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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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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寻诗何处去

  序言

  沈青阶第一次看到竹廿的时候是Chun日迟暮,阳光酥松的照在简略的书屋里,折shè着尘埃翻飞的身影,她坐在尘埃的缝隙里写着字。身姿端谨清削,笔触娴淑缓慢,神情一丝不苟。

  他斜倚在院里孤亭的犄角上,遥遥看去执笔之人青衫缚身,身姿纤细,恰似楼下方退掉笋壳的嫩竹,一眼的青脆细嫩,很是令人喜悦。

  纵身到书房屋檐之上,俯身正好可看见她低垂的颈柔柔嫩嫩,沾着夕阳的舞韵里带着些湿湿糯糯的感觉,纤小的耳朵玲珑有致,一缕发丝勾勒在耳边,沿着秀美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衣领之处。头发墨般浓黑柔润,衬得她肩更加瘦削单薄,写字久了,她微微动了动,恰似风过嫩竹摇动,那样纤纤弱弱似乎风再大一点便会吹折了她。

  青色的衣,黑色的发,雪白的肤,端坐在这昏黄的夕阳之下更像是一幅古旧的水墨画,铺就在尘埃jiāo织的岁月中,竟奇异的沉淀出一份沉着古意与别样的清新雅致来。

  他暗想,这样的人儿倒不负“竹廿”这个名字来。

  风抚过便有一阵冰块相撞的清脆声传来,他看见桃花枝上白色的丝线jiāo叉的拴着两根竹枝,竹枝两端又垂下丝线却是吊着一个个透明的冰块,那些声音便是由此而来。如此天气之下那些冰块却没有化,沈青阶便明了定是有人施了术法凝了它们的温度。

  听着声音埋头写字的女子也略略抬了抬眼。她看不见沈青阶,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眼,那是一双倦眼,似有万星沉入却也带着楚楚的倦意,仿佛夕鸟回巢,仿佛红尘落幕,仿佛云霞归岫……

  这一双眼却与她那一身的清皎全然不同,似乎包裹了太多的“看透”。

  看透?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能看透什么?

  竹廿只一看便又低头写字,沈青阶却愕然了半晌,才回神看向她所写的字,满篇簪花小楷,清秀端庄,如少女亭亭而立。而于屋顶之上俯身观看的沈青阶却一脸失望之色。

  她的字美则美矣,却太多闺阁愚束之气,不是他所喜欢的。

  那日他在朋友那里看到一篇行草:

  一世清平一世浊,狼烟乍起罢笙歌。

  梧桐不识干戈意,任尔悲喜自婆娑。

  且不论那诗如何,单就那字遒颈清挺、洒脱风流、缭草有格,令他侧目不已,才知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西爵竹青的惟一女儿——竹廿所写。好奇之下才有西爵府窥探之举。

  只是这字却为何与那日之字相差如此之远?

  一时竹廿已写完满篇,在卷底利落的签上名字,依然是簪花小楷,但这个签名却与那篇缭草风骨相似,不由得再生疑惑,到底那篇是不是她所写?

  写完落笔竹廿仔细的端祥了一阵纸张,放于一侧再重新提笔篆写,如是许久除了那个签名相似之外全看不出那股洒脱风流之气,沈青阶不由得兴致缺缺懒得再看下去,天色渐黑,他纵身便yù走,经过窗前之时却忍不住回首再看她一眼。

  这一看之下顿时惊愕:怎么她长成这样?

  第1章寻诗何处去

  阿箬,当汴南桃花色的雪飘落在箬竹叶上时,我会回来,将打下的万里江山送给你。

  仿佛是一个晨晓,时雨洗涤后的箬竹叶,如打碎的翡翠洗削而成,依稀有薄薄的晨雾在半人高的箬竹周围萦绕。薄雾里一对璧人相对而立。女子一身青衣几与箬竹化为一色,姿容淡淡,神情异是淡淡。男子一身雾白衣衫,星眉朗目,眼底多是不羁之色,看向女子的眼神却是雾般缠绵。

  竟不知何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雪,飘飘缈缈恍如梦幻,雪却是桃花的颜色,穿过层层薄雾,落在翠绿yù滴的竹叶上,于是男子俯首低低对女子道,“阿箬,当汴南桃花色的雪飘落在箬竹叶上时,我会回来,将打下的万里江山送给你。”

  女子仰首,墨如丝绦的发丝用一根竹枝挽着,几片竹叶映衬着乌沉沉的眸,如远古残卷的一抹山水画,她声音幽幽徐徐,恍惚从隔世传来,“我不要万里江山,只要一个怀抱,能陪我共渡一场雨,无论滂沱还是靡柔……”

  “阿箬……阿箬……”

  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竹廿倦怠的揉揉疼痛yù裂的头,那样美丽绻缱的梦如今已成梦魇。窗外月色皎如白昼,懒得点灯,她趿鞋而起,床前是一个偌大的屏风,绣着荷花,三年来一直立在床前,颜色丝毫没变,她手抚过画屏,“画屏绘香荷,颜色依如故。谁道青Chun长驻好,枯败不由主。”

  又想到方才梦境,斯人斯言犹在耳,可叹平生遭际,不由顾影自伤,“身似绣阁画,悲喜无人度。他人白衣着我身,泪落平生路。”

  转过屏风蓦然见月色之下隔屏竟站一人,一身战甲闪着幽幽光华,轻狂不羁的眉间尽是风霜,眼神苍凉的如过尽千山的月影,“阿箬……”只念一句已哽咽无声。

  “……竹弋……!?”她半晌方找到声音,尽成叹息。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竟然不愿,为什么还要如此,阿箬?”竹廿无语。月光洒在她脸上,更是姿容如雪。三年,一恍便是三年。

  “是不是我若不回来你便这样悄然无声的嫁了?”两鬓风霜也掩不住他年少的激楚,她要出嫁了,却都不告诉他!

  “竹弋……”

  “阿箬,我们走好不好?我带你走!”他捧起她的手,像捧起整个世界。

  她神情依然淡淡,挣开他的手。“三年了,竹弋,你还是没有长大。”他这样金枝玉叶的公子哥永远也不会明白如她这般小人物挣扎的无奈。他们终究还是不同的人。

  “什么才是你所说的长大?三年前我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你说我没长大。如今我已是统领三军,名震朝野的元帅,你还说我没有长大?阿箬,你告诉我你所说的长大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嫁给君上了,我就能长大?”战甲因激动在发出声响,是清凌凌的痛。听她婚迅,他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疾驰而来,却是她挣开他的手!

  “当你明白这世间就是一张大网,我们被网罗其中,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时,你才是真正的长大。”竹弋,这么些年你从没遇到过挫折,又怎么明白像我这等小人物挣扎的痛苦,身陷泥澡,yù飞不能的无奈呢?

  “你告诉我你的不得已是什么?我帮你啊?你就是想要万里江山,我也一样打下来给你!”他嘶声低吼,难道万里江山比不上慕容雪弄的一个妃子之位?

  她摇了摇头,“竹弋,这世间是张大网,我们只是小鱼小虾,无论怎样也翻不出大风浪来的。你收敛点吧。”

  “不!阿箬,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走的,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一定会带你走!”竟再不顾她挣扎强势地拉着她就要走。三年前他妥协了,三年后他不想再次妥协,她恨他也好,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竹弋你……”没想到他比三年前更霸道了。

  “孽子!你在干吗?”清冷的月光之下冷喝突然传来,是其父西爵竹青的声音。习武之人一向警觉,听见外面争吵声音而来。竹弋手一颤,三年边关生活并没有改变他怕父亲的习惯,“父爵。”

  “你还知道我这个父爵?回来不拜见我们到这里来做何?”果然是他回来了,接到慕容雪弄让竹廿入宫选妃的圣旨后他就小心的隐瞒着竹弋,怕他一时激动闯下祸,没想到他竟真的跑回来了!

  竹弋略一犹豫,第一次斩钉截铁的对西爵道:“父爵,我要带阿箬走!”

  “什么阿箬?她是你妹妹竹廿!”西爵怒喝。

  “父……”甫一开口被西爵喝止,“休要胡言,回房去!”阿廿是他心头永无远的痛!他决不会让儿子也走阿廿一样的路!

  “我要带她走!”他固执的拉着竹廿动也不动,西爵从未被儿子如此忤逆过,勃然大怒,“孽子,你当年犯下大错现在仍死Xing不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竹弋却是个倔Xing的人,三年来军营磨练更让心志坚定,“我没有错!你就是打断我的腿我也一定要带她走!”

  “孽子!孽子!……”西爵气得脸都青了,顺手抡起椅子便向他砸去。他半生戎马这一砸使足了劲自然威力不小,而竹弋却是个倔强的人,竟动也不动,硬生生的受了那一砸,顿时头破血流,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竹廿,“我要带她走!”

  西爵见他受伤本还心痛,又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怒火更胜,“孽子,我就不信打不醒你!”竟抡起支离的椅架又向他打去。竹廿见他头上血流如注,心中一窒,猛然上前一步挡住西爵的动作,却冷冰冰的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西爵见她上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了。竹弋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是目光一瞬间已由灼灼坚定转为凄凉悲伤,“你……阿箬你……”她说什么?她还是不愿跟他走?

  那样的眼神令竹廿悲伤不已,却也更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千山万水?“我不会跟你走的。”她淡淡的道,没有一丝表情。

  “不!不会的!阿箬,你难道想嫁给慕容雪弄?不会的!阿箬,你跟我走!你不要嫁给他!”他急切的拉着她,血流浸满他苍白的脸容竟浑然未觉。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倔强啊,竹廿叹息,他可以不管不顾,她却怎能与他一样不管不顾?“我不会跟你走的。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竹弋,你放手吧。”

  “不!我不!阿箬!阿箬!”他拉着她的手嘶声低吼,血流到眼里,两眼猩红,却固执的紧紧攥着她的手,置于心口,哀声乞求,“阿箬,你跟我走好不好?你知道我爱你的,阿箬……”

  眼见府里的人都要被惊醒了,“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回去!”可身受重伤的竹弋紧紧的抱着她死也不松手,西爵恨铁不成钢,恼怒之下抡起椅腿就要打他,竹廿狠下心在他之前一巴掌打在竹弋脸上,厉声斥责,“你闹够了没有!”

  那一掌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血上,淋漓的沾满了她的手,溅在她脸上,月亮落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片惨绝。

  “我不会跟你走,——因为我不爱你。”用力将他推出门外,迅速决然的关上房门。

  第1章 (二)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4:56|字数:4856

  那一片箬竹有半人高,郁郁葱葱长在河边,汴南的人多喜欢吃竹叶饭,所以箬竹叶每年剪每年摘,也就没有长高。箬竹边是一座屋舍,房子虽古旧面积却不小,也不难看出昔日的豪华,由此可见所住之人是个没落的贵族。

  沈青阶提气纵身,踩着箬竹跃上墙头俯首而看,古旧的庭院四野寂静,惟一线微光从破旧的窗户里shè来,隐隐可见一少年端坐于窗前,面容清俊,身姿清削,依稀竟有些似曾相似。

  他一向记忆良好,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由凝神。许是太过专注,竟没发现一人踩着石头爬上墙来,纵身向屋顶飞去,衣袂带风卷起墙上土沙打向那人,他眼睛一闭手没攀紧墙壁竟摔了下去。

  习武之人耳目自然聪慧,疑是有人追踪他隐身于箬竹林中。墙并不高,那人摔下去之后竟全没动静。摔晕了?他暗思,半晌之后方听那人悲苦的笑了笑,姿态散漫的站起身来,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漆黑一片竟说不出的颓废自弃。

  沈青阶已判定不是追踪自己的人,可他半夜爬墙又是做何?

  一摔之下他并没有放弃,又踩着石头爬上来。月光洒在他探出的脸上,沈青阶愕然。她竟是一年前他在西爵府里窥探过的竹廿。

  深更半夜,西爵之女**窥探倒是闻所未闻。她坐在墙头之上凝望着灯火熹微的窗户,神情无泪有伤。

  他想起皇上亲自下旨召竹廿进宫,西爵府如今正大张声势的准备送女入宫,吉日便是明天,——原来她明日就要嫁了。看看竹廿,又看看窗内伏案的少年,个中原由不说也明。才子佳人,有缘无份,眷属难成。

  他本Xing子凉薄,最不愿多管人闲事,此时见她孤楚的眼神,又想自己此来的目的,她又是竹弋的妹妹,一时心动他竟想帮帮这对苦命鸳鸯,移影从后跃上墙头,竹廿蓦然见到他一吓,“我送你。”

  明白他好心竹廿摇了摇头,“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近前才闻到她身上竟带着酒气。

  沈青阶讨了个没趣,纵身落下墙头,见竹廿立在墙头,广袖疏襟飘飘展展,逆着月光如一只黑色的蝶,竟似风一吹就要坠下墙头般,方才靠近时并没有感觉到她会功夫,这墙虽不高她一个弱女子从墙头掉下来怕也要受伤。想携她下来又怕自讨没趣,只一犹豫竹廿已从墙头跳了下来,青色的身影像月光下的一片竹叶飘落。

  一摔之痛竹廿半天起不来身,旁边观看的沈青阶见她落地之后竟问也没问径直走了,饶是竹廿此刻心中悲伤,也不免暗忖此人竟凉薄此斯。

  颓然躺在地上,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它人瓦上霜,这个乱世能苟且偷生便好,还有谁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凉薄是生存之道。

  次日便是竹廿入宫的日子。尘瀛有风俗,女子出阁之时要有兄弟背出家门,因竹弋远在边关未归,受竹青所托他这个结义兄弟代为背竹廿出嫁。

  来到她的闺房外沈青阶再次见到帝都的奇女子,她一身大红嫁衣上用金色绣着飞龙舞凤,繁锁贵气,那衣服极其挑人,穿不出它的高雅之气就会庸俗无比,而穿她身上却格外的宁静安然,似乎那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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