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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朵指着那帕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江大人,您艳福不浅啊。”

  “金姑娘,你误会了,我不过是想要向那个姑娘问路,没想到却吓到她,我只想把帕子还给她顺便问个路而已。”江云飞急急解释,在他心中,苗女也如普通姑娘一样,他自己被人误会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人家姑娘的名声。

  “江大人,我看是你误会了。”金朵朵笑得很甜,声音却淡淡的,“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中帕子的含义?进入外族人居住地的时候,最好先大概了解一下人家的风俗习惯,不然惹出什么误会可就要害人害己了。”

  “这帕子有什么玄机么?”江云飞一下想到让众人谈之色变的蛊术。

  金朵朵抿嘴一笑:“苗家习俗,到了适婚年龄的姑娘,每人手里都要有这样一块大红帕子,见到心仪的男子,就将帕子扔下,若男子也有意,就捡起帕子追到姑娘家,姑娘的家人会拿出红糖鸡蛋招待,吃了人家准备的红糖鸡蛋之后就等于同意做人家的上门女婿。”

  江云飞顿时像被蛇咬一样,慌忙将手中的帕子丢下,抹了一把冷汗,好险,要是真如这位金姑娘所言,他岂不是要铸成大错。

  一想到这里,江云飞真诚的像金朵朵道谢:“多谢姑娘提醒。”

  金朵朵淡淡道:“我不过是不想要看到一桩悲惨的事在眼前发生罢了,苗女都是热情单纯的,她们很善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欢就是喜欢,不会想那么多。”

  江云飞还有些后怕指着地上的帕子道:“那这个怎么办?”

  金朵朵道:“不管它,江大人,我带您离开此地吧,不然苗女看上了你,回来纠缠就不太妙了。”

  “是,是,那就多谢金姑娘了。”江云飞赶紧道了一声谢。

  金朵朵没有在说话,转身朝前边走。

  江云飞牵着马快步跟上,走了一段,他心情平静下来,偷偷看了前边金朵朵的背影,这姑娘走路特别的轻盈,绿色的轻纱随风微微飞扬,好像足不沾地一样特别飘逸,若不是他知道金朵朵轻功不错,几乎要以为这是森林中的仙子了。

  想到金朵朵的轻功,江云飞顿时又想到那让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可是不能在对方还在帮助自己的时候突然问人家,你是不是害过我们家。

  想得太入神,江云飞没留心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这可真是丢人了,江云飞念头刚闪过,突然就手臂被人拉了一把,顿时稳住身子,避免了摔个狗啃地。

  金朵朵拉了江云飞一把之后,没有说话,转头又继续朝前走。

  江云飞忍不住了,问道:“金姑娘,记得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和气可伤,你也不希望看到我,那么你怎么……”

  剩下的话,江云飞问不下去了。

  金朵朵回头,朝他微微一笑,道:“今日若是我或者跟江大人有嫌隙之人走在森林里,前面是个布满利刃的陷阱,换做江大人是会出生提醒,还是任由我拉着无辜之人一起坠落。”

  第九章 邪术

  听声音很是熟悉,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江云飞便顺着声音方向望去,道:“阁下是……”

  “果然是江公子,大掌柜,江公子是我的故人,误会一场,大家不用紧张了。”那人说着便朝江云飞走过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江云飞也看清了来人,果然是认识的,他以前的护卫单行。

  这算是他乡遇故知,江云飞很高兴,命手下收起兵刃,又翻身下马。

  单行邀请他们到火堆旁坐下,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番,毕竟曾在权贵之家做过事,单行知道很多时候他们不想要招摇,便只告诉其他人,江云飞是他以前的雇主,而对江云飞则说他们是一家镖局的,护送一些货物到北边。

  跑江湖的也很有眼力,一眼看出江云飞是大家公子出身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便没有问太多,只在一边喝酒天南海北的胡侃。

  人家不问他的来历,江云飞自然也不会追别人运送的是什么货物,尽管他也有些好奇,这些人的身手全都不弱,到底是什么货物需要这样的阵仗护送。

  毕竟是走镖的,警惕心强,大家喝了几口酒暖过身子之后,各种靠在车边休息。

  而江云飞见到单行又勾起了一些往事,便示意他到一边继续叙旧。

  单行也正有此意。

  两人在离众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江云飞也不管地下脏不脏,一屁股坐下。

  单行见他如此洒脱,也不再拘束,也坐在他旁边,两人喝了几口酒。闲聊了几句之后,江云飞看了单行一眼,长叹道:“单兄最近似乎过得不错,人比过去开朗多了。”

  单行笑了笑:“我现在靠替别人走镖,虽然比之前危险,不过简单多了做什么事不用想太多。人没有了烦恼纠结自然就开朗。倒是公子你,听说你做了这平洲通判,也很不错啊,我这一路走来。百姓颇有赞誉,特别是公子你新官上任就破了一个奇案,人人拍手称赞。”

  人人拍手称赞。江云飞摇头苦笑:“百姓无知,人云亦云罢了,奇案哪能那么容易破。这不是我的功劳。”

  单行以为江云飞在谦虚,便道:“纵然是手下人出的力,也是公子您领导有方,我们刚到平洲开始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都说指不定街上那个无赖混混倒霉,被官府当初替罪羊糊弄过去呢,结果没想到,待我们走回头的时候。却听说案子已经破了,我们镖队人人信服。都说平洲百姓有福了。”

  江云飞叹道:“这真不是我的功劳,我是得了他人的提醒,这才能如此迅速的侦破此案……说来也巧,这个人你也认识,你一定记得赤峰县多多绸缎庄的老板娘,就是那个姓金的女子。”

  哐当一声,单行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

  “单兄,你这是怎么了?”江云飞惊讶于单行的行为,他平素一向是很沉稳地,怎么听到这位金姑娘就如此吃惊,连酒壶都拿不住。

  单行捡起酒壶,沉吟了一会,这才问道:“公子,您见过金姑娘,她在平洲?”

  “是啊,在平洲做生意,我也是偶然遇到她的,说来也巧,我今日又遇到她一次,她还帮了我一次呢,想起当年赤峰县的一切,真觉得对不起她。”江云飞一直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愧疚不已,希望金姑娘和白轩的姻缘不是因为这个才断的。但想想不可能没有关系,若没有母亲,他们还在赤峰县开着小绸缎庄,简单甜蜜的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然而,单行没有在意江云飞说的这些,只是喃喃道:“她居然会帮你?”

  江云飞以为单行也是因为旧恶才如此说,便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真觉得当年对不起她,害得她夫妻分离,她现在还是一个人,难得她如此不计前嫌,我之前还以为她会报复呢,现在想想她不是这种人。”

  想到那个苗女,江云飞现在还有点后怕,若是金朵朵没有出声提醒,他真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想想这姑娘连袖手旁观都做不到,更不是会陷害别人之人,所以他早先那点疑惑自然就散去了。

  单行脸色却凝重起来,似乎有些yù言又止。

  江云飞很奇怪,印象中单行虽谨言慎行,但总的来说还是个爽快的汉子,怎么现在混迹江湖之后却畏缩起来,便笑道:“单兄,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主仆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想说就痛快说吧,哪怕是骂我几句也不妨事,毕竟当年我年少无知又固执己见,也让你受了不少气。”

  最后一句,本是江云飞的玩笑之言,单行却笑不起来,纠结半晌,终于还是道:“公子,也许是我的猜测,那位金姑娘不是个简单人,您最好对她有所防备,当然也许是我杞人忧天。”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江云飞奇道:“为何,我知道当年在赤峰县,我娘……还有我对她是有些过分,不过如今时过境迁,她既然能不计前嫌,我又何必要防着人家?”

  单行想到江家对他的恩德,诚恳劝道:“我之后还见过金姑娘几次,说实话,公子,我也拿不住这位金姑娘是个什么人,直觉上觉得她是个好姑娘,不过从她的一些所作所为上看,她实在不像是个以德报怨之人,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夫人当年……”

  江云飞还以为单行说的是母亲逼婚的事,便道:“我娘当年只是一时爱女心切,我听金姑娘的语气,后来她跟那个白公子还有见面,当年的休书不过权宜之计,之后发生什么应该不是我娘的原因。”

  单行纠结半天,最好还是决定实话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夫人当年是要我杀了金姑娘灭口的。”

  这下轮到江云飞震惊不已了,瞪大眼睛看着单行,一脸不敢置信。

  任谁听说自己的一向慈祥母亲居然会买凶杀人,都会是这样惊讶的,江云飞的反应在单行的预料之中。

  他苦笑道:“我知道公子一时之间也许很难相信,不过这是真的,我下不了手回去之后只好搪塞过去,这事金姑娘也知道,再后来我是在京城见过她的……中间出了一些事,公子知道夫人身边有个姓徐的管事么?”

  徐大管事,江云飞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这奴才突然发疯,他也不至于……如今单行刻意提起他,他心头被重重一击,难道这事跟金姑娘有关系?

  其实单行也有点迟疑不定不定,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江云飞,不过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道:“当初我已经离开江家,不过我有个朋友jiāo友广泛,消息很灵通,他知道徐大管家曾经想方设法找江湖上的杀手做事,由于是个生手,所以摸不着门路,当然我这个朋友也是一知半解的,最后徐大管事成不成事却不知,只听说徐大官事跟四个外头来的江湖中人有些接触。”

  单行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这才道:“这件事奇就奇在不久,那四个人就莫名死在了一家客栈……还有就是徐大管事的事公子想必也很清楚。”

  江云飞震惊不已,急忙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单行摇摇头:“之后我急着出京,有些事就不太清楚了。”

  其实单行当初觉得情况诡异,他曾经想要再打听徐大管事究竟找那四个人做什么,当然在他眼中以江夫人的为人买凶杀人这种事倒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这次的对象是谁,但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想着回乡之后赶紧安顿好老妈和妹妹再回去探听清楚的,结果回乡之后遇到了一堆事,实在脱不了身,耽搁到现在又为了人情而走镖,本想走完这趟镖就回去看看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江云飞。

  他虽然没回京城,不过对京城的一些事还是留心打听的,知道江云飞不久前刚做了平洲通判,还想着若是能抽出点时间就顺路去看看他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更没想到那位金姑娘居然也在平洲。

  犹豫再三,他还是提醒江公子小心一下那位金姑娘,虽然他不觉得那姑娘是坏人,不过发生在她周围的一切实在太怪异了。

  江云飞细细将事情推敲了一遍,越想越心惊,有时候完全没有破绽的事才是令人生疑,就比如青石庄的那些生意对手,他实在不能相信那么多的事全都是巧合。

  又或者先前他想错了,那金姑娘并不是在监视跟她有嫌隙的人家找寻把柄,而是另一种可能……比如蛊术之类的歪门邪术,能控制人心。

  想道这里,江云飞看着单行,问道:“单兄,你走南闯北跑江湖,见得多,知不知有什么邪术能控制人心,让人看起来挺正常,却能做出一些平日不会做的疯狂行为?”

  单行立即就想到了徐大管事发狂摔死大老爷的儿子这件事,还有之前客栈莫名的命案,东城说他自己都莫名奇妙,不知为什么错手就杀了人,再远一点,那个京城人人为之色变的凶宅,住在里面的前古玩店老板一家不也是儿子突然发了狂,砍死全家。

  第十章 世间黑白

  一桩桩一件件若说全是巧合,单行自己都不相信,不过看到江云飞的脸色,他突然觉得不该把毫无证据的猜测全说出来,不然会出大事的,不过也不能避而不答,他低头想了一下,摇头道:“这天下邪术虽多,不过没听过有那么邪门的。”

  江云飞却道:“民间也有巫蛊咒术之说,比如拿仇人的贴身衣物或者头发扎小人做法等等,虽多数是无稽之谈,可保不住还真有奏效的。”

  单行眼神有些飘移,干巴巴道:“那不过是民间无知fù的做法,子虚乌有的事,公子万不可当真。”

  江云飞眼神却往下看,盯着单行的手不说话。

  单行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顿时一惊,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酒壶,双手jiāo叠在一起,想起当年初见那个金姑娘的时候,她说的关于辨别人说话真伪的小动作。

  该死,单行暗暗诅咒自己,他怎么忘了这件事,当年那金姑娘指出这个动作的含义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在任何人特别是江家人面前别说双手绝不要放在一起,就是旁的动作也不要多做一分,许是一年多的江湖生涯让他太随意了些,居然忘记了。

  单行有心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道:“有时候不确定的事不一定就是错的。”

  江云飞微微叹息,狠狠灌了一口酒之后就没有在说话。

  直到天朦朦亮,镖局的人还在收拾东西,江云飞三人就告辞了,中间,他跟单行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相互点了点头。

  单行也一直在心里叹息,公子的确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可惜摊上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母亲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此生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做人,希望他不要被这件事给毁了。

  离开镖队之后。江云飞胸中一直堵得慌。便策马狂奔,希望快些到达衙门,他也不知道回到衙门可以做些什么,或许可以翻查典籍查找案例。看看是否真有那种邪术。

  越是急躁不安,就越是觉得路途遥远,时间过得很慢。江云飞心里的闷气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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