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顾仲武,最近回老宅吃饭的时候,脸上常常都带着疲惫之。看的顾大太太,也是心疼得很。
但是生意上的事,她也不是多懂,一般的小人物,她或许可以出谋划策应付一下。但是顾仲武,这可是老狐狸,她也应付不了。
“要是你四叔没有发生车祸,就好了。”顾大太太叹息。
顾邵阳说:“要是小叔还记得以前的一切,二叔他也不敢这样。他现在这样做,明显就是小叔什么都不管了,他毫无顾虑。”他抿了嘴,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据我所知,他私下挪用司不少钱,与那个荣华司老总合作。我当面质问过他,他倒是没有否认。不过是说,现在挪用,将来能够成倍的拿钱回来。”
“要是什么正当生意的话,何须这样遮遮掩掩?我就怕,他拿着这笔钱,去做不正当的生意。”
顾大太太道:“荣华司?这不是一家地产司吗?他拿了钱去,能合作什么?地产?”
“应该不是。”顾邵阳道,“要是合作投资地产,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桂圆晃着子跑了来,朝顾邵阳伸出手:“哥,抱我。”
顾邵阳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将小堂弟抱起来,让他坐在他上。
夏时悠跟了来,对儿子说:“你哥累了,过来,坐到妈妈边。”
“不嘛,就要哥抱我。”桂圆撒卖嗲,夏时悠也拿儿子没有办法。
顾邵阳看了眼夏时悠,一时间没有说什么。吃完晚饭后,他将夏时悠喊了出去。
“邵阳,你找我?”夏时悠安顿好儿子,这才出来。
已经是暮,五月的天,风十分暖和馨香。夏时悠站在晚风里,穿着素淡的长裙,明显瘦了不少的脸上,含着笑。
顾邵阳说:“一起走走吧。”
“想说你四叔的事?”夏时悠猜也猜得到,所以,也就没有绕弯子。
“嗯。”顾邵阳点头,“这件事,是小叔对不起你。”
夏时悠差不多已经看开了,她笑笑道:“这种事,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以前,他对我很好的。只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等将来他恢复了记忆,他也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医生怎么说?”顾邵阳问,“这种况,多久才能好转?”
夏时悠摇摇头:“自从出后,他再没有让我陪着去医过。所以,具体况,我也不懂。之前私下里问过医生,医生说,因为车祸的时候**到了脑袋,所以……这种况,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恢复记忆,可能很快,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那你算怎么办?”顾邵阳停住脚步,看着夏时悠,“你还很年轻,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吗?”
夏时悠笑,却无端带着几分伤感,她说:“我曾经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有过一个非常宠爱我的老,我得到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的宠爱。我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我现在还有自己的事业。其实想想,觉得自己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邵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叔这辈子都找不回记忆,万一他又爱上了别人怎么办?就像当爱你一样,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你……能接受?”
夏时悠心酸得很,她承认,她做不到。
可又能怎么办呢?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想,就算她背地里哭死,表面上,也是得笑着祝福他的。
“我会接受。”夏时悠坚定,“我一定做得到。”
顾邵阳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告诉我一声。”
“好。”夏时悠点头,“谢谢。”
顾邵阳抬手看了眼时间,说:“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注意安全。”夏时悠礼貌道别。
顾仲谦白天在车行修车,到了晚上,则穿着黑的裳,钻进了安厅。
等在安厅的缪礼见到人,一点都不奇怪。
“顾仲武,完全相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算是,无所不为。”缪礼本来在档案书架旁找资料的,感觉到后有动静,他转过来看,“这个人,明知道李荣华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他还敢。可见,也是为了钱不顾法的家伙。”
顾仲谦说:“我知道。到时候该怎么样,一切依法置。”
缪礼拿了个档案袋过来,弹了弹,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说:“李荣华,十多年前,是大dú枭庄威名的手下。之前我们携手做那个案子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菜鸟。罪不至死,关了两年,出来了。然后,开始做起地产生意。之前在j市,现在生意挪回了h城来。”
“我已经秘密跟j市安厅厅长取得联系,这一回,一定要一网尽,一个不留。”
顾仲谦拿过照片,看了眼。
“大样了吧?”缪礼说,“不过,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顾仲谦道:“人不可貌相,还是小心为妙。”
缪礼点头,又说:“我查到了他们jiāo易的老巢在哪里,得了伊美集团的一大笔钱,他们这次,可以转进更多的货。据报探得,就是这个礼拜天,晚上八点,有一场jiāo易。”
“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
顾仲谦最担心的,还是家里人。
“你放心吧,时悠有言家子暗中派了不少人着,不会有事。”缪礼看出了顾仲谦心事,安抚了一句,又说,“这位言子,倒是挺聪明的,什么都知道了。当若不是他故意跟时悠闹点绯闻逼你出来,估计李荣华得用更残忍的手段逼你。亏得有他在,也省了我们许多麻烦。”
顾仲谦摸了烟出来,要抽烟。
缪礼提醒:“这里不准抽烟。”
顾仲谦熄了火,只说:“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不能多呆,得回去了。”
这些日子,夏时悠还照往常一样过。白天忙店里的事,晚上回去顾家老宅,带两个儿子。
龙眼跟桂圆都大了,马上到下半年,都得上幼儿园。
夏时悠每天晚上会给他们讲故事,也会弹钢琴给他们听,然后他们念诗。
龙眼学得很快,桂圆就会耍小聪明,学不过哥哥,就跟妈妈撒耍赖皮。
夏时悠也没有真想把两个儿子都成学霸,主要还是,他们喜什么就是什么。不管念诗还是别的,只要他们喜就好。
礼拜天这天晚上,快要凌晨的时候,夏时悠接到了缪晴来的电话。电话里,缪晴一直哭一直哭,夏时悠吓得睡意全无。
“阿晴,你怎么了?”夏时悠忙问,“这么晚,你怎么哭了啊?”
缪晴说:“时悠,我小叔、我小叔他被dú贩子开qiāng击中,他昏不醒。现在人在医抢救呢,医生说,况十分不乐观,让我们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夏时悠默了好久,才掀开被子说,“你别哭,我现在就过去。”
缪晴又道:“对了,顾叔叔也在这里。顾叔叔没有失忆,他是骗你的。他也受伤了,不过他还好,伤的胳膊,不严重。”
夏时悠脚下步子忽然停住,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你说什么?”夏时悠不敢相信,他是骗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别说了,你还是别过来了,有消息我告诉你。”缪晴哽咽。
夏时悠这个时候,还怎么睡得着?她忙问:“阿晴,告诉我,你们在哪个医?”
缪晴告诉了夏时悠他们在哪个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夏时悠赶了过去。
顾仲谦手臂中了qiāng,无大碍,夏时悠一跑过去,就见男人依旧那脏兮兮的裳,右手手臂吊着绷带。看到她的时候,他眼睛明显亮了亮,然后大步朝她走了来。
夏时悠哭了,低了头抹眼泪。
顾仲谦走过去,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对不起。”他亲她额头,一个劲跟她道歉。
夏时悠说:“我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295一切安好,皆大欢喜
“我怎么会不要你,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仲谦抱住她,他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此刻的幸福与温暖。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时悠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顾仲谦微垂眸,单手捧起人的脸来,认真说:“一言难尽,等回去后,慢慢跟你说。”
“嗯,好。”夏时悠觉得很幸福,重新又扑进他怀里,手紧紧环住他瘦的腰肢,“你回来了,你真的又回来了。”
手术室灯灭了,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缪家人跟安厅的同志们,都纷纷围过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问:“怎么样?”
医生摘了蓝口,似是松了口气般。
“缪副厅福大命大,那子弹要是再偏那么零点一分,命早就没有了。”医生露出宽的笑容来,点点头,“人救回来了,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
“太好了,太好了,我小叔没事。”缪晴开心极了,飞奔着朝夏时悠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时悠,你听到没有,我小叔叔又活了,他活过来了。”
“听到了听到了。”夏时悠也很为她高兴,笑着说,“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坏人通通逃不过律法的制裁。缪副厅是好人,所以,上天才不会带走他。”
缪晴又哼道:“时悠,你怎么跟顾叔叔抱在一起啊,你们什么关系啊?你们现在,可已经不是夫妻了。”
夏时悠似是恍然大悟般:“对哦,我已经不是顾家人了。我现在是夏小,而不是顾四太太。”
“时悠。”顾仲谦略微蹙了下眉心,手揽着人不松口,温柔哄道,“回去后,会好好跟你解释。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复婚。”
夏时悠偏不:“你说离就离,说复合就复合啊?我才不呢。我忽然觉得,其实一个人过挺好的啊。我有自己的事业,有两个听话又懂事的儿子,还有好妹,至于男人……要不要,也就这么回事。是不,阿晴。”
缪晴使劲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时悠,不能什么都男人说了算。”
缪礼命无碍,真是皆大喜。
因为现在人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医也不让太多人呆在病里。所以,顾仲谦跟夏时悠只呆了会儿,便回家去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两人手挽手回到老宅的时候,老宅ke厅灯还亮着。顾二太太母也在,母两个,哭得眼睛肿得像是核桃。老爷子也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抽烟,顾老三夫妻也在,顾大太太母子也都在。
“你们终于回来了。”见到人,顾大太太迎过来,使眼说,“老二被抓了。”
“我知道。”顾仲谦淡淡回了一句,继而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你知道?”顾二太太歇斯底里,一把朝顾仲谦扑过去,却被顾仲谦抬手挡住了,她哭嚎,“老四,你可真是太狠了,你害了你二哥一辈子,你也害了我们母,你知不知道。”
顾仲谦完全不在意,只冷冷望着顾二太太。
“今天他被抓,是罪有应得。但是你想想,如果他跟那群人合伙得逞了,将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他冷哼,表极为严肃,“他做别的事,我可以忍,也可以给他重新改过的机会,但唯这种事不行。这种丧尽天,伤天害理的事,亏得他也做得出来?他赚的是什么钱?是着心赚来的黑心钱。”
“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顾二太太理亏,却还是说:“毕竟是自家亲兄弟,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挠?非得还装疯卖傻,布下这个天罗地网来,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阻挠?”顾仲谦觉得好笑,“草惊蛇吗?让他继续跟合伙人通风报信?”
“你、”顾二太太说不过,只能又捂脸大哭。
顾百惠说:“小叔,我爸只是一时糊涂,可你不糊涂啊。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救他命的,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你明明可以拉他一把的,你却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断头台。”
顾大太太说:“现在只是抓进去了,还没有说怎么判,不一定就是被qiāng毙。”
“qiāng毙?”顾二太太此刻真是听不得这种字眼,吓得浑发抖,越发哭得说不出话来。
顾仲谦说:“我再说一句!有些事好商量,有些事,没得商量。老二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他心太贪。就算是qiāng毙,也是他的报应,是他应得的。还有、”他顿了顿,看向顾二太太,黑眸虚眯了下,问,“二嫂,我还没有问你,老二做这些,事先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顾二太太吓得浑发抖,替自己解释,“这种事,他怎么会告诉我,我不知道。”
“我妈当然不知道。”顾百惠一把住母亲,瞪着顾仲谦,“你休想连我妈妈也害了去。”
“不知道最好。”顾仲谦点点头,“不过,这些事,安厅会查得很清楚,也无需**心。”
顾二太太手发抖,她整个人浑都抖起来,她的确是吓着了。
她若是事先知道的话,会怎样?算是同伙吗?不,她不会承认的,她一定死不承认。
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抽着烟。
顾仲谦看了老爷子一眼,也没有说别的,只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上歇着了。”
“爸爸,今天晚上,你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桂圆从见到爸爸那刻起,就一直挂在爸爸上,黏糊着说,“爸爸你都没有好好爱我了,桂圆好可怜。”
顾仲谦单手轻轻松松将人抱着,笑着道:“爸爸以后天天给你讲故事。”
“也给哥哥讲。”桂圆现在不争宠了,知道兄友弟恭的道理,他也事事都想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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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生意上的事,她也不是多懂,一般的小人物,她或许可以出谋划策应付一下。但是顾仲武,这可是老狐狸,她也应付不了。
“要是你四叔没有发生车祸,就好了。”顾大太太叹息。
顾邵阳说:“要是小叔还记得以前的一切,二叔他也不敢这样。他现在这样做,明显就是小叔什么都不管了,他毫无顾虑。”他抿了嘴,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据我所知,他私下挪用司不少钱,与那个荣华司老总合作。我当面质问过他,他倒是没有否认。不过是说,现在挪用,将来能够成倍的拿钱回来。”
“要是什么正当生意的话,何须这样遮遮掩掩?我就怕,他拿着这笔钱,去做不正当的生意。”
顾大太太道:“荣华司?这不是一家地产司吗?他拿了钱去,能合作什么?地产?”
“应该不是。”顾邵阳道,“要是合作投资地产,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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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邵阳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将小堂弟抱起来,让他坐在他上。
夏时悠跟了来,对儿子说:“你哥累了,过来,坐到妈妈边。”
“不嘛,就要哥抱我。”桂圆撒卖嗲,夏时悠也拿儿子没有办法。
顾邵阳看了眼夏时悠,一时间没有说什么。吃完晚饭后,他将夏时悠喊了出去。
“邵阳,你找我?”夏时悠安顿好儿子,这才出来。
已经是暮,五月的天,风十分暖和馨香。夏时悠站在晚风里,穿着素淡的长裙,明显瘦了不少的脸上,含着笑。
顾邵阳说:“一起走走吧。”
“想说你四叔的事?”夏时悠猜也猜得到,所以,也就没有绕弯子。
“嗯。”顾邵阳点头,“这件事,是小叔对不起你。”
夏时悠差不多已经看开了,她笑笑道:“这种事,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以前,他对我很好的。只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等将来他恢复了记忆,他也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医生怎么说?”顾邵阳问,“这种况,多久才能好转?”
夏时悠摇摇头:“自从出后,他再没有让我陪着去医过。所以,具体况,我也不懂。之前私下里问过医生,医生说,因为车祸的时候**到了脑袋,所以……这种况,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恢复记忆,可能很快,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那你算怎么办?”顾邵阳停住脚步,看着夏时悠,“你还很年轻,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吗?”
夏时悠笑,却无端带着几分伤感,她说:“我曾经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爱,有过一个非常宠爱我的老,我得到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的宠爱。我还有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我现在还有自己的事业。其实想想,觉得自己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邵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叔这辈子都找不回记忆,万一他又爱上了别人怎么办?就像当爱你一样,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你……能接受?”
夏时悠心酸得很,她承认,她做不到。
可又能怎么办呢?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想,就算她背地里哭死,表面上,也是得笑着祝福他的。
“我会接受。”夏时悠坚定,“我一定做得到。”
顾邵阳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告诉我一声。”
“好。”夏时悠点头,“谢谢。”
顾邵阳抬手看了眼时间,说:“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注意安全。”夏时悠礼貌道别。
顾仲谦白天在车行修车,到了晚上,则穿着黑的裳,钻进了安厅。
等在安厅的缪礼见到人,一点都不奇怪。
“顾仲武,完全相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算是,无所不为。”缪礼本来在档案书架旁找资料的,感觉到后有动静,他转过来看,“这个人,明知道李荣华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他还敢。可见,也是为了钱不顾法的家伙。”
顾仲谦说:“我知道。到时候该怎么样,一切依法置。”
缪礼拿了个档案袋过来,弹了弹,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说:“李荣华,十多年前,是大dú枭庄威名的手下。之前我们携手做那个案子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菜鸟。罪不至死,关了两年,出来了。然后,开始做起地产生意。之前在j市,现在生意挪回了h城来。”
“我已经秘密跟j市安厅厅长取得联系,这一回,一定要一网尽,一个不留。”
顾仲谦拿过照片,看了眼。
“大样了吧?”缪礼说,“不过,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顾仲谦道:“人不可貌相,还是小心为妙。”
缪礼点头,又说:“我查到了他们jiāo易的老巢在哪里,得了伊美集团的一大笔钱,他们这次,可以转进更多的货。据报探得,就是这个礼拜天,晚上八点,有一场jiāo易。”
“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
顾仲谦最担心的,还是家里人。
“你放心吧,时悠有言家子暗中派了不少人着,不会有事。”缪礼看出了顾仲谦心事,安抚了一句,又说,“这位言子,倒是挺聪明的,什么都知道了。当若不是他故意跟时悠闹点绯闻逼你出来,估计李荣华得用更残忍的手段逼你。亏得有他在,也省了我们许多麻烦。”
顾仲谦摸了烟出来,要抽烟。
缪礼提醒:“这里不准抽烟。”
顾仲谦熄了火,只说:“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不能多呆,得回去了。”
这些日子,夏时悠还照往常一样过。白天忙店里的事,晚上回去顾家老宅,带两个儿子。
龙眼跟桂圆都大了,马上到下半年,都得上幼儿园。
夏时悠每天晚上会给他们讲故事,也会弹钢琴给他们听,然后他们念诗。
龙眼学得很快,桂圆就会耍小聪明,学不过哥哥,就跟妈妈撒耍赖皮。
夏时悠也没有真想把两个儿子都成学霸,主要还是,他们喜什么就是什么。不管念诗还是别的,只要他们喜就好。
礼拜天这天晚上,快要凌晨的时候,夏时悠接到了缪晴来的电话。电话里,缪晴一直哭一直哭,夏时悠吓得睡意全无。
“阿晴,你怎么了?”夏时悠忙问,“这么晚,你怎么哭了啊?”
缪晴说:“时悠,我小叔、我小叔他被dú贩子开qiāng击中,他昏不醒。现在人在医抢救呢,医生说,况十分不乐观,让我们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夏时悠默了好久,才掀开被子说,“你别哭,我现在就过去。”
缪晴又道:“对了,顾叔叔也在这里。顾叔叔没有失忆,他是骗你的。他也受伤了,不过他还好,伤的胳膊,不严重。”
夏时悠脚下步子忽然停住,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你说什么?”夏时悠不敢相信,他是骗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别说了,你还是别过来了,有消息我告诉你。”缪晴哽咽。
夏时悠这个时候,还怎么睡得着?她忙问:“阿晴,告诉我,你们在哪个医?”
缪晴告诉了夏时悠他们在哪个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夏时悠赶了过去。
顾仲谦手臂中了qiāng,无大碍,夏时悠一跑过去,就见男人依旧那脏兮兮的裳,右手手臂吊着绷带。看到她的时候,他眼睛明显亮了亮,然后大步朝她走了来。
夏时悠哭了,低了头抹眼泪。
顾仲谦走过去,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对不起。”他亲她额头,一个劲跟她道歉。
夏时悠说:“我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295一切安好,皆大欢喜
“我怎么会不要你,这一切都是假的。
”顾仲谦抱住她,他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此刻的幸福与温暖。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时悠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顾仲谦微垂眸,单手捧起人的脸来,认真说:“一言难尽,等回去后,慢慢跟你说。”
“嗯,好。”夏时悠觉得很幸福,重新又扑进他怀里,手紧紧环住他瘦的腰肢,“你回来了,你真的又回来了。”
手术室灯灭了,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缪家人跟安厅的同志们,都纷纷围过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问:“怎么样?”
医生摘了蓝口,似是松了口气般。
“缪副厅福大命大,那子弹要是再偏那么零点一分,命早就没有了。”医生露出宽的笑容来,点点头,“人救回来了,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
“太好了,太好了,我小叔没事。”缪晴开心极了,飞奔着朝夏时悠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时悠,你听到没有,我小叔叔又活了,他活过来了。”
“听到了听到了。”夏时悠也很为她高兴,笑着说,“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坏人通通逃不过律法的制裁。缪副厅是好人,所以,上天才不会带走他。”
缪晴又哼道:“时悠,你怎么跟顾叔叔抱在一起啊,你们什么关系啊?你们现在,可已经不是夫妻了。”
夏时悠似是恍然大悟般:“对哦,我已经不是顾家人了。我现在是夏小,而不是顾四太太。”
“时悠。”顾仲谦略微蹙了下眉心,手揽着人不松口,温柔哄道,“回去后,会好好跟你解释。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复婚。”
夏时悠偏不:“你说离就离,说复合就复合啊?我才不呢。我忽然觉得,其实一个人过挺好的啊。我有自己的事业,有两个听话又懂事的儿子,还有好妹,至于男人……要不要,也就这么回事。是不,阿晴。”
缪晴使劲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时悠,不能什么都男人说了算。”
缪礼命无碍,真是皆大喜。
因为现在人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医也不让太多人呆在病里。所以,顾仲谦跟夏时悠只呆了会儿,便回家去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两人手挽手回到老宅的时候,老宅ke厅灯还亮着。顾二太太母也在,母两个,哭得眼睛肿得像是核桃。老爷子也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抽烟,顾老三夫妻也在,顾大太太母子也都在。
“你们终于回来了。”见到人,顾大太太迎过来,使眼说,“老二被抓了。”
“我知道。”顾仲谦淡淡回了一句,继而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你知道?”顾二太太歇斯底里,一把朝顾仲谦扑过去,却被顾仲谦抬手挡住了,她哭嚎,“老四,你可真是太狠了,你害了你二哥一辈子,你也害了我们母,你知不知道。”
顾仲谦完全不在意,只冷冷望着顾二太太。
“今天他被抓,是罪有应得。但是你想想,如果他跟那群人合伙得逞了,将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他冷哼,表极为严肃,“他做别的事,我可以忍,也可以给他重新改过的机会,但唯这种事不行。这种丧尽天,伤天害理的事,亏得他也做得出来?他赚的是什么钱?是着心赚来的黑心钱。”
“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顾二太太理亏,却还是说:“毕竟是自家亲兄弟,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挠?非得还装疯卖傻,布下这个天罗地网来,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阻挠?”顾仲谦觉得好笑,“草惊蛇吗?让他继续跟合伙人通风报信?”
“你、”顾二太太说不过,只能又捂脸大哭。
顾百惠说:“小叔,我爸只是一时糊涂,可你不糊涂啊。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救他命的,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你明明可以拉他一把的,你却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断头台。”
顾大太太说:“现在只是抓进去了,还没有说怎么判,不一定就是被qiāng毙。”
“qiāng毙?”顾二太太此刻真是听不得这种字眼,吓得浑发抖,越发哭得说不出话来。
顾仲谦说:“我再说一句!有些事好商量,有些事,没得商量。老二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他心太贪。就算是qiāng毙,也是他的报应,是他应得的。还有、”他顿了顿,看向顾二太太,黑眸虚眯了下,问,“二嫂,我还没有问你,老二做这些,事先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顾二太太吓得浑发抖,替自己解释,“这种事,他怎么会告诉我,我不知道。”
“我妈当然不知道。”顾百惠一把住母亲,瞪着顾仲谦,“你休想连我妈妈也害了去。”
“不知道最好。”顾仲谦点点头,“不过,这些事,安厅会查得很清楚,也无需**心。”
顾二太太手发抖,她整个人浑都抖起来,她的确是吓着了。
她若是事先知道的话,会怎样?算是同伙吗?不,她不会承认的,她一定死不承认。
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抽着烟。
顾仲谦看了老爷子一眼,也没有说别的,只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上歇着了。”
“爸爸,今天晚上,你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桂圆从见到爸爸那刻起,就一直挂在爸爸上,黏糊着说,“爸爸你都没有好好爱我了,桂圆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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