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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多多益善也不错。”

  看着他夹着马腹绝尘而去,谢非是很块顺着慕枕流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第48章 镖局

  祝万枝是西南地头蛇,很快找到一座隐蔽的村庄,妙的是村里有个女大夫刚好能治外伤。大夫在里面疗伤,桑南溪守在门口,祝万枝和慕枕流坐在院子里,默默地吃着从村民手里买来的烤甘薯。

  慕枕流吃了两口,就放下来。

  祝万枝眼皮子翻了翻,看了看他道:“不合口味?”

  慕枕流道:“我不该将盛远镖局扯进浑水里,连累了你们。”

  祝万枝道:“你为何请镖局?”

  慕枕流道:“多谢。”

  祝万枝:“……”

  慕枕流见他无语地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祝万枝扶额头:“这种时候你不应该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为何突然冒出一句多谢?”

  慕枕流道:“总镖头不是想告诉我,镖局开门就是接镖保镖,我既然是为了保镖,自然也就说不上什么连累。”

  祝万枝击掌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人家都说和聪明人说话不累,为何我反倒觉得累得慌呢?”

  慕枕流微微地扯了扯嘴角。

  祝万枝道:“笑了就好了,笑了麻烦就去了一半。”

  慕枕流沉默了一会儿道:“张雨泼和丁有声……”

  祝万枝脸色一凛,道:“丁有声进盛远镖局之前,是一家小镖局的总镖头,后来那家镖局得罪了官府的人,被查封了,他就跑来投靠我。我看他身手不错,又是同行,便留了下来,这一留……差不多又五六年啦。张雨泼,嘿,他是我爹故人之后,他爹死后,就被我爹接过来养,唔,我认识了差不多二十年。他儿子是我的干儿子,去年刚喝了满月酒。”他说得轻描淡写,眼里的痛苦却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

  有些痛苦本就无法纾解。

  有些人本就无法劝慰。

  祝万枝很不巧,两者都中了。

  慕枕流只好低头吃甘薯。

  祝万枝又道:“我没想到,唐驰洲的手竟然伸得这么远,这么深。”

  慕枕流道:“军器局老掌局的夫人,也是他们的人。”

  祝万枝苦笑道:“幸好我还未娶妻。”想了想,又道,“幸好张雨泼和丁有声不是我的妻子。”

  慕枕流顿时被甘薯噎住了,祝万枝慌忙拿水喂他。

  两人手忙脚乱了一阵,过后,又继续吃甘薯。

  女大夫半个时辰后才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对桑南溪吩咐了几句,桑南溪一字一句地记得清清楚楚,又反反复复地问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才放大夫离开,自己火烧屁股般地冲进屋里。

  慕枕流要进屋探病,被祝万枝拦住。

  祝万枝道:“让他去吧。我们先去休息,明天看看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上路。”

  慕枕流突然明白了几分,点点头,又拉住他:“镖局怎么办?”

  祝万枝含笑道:“不必担心。盛远镖局是西南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上上下下几百人,我回不去,自然有其他人顶上。只要盛远镖局还有一个人,盛远镖局就不会倒。快去睡吧,我守夜。”

  经不起他的催促,慕枕流只好进屋。

  祝万枝拉了条凳子,在胡秋水的病房外坐下,仰头看着天空。

  过了一会儿,桑南溪从里面出来。

  祝万枝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

  桑南溪看着脏兮兮的地皱眉。

  祝万枝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嫌东嫌西?”

  桑南溪道:“你不嫌你把凳子给我。”

  “想得美!”祝万枝冷笑。

  桑南溪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他边上,正要坐,就被祝万枝挤了开去。祝万枝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自己放弃的那条凳子,“坐。”

  桑南溪:“……”

  两人坐下,祝万枝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桑南溪,终于满意了:“葫芦娘怎么样?”

  桑南溪道:“睡着了。大夫说要看她能不能熬过去。”

  祝万枝道:“你们背后是谁?”

  他一副聊天的口气,却让桑南溪惊出一身冷汗。

  “你……”他吃惊地看着祝万枝。

  祝万枝冷哼一声道:“真以为我是糊涂蛋,看不出来?张雨泼和丁有声是明着要接慕枕流的镖,你和葫芦娘是暗着要接他的镖。”

  桑南溪苦笑道:“怪不得你只带我们四个出来。”

  祝万枝道:“我就是要看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

  桑南溪道:“总镖头何必以身犯险?”

  祝万枝道:“我何止以身犯险,简直是以身犯贱!张雨泼和丁有声人死灯灭,我不追究了,你和葫芦娘究竟图谋什么?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进屋就把慕枕流给宰了!”他突然心头一惊,好似被什么盯上了一般。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很危险!

  桑南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消消气。是不是气得噎住了?”

  祝万枝突然吸了口气道:“没事。你说你的。”

  桑南溪道:“我是……沈相的人。”

  祝万枝道:“沈正和?”

  桑南溪道:“你别误会,沈相并没有让我们打探盛远镖局,我们来镖局完全是因缘际会。”

  祝万枝满脸不信。

  桑南溪道:“当初沈相失势,告老还乡,我们这群沈系一下子失了依靠,成了孤魂野鬼,又遭到瞿康云的刻意打压,只好远走西南。进盛远镖局是想混口饭吃,没想到一待就这么多年。”

  祝万枝道:“真的是巧合?”

  桑南溪道:“沈相的势力大多在京师和江南一带,来西南图什么?”

  “不是为了钳制唐驰洲?”

  桑南溪无语:“唐驰洲那时候还没有到西南。”

  祝万枝想了想,似乎想不出沈正和将手伸入西南的理由,但心里仍有些怀疑,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图谋?”

  桑南溪哭丧着脸道:“祝总镖头,祝大侠,祝大哥,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这真的是,吕布投刘备,不受信任啊!”

  祝万枝道:“吕布不会投靠刘备,别胡乱造词。”

  桑南溪道:“说真的,你真的打算护送慕枕流上京师?”

  祝万枝抬了抬眼皮:“这不是正合你意?”

  桑南溪道:“话虽如此,我却知道这条路太难走,连我自己都看不到希望。”

  祝万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记得我们保长寿金丹和大力神丹那一次吗?”

  桑南溪嘴角抽了下,看祝万枝一脸正经地看着自己,脸终是没有绷住,哈哈地笑出来:“嗯,西南绿林闻风而动,我们一路过关斩将,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十分惨烈,到了地方才知道那两颗是糊弄人的假yào。”

  祝万枝笑道:“是啊,张雨泼这孙子的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桑南溪低声道:“抱歉。”张雨泼和祝万枝算得上是竹马竹马一起长大,论情谊,比他们几个都深。而自己却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祝万枝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两人沉默地看了会儿夕阳,一个进屋睡觉,一个进屋照顾人。

  自从忠勇伯和昌平侯联袂拜访天机府却差点中dú身亡,天机府就消停了好一阵子,只是这几日,瞿康云与沈正云似乎达成了共识,在朝堂上不停地挤兑方横斜一脉,致使方系人马损兵折将,势力大大减弱。

  即便如此,天机府依旧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小卷拿着新出的快报进屋禀告:“梁大人昨日被参了一本,今日就进牢房了。”

  文思思从书中抬头:“两位相爷也太心急了一点。府主呢?”

  小卷道:“正在思考国家大事。”

  文思思道:“说实话。”

  “躺在池塘边晒太阳。”

  “一定不止一个人。”

  “唔……跟班也在。”

  文思思将书往桌上一丢,跑去看人晒太阳了。

  傍晚的阳光有点暖有点红,照在身上有点慵懒。看池塘边并肩躺着的两道悠闲身影,连文思思都有种冲动想跟着躺下来。

  文思思看了看左右没人,干咳了两声道:“见过王妃、王爷。”

  “方横斜”看了眼身边的人,兀自坐起来,微笑道:“文师爷。沈相和瞿相又有动静?”

  文思思道:“还是老样子,小打小闹而已,不足为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两位,府主准备启程回京。”

  “方横斜”含笑道:“看来西方的风波已经平定。”

  文思思道:“这倒不是,西南……出了点岔子。”

  “方横斜”讶异道:“哦?”

  文思思道:“不过,无心chā柳柳成荫。想来用不了多久,府主挂心的两件事都会有眉目。届时,还请王爷遵守承诺。”

  “方横斜”担忧地看向身边的人。

  那人懒洋洋地伸出胳膊,将“方横斜”揽到怀里,低头看了看,突然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丑。”

  “方横斜”下意识地看了文思思一眼。

  文思思望天,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49章 托付

  从傍晚睡到半夜,慕枕流醒来时,清醒无比,反倒怎么也睡不着了。屋子里另一头,祝万枝抱着被子呼噜呼噜得鼾声大作,想来是白天又惊又怒,彻底累到了。

  慕枕流看着床顶躺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起来,准备倒点水喝,一下床四周就静了,祝万枝直挺挺地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起来喝水。”他主动解释。

  祝万枝眨了眨眼睛,倒头又睡。

  慕枕流坐在桌边,一个人喝了一会儿,祝万枝突然下床,提起水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就这么对饮起来。

  祝万枝灌了五六倍,揉着肚皮说:“喝不下了。”

  慕枕流道:“等会再睡。”

  祝万枝眼皮子一抬:“你有话要说。”

  慕枕流道:“喝了这么多水,一会儿一定会想解手。”

  “……”祝万枝道,“那便坐一会儿吧。”

  慕枕流从怀里掏出一块布给他。

  祝万枝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如苍蝇般大小的文字,头疼地捂住眼睛:“我生平就怕两件事,一怕我爹提着藤条朝我走过来,二怕我对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要看下去。”

  慕枕流道:“送它去京师。”

  祝万枝沉默了半晌才吭气:“你呢?”自从知道桑南溪和慕枕流是一伙的之后,他对慕枕流的态度就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慕枕流道:“我是累赘。”

  祝万枝道:“我保的镖是你。”

  慕枕流道:“你把它当做我的遗书,也是一样。”

  祝万枝道:“这话也说得?你们读书人不怕不吉利吗?”

  慕枕流道:“见了这多场生死,还有什么忌讳?”

  祝万枝将布收进怀里,道:“我明天一早就走。”

  慕枕流道:“拜托了。”

  祝万枝道:“我在,布在,我死……你就另请高明吧。”

  慕枕流举起杯子:“大恩不言谢,以水代酒,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一杯就下去了。

  祝万枝摸着胀鼓鼓的独自发愁,见慕枕流看过来,咬咬牙,一杯也下去了,然后直接跑茅房。

  第二天天蒙蒙亮,慕枕流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就被一阵打水洗漱声闹醒。在外头洗漱的是祝万枝,桑南溪坐在桌边想心事,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慕枕流坐起来:“桑大侠。”

  桑南溪微笑道:“你若是不嫌我厚颜攀附,我就叫你一声漱石,你叫我伯澈就好。”

  慕枕流道:“伯澈兄。”

  桑南溪道:“秋水的烧退了,但受伤颇重,不宜长途跋涉。保镖一事,就由我和祝总镖头负责,她便继续留在此处休养。漱石若是不急着走,便留下来照顾她几日。”

  慕枕流苦笑道:“我怕我在这里,为她招致杀身之祸。”

  桑南溪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

  慕枕流一怔,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桑南溪按住了肩膀:“你?”

  桑南溪道:“此时此刻,我全身上下的要害都在对方的盘算中,只要我再向前一点点,就会万剑穿心。”

  慕枕流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猛然懂了他指的对方是谁,脸色微红。

  桑南溪退开来,与他保持距离:“等葫芦娘伤势稍好,就会自行离去。你不必担心,她精通潜藏之术,自有保命之道。葫芦娘的葫芦不止是紫金葫芦的葫芦,还是闷葫芦的葫芦。若是她想将自己藏起来,其他人绝难察觉。纵是后宫三千之一的千里眼亲自前来,也是一样。”

  慕枕流稍稍安心。道:“好,我一定竭力护她周全。”

  桑南溪满眼感激:“多谢。”

  慕枕流道:“珍重。”

  桑南溪道:“放心。当初有翟通穷追不舍,我和葫芦娘不一样逃到了西南。”

  慕枕流惊讶道:“你与恩师……”

  桑南溪供认不讳道:“我是沈相一系。”

  慕枕流不禁好奇起他与恩师的关系来。来西南之前,沈正和就曾叮嘱他,若是在平波城遇到了危险,就寄信到盛远镖局,请他们保镖护送,当时他以为与恩师有关联的人是祝万枝,没想到竟然是桑南溪和葫芦娘。

  桑南溪道:“沈相失势之后,我与葫芦娘受瞿相爷打压,东奔西跑,走投无路才来了西南。”

  慕枕流敏锐道:“你刚刚不是说,穷追不舍的人是翟通?”

  桑南溪一怔,打开折扇摇了摇,掩饰道:“翟通是一个,瞿相也是一个。唉,这年头,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他们当年也一定想不到沈相还有复起的时候。”

  慕枕流虽觉他话说得有些牵强,似乎在掩饰什么,但一来他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探究别人的隐私,二来此时也无心思翻陈年旧账,就有着他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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