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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5 章

  ,这……?”

  轩太妃也是不解,看向自己儿子。

  夏胤轩闭目养神,幽幽道,“这还未出国境,再送我们一段也不迟。”

  广袖之下,苏涟漪双拳紧捏,但却不想轩太妃察觉两人之间的jiāo易,怕横生枝节。“不是我不想送你,而是我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了。”

  轩太妃看苏涟漪的身子,也劝道,“涟漪郡主说的对,她的身子,怕不日就要生了。”逃亡之行需要一名孕fù帮助,实在是诡异,但这孕fù是苏涟漪就另当别论。虽然苏涟漪入京得势时,轩太妃已入冷宫,但在冷宫中搜集的只言片语得知,苏涟漪实在是一名举世罕见的女子。

  夏胤轩缓缓睁开眼,一张易容后的平凡面皮上,一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中发亮,其眸子隐隐散发着危险。他伸手抓住涟漪的手腕,将那只雪白纤细的手放在眼前欣赏,“母妃,你觉得将苏涟漪留在我们身边,如何?”

  ------题外话------

  让大家久等了,大概五天之后,会有大结局下,愿各位愉快。

  ☆、大结局(下)我爱所有读者!

  苏涟漪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自认是还算谨慎之人,从前什么危险艰难都从容而过,却没想到最后竟这么“自然”的被绑架了,何况还在家门前。

  车队行进了一天一夜,苏涟漪被软布绑着手脚堵着嘴囚禁在一辆较小的马车中。车厢是特制的,除车门外,便无任何车窗,可见此番行动早有预谋。

  赶车之人是两名女子乔扮男装,一人赶车,一人专事照料,两名女子身材高挑强健,小麦色的皮肤,目光敏锐、呼吸绵长,想来是有功夫的人。

  苏涟漪从愤怒到自责,最后到无奈,在车厢中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激进,并非她贪生怕死,而是她的生命不仅属于她,还属于她腹中的孩子。

  想到孩子,坚强的苏涟漪终于有了软弱的一面。今日所有遭遇都是她大意的后果,若她发生意外,唯一愧对的便是腹中的孩子。想想可笑,别人怀孕,便多多休息保养,而她却奔波劳碌。从第一次小产迹象到如今,她的心理有了极大变化。如果说从前将生死看淡,认为孩子没了便是与她无缘,如今她却清楚的意识到若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她的罪过,她将用命去偿还。

  算算时间还有二十日左右分娩,若孩子真没挺过最后的关头,那她也会自尽,是陪伴可怜的孩子、更是赎罪。

  如今的她对生命早已没了什么强烈的渴求,从来到鸾国便跌宕起伏风波不断无一宁日,如今想来,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马车外,专事照料苏涟漪的女子撩帘入内,手上端着的是温热的牛nǎi。

  因车厢内长期黑暗,光线伴随撩起的帘子争先恐后地涌入车厢中,刺得涟漪睁不开眼,虽说此时已接近傍晚,光线已不是很足。“苏小姐,你在笑什么?”端着热牛nǎi的女子名为周青,与另一名女子周红为孪生姐妹,同为轩妃势力下从小培养的孤儿死士,就如同崔鹏毅之于太后一般。

  涟漪停止了笑,却未回答,不是不屑回答周青,而是口中塞着东西。

  周青先将油灯摆放好,而后端着牛nǎi进入,对苏涟漪道,“苏小姐,这是您要的热牛nǎi,我要将你口中的布拿下,请您切勿呼喊,请别让我们这些下人难办。”

  涟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其实即便是周青不说,她也不会乱叫,她怎么会成为电影里不分时间场合乱叫的pào灰女子?在不明的危险境地最好的方法便是冷静且安静,切勿将敌人惹毛了或引起他们的机警,或者说,轻易不呼喊,一旦确定呼喊,定是要喊来援兵。

  周青小心将苏涟漪口中的布拿下,浑身紧张,时刻警惕,只要苏涟漪敢喊出半句,她就会出手将其打晕。

  苏涟漪被拿下了布,终于可以合上酸疼的嘴,“青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喊的,”涟漪笑了笑,“青姑娘你可以回想一下,这一路上我曾喊过?”

  周青道,“苏小姐并未喊过,但主上jiāo代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不履行,还请谅解。”话虽这么说,但眼神中的警惕却未少半分。

  涟漪道,“可否将我手上的绳子解绑?再这样下去,手臂血液不流通,即便我人未死,手也残了。何况,这一路上的饮食都是由青姑娘来喂,姑且不说是否劳累姑娘,便是我吃起来,也是不舒服。”

  周青皱眉。

  涟漪继续道,“青姑娘,你我都是女子,若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会如何?我们大家都体谅一下吧,我不想为难你,你也可怜一下我,如何?”

  周青犹豫,这一路上,苏涟漪确实温顺,从未做出什么过激之事。“苏小姐,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周青也做一回主,一会便将您手上的绳子解开,但这信任只有一次,若您真是喊叫或试图逃脱,从今以后便再无商量的余地,毕竟若您逃走,我与妹妹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涟漪温柔笑着点了下头,“我逃走,你们姐妹俩会遭殃,我岂会不知?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也心存感激,但我的情况你也看见,即便现在松开我的手脚,我能跑吗?”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很大的肚子。

  周青顺着苏涟漪的眼神看了一眼,想到主子jiāo代的“善待”,便放下牛nǎi碗,伸手帮苏涟漪解开了手上绳子,但绑住脚上的绳子却依旧未解开。

  涟漪活动了下手脚,含着泪的双眼在昏暗灯光下水盈,“青姑娘,谢谢你了,无论未来何时我都会记得你的好。”语调中有感慨有感激,情感复杂。

  周青点了下头,端起牛nǎi碗递了过去。

  苏涟漪接过碗,低头将温热的牛nǎi喝了下,而后递还给周青。

  周青见苏涟漪喝完,便道,“再有一个时辰,车队便会安营扎寨,今夜不连夜赶路。”语气永远一个调子,难有起伏。

  “知道了。”涟漪道。

  周青见苏涟漪的牛nǎi喝完了,拿起软布绳便要继续将苏涟漪的手绑住,涟漪不着痕迹向后挣扎了下,“青姑娘,刚刚我的话不是玩笑,再这样持续捆绑,我的手真会废的。况且我的情况你也见到,即便现在让我走,我也是不敢走的,若我离开了车队,哪有照顾我的人和稳婆?”没错,夏胤轩的随行车队连稳婆都带了,可见其预谋之心。

  周青有些动摇,“但……”

  涟漪苦笑着,“青姑娘我不想为难你,要不然,你将我刚刚说的原话转达给七皇子,若他坚持要绑我,我绝不会再说半句废话。”

  周青点了点头,“请稍等。”说完,离开了车厢。

  涟漪隐约听见周青喊来了骑着马的侍卫,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不大一会,车队停了下来,想来是周青下了马车亲自去请示夏胤轩的意思,经过短暂又漫长等待后,周青回了来,撩开帘子道,“苏小姐,主上批准了,从今往后便不会再绑您,但周青有一句话却定要告诫——主上虽仁慈,也请苏小姐识些时务。”语调依旧是半冷不热。

  涟漪更是柔顺,“知道了,谢谢青姑娘了。”说完便低下头,一副落寞。

  周青放下车帘,做回原本的位置上,车队重新行进,车厢外的周青忍不住小声埋怨道,“苏涟漪真可怜,大着肚子被虏,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和云家扯上关系。”在她看来,主子俘虏苏涟漪全因其是云家人,而云家又是太子一派的人。

  周红虽为妹妹,但xìng格清冷想事周到,对着周青缓缓摇了摇头,“姐,看事情不能太过片面,我倒觉得主子虏苏涟漪同行并非是因云家,虽各为其主,但对于主子来说,云家一仇远不如崔家一仇,但主子从未找过崔家麻烦何况是云家,更何况是云家的一个儿媳fù。”

  周青道,“苏涟漪不仅仅是云媳fù这么简单,听说他夫君云飞峋是皇上左膀右臂。”

  周红摇头,“只要是臣子便为皇帝手臂,若将这些臣子家眷虏来,恐怕几个宅子都装不下。”

  周青的好奇心起,抓着周红追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主子虏苏涟漪,快快告诉我,我好奇地紧嘛。”

  周红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主子的意图岂是我等能猜透的?再说,知道的越多危险便越多,对我们没好处。”说完,便不再理会自己多事的姐姐,专心驾车赶路。

  周青怎么会想到,车厢内那柔弱可怜的孕fù苏涟漪,在她离开后便换了一张面容。水盈盈饱含感激之泪的眼神早已换成了沉重冷静,一双眸直直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的油灯,深不见底。

  ……

  京城。

  拓跋月万万没想到,本应报复夏初萤而嫁给云飞扬之举,根本没得到应有的效果。大婚之日她见不到夏初萤那悔恨的脸,并非因她盖着红盖头,而是因为夏初萤压根就没观礼她的大婚,跑去为云府的一个什么管家主婚,就连苏涟漪也未来参加。

  好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即便是平妻,作为后入门的正妻,拓跋月也是应该为夏初萤敬茶的,问题是,在仪式上也未见到夏初萤,打听方知,夏初萤早早便跑去了宫中,因为出了大事——苏涟漪丢了!

  好好的,苏涟漪怎么会丢!?

  这些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自己所嫁的金鹏将军云飞扬。她对云飞扬并未有多少痴迷,但单凭其地位和容貌,嫁给云飞扬也是不委屈的,云飞扬的条件即便是拿到轩国去,那也是可称为数一数二的金龟婿,但昨夜那洞房之夜,却让她既惊喜又失望。

  惊喜是因,云飞扬的悉心呵护,有种自己被这美男疼到骨子里的感觉,让她既害羞又满足。

  失望的是,整整一夜,虽然云飞扬对她笑着甜言蜜语,但总觉得那一双好看的眼落不到她的身上,好像是透过了她看另一个人一般。她对云飞扬并不了解,也不知是她想多了云飞扬本就如此,还是另有别情。

  受茶仪式刚刚结束,便没人再关心她这新媳fù过得好不好,因为云家最大事、或者说鸾国最大的事是苏涟漪失踪。云忠孝与云夫人两人在受过茶后立刻换了官袍宫装准备入宫面见皇上,云府中一些姨娘们也都齐聚主院追问苏涟漪的消息,可见平日苏涟漪在云府中的口碑是极好的。

  将军府。

  当拓跋月第一次去这庞大的将军府时简直惊呆了!

  即便在后宫中长大,见惯了父皇的佳丽三千,但也是被这整整一府的环肥燕瘦吓坏。忽视这些莺莺燕燕,她成功霸占了一府主母所住的院子,面对院子里等她下马威的妾室们和一旁战战兢兢伺候的下人,她竟丝毫没有成就感。就好比,领军带队攻下一座城,却发现是座空城一般。

  将军府群燕无主多年,夏初萤自打从岳望县回来便没再入将军府半步,妾室们早就习惯了无拘束的感觉,如今顶着初夏的骄阳在院子里晒了多时,都开始抱怨起来。小声骂的骂,讽的讽,将拓跋月讽得狗血淋头,都期盼着金玉公主夏初萤也进来,两主相争,她们也看好戏。

  拓跋月坐在空dàngdàng的堂屋,双眼直愣愣瞧着满是莺燕的院子,没有胜利的喜悦,孤独感再次一波一波袭来。自打她大婚结束,平日里为她出谋划策的徐嬷嬷竟突然重病在身,再无法伺候左右,找了不少大夫,都说是水土不服引起,念徐嬷嬷年纪太大难有康复可能,只能任其随使臣回轩国。

  拓跋月不敢太过张扬,因鸾国皇帝曾有意无意向她透露一件事,便是轩国使臣企图谋害鸾国百姓之事,那鸾国百姓不是别人,正是云府管家、与她同日大婚的秦诗语。她虽为女子,却也知国与国之间关系的紧张与敏感,尤其是轩国与鸾国这样世仇国。

  她不想再因自己的任xìng为父皇带去麻烦,于是便与鸾国皇帝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协议,便是——伺候她本本分分不再令鸾国皇帝为难,而同样,鸾国皇帝也不再追究轩国使臣谋杀鸾国人之事,只当不知道。

  拓跋月就这么直愣愣坐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想着心事,她不知,自己面上的表情已泄露了她的内心——极度落魄。

  丫鬟见茶凉了,赶忙小心翼翼上了新茶。

  拓跋月越想心里越憋屈,有种被人下套装入陷阱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谁在下套、下了什么套、而她又落入了什么陷阱。她只知道,如今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俊美年轻俊才轩国也不少,何苦她千里迢迢远嫁在外?

  想着想着,拓跋月忍不住低头,双手轻轻捂在了脸上,如何后悔、如何悲哀,只有她自己知道。

  院外的姬妾们的讨论声、讽刺声越来越大,从之前的窃窃私语到如今的闹闹哄哄如集市,好像直接将堂屋里坐着的正妻忘了。

  拓跋月本就心烦意乱,听着嘈杂声更是恨不得想找人发泄一番。

  她将手拿下,双眼里满是狠dú。找不到夏初萤,也无法大肆铺张,但对付这些女人还没办法?

  姬妾们见拓跋月的目光冰冷的看向她们,浑身一激灵,赶忙打起了精神。但姬妾们怕拓跋月?笑话!若说她们怕金玉公主是真的,但一个外国公主有什么可怕?从前那不堪的谣言她们也听在耳中,对拓跋月早就鄙夷,如今倒要看看,谁怕谁。

  将军府后院,再次血雨腥风起来。

  ……

  皇宫。

  今日是非朝日,不用早朝,按理说,皇帝应安安静静在御书房或勤政阁处理公事、批阅奏折,但从早晨开始,御书房来来往往人数众多,皆为同一件事——涟漪郡主苏涟漪失踪之事。

  夏初萤眼圈通红,一直嘟嘟囔囔地自责自己为何不坚持陪涟漪同去,最终令涟漪遭遇不测,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着不断落下的泪水。

  太后也跟了过来,陪在自己女儿身边,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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