奴,退守邻郡。那个瞬间的失望,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恨,恨我自己生错了时代,没有遇见对的君主。我宁愿生在光武帝的时代里,生在一个乱世里,上阵当一个普通的兵卒,也不愿坐在那里,听显宗皇帝说那样的话。”

  第185章 废帝上

  黄朗回去后,果然立刻去了素日里常呆的兵营,开门见山就说,“诸位都已听说窦侯yù封王、加九锡之事了吧。高祖曾言,非刘姓者不王。窦侯如今却公然违誓,这岂非谋逆?天下应共伐之!”

  士兵们不由地说,“窦侯虽不姓刘,可也是皇家子啊。他的母亲,是光武大帝的嫡公主。”

  黄朗瞪着眼睛骂,“那也是外姓人!何况他已然掌控朝廷,还弄出这一套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彻底凌驾于陛下之上?”

  有一些人踌躇着说,“主簿过虑了吧。窦侯过去曾常驻匈奴,他的为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一向与士兵们打成一片,毫无亲贵的骄纵之气。这样的人,怎么会谋反呢?”

  黄朗听了,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他就硬着心肠道,“那是他为了夺取你们的信任,故意做出的手段!总之,今日我把话搁在这里。有没有愿意随我去京师,杀死反贼的?一言而决!”

  有一部分人赞同他的话,咬咬牙答应着,“主簿有命,我等虽力弱,也当奋臂以随!”

  但另外一半人犹豫着。其中一个胆大的道,“不过是加封罢了。窦侯是圣上舅父,加封个尊位也没什么嘛。”

  黄朗大怒,想也不想地给了他一剑。又在众人的惊惧中,指着那人的尸身,大声道,“不过是加封?那也得看封的是什么!像他刚才那样的话,就是在为反贼辩护。此言着实可恶!”他扫视着众人,怒声又道,“还有谁有话要说?站出来!”

  其他人畏惧他再像方才那样动剑,纷纷道,“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黄朗面色冷硬地点头,“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稍后立刻随我赶赴京师!”走出了帐篷。他的拥趸们跟着走了。余下另一部分的士兵们呆立着,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有人试探地问,“咱们真要去京师吗?”

  身旁同伴叹息着说,“你看黄主簿方才那样子,咱们还能说不去两个字吗?”

  许多人都觉得恼怒,“黄主簿疯了吧?”“就是啊,这样的突然过来,大骂窦侯谋逆。”“而且一点反驳的意见也不让人说。”“可不是,王宁死的也太冤了。”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像投入水面的石子一样,扩散开涟漪,众人议论不迭。

  其中有大胆的,提议,“不如咱们待会儿趁着主簿过来,一拥而上,把他绑起来,jiāo给太守吧?这好端端的的,咱们去京师做什么?”

  “就是啊,那不是公然造反和送死吗?”

  “好,好,就这样。”

  但也有人沉吟着,“慢着你们也不想想,黄主簿和太守的关系一向多好薛家小媳fù。咱们贸然去向太守告发主簿,先不说太守会不会信,便是信了,你们以为太守会管吗?”

  有叹息声响起,“漏了这个了...还是不要去吧,不然说不得把咱们自己白赔进去。”

  “可也不能跟着主簿去犯傻啊。实在不行......咱们、咱们向窦侯去告发主簿?”

  这句话落地,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妙地一变。他们都历事已久,心里很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含义不再是坦白免罪了。相反,他们可以靠着告发投靠王侯,飞黄腾达。都有些心动,但谁都不敢先开口。

  隔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人说,“就这么办吧?”

  其余人纷纷响应着,“好。”“行!”

  窦宪将要加封九锡的这一天,是很凉爽的气候,他很早就起来了。

  履霜还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不由地半撑起来问,“怎么了?这么早就起来?”

  “早点起来收拾嘛。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到外面去吧,你接着睡。”

  “不吵。”她摇着头,觉得好笑,“大男人有什么好收拾的。”虽然这么说,还是跟着下了床,替他准备着洗漱的水。

  他倚在旁边,情绪复杂地看着她。

  她察觉到,问,“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道,“待会儿我出去,会叮嘱人多护着这里。但你自己还是要多留着神。万一有不对,立刻带着孩子们,从那条小道出去。”

  她的手顿了一下。

  上次窦宪说这句话,是他去参加刘肇举办的赔罪夜宴前。过后他就不明不白地中了dú,九死一生地被送了回来。而到了今天,他又说了这句话,并且表情比上次更肃重。她想到这些时日来他频频外出,今天又起的这么早,不由地心里警醒,抬头看他。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她低声地问,“多大把握?”

  “八成。”

  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如果没有意外,这会是最后的一次斗争了。她有些害怕,但内心又有着别样的镇定。

  其实结果已经明了,接下来要做的,仅仅是等待过程。

  见她面色苍白地攥着衣袖,窦宪走了过来,把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别怕,别怕。”

  巳时一刻,窦宪到达紫英殿。

  小皇帝刘肇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窦宪在他跟前淡漠地行了一个礼。

  刘肇本来对早起等候不甘不满,但见此,心里涌起了恶意的欢喜无论窦宪再强横,夺走了他再多的东西,但终究君是君,臣是臣,礼数永不会废。

  然而好景不长。接下来,他身旁的蔡lún很快就拿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旨意,宣召,“上谕,今骠骑将军窦宪,有扶立天子、剿灭匈奴之大功。宜加殊勋,进封阳夏王,领阳夏、淮南等四郡。并加大将军衔,赐九锡,今后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钦此。”

  刘肇听的内心愤怒,这道旨意,没有一个字是他写的,印玺他也从未盖过。但如今,它就这样变成了“上谕”,公诸于众。不由地紧紧攥住了皇座。又见底下的众臣无一人有异议,甚至很多人脸上有欣慰之色,心头更沉,死死地咬紧了牙,一言不发婚前婚后,大龄剩女。

  众臣见他神情,微有骚乱,但窦宪始终保持着恭敬和镇定。一直到刘肇不得不点头,他也没有松动分毫。

  稍后蔡lún带着人上加封九锡后可用的仪制。分别是大辂金车、衮冕之服、定音器具、红漆门户、登殿时特凿的陛级、守门之虎贲卫士三千人、彤弓玄弓、可任意诛杀罪人的斧钺、祭礼所用的,以稀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造的香酒。

  蔡lún一样一样地报着名字,小黄门们井然有序地随着他的语声,将东西搬到窦宪面前,赐给他。

  窦宪掖着手恭候,朝臣们也神情肃穆地旁听着。

  刘肇看着,几乎觉得荒唐。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这笑声骤然响在殿中,异常刺耳。大臣们本就不满他一直沉着脸,何况都还没忘记申太妃蹊跷的死亡,如今都有些不悦。一场加封典礼就这样在各怀心思的沉闷氛围里结束了。

  刘肇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连一刻都没有多呆,立刻就站起了身,跑回了内宫。

  好几位大臣上前来安慰窦宪,“王爷别往心里去。”

  他苦笑了一声,“哪里敢呢?其实我现在心里很后悔。这样加封为王本就受之有愧,何况陛下他......”

  众人见他把话断在了这里,很明显是在后怕,不由地互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有关申太妃之死的流言。

  一行人心照不宣地改而说起无关紧要的话,一路出宫今日窦宪行事很温和,走在最前面,亲自送着大臣们出去。

  在快走到宫门处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声,“侯爷!”

  朝臣们中,有认识眼前这人的,是曾来京述职的敦煌主簿黄朗。

  见他风尘满面,头发一缕一缕地打着结,身后又带了近千人,不由地奇怪,问,“你来京师做什么?”

  黄朗咧嘴笑道,“听说侯爷进爵为王,我带着人来恭贺侯爷。”

  大臣们听了,都觉得好笑。这低微低微的主簿,没法进宫参加老友的晋封,竟就这样在宫门口巴巴地苦等,“你做事也未免太憨。”

  “不是在下憨,是实在没办法。”黄朗意有所指地说,“现在,除了这样在宫门口苦等,在下也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找侯爷了。”

  众人听的心里一咯噔。这人分明在暗讽窦宪如今不归窦府,成日居于寿康宫。况且侯爷两字咬的这样分明,想来是不愿承认窦宪如今的异姓王身份。

  黄朗似对众人的猜测一无所知,自顾自对着窦宪笑道,“听说您晋封,在下心想,这真是难得的好事,所以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厚礼。”

  “哦?”窦宪笑道,“多谢你费心了。”饶有兴趣地等着。

  黄朗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刀,嘴里介绍着,“这是在下听闻侯爷将要晋封后,亲自去西域所求的利剑。希望侯爷可以带着防身,将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众人都觉得奇怪。兵器一向是大不祥之物,哪有人送这个的?他们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变故就生了,黄朗突然拔开了小刀的鞘,露出锋利的刀锋,随后快速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了窦宪的袖子。

  窦宪大惊,变色道,“你这是做什么?”

  黄朗一改客气面容,怒形于色,“陛下身为天子,如今却因你,权利崩亡。长此以往,国有何望?今日我非得替天行道,杀你不可!”

  第186章 废帝下

  郭璜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剩下的一半敦煌士兵道,“你们这些人来人。”

  见他开头的第一句就下了定论,那些士兵急了,纷纷跪下道,“求郭将军听一听我们的解释,我们实在不是叛逆之人!”

  但大臣们不信,纷纷道,“还说不是叛逆之人?那黄朗方才是在做什么?你们这群人啊,说是来贺喜,那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上表,偏要悄悄潜入京城?”“就是啊,若单单贺喜,来几个也就是了,这样一群的过来。说你们不是来造反的,我都不信。”

  士兵们求饶道,“请王爷、各位大人恕罪,我们实在都是被黄主簿骗来的。”“是啊,早先他以押送数箱贺礼为由,调派了我们来京师。结果在路上遭逢大雨,我们去抢救那些箱子,突然就发现,里头根本不是什么贺礼。去询问主簿。主簿坦白,今次进京,是不满窦侯专权,yù刺杀他。”

  “那你们怎么不制止!”

  “我们也想过。可另外的一半人都是主簿心腹。有他们在,我们不敢随意说话。何况主簿说,他早已派人将我们的妻儿老小都抓了起来。一旦我们私自回去,那他留在敦煌的心腹,会即刻处置掉他们。”“此事实非我们所愿。”

  众人听了都半信半疑的,窦宪也背着手道,“刚才被你们所杀的,就是黄朗的人吧。怎么我瞧着,你们的人数比他们多一些呢?”

  那些人见他一句话问到了关窍上,都微微地色变,不敢说。

  而窦宪和众臣已经认定了他们在说谎,招手叫了御林军,打算带他们去廷尉。

  但那些士兵忽然叫道,“我们有话要说!”

  其中一个最大胆的,闭着眼咬咬牙说,“王爷心细。主簿确然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如此投鼠忌器,是因...主簿身后,有陛下示意。”

  这句话一落地,是很长时间的静寂。随即众人都嗤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那些士兵们纷纷道,“我等不敢欺瞒大人们,黄主簿的确是受陛下之命,他给我们看过圣旨,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听命。”“那圣旨,就收在他心腹彭满的衣襟里。”

  这样的话说出来,非同小可。好几个大臣立刻就顺着此人所指,去搜那叫彭满的人的尸身。果然找到一卷圣旨。上面的措辞义愤填膺,命黄朗诛杀逆臣窦宪,还有他的心腹大臣四十余人。

  在场众人,许多人的名字都赫然出现在了上头婚前婚后,大龄剩女。而大部分人,只是政见与他相同,私下并无深jiāo。

  他们不敢置信地连声说,“不会吧?”

  但拿过圣旨细看,那上面的字迹,分明和给他们批复奏折的朱笔是相同的。又加盖着福宁宫的玉玺。

  敦煌的士兵们又道,“此一也。二,大人们想,我们近千人来了京师。若无陛下示意,守城之人岂会这样容易就放我们进城?”

  的确。京城是国朝治安最严厉的地方,历来从别地过来的人,都要经由数日的审查,方可过审。而一些超过百人的队伍,更在严查之列。这样破千的队伍,就更不必说了。但敦煌众人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专管此事的大臣武清等三人,摇着头,表示丝毫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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