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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勉强担此大任了。可是父亲,您真的愿意让大伯出这个风头吗?”

  “这事暂且不提。”梅思远面色沉重的说道,“我今日来此,主要还是想找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把梅鸣从叶家村一案中摘出来。”

  “父亲,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重情之人。”梅长歌冷哼一声,不屑说道,“这以德报怨的事情,说干也就干了,竟也没啥心理压力。”

  “我是怕梅鸣拖累我们梅家的声誉。”梅思远接二连三的被梅长歌顶撞,心中倒也没什么不忿,仍是耐着xìng子,翻来覆去的说道,“事情毕竟是出在咱们梅家的地盘上,如果能想办法避过去,自然是好的。”

  “不chā手,才是维护梅家声誉的最好选择。”梅长歌摆摆手,轻声说道,“经过这件事,平州官场,所剩无几,谁又会相信,我梅家能够独善其身呢?”

  “况且,我亲爱的父亲,你保得了这个,保得了所有人吗?”梅长歌冷冷的说道,“我说这些人在京中没有背景,你信是不信?”

  “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的谎话,还是不要到处去说了吧。”

  “可是……”犹豫再三,梅思远终究还是想最后再挣扎一下,“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关于这样一个结局,父亲难道不是早就知晓的吗?”梅长歌微微沉吟片刻,方道,“否则,你以为陛下为什么要派你同楚青澜一起,前往平州,共办此案?”

  “孤臣,父亲,陛下需要的是一位孤臣。”

  “一个只听命于他,孤立无援的孤臣。”梅长歌轻轻淡淡的说道,“父亲既已选择了陛下,就该好好的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切莫三心二意,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孤臣二字,说来简单,其实不是谁都有勇气去做的。

  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是对孤臣,最好的解读和诠释。

  以得罪整个大秦朝堂为代价,选择站在陛下身前,这是一条险路。

  当你的地位和权势,需要完全仰仗于陛下的恩**,一旦真到了那一天,谁又能护得了你?

  是新帝吗?

  显然不会是他。

  别人用过的东西,尚且不屑再用,何况是用过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先帝的存在,是扎在新帝心底里的一根刺。所有人都在无声的比较,他和他的父亲,谁在那张椅子上,坐得更好。

  在这种情况下,你便很难获得新帝的赏识,尤其像梅思远这种,本身没什么能耐,全靠陛下硬推,才能侥幸爬上去的朝臣,更是如此。

  梅长歌说话的态度,不可谓不生硬,但梅思远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可见心中亦是赞同的。

  梅思远沉默良久,最后也只能一言不发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血路,且看梅思远,究竟会作何选择吧。

  梅长歌挑起车帘一角,望着他失落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

  谁都有谁的难处,谁都有谁的无奈,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在这场名为乱世的洪流中,独善其身。

  大家不过各凭本事,想让自己活得稍微好一点罢了。

  她也不例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请恕他,无能为力

  楚青澜这一生,曾经做过很多次决定,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到难以启齿。

  在大秦,无故退婚,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为此自杀“谢罪”的,也不在少数。

  况且清河卢氏,待他向来深厚,卢琳又是个百里挑一的才女,实在寻不到半点错处。

  可这件事,即便再难,楚青澜也必须硬着头皮去做。

  “公子请。”如英奉卢琳之命,早已等候在一旁,远远见楚青澜朝这边走来,立即殷勤的招呼道。

  楚青澜点点头,进了马车,刚刚坐下,便听卢琳语调悠悠的说道,“公子请用茶。”

  范阳梅氏,清河卢氏,陇西李氏,虽并称大秦三大世族,但所谓术业有专攻,偏重各有不同。

  陇西李氏擅领军,范阳梅氏出文臣,而这清河卢氏嘛,最喜经商,名下光钱庄,就有好几处,再加上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些年,赚了个钵满盆满,家里的银子,多得都快溢出来了。

  卢琳在家中很是得**,吃穿用度,俱是最好的,喝的这茶,比起贡茶,也并不差,但楚青澜闻着这阵阵茶香,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目光定定的落在桌面上,不知如何开口。

  卢琳见楚青澜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倒也不催促,只望着茶水的热气渐渐消散,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究竟有什么情绪波动。

  “景和十二年,陛下为断绝陇西李氏在朝中的念想,yù诛杀皇五子。家父一得知此事,连夜派人赶往京都,向陛下递jiāo奏折,请求赐婚。”

  “次年五月,皇后领陛下旨意,利用赏花宴之机,在李?的饭菜里下dú,yù杀之而后快。是我的姑姑,我父亲的亲姐姐,抢先吃下饭菜,救了你母妃的xìng命。至于她自己,时至今日,仍然**病榻,不得痊愈。”

  “楚青澜,你要知道,我现在坐在这里,对你说这些话,不是希望你对我心存愧疚之情。而是希望,你在开口说话前,能先想一想这些事情。”卢琳眼睛微眯,说话时的语调,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却让楚青澜的心,一点一点的**下去。

  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他永远不会遗忘。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一位父亲,能够对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冷酷无情到何等的地步。

  无论楚青澜当初是抱着怎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心态,亦或是带着保命的卑微想法,答应了和卢琳的这桩婚事。

  哪样都好,但如果不是卢琳的父亲,毅然决然的选择站在陇西李氏这边,恐怕他和母妃现在,坟头的草,都要有三尺高了。

  如果没有遇到梅长歌,楚青澜相信自己,哪怕仅仅是怀揣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他都会好好对待卢琳的。

  他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尽责的父亲。

  也许假以时日,在长时间的点滴积累中,楚青澜也有可能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女子。

  但现在,他觉得他不会了,不是梅长歌的话,他甚至完全不会有想要试一试的想法,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竭尽全力的将她护在怀中,陪她走过,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别的人,真的是要恕他无能为力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卢家。”楚青澜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望向卢琳,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我觉得,倘若我现在不说,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你完婚,才是真正的薄情寡义。”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阎王止步

  “五公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卢琳的声音不大,但此间的气氛,已随之而凝固。

  “是的,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楚青澜闭上眼睛,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沉声说道,“所有后果,由我一力承担,不必殃及他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求。”卢琳点点头,收起脸上笑意,冷冷的说道,“但我希望,你做这件事的时候,能稍微顾忌一下我们卢家的脸面,切莫让大家面上,太过难堪。”

  “卢小姐如此通情达理,我自然谨记你的恩情。”楚青澜闻言,呆了一呆,显然没有想到,退婚这件大事,竟然会办得这般顺利。

  “不必客气。”卢琳摆摆手,以示自己并不敢无端承受他的谢意。

  “说到底,我以前不曾见过公子,我们两家的联姻,也更多的,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在情感上,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卢琳淡淡而疏离的说道,“像我们这种人家出身的女子,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有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与五公子的这桩婚事,实在算不得勉强苦难。”

  “父亲这次让我来平州,主要有两个目的。”卢琳言辞简洁直白,全无一丝矫情诉苦之言,反而让人听着,更添无奈情愫。

  “一是父亲心疼女儿,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同未来夫君联络一下感情,以免婚后生活太过无趣压抑。二是国子监明年春试,我正当适龄,去年因病误了考试,此次势在必得,不容有失,在京都复习备考,倒也省去了奔波cāo劳之苦。”

  一直盘桓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楚青澜心情大好,如释重负,当下表态,卢琳在京中,如果遇到任何难事,都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尽力必要的帮助。

  两个人又心思各异的寒暄了几句,楚青澜便提出告辞了。

  等他走后,如英顿时垮着一张脸,气鼓鼓的抱怨道,“像小姐这么好的人,楚青澜不要,是他自己没眼光,小姐不要生气,回头让老爷撕了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卢琳随手拿起身旁放着的一本册子,训斥道,“你有几条命,敢撕了陛下的亲儿子?”

  “可是明明陛下自己,也是希望他死的。”如英不服气的说道。

  “是啊。”卢琳秀眉一挑,神色淡淡的,“父亲想杀儿子,虽然不太人道,但杀了也就杀了。”

  “可你我不行。”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撕了他?”卢琳反问道,“难道就因为他想和我退婚吗?”

  “不,如英,你不懂,这种‘小事’,其实根本不可能动摇卢、李两家的关系,等事情过去了,便什么都剩不下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给楚青澜一个人情,让他记着咱们的好,以后遇到难处了,也能多条路子。”

  “我看这样做,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们要怎么向老爷那边jiāo代呢?”如英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声问道。

  “这是楚青澜要考虑的事情,我们不用管那么多。”卢琳徐徐道,“你去问问,车队还有多久,能到京都。宅子好久都没住过人了,还需要添置些什么,抓紧时间去办,我可没闲工夫cāo心这些小事。”

  “是,小姐,我马上下去安排。”如英应声说道。

  卢琳望着如英缓缓放下的车帘,自嘲的笑了笑,再看手中握着的那本册子,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拿错了方向。

  幸好没被人发现,卢琳这样想着。

  其实卢琳之前,是见过楚青澜的。

  当时他带兵平叛,路过清河,找卢家借粮,她悄悄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是欢喜。

  后来卢琳听母亲说,父亲上表请求赐婚,求得那人,便是他,也曾有过一段春心懵懂的青涩岁月。

  只是可惜,到底还是错过了。

  这边儿女情长,端的是跌宕起伏,那边梅长歌却是一派悠闲自得。

  倘若不是叶缺来报,说雪竹已经醒了,她恐怕早就抱着靠枕,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平州的事情,从明面上看,似乎已经圆满解决了,但梅长歌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恐怕还未开始。

  她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一问雪竹这个当事人。

  看到雪竹的刹那间,梅长歌不禁感慨,原来一个人的求生意识,只要足够强大,便真的能够让阎王,望而却步。

  这一路上,大夫几次断言,说雪竹病入膏肓,无yào可救,劝他们赶紧放弃治疗,准备后事才是要紧。

  梅长歌见雪竹始终还有一口气在,觉得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即便不是为了案子,单纯为了自己的那颗良心,也该尽力试一试。

  “能说话吗?”梅长歌不放心的问道。

  雪竹气息微弱,但眼神却是亮亮的,“可以。”

  “叶家村的案子,破了。”梅长歌放慢了语速,缓缓的说道,“你以后都不用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谢谢。”雪竹点点头,表情僵硬的说道。

  她曾经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可当真知道自己可以重获自由的时候,心中反倒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是因为她的心凉了,血也凉了吗?

  “等你养好了伤,就留在我身边吧。”梅长歌恳切的邀请道,“幽兰院太过冷清,需要有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我说说话。”

  “好。”雪竹艰难的咧着嘴,笑了两声,似乎是想让她开心起来,恢复从前的朝气和轻快。

  然而苦难终究是苦难,它会一直镌刻在你的脑海中,提醒你曾经为此受过的伤痛。

  它从来都不是财富,而是最深最痛的梦魇。

  ------题外话------

  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哭泣脸

  ps:明天有加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不听我不听

  正如楚青澜所预见的那样,陛下这一生,恐怕将自己全部的善意,都用在原谅问题官员的身上了。

  他仅仅象征xìng的,惩处了平州一案中的几位首恶官员,余下的,竟只是贬谪了事。

  最荒唐可笑的,莫过于陛下对待董建,那讳莫如深的态度。

  这个态度,甚至让梅长歌有了一个错觉,董建说不准是陛下流落民间的亲儿子,而楚青澜则是捡回来的可怜虫。

  分明董建在平州一案中,是主谋之一,陛下却只是罚了几年俸禄,贬了几级,仍然将其放到平州,说是让他自己悔过赎罪。

  陛下一系列的举动,不光梅长歌这个朝堂菜鸟直呼看不懂,便连梅思慎这般久经沙场的老臣,也不明白陛下究竟意yù何为。

  梅鸣首当其冲,被陛下拿来做了典型,死得很惨。没了头的尸体,被挂在城楼上,放了好些天。直到尸体散发出阵阵腐臭味,开始成片成片的往下掉蛆虫,才由京兆尹姚木,奏请陛下,将梅鸣的尸首,放了下来。

  自打雪竹从昏迷中醒转过来,身体一天比一天恢复的更好,如今也能下地,在旁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两步了。

  叶缺得了梅思远肯定的答复之后,火速辞掉了刑部的差事,即刻搬进了幽兰院,过起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苦日子”。

  幽兰院还是原先那个幽兰院,只渐渐有了些许烟火气,规模也较从前,稍稍扩大了些。多了几处下人房,又设了小厨房,变得更适宜居住了。

  期间,何氏造访,求梅长歌给她想想办法,拿个主意。

  一把年纪的人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直说梅清柔知道错了,不该不听梅长歌的话,求她念在姐妹情深的份上,救救她。

  梅长歌见她着实凄惨可怜,到底也还念着几分血脉情谊,于是命叶缺悄悄潜入太子府,打算先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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