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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房遗则本来婚事已经在筹备当中了,可是因为房玄龄的丧事,便又耽搁了下来,好在原先已经明确表示了要娶人家姑娘,而且准备工作都已经开始了,所以女方家中倒是没什么异样之处,毕竟生老病死这种事是谁也不能控制的,只要不是有心悔婚,便是再晚上三年,那也没什么,女儿家本就娇惯宝贝,能晚些出门子,当爹娘的心里倒也隐隐欢喜。

  房遗则本人对于婚事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太过上心,都是卢夫人和杜氏一手cāo持,他的重心依旧放在致知书院上。这间书院成立之初,房家上下便有觉悟,这就是老爷子留给小儿子的产业,房玄龄在时自然有他全权打理,可是此时房玄龄已然不在了,各种事务便纷纷压到了房遗则的身上,即使守着孝,那些事情却也是一件也推脱不得的。一时之间,房家兄弟之中最活跃的倒是要属房遗则了。

  若说房遗直的表现与他一贯木讷的形象很符合的话,那么房遗爱一反常态的低调,和房遗则的活跃,却将房遗直的那份木讷大大的打了折扣。能够压得住房遗爱这个惹事精,能够容得下房遗则的声名雀起,细细思量,又有谁能再小看了房遗直去?

  李治对于房遗直非常的不满意。房家的这样一番变动,他自然能解得出其中的深意,所以对于房遗直这样只守一家的想法,极不认同,不免在永宁面前便多了些抱怨。

  永宁却只是笑而不答,任由着李治发牢骚,她本人却是过耳即忘,压根就没有上心过。

  李琮碍于年龄,宥于目光所限,对于房遗爱和房遗则的表现并没有过多联想,深挖背后的含义,只是从表面去分析,于是房遗直的作风就更让他看不过眼,在李治解禁了对永宁的消息封锁之后,第一时间便跑来找永宁解惑。

  “母妃,外公为什么要将大舅父定为下任家主?难道就因为他是嫡长子?”在李琮看来,房遗直唯一的优势,便是这个“嫡长子”。

  “你是觉得,大舅父除了嫡长子这个名头,其他方面不显其才,武不如你二舅父,文不如你三舅父,是这样吗?”永宁放下手中的一卷书,抬眼轻笑,看着李琮。

  李琮被永宁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再说话。其实他也明白,事关家族,房玄龄又怎么可能不认真考虑,房遗直必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质让房玄龄看重,所以才会形成如今的局面,但是他却没能看出来而已。

  “五郎……你要知道,一个惊才绝艳之辈,或可为家族带来无上荣光,却绝不可能让家族世代传承下去……于而今的形势而言,房家的家主,并不需要是什么文成武就之辈,只需一个‘稳’字,便能得其势……你大舅父从来都不是什么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惊世奇才,他也只是于你外祖父这许多年来的教导之下,吃透了这个‘稳’字少年时,他也曾锋芒毕露过,只是那才干却也只是惊鸿一现,便在你外祖父的示意之下,尽皆收敛了起来……对你大舅父,不论是你二舅父、三舅父,抑或是我,都满心的敬服,他家主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的,也是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去相信、去依靠的……你明白了吗?”永宁的解释并不算详尽,其中更多的内情,却是不宜说给李琮知道的,至少能让房遗爱这么乖巧听话的原因,便绝对不是她这简单的几句话间,便能说清楚的。

  李琮对于永宁的这番说辞,并不能全然理解,他却也已经习惯于此,只记在心头,静待来日融会贯通。

  房玄龄的死讯,像是一把导火锁一般,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短短几个月之间,贞观旧臣殂逝了好几位,李治虽然心中多少也是有些难过的,可是更多的却是兴奋。这些旧臣的存在,就像是时刻摇晃在他头顶的一块巨石一般,一旦他有些什么举动,总是会有那些旧臣跳出来说什么祖制、规矩之类话来阻碍,而今这些旧臣却似是在岁月的流逝下不得不沉默了下来,朝政的推行过程顿时顺遂了许多。

  李钰虽是早产,可是身体却一点都不比正常的婴儿差,反倒是精力还要更旺盛上一些。或许是因为李琮出生的时候,正值永宁遭难,而李琮更是刚出生便被李世民带去了两仪殿抚养,所以李治几乎没有见过他刚出生时红扑扑、皱皱的样子,于是皇帝陛下对于一天一个样的李钰格外的感兴趣,每天几乎都把来看孩子、抱孩子、逗孩子当成公务按时按点地来办了。

  李琮对于这个小了他近十岁的弟弟,也报以极大的热情,每天同样都要来看上好几趟,沁华更是跟长在育婴室里了一般,连永宁想见她,都要将李钰抱来身边她才肯跟着过来。

  等李治也发现了沁华这“爱弟成癖”的毛病之后,总算是把注意力从李钰身上转移走了一部分,开始试图把沁华粘弟弟的毛病给掰正过来,重新夺回女儿心中最爱、最重要的地位……永宁看着这父女俩每天上演的一出出斗智斗勇,倒是把女儿移情别恋的郁闷都给转移了出去。

  本来的一家四口,如今变成了一家五口,倒是越发显得热闹了起来。这天晚上,李治正拉着永宁腻歪,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清妍微微颤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陛下,娘娘……配殿那边过来传话,说是公主殿下和小皇子一起病了,浑身发热,好像,好像还起了疹子……”

  沁华因为对弟弟这种新生事物的好奇感作祟,这些天一直都住在李钰的配殿,每晚睡前还要求必须把李钰的婴儿床抬在她的榻旁才行,而永宁和李治都磨不过她,又想着并无大碍,便也由着她去,没成想,今日却得到了他们姐弟一齐生病的消息。

  李治和永宁心头都是猛然一跳,尤其是永宁,心中尤为不安。虽然李钰因为年纪小的原因,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预防,可是沁华这几年她却一直都没有放松,魔yào方面的调理始终都是按着程序走的,别说沁华了,就算是李琮也是从小到现在都几乎没生过病的,这事蹊跷呀……

  等着他们赶到配殿的时候,御医已经在殿内替两个孩子把脉了。永宁紧张地握着李治的手,低声询问道:“前些日子你下旨召孙神医回长安,可有消息了?”她倒不是信不过御医的医术,她信不过的却是这些御医的人品以前她不止一次从自己的yào方、yào碗里发现过相冲相克的东西,可是这些御医便是再多处置几个,也能不保证剩下的这些人就是干净的,也只有孙思邈才是真正的医术能与人品挂钩的大夫,换了别人她还真不敢轻易相信。

  李治也很清楚永宁的顾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找到了,应该就这两天便能到长安,你别担心……”他从房玄龄突然病逝,便起了找孙思邈回来的念头,等着那些老臣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他自然更不敢再耽搁,只是孙思邈的行踪过于飘忽,时至今日才算得了准信儿。

  李治和永宁虽然没有再说话,可是心中却不约而同地对于一双儿女同时病倒,生出了些别样的想法,眼神中闪烁着的寒光,也如出一辙……

  第二六五章中dú

  李治和永宁原本就对这次沁华和李钰一起生病的事情觉得不寻常,可是没承想,这边御医都还没有拿出诊断结果,禁苑那边便有人来报,李琮居然也病了!

  这时替沁华和李钰诊看的御医却犹豫着过来回禀,说是两个孩子的病症像极了时疫,有传染扩散的可能……他们的话自然是往严重里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劝着李治跟孩子隔离开,而且替李治把脉的认真程度远远超过了沁华和李钰。

  李治却仿佛没听懂御医的劝说一般,只目露凶光地瞪了正为他把脉的御医一眼,一挥手,便将那御医正搭在他脉门上的手指甩了出去,然后虚点着这几个御医,说道:“朕传你们进宫,是替朕的公主和皇子诊治,其他的事哪里有你们cāo心的份?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若是几位殿下有个什么差池,朕必诛你们九族”

  李治训斥完了这几个御医,并不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只是将他们赶到沁华和李钰榻边想办法,他自己却紧握着永宁的手,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天家子嗣,必有上苍庇佑……我这就让人去接了五郎过来,孩子们都在一处,照看起来也容易……”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虽然李琮与沁华、李钰平日里极亲近,也多玩在一处,若是同时得了什么传染病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样的“巧合”却是着实不能让他相信,只是“巧合”……

  永宁的脸色更是惨白成了一片,这大明宫中的皇子、公主不少,可是一夜之间,偏偏只有她膝下的三人同时高热不退,阵发红疹,怕是任谁也不会将这件事看成单纯的生病。

  李治与几乎站立不稳的永宁对视了两眼,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永宁能慌,他却是万万慌乱不得的,他尚有妻儿需要救治庇护,片刻也懈怠软弱不得……沉了沉心神,他转念之间便厉声召唤出禁卫,将配殿之中服侍沁华和李钰的宫人全体拿下,派遣了心腹之人审讯,又派人连夜出京迎孙思邈回长安,只从方才御医们的言行来看,他着实是信他们不过呀……

  永宁这会儿也同样有种对谁都信不过的感觉,强撑着无力的身体,留了李治在配殿之中坐镇,然后亲自乘车辇去禁苑接李琮同回紫宸殿照看。

  因为在配殿的时候,人多眼杂,又有李治跟在身侧,永宁虽然猜到孩子们必定是中了什么人的暗算,可是却也并不好直接用魔法探查孩子们的病因,可是在禁苑这边却是没有这样的顾虑的。留了李治安排的人彻查李琮居所的同时,她亲自抱了李琮回到车上,并不让其他人在内服侍,趁着这样的机会,取出魔杖毫不迟疑地便将魔咒丢在了已经半昏迷状态的李琮身上。

  经久未散的淡灰色光线,很清楚地告诉了永宁,李琮这并不是生病,而是中dú

  永宁心下一宽,这种程度的dú,她手中的解dú剂完全可以轻易解除,而且恢复起来也会极为迅速,即使多拖延一些时间,也并不会对孩子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只是魔yào对普通人虽有效,却也容易造成依赖xìng,所以除了调养魔yào之外,她平时极少将有治疗效果的魔yào让身边的人服用,若是可以等到孙思邈的话,她自然还是希望可以用普通的医术将问题解决……自己的孩子,永宁自然是心疼的,可是却更觉得让孩子受苦一时,能免了后顾之忧,那么也是值得的

  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从本心而论,也是为了孩子好,可是看着病成这副样子的孩子,到底让永宁那颗为人母的心,写满了不忍,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李琮的脸颊上,指尖的力度透过被她紧紧拽着的李琮身上那单薄的衣物纤维,直刺进了她的掌心,隐泛血丝却不自知。

  李琮于迷蒙之中,隐约看见永宁的轮廓,而偶尔滴在唇的微咸液体,更是让他不会错认,他无力地扯了扯永宁垂在他手边的散发,几不可见地翕动着嘴唇,声音微弱地说道:“娘亲,不哭……五郎,没事的……娘亲……不哭……”

  永宁原本只是无声而泣,可是听了李琮这样的话,又哪里还忍得住,只哭着不断叫着“五郎”,哭声也愈显凄厉。

  李治本就cāo心着永宁跑这一趟的事,也明知她必然伤心难耐,虽然他人仍留在殿内注意着几个御医替沁华和李钰行针送yào,可是却也一直留心着殿外的动静,更是时不时地让人去殿外迎候。待听到永宁的哭声,他的心头也是一颤,急行了几步亲自迎了出去,从车上接了李琮下来。

  李琮虽然看似人还有些清醒的意思,但是只从外表看来,症状却比沁华和李钰要严重许多,李治与李琮父子情深,只匆匆jiāo待了清妍等人一句,让她们好生照料永宁,便急匆匆地抱着李琮进了内殿。

  永宁虽然心中焦急难过,却又哪里肯在确认了孩子是中dú之后,还让那帮怎么看怎么像是别有用心的庸医胡乱动手?急切间扶着清妍的手,踉跄着急行了几步,追着李治一起进了内殿。

  在听到御医们对于李琮的诊断结果也同样是“疑似时疫”之后,永宁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拦住了正要同样替李琮行针的御医,气息微微不稳地缓缓说道:“你,还有你们……就真的断定两位皇子和公主,患的是时疫吗?你们确定?”她的语速虽慢,可是语气却透着三分狠厉,顿时让那原本准备行针的御医犹疑着后退了一步。

  李治微微眯了眯眼,若是熟知他xìng情的人,自然能看得出他是动了杀心。他上前一步,站在永宁的身后,一只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将目光从几位御医的身上扫过。

  几个御医对望了一眼,冷汗不约而同地从额角滑落了下来,却只是跪地磕头,并无只言片语的解说。

  李治见状,满是怒意地冷哼了一声,一挥手,自有会意的禁卫快速地将几个御医通通地带了下去,等待他们的下场,自然不会美妙到哪里去。李治皱了皱眉头,御医署的当值御医都已经在这儿了,这会儿一齐被带了下去,孩子们却没人能诊看了,他正想派人去召其他御医进宫,又或从几位公主府借些精通医术的客卿,不想却被永宁拦了下来。

  李治先是一愣,然后便在永宁的示意下,将殿内服侍之人都撵了出去,才轻声问道:“怎么了?”

  永宁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心,同样轻声地说道:“方才我用师傅教的法子试了一下,五郎似乎是中dú了……可是御医却极力将他们的病情往时疫上靠……我……我……”说话间,她的眼中又渐渐地汇聚了些许水泽,其中的担忧、后怕不言而喻。

  李治的脸色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黑”字所能形容的了,他急喘着气恨恨地咬了咬牙,眼神晦暗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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