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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主却是也带着孩子投奔了过来。

  席君买虽然军职与房遗爱相当,但是若论起帝宠和根基,却与房遗爱相差太多。房遗爱能从李治那里得了一卫的统领之权,将自己的营盘打理的滴水不进,席君买却还只是在另一卫得了个副职而已。军人的血xìng和晋阳公主的尊贵,注定了他们夫妻必定会与房遗爱做出一样的选择,只是他们却是闯出来之后乱转了几圈,才跑到房遗爱的虎贲营来碰碰运气的。

  席君买一到,自然便被房遗爱拉了出去商讨大事,而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姐妹俩却是泪眼汪汪地恨不能抱头痛哭一场。

  “十七姐,你说,如今,如今宫中,宫中……”晋阳公主自小最亲近的人,李治当属第一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要考虑和注意的人和事都太多了,能分到她的身上的又能有几分?她儿时的记忆里,充斥最多的便是与要李治一起的画面,而且李治对她这个妹妹的宠爱也同样是无人能及,虽然她底下还有新城公主在,但是李治却始终都把她当做是最小的妹妹一样在照看。此时虽然还没有得到宫中的消息,但是她却是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那份忧虑自然而然地但显露了出来。

  高阳公主本来就正在担心宫里的情况,这会儿被晋阳公主这么一勾,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带着点自我安慰地说道:“陛下虽然尚在病中,可是永宁素来才智过人,当有自保之策,而且……我前几次进宫,永宁当时说过的一些话,如今想来却似颇有深意,今夜之事,于你我虽是突然之举,但是对永宁来说,或许是早有准备……应该不用太过担心……”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却是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此事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去想,怕是都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若是永宁对今夜这场动乱早有准备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任由它发生?难道就真的不拿自己的身家xìng命当回事?难道就真的不拿儿女的安危当回事?难道就真的不拿江山社稷当回事?

  自认熟知永宁的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都不觉得永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晋阳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九哥生病之初,我还进宫去探看过几回,可是他病势渐沉之后,却特意地嘱咐了我不要多进宫,只安分地呆在自己的公主府就好,外头的事也不要多管……若是照十七姐这样的说法,那岂不是说,九哥也当对今夜之事,早有准备了?”

  高阳公主一愣,她一直以为晋阳公主也少进宫探病,同样是永宁的提醒,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提醒她的人居然是李治。高阳公主的脸色倏然一变,心中突兀地冒出了一个念头:李治的病,会不会压根就不是病,而是中dú?那时宫中是不是就已经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了?今夜的动乱,是不是幕后之人自知不能从李治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

  高阳公主想到的这些,晋阳公主也隐约摸着了个边儿,只是她却没有勇气细想,只紧握着高阳公主的手,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了下来。

  “兕子,你说,这会是谁?”高阳公主的语气之中,满是恨意。她好容易挨到了今天,好容易攀到了如今这样的地位,好容易把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心了,结果却突然跳出来个搅局的人,想要抢走她好容易才经营到这一步的幸福生活,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晋阳公主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握着高阳公主手掌的手,下意识地便松开了。只是她却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微微将头侧向一旁,眼神有些发直。

  高阳公主自然看得出晋阳公主有所隐瞒,急切地反手握住了晋阳公主的手,说道:“兕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九郎身处险境,咱们早一会儿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便能早一会儿想出救九郎的办法……兕子,你可知道,多拖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晋阳公主抬眼看了看高阳公主,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我也并不知道什么,只是,只是九哥当日嘱咐我的一些话,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别有深意……”

  第二七一章渐露

  “九郎跟你说了些什么?”高阳公主有些紧张地用力握着晋阳公主的胳膊,对于即将揭晓谜底时的那种兴奋和急切,统统都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晋阳公主仿佛感觉不到疼似地任由高阳公主拉着她的胳膊,微微侧过头去,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日九哥曾要我带话给丽质姐姐,说是也让丽质姐姐不要担心他,不要费神劳心地往宫里跑,只呆在城外的别庄好生休养便是……这些话倒也平常,可是jiāo待完这些,九哥停了一停,突然又说道,让我劝丽质姐姐近来也少出门,少见不相干的人,特别是长孙家的人,还是不见为好……”

  高阳公主立刻便明白了晋阳公主话里的意思。长乐公主自从和离之后,便不曾与长孙家有过什么来往,这几年来,但凡是有长孙家出入的地方,长乐公主都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就连她们这些姐妹偶尔举办的宴会,也要声明了没有请长孙家的人,长乐公主才会看身体情况决定是否出席……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治的jiāo待顿显突兀。

  晋阳公主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她虽然一直都不喜欢长孙家的人,可是说到底,在她心里还是一直将长孙一族看成是亲人的,只是越是亲近,她的期望值便会越高,而当这份期望变成了失望的时候,她的反弹才会那么的激烈。本来她是没有往长孙家那边想的,只是方才顺着高阳公主的话,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李治当日与她说那几句话时的神情,似悲似怒,她当时却只惦记着李治的病情,并不曾细想,眼下再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心中已经是另一番思量了。

  高阳公主愣愣地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别说晋阳公主当初没往长孙家那边想过,就连高阳公主这样从来都跟长孙家不对付的人,也都不曾往长孙家想过。在她看来,长孙无忌可以弄权,却是绝对不会走到反叛的路上去的。虽然他已经被李治逼得去职纳闲,失去了握在手中多年的权柄,可是他身上的爵位李治却不曾动,而且在他“辞官”之后,李治对长孙家也算是多有恩遇,除了他身上世袭的赵国公一爵之外,又从他几个儿子中挑了才情尚佳的恩封了爵位,任谁提起长孙家,也依旧是一门显贵。

  长孙无忌并不像是那么没有耐xìng的人,便是让长孙家蜇伏一朝,好生教养子孙,以待来日长孙家未必便没有起复的机会,哪里就至于bào dòng谋逆?

  “不会吧……”高阳公主怎么想,都觉得这样的事,长孙无忌该是做不出来的,可是若这幕后之人真是长孙无忌,那么……高阳公主的心往下一沉,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晋阳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自九哥生病之后,我几次进宫,九哥和永宁与我说的话,都大同的小异,若说不一般的,也就只那么一次……我倒也想着此事能与长孙家无关,可是你看着像吗?我与驸马突围的时候,远远地看过长孙府一眼,别处都是灯火通明,人流马蹿的,可是那府上却是极为安静,怎么看都显得很不一般……”

  晋阳公主府与长孙家只隔了两道街,不管是从哪个方向进出总是能看见长孙家的动静的。高阳公主一听晋阳公主的这番说辞,心里原先的那点犹疑,也都放下了。“这些事,你家驸马可都知道?”高阳公主沉着脸问道。

  晋阳公主摇了摇头,说道:“方才那种情形之下,我哪里来得及说给他知道……”

  “这事却是不好瞒着他们的……”高阳公主拉着晋阳公主一齐站了起来,说道:“还是快些告诉他们吧,先不去管此事的真假,能给他们一个方向就是好的……若是长孙家真的牵涉其中,那么咱们早一点知道自然便多一分防备,若是长孙家不曾牵涉其中,此等乱局之下,倒可借助长孙无忌的力量稳住局势……”

  晋阳公主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拉着高阳公主的手,随她快步去了中军帐。

  房遗爱和席君买正为长安城内的乱局头疼,结果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便带来了这么个消息,倒是让两人意外至极。房遗爱还好些,毕竟在长安呆了这么些年,又从小见惯了世面,倒是很快倒稳住了心神,可是席君买却是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打仗上的事,房遗爱倒还可以靠着席君买点,但是若说起这跟着人逞心机、玩脑子,说起政治来席君买还真是比不过房遗爱的。房遗爱平时是装惯了,所以任谁都拿他当了二愣子,可是实际上他那心眼儿还真是不比那些能人的少,甚至得的实惠也比那些自以为是的能人要多的多。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房遗爱心里最放不下的却还是永宁。他知道,若是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的猜测成真,那么比起李治,永宁的处境其实更危险。如果不是眼下局势未明,他还真是想要带着兵冲进大明宫去,将永宁母子给抢出来。房遗爱的军营驻扎之地,就在重玄门外,与大明宫只隔了一条玉带河,偏偏这一水之地,却是他怎么也跨越不过去的障碍。

  其实此刻宫中还真没有房遗爱等人想像的那么危险,至少永宁母子都还平平安安地呆在李治身边,沁华和李钰已经在永宁平时休息的软榻上睡着了,李琮却挨着永宁听她低声的嘱咐。

  李治已经昏睡了两夜一天了,却丝毫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永宁知道此时多半是靠不上李治了,便只好把能教的都填鸭似地教给李琮。殿外虽然被团团围困,可是外面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由暗卫带了进来,当她知道房府那边也同样只是被围,并没有人员伤亡,而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两家子都已经安全地撤回到了房遗爱的虎贲卫营地,顿觉安心不少。

  先时她并不是没想过,在事发之前先提醒他们一声,可是这晚的bào dòng她居然没能事先得到消息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她却还是没弄清楚是哪里出了纰漏,居然让暗卫没能把握住对方动手的时机。不过现在也不是去细究这些的时候,比起这一晚的热闹,对他们母子真正的考验,却还是在明天

  永宁看着手中暗卫刚刚递过来的情报,不由得暗笑对方还真是既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既然有胆子兴兵逼宫,又何必还想得个什么“大义”的名头儿?居然还想着光明正大、意正辞严地把皇位抢到手,顺带着逼死他们母子,真是笑话

  她怎么看,都觉得手中的这份计划,不像是出自长孙无忌之手。这些老一辈的人,行事从来都是滴水不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反身的机会,在眼下这种情况,若是长孙无忌在安排,怕是早就先下手要了他们母子的xìng命,然后善后事宜也不过是多堆砌些官面文章罢了,至于其他人会不会相信,根本就不重要……几十、上百年后,世人对这件事的认识,也只会是诉诸史书中的那三行两言,又哪里还会有人去计较谁是谁非?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李琮探着头也将永宁手中的那几页纸看了个清楚,他心中的忧虑和疑惑,却比永宁要多许多。虽然永宁已经对他解释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可是他能理解的却少之又少。比起永宁此刻正深思着的明日会如何来,他心里更惦记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李治。

  “母妃……”李琮侧头看向李治,轻皱着眉头,问道:“父皇什么时候会醒?您不是说,下dú之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吗?那么为什么还不将解yào寻来?只要父皇醒了,那么其他人又何足为虑?”

  李琮的想法很简单,不管那些逼宫的人做出一篇多么锦绣绝lún的文章来,只要李治能清醒过来,那么对方的一切算计便都只是白废工夫罢了,再想要得个“大义”的名分,也只是妄想而已。到时候怕是都不用李治“振臂一呼”什么的,长安附近的勤王之师便能一举将逆贼擒拿。

  所以,眼下的关键还是救醒李治

  永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恼李治恼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倒是也真敢,就这么拿着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他就真觉得他这饵下去了,就一定能收得回来?永宁心里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有。虽然那下dú之人一直都在控制之中,可是她派去取解yào的人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消息了,这段时间里她派出去的人可不是只有一拨儿,而是连着三批

  她都有种想法,觉得这次逼宫来的这么突然,会不会就是解yào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让对方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才提前举事……若真是如此,那么……永宁侧身握住李治微微泛凉的手,轻叹了一声,暗卫人数有限,而且她还要派大用场,却是不能再往取解yào之事上加派人手了,若是真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她也只能先用魔yào替李治解dú了。

  第二七二章新惑

  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

  房遗爱他们在接到暗卫传出来的消息,知道永宁他们此时尚且安然,而且那群叛逆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要光明正大的处死永宁母子,心都安稳了一多半。然后原本打算用在几个混进宫里的计划中的精兵,都被改做了其他用途。

  虽然这一晚被捉拿下狱的官员不在少数,但是真正位高权重,声名在外的重臣、老臣,却都如同房家此刻一般,只是被限制了出入的自由,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永宁翻看了一下得回来的消息,愈发地弄不明白,那些人突然bào dòng,究竟是想干什么?若是真冲着皇位,就算留着离死不远的李治不杀,权充门面,倒也可以理解,可是干嘛还多此一举地不对她们母子下手?这究竟得昏馈自负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杀她们母子也就算了,毕竟人在他们手里,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也算是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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