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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万哥带咱们单干后的全在这儿,所有家当都压上边了。这次发了财,以后更好干。等黑狐走了,咱们又打羊,又当中间商,赚大把的钱。”

  疯子来时还犹豫着程迦那五千块信息费,现在早抛脑后,摩拳擦掌:“有什么我……”

  话音未落,屋外空地传来猛烈的急刹车音。

  众人一瞬间没反应。

  “你他妈!”万哥突然怒瞪疯子,从炕上蹿下来,大吼,“拿家伙!”

  一伙人四下找qiāng,但窑洞门骤然被踹开,一堆qiāng口:“把手举起来!”

  所有人都不敢动。

  万哥反应最快,手脚并用爬上羊皮堆,跑到里边抓着天窗上吊的绳子往外爬。

  彭野追上去,两三步窜上皮堆,万哥速度极快爬到窑洞顶收了绳子,彭野对天一qiāng。

  万哥惨叫一声,掉下一小块血淋淋的耳朵,可人到底是爬出去了。

  彭野骂了声:“cāo!”

  谁也没料到万哥警惕xìng挺强,居然在瓮里留了根绳儿。

  其余人全抱头蹲地上。

  疯子立马转向,冲彭野甜蜜蜜地笑:“哎哟队长,又见面啦……我正准备侦查了给您带消息呢!没想您自个儿就上门……”

  彭野:“带走!”

  达瓦上前,一脚把疯子踹地上跪着,绑他的手。

  “队长,那五千块信息费不要了,为动物保护事业做贡献,您可别冤枉我一片好心……”

  “呸!”对眼儿一口唾沫吐他脸上,“老子们全部家当在这羊皮里边,亏我和万哥说好话,拉你一起发财。万哥一定会宰了你……”

  **

  彭野走出去看一圈,发现这儿是三年前移民工程留下的荒村,亏得万哥能想到躲这儿。

  启程返回时,彭野问胡杨:“黑狐那边怎么样?”

  “还没找到。”

  他们已经根据安安的线索查出黑狐名叫安磊,36岁,未婚;没有密切联系人,只关心妹妹。

  胡杨:“如果他坐火车飞机或住宾馆,就会被发现。但这些天都没消息,应该还在青藏地区。”

  彭野说了声好。

  “不过说起来,抓到他了取证工作也难办。不是在杀羊或贩卖现场当场抓获,物证难搜集,团伙里没人见过他脸,人证也没。总不能就指着他的疤说是黑狐吧?”

  彭野道:“总会有机会。”

  “怎么说?”

  “我看了下,万哥这伙人是彻底端了。他所有身家都在这儿,倾家dàng产,只能再去找黑狐。”

  胡杨:“可黑狐不会继续干啊。”

  彭野淡笑一声:“如果黑狐没钱了呢?”

  “黑狐这些年赚了多少钱,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胡杨一愣,“那钱也不能随身带着,只能放……七哥,你……”

  “明天给周局长打电话,把‘安磊’的钱找出来。”

  正说着,手机响了。胡杨奇怪,现在凌晨一点,谁这个时候打电话。

  彭野看一眼,接起来:

  “林教授……时差六个小时……没关系……好……我下个月想办法过去……好……好……谢谢谢谢……”

  他收了手机,脸上竟露出极淡的轻松。

  胡杨:“七哥,你最近干什么呢?从几个月前就神神秘秘的。”

  “大事儿,好事儿。”彭野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办成了再告诉大伙儿。”

  **

  上海。

  一个月来,《风语者》摄影展走了十多个城市,取得空前高涨的搜索和话题热度。

  这段时间,程迦频繁穿梭于各个城市,忙得没时间干别的任何事。从青海回来,被程母扇一巴掌后,她离开上海去了北京,跟着展览走。

  她想过主动找方妍聊聊自己目前的状态,除了吃yào,她还需要心理干预。但这段时间太忙,实在抽不出空。

  最后一场,回到始发站上海。

  结束那晚,经纪人准备了答谢晚宴。同行、媒体记者、各届关注动物保护的人士纷纷赴宴,觥筹jiāo错,言笑晏晏。

  经纪人拉着程迦结识在场的各位,程迦收获一堆赞美,又被敬了一堆酒,有些缓不过劲儿。

  手机在包里震动,程迦借口离开,走到一边接起,是方妍。

  “程迦,我看你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到。不好意思啊。”

  “原打算找你聊聊。”程迦揉揉额头,发觉今晚的酒,劲儿挺大。

  “程迦,其实上次阿姨她很后悔,她是真关心你,希望我治好你,不是你以为的为了我和拉近关系……”

  人声嘈杂,程迦并没听清,

  “迦迦,快过来呀!”经纪人叫她。

  程迦说:“走了。”

  “……那,你有空了找我啊,我随叫随到。”方妍说。

  “好。”

  经纪人欢喜地过来拉上程迦,走去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身边,唤了句“王先生”,又扭头对程迦说:“保护协会陈会长的好友,银行家,王陵先生。”

  程迦的酒在一瞬间醒了,手一紧,差点儿没把高脚杯拧碎。

  王陵四五十岁就已一头白发。而程迦分外清楚他是哪天一夜白头的,他是王珊的爸爸。

  他看着程迦:“不会叫人了?”

  程迦张了张口:“王叔叔。”

  经纪人笑:“原来认识啊。”

  陈会长也赶过来,向自己的好友夸赞程迦,讲自己如何被这次摄影展震撼,说:“想给你推荐个优秀的年轻人,没想到你们认识。”

  王陵冷眼看程迦,并没多说什么。而程迦也很快和经纪人去了别处。

  她时不时扭头看王陵一眼,并不明白他怎么会来。又被敬了一堆酒,程迦中途离开去洗手间。

  刚走到门口,听见里边有人议论,是她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王陵来了,居然没好戏上演,没劲。”

  “那个银行家?什么好戏?”

  “他以前是程迦的继父啊。”

  “这么劲bào?”声音激动了点儿。

  “不是你想的那种。下流。”

  “那是什么?”

  “程迦害死了他女儿,我还以为他来砸场子呢。”

  “真的假的?”

  “真的,网上到处是bào料。这次摄影展,程迦的确火了,但跟她一起火的还有论坛bào料贴。绝对亮瞎你们。”

  程迦拧动门把手,声音戛然而止。推门进去,她的朋友们齐齐冲她微笑。

  “迦迦,这次摄影展圆满成功,恭喜你啦。你好厉害哦。”

  程迦说:“我知道。”

  “……”

  她走向隔间:“我出来的时候不要看到你们的脸。”

  她关上隔间门,外边脚步声匆匆。

  朋友说的网上bào料,程迦知道,也看过,无非说她出卖*陪徐卿睡,被徐卿捧红后踹了他;说她一路往上睡,又说她长期对王珊施加精神折磨辱骂王珊逼她去死。

  她其实只对王珊说过一句话。

  最近她风头起,搬弄是非的就多了,经纪人气得半死,她倒无所谓。

  程迦洗了把脸,清了清身上的酒气走出去,远远见到王陵离场。

  程迦立在原地看他背影,她印象里,王陵是个温柔的男人,对母亲对王珊都如此。但后来他整个人都变了。

  她终于决定追上去:“王叔叔。”

  王陵走到酒店门口了,夜色和酒精映得他面容格外苍老。他很冷淡,问:“有事?”

  程迦说:“没想到您会来。谢谢。”

  “我来看看你取得的成就,就能想想,珊珊如果活着,她能带给我的骄傲。”

  程迦脸色微白。

  她定了神,说:“一直没向您道歉,对不起。”她嘴唇微抖,弯腰到半路……

  “不用了。”王陵说,“我不原谅你。你是杀人犯。害死了人,没偿命,没受到报应。我绝不会原谅。”

  **

  晚宴后,曲终人散。

  宴会厅灿烂辉煌的水晶大吊灯熄灭时,程迦独自坐在餐椅上,面对杯盘狼藉,点了根烟。

  空气里弥漫着沙拉、海鲜、酒精和香水的味道。

  程迦在想明天干什么。

  一根烟抽完,她没想出来,于是又点燃一根。

  她今晚喝了太多酒,小小的烟都拿不稳。

  这些天,除了抽烟喝酒,她没别的刺激源,没驾车,没做.爱,也没吃不该吃的yào。

  没有兴奋,没有刺激。

  华丽的红木门外传来脚步声,清洁员要来打扫,程迦把烟扔进水晶烟灰缸,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

  高跟鞋扭扭摆摆,她踉踉跄跄上了走廊,用力喘气。

  她低头扶着墙壁,感觉到累了。

  她烂泥一样歪在墙边靠了一会儿,努力晃着步子,想去外边找送客的经纪人,突然,她被人勾住腰身,猛地一拉。

  她被扯进洗手间摁在墙上,男人火热的吻落在她脸颊脖颈。门瞬间锁死,高嘉远双手在她浑身上下各处抚摸,用力揉.捏。

  程迦别过头,想推开他,无奈酒精作用,她力气不足。

  他太用力,箍得她喘不过气。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洗手台上,裙子从小腿一顺儿掀到腰际。人往前一抵,程迦双腿被迫打开。

  程迦晃了一下神。

  在流风镇客栈狭窄昏暗的门廊里,彭野就是这样,不打招呼,冲进她的身体。

  高嘉远手伸到她臀后,扯断了丁字裤,低头钻进她裙子里。

  程迦高跟鞋踢上他肩膀:“走开。”

  高嘉远吃痛地起身。

  程迦抓着洗手台子,酒精让她面色酡红,微微喘气。

  她歪头靠在精致干净的大理石墙面,眼神迷茫,很颓废。

  “程迦,别忍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高嘉远上去摸她腿根,“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这家酒店的洗手间做过。有人敲门,你觉得刺激。”

  程迦不记得了,她能想到的只有客栈外红色的夕阳,集市的人声,和房间里微微*的木头气味,还有她蜷在那男人腰上,他每走一步,她那直戳心肝的痛与快。

  “你不是喜欢刺激吗?”高嘉远抱紧她身体,舌尖挑逗她的脖颈,她的耳朵;

  她仰着头,木然望着灿如繁花的装饰灯。

  “你变得迟钝了。”他在她耳边呢喃,“对刺激上瘾不是坏事,别忍着。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拿出一个小纸包:“程迦,尝尝这个,很刺激的。你一定会喜欢。”

  程迦慢慢低下头,垂着眼睛,静静看着。

  他手里捧着一小堆白色的粉末。

  r56

  上海。

  高嘉远搂着程迦的腰,从她包里摸出钥匙。

  程迦扶着门板,推他胸膛一把,可手上没半点力道。

  开门进去。

  程迦拦在门廊里,抓着门板,声音很低,气息不稳:“我家不进外人。”

  高嘉远捏住她的手,轻易把她收回怀里。他把她打横抱起,一脚踹上门。

  屋里没开灯也很亮堂。

  进了卧室,高嘉远看到床头墙上巨幅的程迦luǒ.照,黑白色,她趴在丝绸上,三点未露,手撑着头,撩拨头发。

  他把程迦放在大圆床上,程迦筋疲力尽,粘着床就闭了眼。

  高嘉远走上床,到那照片前,抚摸“程迦”的每一寸身体,眼睛,嘴唇,肩膀,腰肢,翘臀,脚踝。

  落地窗没拉窗帘,天光朦胧。

  高嘉远看着照片里程迦的眼睛,平静的,空洞的。他回头,

  海蓝色的被单上,程迦双腿白皙,雪一样。

  他跪下去,抚摸她的腿;

  程迦睁开眼睛了,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高嘉远俯身吻她的眼睛,程迦别过头不让:“你走吧,我累了,想睡觉。”

  “我会给你刺激,让你不累。”他跪坐起身,掀起她的裙子,把她两腿分开屈起,头低下去。

  程迦踢他:“滚。”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程迦你没……”方妍站在门口,傻了眼。

  **

  青海。

  彭野准备睡觉时,接到安安电话。

  “彭野大哥……”安安一开口就哽咽。

  彭野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在你们保护站对面的公路上。”

  彭野穿好衣服走出站,安安立在深夜的高原上。

  他几步慢跑过去,皱眉:“这时候过来,太危险了。”

  “我搭了医院一个病人家属的车。”安安语气还算镇定,眼眶是红的。

  安安一脸委屈,不吭声,

  彭野也不擅安慰人,指指头顶的星空:“心情不好,就抬头看看。”

  安安于是抬头,望着夏季灿烂的星河,一瞬间,眼泪就无声地流下来。

  彭野没劝慰,同样仰望。过了不知多久,

  安安低下头,哽咽:“我不知道跟谁讲,只能来找你。”

  “怎么了?”

  “我哥哥。”安安蹲到草地上,抱紧自己的腿。

  彭野垂首,她埋着头肩膀发颤,人却没哭出声音。

  他也蹲下:“怎么说?”

  安安捂住眼睛,颤颤地抽气:“前些天,有警察找我,问我哥的事,什么都问。从那之后,我哥电话就打不通了。”

  彭野没搭话。

  “我哥好些天没联系我了,我也找不到他,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彭野问:“你怎么想?”

  安安拿开手,露出红红的眼睛:“什么怎么想?”

  “你认为你哥出了什么事?”

  安安脸一白。

  彭野:“当我没问。”

  安安反而静下来了,慢慢开口:“他赚那么多钱,或许……犯了经济诈骗之类的事。”

  彭野看着她表情,问:“你知道他赚了很多钱?”

  安安微紧张地揪一下膝盖,没逃过彭野眼睛。

  彭野没逼问她,转问:“如果是那样,你怎么办?”

  “让哥哥把钱还给别人,看能不能从轻。我以后好好工作,养他。”安安擦干眼泪。

  彭野极淡地笑了声:“你一直都挺明事理的。”

  安安抿着唇,低头。

  彭野看一眼头顶的星空,不知在说谁:“既然做了决定,就没必要忐忑,干好自己的事,安心等结果。”

  安安一愣,豁然开朗。

  “彭野大哥,我就知道来找你是没错的。”

  彭野看她还在揪草,说:“别揪了,小心揪到羊屎。”

  安安破涕为笑。

  彭野这才站起身,说:“你在这儿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你们这儿还有女人住的地方?”

  “是,队里有个熊猫。”

  安安又笑了,走两步,肚子咕咕叫。

  彭野挑着眉回头,她窘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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