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先生，傻眼了。
“不……不可能的……明明……明明已经死了……”黑框医生喃喃地道。
“天啊！这小子竟然真的救回了邹先生！”
“没理由的！连他师父也没办到，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瘦子医生颤声说到最后，舌头都捋不转了，就在那重复“怎么可能”四个字。
“这……这才是针神……”
不知道是谁，忽然充满震惊和敬仰地来了这么一句，一瞬间，众医生全都闭上了嘴，目光纷纷看向正擦着额头汗水的王升。
在这一秒之前，没人相信王升有这能力。
哪怕是对柳重阳再有猜疑，毕竟众人心中对他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如果真的能创造奇迹，也该是这位传说中的“针神”才是。
可是连针神也没办到的事，竟然被一个才入针神门下没几天的无名小子给办到了，这种事当成故事讲给人听，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当事实摆在眼前，这群医生眼中的王升已然不同！
王升却是暗松了口气，将额头最后一滴汗水擦掉。
虽然相信自己能够办到，但毕竟还是第一次使出一针yīn阳，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而且，出针的一刻，他才发觉这一针为何会被认定为柳氏九针中最难的一针。
只是一瞬间的出针，可是却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一个小小动作，却像爬了座大山般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让他现在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
打一架说不定都不如这一针消耗得多，额头刚才一直渗出来的汗珠就是证明。
不过这代价是值的是，此时邹先生身上那微弱之极的一星“炁”，已然在一针yīn阳的刺激之下，瞬间引出了他身上潜藏的“炁”，是以才助他恢复了呼吸。
“快！他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调养！”柳重阳忽然省过神来，扑向木床。
邹先生被救回，众人自然不再拦阻他，尤其是崔放海，慌忙退到一边，给柳重阳让出位置，擦了把脸上泪水，这忠心的汉子此刻眼中尽是后悔和惭愧。
刚才激动之下，他对柳重阳十分不敬，现在想想，岂能不惭？
王升看看周围，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剩下的事，就用不着他cāo心了。
柳重阳一边给邹先生扎针，一边飞快地吩咐崔放海去准备各种东西，后者答应不迭，指挥着几个手下忙里忙外。
一时之间，反而没人再理王升和众医生。
王升休息了好一会儿，忽地肚子里“咕咕咕”地响起来。
他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近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了。
不过看崔放海那忙碌的模样，看样子找这货要吃的肯定不现实。王升站起身，摸着肚子朝门口走去。
站在那里的医生，下意识地朝两旁散开，不敢挡着他。
一针创造出奇迹，王升在他们眼中这刻可远比柳重阳来得更值得敬畏。
王升也懒得跟这些废物多说半个字，离开房间，见众人忙作一团，根本没人理他，只好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要找吃的当然是厨房，多半是在一楼。
此时一楼的大客厅内，在那里或站或坐的众人，正满头雾水地看着奔上奔下的邹家人等。忙得不可开jiāo的后者，根本没时间向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地问旁边同伴。
“难道是……邹先生救回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迟疑着道。
“不会吧？！”
“谁说不会？你们难道不知道刚才上去的是谁？针神柳重阳！”一个高个老者哼道。
“对啊！那可是针神柳重阳！他出马，起死回生也有可能！”附和声顿时起来了。
“没错！我大姨上次重病，都给下病危通知了，最后还是多亏送到了杏林隐庄，柳老出手，生生从阎王爷嘴边把她给救了回来呢！”
“真的？这么神？不是吹的吧？”
“老武，得亏我大姨今儿在市政厅有重要会议，不然她现在肯定会在指着你鼻子骂，敢怀疑柳老的医术？哈哈！”
……
这时王升从楼上下来，离楼梯口最近的一个精瘦男子难得看到有个好像不是很忙的家伙，立刻一把把他扯了过来：“小子！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王升吓一跳，抖开他的手：“你谁呀，没头没脑问这一句……”
精瘦男子旁边有个瘦得皮包骨头、偏偏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喝道：“怎么说话的？跟市建委杜局长说话客气点！”
王升一愣，不由再次看向那精瘦男子。
一身高档西装，神情微带自傲，目光有神。
这人居然是个局长？而且还是市建委的？！这是大官啊！
刚才看这些人站在这，他还以为他们都是些病人亲属什么的，还想着这个邹先生亲戚真多，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局长大人！
想到这，他不禁心里一跳，转头看向那白骨精女人：“那你是干嘛的？”
这次轮到精瘦男子杜局长chā嘴了：“跟市财政局汪副局长说话，即使不看身份，至少对女士也该有些礼貌！”
王升大惊，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两人都是市里的高官，而周围其它人一个个看打扮神情，也并不逊色于这两人，难道在这里的，全是大官名宦之类的厉害人物？！
想不到一个邹先生，竟然会有这么多大官来看望，而且居然还不怕浪费时间地在这里等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喂，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的高个老者实在忍不住了。
“噢，邹先生救回来了。”王升一介普通老百姓，不敢再乱问，赶紧回答。
“果然是！我就说针神出马，绝没差错，哈哈！”高个老者哈哈大笑，一脸得色。
王升登时一脸黑线。
这家伙连多问半句都不问，居然就直接把功劳全归到师父头上去了！
第35章 今天起你替你师父
然而回心一想，换了是他自己，恐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认为是柳重阳救了邹先生。
毕竟，师父可是成名已久的大神医，而他王升，不过是个在别人眼里根本没半点份量、只不过靠运气进了针神门下的小子而已……
算了，终有一日，他王升也会成为针神那样名扬四海的人物！让这些眼里没他的人，明白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
“这么说，邹先生没事了？”精瘦男子却没理他的自夸，追着王升问。
“呃，还好吧，需要调养。”王升保守地答了一句。
事实上刚才他离开房间时，多看了邹先生一眼，后者被一针yīn阳激出体内潜藏的“炁”，不但救回一命，而且还打通了之前浑身上下阻滞的通路。
现在邹先生体内的“炁”，已经能够正常的流转，需要的是一点时间来调养，将原本散失的“炁”补回来。换句话说，他所患的重症，已经得到良好的缓解，只要后期调养得当，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不过，毕竟他的病情严重，后面仍然必须持续以针术来帮助治疗，否则说不定炁的通路会再次被阻塞。
“什么叫需要调养？我不知道需要调养？我问的是邹先生是不是完全没事了！”精瘦男子对这回答相当不满。
“嘿，你跟他问这，不是白瞎功夫么？他才入门几天，能懂什么？”一旁的高大老者不禁笑了出来。
“对，你看看这些跑上跑下的人，现在这么忙，这小子却闲着没去帮忙，很显然他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柳老才没叫他帮忙啊……”后面有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接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无不暗感有理。
但凡这小子有点能耐，人家也不可能任他这么闲逛，邹先生的命多重要，肯定要拉他一起帮忙啊！
王升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
这些家伙，也太瞧不起人了！
“行了行了，还是多等会儿，上面不忙了再找个人问问好了。”那白骨精女人不再看王升，转头看向奔上奔下的几名黑西装大汉，显然现在在她眼中，王升还不如这些不懂医的邹家保镖来得重要。
就在这刻，崔放海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冲着下面望了一眼，立时喜道：“王神医！王神医！麻烦您上来一下，老夫人说还没有亲口感谢救了邹先生xìng命的恩人！”
刹那间，楼下正低声议论的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王升也是一呆，看看崔放海，又看看面前众人。
白骨精、精瘦男子、高大老者、胖子等人，所有人刷地一下，目光齐整地从崔放海那里，转到了王升处。
“救命恩人”？！
刚才这位邹先生最信任的助理，说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懂的小子，是邹先生的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
可是崔放海话中的“王神医”，充满了尊敬的意味，只要耳朵没问题，都能听得出来。这些人都算比较了解崔放海了，平时xìng格冷淡沉稳，等闲不会喜形于色，就算面对他们这些高官，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可是他现在竟然对眼前这个柳老的徒弟，以如此尊敬的语气说话！
王升看着他们像被人狠狠搧了十多记耳光的表情，不禁心花怒放，笑了笑，淡淡地道：“崔哥说得夸张了点，我只不过是给邹先生扎了一针而已，哪算得上什么救命恩人？我才刚刚拜师，什么也不懂，哪有本事救人xìng命啊……”一转身，再不理睬表情尴尬到bào的众人，上楼去了。
楼下众人，一直看着他上了二楼，才算缓过一口气，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啊……”白骨精女人惊异地道。
“可是崔放海不可能瞎说，老夫人也是明眼人，不可能乱叫人救命恩人！”高大老者边说边摇头，露出少许羡慕之色。
能被邹家人称为“救命恩人”，会带来多么大的好处，这里所有人都清楚。
“杜局，我看你有点麻烦了。”角落里有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清矍老者忽然悠悠地道。
“啊？麻烦？”精瘦男子吃惊地转头看去。
“刚才局长大人你对人家那态度，可是相当的瞧不起啊……不只是你，还有汪局、老宋，你们几个，也不见得对人家态度好啊……”清矍老者露出少许看热闹的神情。
几个被他点名的，瞬间色变。
现在这小子成了邹家的救命恩人，在邹先生那里说话分量肯定不轻，他要是记着刚才的事，在邹先生耳边说他们几个的坏话，那……
上了楼的王升当然不知道下面众人的烦恼，回到邹先生的房间内，刚一进去，迎面就看到老fù人激动地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老太太，您这是……”王升不免小吃一惊，又不敢抽手。
“年轻人，谢谢你！”老fù人含着泪道。
“呃，我只是举手之劳，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王升不免谦虚两句。
“王神医，你救了一个儿子，便是我这做母亲的心中最了不起的大事！”老fù人颤声道。
王升也不禁听得心里一动。
他能清楚感觉到她话中的感激之情，也能感觉到一位母亲对儿子那深沉的爱。
就凭这个，他救邹先生，值了！
“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句，以后王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老fù人真诚地再道。
这话一出，连那边正在木床边忙碌的柳重阳，也不由有点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样的人情承诺，而且是出自邹家人的口，何其珍贵！想不到小升竟然第一次见到邹家人，就得到了！
“呃，谢谢。”王升暂时还没意识到这承诺多么珍贵，礼貌地先谢了一句。
“另外，还有一件事，老身想要再麻烦王医生你。”老fù人放开了王升的手。
“老太太请说，力所能及，我在所不辞！”王升想也不想，直接出口。
“未来一段时间，犬子还需要医生帮忙调理身体，我希望那个医生是你，可以吗？”老fù人柔声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王升登时一僵，看向柳重阳。
要知道这事本来是由柳重阳来处理的，可是老太太现在竟要求改由他王升来接手，话外之意，她更信任王升，而不是柳重阳！
这下麻烦了！这岂不是破坏他们师徒感情吗！
第36章 提前转正的目的
回到杏林隐庄时，已是午夜之后。
到了回春居，王升一直忐忑不安地跟在柳重阳身后，不敢先去睡觉。
进入院子，柳重阳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王升。
王升赶紧停步。
“小升，你怕师父怪你？”柳重阳平静地道。
“这……这个问题好难回答……”王升苦着脸。
要是说“是”，就说明他认为师父心胸狭窄，不能容物。
要是说“不是”，就说明他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这尼玛回答哪一个，都是找死！
刚才老fù人提出要求后，王升只稍一犹豫，就想推拒。
可是柳重阳却抢在他前头，答应了老fù人！
王升当时就傻眼了。
师父这么抢着替他答应，是因为气坏了，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然后回来一路上，柳重阳都没说话，王升也不敢问他。直到现在，前者才终于主动提到了这敏感的话题。
“傻孩子，师父要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岂会替你答应？唉，事实上师父确实也有点私心。”柳重阳说着笑了出来。
“私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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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小子竟然真的救回了邹先生！”
“没理由的！连他师父也没办到，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瘦子医生颤声说到最后，舌头都捋不转了，就在那重复“怎么可能”四个字。
“这……这才是针神……”
不知道是谁，忽然充满震惊和敬仰地来了这么一句，一瞬间，众医生全都闭上了嘴，目光纷纷看向正擦着额头汗水的王升。
在这一秒之前，没人相信王升有这能力。
哪怕是对柳重阳再有猜疑，毕竟众人心中对他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如果真的能创造奇迹，也该是这位传说中的“针神”才是。
可是连针神也没办到的事，竟然被一个才入针神门下没几天的无名小子给办到了，这种事当成故事讲给人听，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当事实摆在眼前，这群医生眼中的王升已然不同！
王升却是暗松了口气，将额头最后一滴汗水擦掉。
虽然相信自己能够办到，但毕竟还是第一次使出一针yīn阳，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而且，出针的一刻，他才发觉这一针为何会被认定为柳氏九针中最难的一针。
只是一瞬间的出针，可是却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一个小小动作，却像爬了座大山般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让他现在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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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调养！”柳重阳忽然省过神来，扑向木床。
邹先生被救回，众人自然不再拦阻他，尤其是崔放海，慌忙退到一边，给柳重阳让出位置，擦了把脸上泪水，这忠心的汉子此刻眼中尽是后悔和惭愧。
刚才激动之下，他对柳重阳十分不敬，现在想想，岂能不惭？
王升看看周围，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剩下的事，就用不着他cāo心了。
柳重阳一边给邹先生扎针，一边飞快地吩咐崔放海去准备各种东西，后者答应不迭，指挥着几个手下忙里忙外。
一时之间，反而没人再理王升和众医生。
王升休息了好一会儿，忽地肚子里“咕咕咕”地响起来。
他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近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了。
不过看崔放海那忙碌的模样，看样子找这货要吃的肯定不现实。王升站起身，摸着肚子朝门口走去。
站在那里的医生，下意识地朝两旁散开，不敢挡着他。
一针创造出奇迹，王升在他们眼中这刻可远比柳重阳来得更值得敬畏。
王升也懒得跟这些废物多说半个字，离开房间，见众人忙作一团，根本没人理他，只好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要找吃的当然是厨房，多半是在一楼。
此时一楼的大客厅内，在那里或站或坐的众人，正满头雾水地看着奔上奔下的邹家人等。忙得不可开jiāo的后者，根本没时间向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地问旁边同伴。
“难道是……邹先生救回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迟疑着道。
“不会吧？！”
“谁说不会？你们难道不知道刚才上去的是谁？针神柳重阳！”一个高个老者哼道。
“对啊！那可是针神柳重阳！他出马，起死回生也有可能！”附和声顿时起来了。
“没错！我大姨上次重病，都给下病危通知了，最后还是多亏送到了杏林隐庄，柳老出手，生生从阎王爷嘴边把她给救了回来呢！”
“真的？这么神？不是吹的吧？”
“老武，得亏我大姨今儿在市政厅有重要会议，不然她现在肯定会在指着你鼻子骂，敢怀疑柳老的医术？哈哈！”
……
这时王升从楼上下来，离楼梯口最近的一个精瘦男子难得看到有个好像不是很忙的家伙，立刻一把把他扯了过来：“小子！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王升吓一跳，抖开他的手：“你谁呀，没头没脑问这一句……”
精瘦男子旁边有个瘦得皮包骨头、偏偏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喝道：“怎么说话的？跟市建委杜局长说话客气点！”
王升一愣，不由再次看向那精瘦男子。
一身高档西装，神情微带自傲，目光有神。
这人居然是个局长？而且还是市建委的？！这是大官啊！
刚才看这些人站在这，他还以为他们都是些病人亲属什么的，还想着这个邹先生亲戚真多，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局长大人！
想到这，他不禁心里一跳，转头看向那白骨精女人：“那你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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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升大惊，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两人都是市里的高官，而周围其它人一个个看打扮神情，也并不逊色于这两人，难道在这里的，全是大官名宦之类的厉害人物？！
想不到一个邹先生，竟然会有这么多大官来看望，而且居然还不怕浪费时间地在这里等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喂，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的高个老者实在忍不住了。
“噢，邹先生救回来了。”王升一介普通老百姓，不敢再乱问，赶紧回答。
“果然是！我就说针神出马，绝没差错，哈哈！”高个老者哈哈大笑，一脸得色。
王升登时一脸黑线。
这家伙连多问半句都不问，居然就直接把功劳全归到师父头上去了！
第35章 今天起你替你师父
然而回心一想，换了是他自己，恐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认为是柳重阳救了邹先生。
毕竟，师父可是成名已久的大神医，而他王升，不过是个在别人眼里根本没半点份量、只不过靠运气进了针神门下的小子而已……
算了，终有一日，他王升也会成为针神那样名扬四海的人物！让这些眼里没他的人，明白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
“这么说，邹先生没事了？”精瘦男子却没理他的自夸，追着王升问。
“呃，还好吧，需要调养。”王升保守地答了一句。
事实上刚才他离开房间时，多看了邹先生一眼，后者被一针yīn阳激出体内潜藏的“炁”，不但救回一命，而且还打通了之前浑身上下阻滞的通路。
现在邹先生体内的“炁”，已经能够正常的流转，需要的是一点时间来调养，将原本散失的“炁”补回来。换句话说，他所患的重症，已经得到良好的缓解，只要后期调养得当，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不过，毕竟他的病情严重，后面仍然必须持续以针术来帮助治疗，否则说不定炁的通路会再次被阻塞。
“什么叫需要调养？我不知道需要调养？我问的是邹先生是不是完全没事了！”精瘦男子对这回答相当不满。
“嘿，你跟他问这，不是白瞎功夫么？他才入门几天，能懂什么？”一旁的高大老者不禁笑了出来。
“对，你看看这些跑上跑下的人，现在这么忙，这小子却闲着没去帮忙，很显然他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柳老才没叫他帮忙啊……”后面有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接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无不暗感有理。
但凡这小子有点能耐，人家也不可能任他这么闲逛，邹先生的命多重要，肯定要拉他一起帮忙啊！
王升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
这些家伙，也太瞧不起人了！
“行了行了，还是多等会儿，上面不忙了再找个人问问好了。”那白骨精女人不再看王升，转头看向奔上奔下的几名黑西装大汉，显然现在在她眼中，王升还不如这些不懂医的邹家保镖来得重要。
就在这刻，崔放海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冲着下面望了一眼，立时喜道：“王神医！王神医！麻烦您上来一下，老夫人说还没有亲口感谢救了邹先生xìng命的恩人！”
刹那间，楼下正低声议论的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王升也是一呆，看看崔放海，又看看面前众人。
白骨精、精瘦男子、高大老者、胖子等人，所有人刷地一下，目光齐整地从崔放海那里，转到了王升处。
“救命恩人”？！
刚才这位邹先生最信任的助理，说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懂的小子，是邹先生的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
可是崔放海话中的“王神医”，充满了尊敬的意味，只要耳朵没问题，都能听得出来。这些人都算比较了解崔放海了，平时xìng格冷淡沉稳，等闲不会喜形于色，就算面对他们这些高官，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可是他现在竟然对眼前这个柳老的徒弟，以如此尊敬的语气说话！
王升看着他们像被人狠狠搧了十多记耳光的表情，不禁心花怒放，笑了笑，淡淡地道：“崔哥说得夸张了点，我只不过是给邹先生扎了一针而已，哪算得上什么救命恩人？我才刚刚拜师，什么也不懂，哪有本事救人xìng命啊……”一转身，再不理睬表情尴尬到bào的众人，上楼去了。
楼下众人，一直看着他上了二楼，才算缓过一口气，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啊……”白骨精女人惊异地道。
“可是崔放海不可能瞎说，老夫人也是明眼人，不可能乱叫人救命恩人！”高大老者边说边摇头，露出少许羡慕之色。
能被邹家人称为“救命恩人”，会带来多么大的好处，这里所有人都清楚。
“杜局，我看你有点麻烦了。”角落里有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清矍老者忽然悠悠地道。
“啊？麻烦？”精瘦男子吃惊地转头看去。
“刚才局长大人你对人家那态度，可是相当的瞧不起啊……不只是你，还有汪局、老宋，你们几个，也不见得对人家态度好啊……”清矍老者露出少许看热闹的神情。
几个被他点名的，瞬间色变。
现在这小子成了邹家的救命恩人，在邹先生那里说话分量肯定不轻，他要是记着刚才的事，在邹先生耳边说他们几个的坏话，那……
上了楼的王升当然不知道下面众人的烦恼，回到邹先生的房间内，刚一进去，迎面就看到老fù人激动地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老太太，您这是……”王升不免小吃一惊，又不敢抽手。
“年轻人，谢谢你！”老fù人含着泪道。
“呃，我只是举手之劳，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王升不免谦虚两句。
“王神医，你救了一个儿子，便是我这做母亲的心中最了不起的大事！”老fù人颤声道。
王升也不禁听得心里一动。
他能清楚感觉到她话中的感激之情，也能感觉到一位母亲对儿子那深沉的爱。
就凭这个，他救邹先生，值了！
“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句，以后王医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老fù人真诚地再道。
这话一出，连那边正在木床边忙碌的柳重阳，也不由有点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样的人情承诺，而且是出自邹家人的口，何其珍贵！想不到小升竟然第一次见到邹家人，就得到了！
“呃，谢谢。”王升暂时还没意识到这承诺多么珍贵，礼貌地先谢了一句。
“另外，还有一件事，老身想要再麻烦王医生你。”老fù人放开了王升的手。
“老太太请说，力所能及，我在所不辞！”王升想也不想，直接出口。
“未来一段时间，犬子还需要医生帮忙调理身体，我希望那个医生是你，可以吗？”老fù人柔声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王升登时一僵，看向柳重阳。
要知道这事本来是由柳重阳来处理的，可是老太太现在竟要求改由他王升来接手，话外之意，她更信任王升，而不是柳重阳！
这下麻烦了！这岂不是破坏他们师徒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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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杏林隐庄时，已是午夜之后。
到了回春居，王升一直忐忑不安地跟在柳重阳身后，不敢先去睡觉。
进入院子，柳重阳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王升。
王升赶紧停步。
“小升，你怕师父怪你？”柳重阳平静地道。
“这……这个问题好难回答……”王升苦着脸。
要是说“是”，就说明他认为师父心胸狭窄，不能容物。
要是说“不是”，就说明他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这尼玛回答哪一个，都是找死！
刚才老fù人提出要求后，王升只稍一犹豫，就想推拒。
可是柳重阳却抢在他前头，答应了老fù人！
王升当时就傻眼了。
师父这么抢着替他答应，是因为气坏了，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然后回来一路上，柳重阳都没说话，王升也不敢问他。直到现在，前者才终于主动提到了这敏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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